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就是欠收拾
季攸宁拉着苟代走进院子,鱼叶跑上来。
“苟哥哥,你来啦!”说着,还递过去一块牛皮糖。
苟代心头一个激灵,这个称呼听着咋这么别扭呢!
不过有干娘做的糖吃,暂且不管了。他苟代就是这么硬气!
“老大,我听我爹说,昨天晚上他们到你家闹了?”
“没错,哼,还准备敲我家竹杠呢!”季攸宁捏捏拳头。
“有的人给他点颜色,就想开染坊。给他点阳光,就想灿烂。你说,这种行径叫什么!”
苟代舔舔掰开的半块牛皮糖:“就是欠收拾!”
季攸宁从他兜里,把另外半块牛皮糖掏出来。
“...哎!我的……”苟代急得要死!
“我房里多的是,一会儿给你小妹抓一包回去。别像个娘们似的,要吃就吃一整块!”
季攸宁把牛皮糖还给他:“跟我说说,你爹从庄长哪里听到了什么。”
苟代抹了一把泪:“老大……我太感动了!”
季攸宁对天翻了个白眼,喊道:“娘,以后苟代再来,什么都别给他吃!”
“别别别!”苟代连忙认怂:“干娘,宁子说笑的!”
“别废话,快说!”
原来镇庄宝树被雷劈之前,庄长就收到了来自平安县的消息。
近日会有一位大人物到平安县查访,特地指明要来榆花庄,
而且要一睹镇庄宝树的神奇之处!
原本这事能轻轻松松的过去,谁想昨晚镇庄宝树突然遭雷劈了。
这下可把蒲高才吓惨了,急急忙忙把东、西两庄的人聚集起来。
大家冒着倾盆大雨,就地研究出了一个对策。
就是拿她家开刀!
“日的!”季攸宁一脚踢在石磨上:
“原来他们存了这种心思!”
“还不止哪,”苟代义愤填膺道:
“庄长还想把守护宝树不力的罪名,强行加在老大你的头上!”
魂淡!这些人岂止欠收拾,简直是在找死!
“今年负责守护宝树的,是哪家?”
因为去年张大壮死活说她是镇庄宝树的克星,气得她再也不管这事。
连带着今年是谁家打理这事,也不晓得。
苟代唏嘘道:“就是曲星街拐角的,卖假大米的甄家!”
季攸宁对这家店有点印象。
好像有一回在甄家买米时被坑了,她打算砸了他家门面来着。
后来不晓得什么原因,就给搁置了。
甄家,好像和哪户人家有点裙带关系……
崔芳宜端来一盘热乎乎的糯米红枣糕。
她惊喜的说道:“苟代,你又长高了不少呢!”
苟代兴奋的站起来,邀功似的说:
“都是托干娘的福!教给我锻炼的方法,还有这么多好吃的!”
“你这孩子就是嘴甜!”
季攸宁自顾自夹起一块糯米糕吃起来。
今儿这糯米糕,怎么酸溜溜的?
“娘,你给师哥送吃的了?”
“师哥”二字被她磨得格外响亮。
崔芳宜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刮刮她的鼻梁:
“真该给你喝坛酸醋!”
苟代似乎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忙问:
“什么师哥?老大你还有师哥?”
“有吃的还塞不住你的嘴!等这件事办完了,我再介绍你们认识。”
季攸宁仰头问崔芳宜:“娘,和卖米的甄家有姻亲的,是哪户人家?”
崔芳宜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想了一会儿,道:
“不就是庄长蒲高才家么。”
季攸宁顿时气红了脸:“竟然是他家!”
怪不得昨晚镇庄宝树被劈成一堆炭,蒲高才不去找失职之人,反倒找上她家。
他不是不去找,是压根儿就不想!
崔芳宜拉住苟代:“你们方才在聊什么?”
苟代笑呵呵的,心想老大也没让我说,就只好对不起干娘了。
“干娘,我们就是随便聊聊。诶,厨房里怎么冒烟了!”
崔芳宜这才想起火上还放着蒸笼,飞速的跑开了。
“老大,你打算怎么办?”
季攸宁鬼使神差的一笑。
能怎么办,别人怎么把这个炮弹丢给她,她就怎么丢回去!
……
月黑风高,村口的镇庄宝树下,徘徊着两个黑影。
“老大,咱们这样能成功吗?”
“我出手什么时候失败过!少废话,赶紧挖,挖完了请你吃糖。”
“喔,我挖完了,老大你呢?”
“……”
季攸宁优哉游哉的掏出自备的干粮,一口一口的吃着。
苟代看得直流口水:“老大,一口,就一口。”
麻淡,早知道就不挖这么快了。呜呜呜……
宁子这个小气鬼,他不就说了一句话,她竟然把铲子丢给他,还理直气壮的叫他做苦力!
好容易挖完了季攸宁面前的小坑,苟代一屁股坐下。
“宁子,快快快,累死个人了。”
季攸宁丢给他一个包子,跟着坐下,含糊不清道:“纸带了没?”
苟代利索的掏出一沓纸。
她一把接过,一目十行的看了个大概。
蒲高才这字,忒丑!字如其人,古人诚不欺她。
倒是甄家老爷的字,勉勉强强过得去。但落笔的力道总是一轻一重,怕是随心情乱写的。
这两人能结成姻亲,且能把关系维持得如此牢固,估计也有点惺惺相惜的意思。
苟代咬着包子,伸过来一直油乎乎的手。
她“啪”拍过去:“小心点!”
“老大,我的意思是,他们这些字写成这样,你还能模仿?”
季攸宁咬牙切齿:“七七八八吧。”
她爹在朝廷里是干文书工作的,模仿字迹什么的,也教过她一点。
“可是咱们模仿了庄长和甄家老爷的字,有啥用?”
季攸宁拍拍自己带来的木牌,笑得一口大白牙藏都藏不住。
苟代一头冷汗:“老大,你想给他们立碑啊!”
他竖起大拇指,投来十分钦佩的目光。
“老大这招,真是够绝,够狠!”
季攸宁“啪”打在他头上:
“瞎想什么!我这么善良的人,会干这种恶毒的事情?”
从怀里掏出毛笔,季攸宁往地上的水洼里蘸了蘸。
“火呢,赶快照亮!”
苟代后知后觉的掏出火折子,凑了过去。
季攸宁先仿照着蒲高才的字迹,在木牌上试着写了一个“宝”字。
不错,很顺手。
很快,她就写完了一块牌子。
“宝树非我管,蒲高才……”
苟代仔仔细细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对着念。
绝了,真是绝了!
宁子写的字,简直和纸上的一毛一样!
他赶紧催促道:“老大,你赶快写,咱们胜利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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