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聊斋世界 九

　　林林看着林欢和小女孩，吃惊地问：“小妹，这……这是怎么回事？”林欢向他解释。原来进入洞府后，里面竟然还连接着其他山洞，空间非常大。翩翩和花城将他们带到一处巨大的山洞内，在里面画下一个阵法，让林修渡坐在阵法中间，手中放着装有陶三郎精气的葫芦法器，代表“信”。又在周围按东西南北四个方位设下了小阵法，东方阵法内放置林欢的精气，代表“仁”；西方阵法内放置向杲的精气，代表“义”；南方阵法内放置赵孝的精气，代表“礼”；北方阵法内放置翩翩自己的精气，代表“智”。阵法启动后，以林修渡自身怨气为基，“仁义礼智信”五德之气按五行转化，五气朝元，反哺其身，改善林修渡的体质。

　　因为改善体质是一个长期的工作，林欢决定在阵法旁守护林修渡。可能是受阵法影响，林欢自身功力不断提升，突破瓶颈，本体竟然开出槐花。槐花本为林欢精气孕育，又受五德之气滋润，产生灵识，继而吸收洞府灵气，与阵法内的林修渡一起修炼。三个月后，在林修渡成功改善怨气体质，周身正气，长成五岁男孩样貌之时，槐花精也顺利化形，同样变为五岁左右的小女孩，样貌和林欢如出一辙，长得粉雕玉琢，聪明伶俐。

　　林林知道原委后喜出望外，笑称妹妹这次是儿女双全了。林欢让林林给她女儿起个名字，林林苦思冥想，决定给她起名叫林修榞。林林拜谢杨亭之和翩翩、花城对林修渡的救治之恩，取出纹银五百两作为诊金，翩翩分文未取，将诊金全部让给了杨亭之，倒是留下了林林做的一辆木头马车作为谢礼。林林和林欢带着林修渡林修榞辞别众人，离开陕西往南而去。

　　林林等人一路向南，看到有许多人去南海朝拜，便跟着他们，经湖广地区到达南海。看过人们朝拜南海及海中的异象后，林欢与孩子们对大海生出了好奇心，于是林林做了一艘木头大船，又雕刻了几个木头人作为船员，与林欢一起带着林修渡和林修榞乘船出海。林欢从翩翩那里学会了使用叶子的法术，用树叶剪了几个小动物供孩子们在船上玩耍，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林林带着林欢三人在修炼。林欢将青云决传授给了林修渡和林修榞，林林知道但并未阻止。林修渡自身怨气经特殊功法转化为五德正气，运转青云决时会吸收天地正气增长功力。此时林修榞会在一旁一起吸收正气修炼，不过在她体内会转为花中精气，随着功力增长，林修榞的身上散发出阵阵槐花香气，闻后竟有清利头目的作用。

　　林林一行人从南海向东北而行，沿途探访过夜叉国、罗刹国等奇风异俗的国家，也参加过鲛人组织的海市，淘了些小东西。逛海市时林欢听说在东海的古迹岛上生长着一种五色的耐冬花，一年四季都会盛开，便说动林林去看看情况。到了古迹岛后，他们惊喜地发现这里繁花似锦，景色宜人，而且耐冬花已产生灵识，可惜修炼多年，就是无法化形。林林等人在古迹岛住下，研究怎样帮助耐冬花化形成人，经过林林仔细探寻后，查出这个古迹岛竟然是座火山岛，海岛的地基是一座死火山，地下有岩浆流过，使得海岛温暖如春。耐冬花修炼时吸收了火系灵气，又不会应用，所以才无法化形。林林将他上一世在仙剑世界里收集到的一份火系功法教给了耐冬花，以木精生火灵，并让林欢渡给她一丝精气，终于使其成功化形，变成一个与林修榞一模一样的小女孩，只不过耐冬花的气质更张扬一些，头发也隐隐有些发红。耐冬花变为人身后，称呼林欢为母亲，唤林修渡和林修榞为兄姐，林修榞看到耐冬花的样貌后欣喜非常，拉着她一直不肯撒手，还央求舅舅林林给耐冬花起名。林林最后给耐冬花起名为林修熔，此时距林林和林欢离开静音庵已过了四年。

　　这天，林林和林欢带着三个小孩子在东海看过了正在迁徙的如山一般的大鱼群后，听说朝鲜安期岛上有仙人居住，正准备驾船去看看，却在传音玉符内收到了大青从黑山给他们传来的信息，说白薇被崂山派的道人重伤，林林和林欢听后大惊。林林从乾坤袋内取出一个木制飞鸟，扔到天上变成巨型飞鸟。他让林欢用法术带着林修渡、林修榞和林修熔坐在飞鸟背上，自己坐在飞鸟头顶，收回木头大船后，驾飞鸟向浙江金华县飞去。

　　不到一日，林林他们就回到了金华县。林林直接将木鸟降落在青山居士所在的山谷内，发现这里已修建了洞府，大青二青小青正在洞府前等候。众人想见非常高兴，待看到林修渡林修榞和林修熔后，三个蛇妖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林欢让三个小孩管蛇妖们叫姨，随后问起白薇的情况。大青说黑山前辈请了大夫来医治白薇，现在已经稳定了伤势。林林和林欢对视了一眼，同时想到了一个人。林林等人进入洞府，果然洞府内除了青山居士和黑山老妖外，还有杨亭之和一个四十多岁、容貌端庄的女子在。

