20：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季攸宁仰头，这不是之前被她和项擎丢下的萧怀信么。
“萧叔叔，你散完步啦！”
李姨娘方才背对着季攸宁她们，便没有发现萧怀信悄无声息的出现。
“老……老爷。”
萧怀信背着手，喝问：“你在这里闹腾什么！”
李姨娘委屈的眨眨眼：“宁姐儿把老爷买回来的珍宝，翡翠杯给打碎了。妾身正在追究她的责任呢。”
“一个杯子而已，碎了就碎了，至于当着宾客的面追究责任？”
什么？李姨娘不敢置信，一个杯子而已，而已？
翡翠杯很贵，是你自己花大价钱买来的，之前还在老娘面前说下了血本，这会子竟然说得这么轻松？
果然男人有钱起来，就败家！她说要买珠宝首饰的时候，可没见他说得这么爽快！
“老爷，妾身可都是为了您，才……”
萧老爷抬手，示意李姨娘就此打住。
“淑媚，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你想要丢尽萧家的脸面，嗯？”
萧云舒暗地里拉了拉李姨娘的衣角：“娘，情况不对，听爹的，赶紧停下。”
李姨娘心里虽然委屈，但看了一圈宾客，又看了看崔芳宜。
她一下子就清醒了！
原来，情势自崔芳宜进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急转而下。
季攸宁打了个哈欠，困意十足的对萧怀信道：“萧叔叔，我和娘能走了吗？”
萧怀信宠溺的笑道：“可以，萧家的大门，攸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这么客气的？
“不用不用，攸宁来这一次就够了，以后再也不敢来了。”
“我送你们母女出去。”萧怀信走了几步，忽然停步。
“县官大人贪杯，已经醉了，你吩咐厨房的人弄点醒酒汤伺候着。”
李姨娘没好气的应了一声，气呼呼的带着丫鬟婆子走了。
“攸宁她娘，你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消息，或者见到特别的人？”
崔芳宜耐心的替季攸宁擦汗，道：“没有，萧老爷有事要跟我说？”
萧怀信罕见的支支吾吾：“不是大事，最近庄子里可能会不太平，你们母女俩小心些。”
崔芳宜道了句谢，和季攸宁一起走出萧家大门。
走了几步，她又回头道：“萧老爷离开京城这么多年，也该回去了。上回博昭来信说老太太身体抱恙，盼着你回去看一眼。”
萧怀信追上来问：“博昭兄可还提到其他的事？”
“没有。”
季攸宁暗暗观察萧怀信的脸色，总觉得他心里藏着事。
……
季攸宁回到院子，闷头就往自己房里跑。
“砰”推开门，项擎正在桌边逗青蛙。
这人也太清闲了吧。
“看你一脸的火气，堂亲给你气受了？”项擎倒了杯热茶，递过去。
季攸宁咕噜咕噜喝完，“嘡”的搁下杯子：“再来一杯！”
“晚上不宜喝太多茶。”项擎递了一颗糖莲子：“吃甜食，心情好。”
季攸宁也懒得拿，就着他的手“吸溜”一下把糖吸走了。
项擎呆住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懒的人，简直懒到家了！
“总裁呢，出来逗逗本姑娘开心。”
蛙总裁听到季攸宁的呼唤，“呱呱”从项擎的怀里跳出来，圆鼓鼓的眼睛盯着她看。
项擎养的蛙怪得很，表面上一本正经的装酷，没人的时候绝对欢脱的不行。
要不是季攸宁无意间发现它躲在瓷碗里，疯了似的瞎蹦跶，她到眼下都会以为它和项擎一个性子。
“姐儿姐儿，老太太一家子跑到咱家来了！”
鱼叶一副天要塌了的表情，冲进房间道：“姐儿，季老太太说要在咱们家住下，这会子正在外面闹得不可开交呢。”
叶妈妈进来，拉着鱼叶出去：“你这丫头，季老太要闹让她去闹。夫人和姐儿都不当回事，你倒叽叽喳喳起来，烦人的紧！”
项擎听见季攸宁叹了口气，问：“你和师母这些年，都是这么被她们不断的闹腾？”
季攸宁一拳捶在桌上：“岂止啊，那一家子除了闹腾，还变着法要银子！
人要脸树要皮，树没了皮必死无疑，他们不要脸就真是天下无敌了！”
“看他们的样子，好像不是榆花庄的人，怎么会和你家有亲戚关系？”
“他们是榆花庄外一个小村子的，自从我爹当了翰林才到榆花庄定居。那一家子从前使唤我爹做这做那，如今见他发迹了，就巴巴的过来！
他们当我们季家是开救济院的？每逢过年过节就过来支银子，却从来没还过一分一毫！”
同样是姓季，差别怎么就这么大捏？
项擎起身到窗边，隐隐听到院外传来季老太太的叫骂声。
“你打算怎么处理此事？要我出手吗？”
季攸宁笑着摇头：“你啊，和男人打架动手还行。对付那一家子，还得我和娘出手才行。”
“师母也擅长这个？”
季攸宁自豪的挑眉：“天底下，就没有我娘不会的事！”
“师母呢？怎么没见她跟你一起？”项擎往外瞧了瞧，问道。
对哦，她先进来了，忘了看看娘干嘛去了。
“叶妈妈！”
叶妈妈围着一块布裙过来：“姐儿什么事？”
“我娘呢？”
“夫人正在房里算账呢，今晚店里出了店事，有些亏损需要整理明白。”
“什么亏损？”
她不在家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叶妈妈揉搓着手，侧着身子，低下头：“姐儿……奴婢不能说……”
季攸宁过去牵起叶妈妈的手，着急的问：“叶妈妈，到底什么事不能对我说？是娘让你保密的？”
叶妈妈点点头：“姐儿不要生夫人的气，夫人是担心姐儿知道了，会……”
会去打人，是吧？
那要看是对什么人，什么事。
她季攸宁不是随随便便就喊打喊杀的人，她也会量力而行，该忍的能忍。
但实在不能忍，她绝对不会憋着，让自己不痛快！
“叶妈妈，你也知道我去问娘，娘铁定不会告诉我的。”
季攸宁晃晃叶妈妈的手，央求道：“好叶妈妈，你就告诉我吧。”
“好好好，妈妈告诉姐儿。”叶妈妈拗不过她，才肯把事情说出来。
“嗵！”
房门由里向外，连门带枢，飞了！
这回叔能忍，婶也不能忍了！
敢动娘的糕点店，看来是好日子过久了，忘了她兴风作浪的时候是什么滋味了！
季攸宁提起拳头就要往外冲，一只大手突然拉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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