　　林林和林欢带着三个小孩对着众人行礼，并将他们的来历说了一遍。杨亭之则将身边的女子介绍给林林他们，那个女子就是当初带柳秀才求医的桑姥姥。林林听后肃然起敬，心中暗道：《聊斋》里能叫姥姥的都非一般人物。杨亭之此次来到金华是被黑山老妖请来的，他和黑山老妖本是旧友，自然尽心救治白薇，可惜只能暂时稳定住伤势。向杲和赵孝也来了，现在正和小容一起在外面寻找草药。杨亭之看到林修渡后大喜，拉着他的手就往后府走，边走边说：“以邪扶正，救命良机。”桑姥姥似乎很喜欢林欢，拉着她的手一起跟去，身后跟着林修榞、林修熔和大青她们。林林则向青山居士和黑山老妖询问白薇受伤的经过。

　　青山居士道：“近年来白莲教在苏浙一带活动频繁，连金华县都有他们在传教，不过宁县令一直在命人监视他们，若聚众过多就会打压驱赶，民间则有静音庵和山神观作为牵制。白莲教的举动也引起了崂山派的注意，前些日有几名崂山弟子来到金华县探查情况，遇到了正从府衙离开的白薇。白薇自从偷偷给宁县令服用稳固神魂的灵药后，经常进府衙偷看他，终被发现，索性表明女鬼身份。宁县令没有恐惧她是鬼身，反而引之为友。那些崂山弟子看见白薇，起了收服之意。白薇被他们围攻，几乎魂飞魄散，幸有宁县令舍身相救挡住致命一击，不过宁县令也因此昏迷不醒。恰好黑山此时路过，将那些崂山弟子擒获，救下白薇和宁县令带回这里。县衙那边则留下了一个傀儡暂时应付。”林林听后皱眉道：“此事大有蹊跷。崂山派乃道门正派，轻易不会和官府起冲突，更何况袭击县令。”黑山老妖道：“你小子果然聪明，我已经用搜魂大法查看过了，那帮人里有白莲教的奸细，这次来金华县就是他鼓动的，也是他最先动的手。”青山居士道：“崂山派在山东也是白莲教的大敌。这次白莲教在金华传教受阻，就动用崂山派里的暗桩想要我们鹬蚌相争，未免太小瞧我了。我和崂山上清宫有些交情，这次事情我来处理。不过，现在有个棘手的事需要你来帮忙。”

　　林林听后正色道：“青山前辈请讲。”青山居士道：“现在宁县令昏迷，杨大夫本想救醒他，却被桑姥姥阻止。桑姥姥似乎和宁县令有旧，说他神魂有异，昏迷实是在修复神魂，不可中途唤醒。可是县衙内黑山的傀儡只能应付一时，还需有人处理政务。”林林道：“前辈是想我变成宁县令的样子坐镇县衙？”此时杨亭之走了出来，青山居士等人忙问白薇情况。杨亭之笑道：“已无大碍，我让桑姥姥以修渡的五德正气替白薇梳理魂体，白薇伤势已然痊愈，魂体恢复，现在正在巩固修为，明日就能苏醒。”又看向林林说道：“林贤侄，长时间变化样貌容易露出破绽，我倒有个办法。”说完从袖中取出一幅画卷，“昔年山东民乱，惊扰鬼界，众多恶鬼趁东岳帝君忙于政务时出逃。恶鬼们恐被抓回，便以人皮作画，披上后隐匿人间，只是时常偷吃人心解馋。崂山派得东岳帝君法喻，在山东境内搜捕恶鬼，部分恶鬼便逃往山西继续作恶。当时我刚刚修炼有成，结识了青山和黑山，一同协助来山西境内的崂山道士们抓捕恶鬼，那些道士们现在大多已经成了崂山上清宫的主事或长老。后来我改进了恶鬼的画皮之法，将人皮换为画卷，你可试用此法，总比时常保持变化之术省力。”

　　林林接过画卷，打开后看到画上宁县令的样貌栩栩如生。林林笑道：“青山前辈和杨叔出手我还能理解，想不到黑山前辈当年也会相助崂山道士抓鬼。”黑山老妖嘟囔道：“不过是老妖我当年跟臭道士们打赌，斗法失败了而已，可惜只差一点点就赢了。”逗得几人大笑。

　　林林依照杨亭之所授之法将画卷披在身上，变为了宁县令的样貌，连气息都一模一样，除非查看神魂，否则谁都无法看出破绽。但在林林念法咒变回来时却出了意外，画卷竟无法脱下。青山居士查看后大声吼道：“黑山！你做了什么！”黑山老妖一个转身消失不见，只留下传音道：“哈哈哈，小家伙胆敢取笑老妖我，这次让你吃点苦头。老哥别担心，三个月后画卷自会脱下，现在就先让小家伙披着反省一下吧。”让青山居士和杨亭之深感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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