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25~28
25、
没想到被踹一局还没完，moon觉得自己变成了活生生的靶子。
第二局，抽签匹配到了他和那个小主播一起，老板还是选择了和小主播一个队。老板打软辅，小主播打中单。就看见他一个adc在下路疯狂挨揍，老板直接人都跟中单跑了，几个人在中路开团一波又一波，是moon没见过的情况。
moon觉得自己可能老了。
游戏理解不够了。
就听见小主播在那边轻声笑：“老板，小猫咪玩得真好。”
“小猫咪，趴我肩头就行了。”
然后一阵乱c，c到的都归小猫咪。
moon在下路很绝望。
他只是一个绝望的打工人。
绝望的打工人在下路7-11，看着中路疯狂天秀，获得了胜利。
而发布会上本来就是有大批路人在看节目的。
他们看到这波操作自动分为两派。
一派是皱着眉头，地铁，老人，手机的。
[这团队精神无了啊]
[u1s1moon哥打得也太辛苦了吧]
[中单是你这么玩的？]
[还得是我moon哥来carry……]
但是杀到第十三分钟的时候，事情突然迎来了转机。moon在下单被人围住，眼看就又要肩负起一打二的重任，结果蓝队兵线直接全进来开团了。moon被勾住要死的一瞬间，辛德拉带着小猫咪第一时间感到，不过十几秒的时间，交大全胜。
弹幕内容立刻迎来了两极反转。
[woc6666666这才是真正的带妹]
[这辛德拉帅得一比]
[主播真的不考虑打职业吗？！]
moon梗住了。
痛苦反派痛苦打工人。
他看到老板这么想和戴七七打，原本是想演下去的。他想在下路送，就eng送，送得不露痕迹，只会让观众觉得自己很惨。让老板意识到他才是全局胜利与否的关键。
没想到……工也白打，老板也不认人，她最后还硬是赢得了一波给队友力挽狂澜的操作。
简直就……日了天了。
最后还是速攻拿下了胜利，短短18分钟，结束战斗。
moon摘下耳机时，脸色已经是相当难看的了。
没想到身边坐着的竹汐，脸色比他的更冷。
竹汐冷冷地看向他，“李慕峰？”
虽然隐隐觉得事情的走向不太对劲，但是好歹刚刚拿下了一局比赛的胜利，他也演得还算合格，战绩表上根本没有太难看，对方应该看不出破绽吧？
竹汐是业内有名的冷脸美人，这点moon向来都是知道的，他想着，对方肯定看不出来什么。于是壮着胆子笑脸嘻嘻地迎了上去。
“在，竹总，刚刚这局可真是惊险啊。”
“您那波残血我都被吓到了，还好我即使发现了对面的套路。”
“这种局，就是要凭天赋打，中单那里处理得差，好在……”
言下之意全在说中单不行。
竹汐的脸色已经冷了下来，“这是你第一次打假赛吗？”
李慕峰脸上的笑僵在原处。
……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竹汐身上的冷，无端让人心头多出一丝寒意。
那边戴七七已经把耳机摘下来了。
少女发丝稍有些凌乱，用细长的手微微整理了几丝碎发，就好奇地张望过来，却见竹汐已经扭头在和moon说话了。
戴七七此刻还没察觉什么，只是感觉竹汐扭头过去时，脖颈的椎棘突修长好看。
今天能抽签抽到和moon一起打游戏，她和姐姐真是太幸运了！刚刚打得实在是太酣畅淋漓了！
这个角度，她只能看到竹汐的后脑勺，和李慕峰上下翕动的嘴唇。嗯，果然，职业选手连说话看起来都很性感。
她转眼又看向竹汐，姐姐的后脑勺更性感！
方才戴七七还有点担心姐姐的操作，不过看起来，姐姐还是挺会打的。
电视导播早就把镜头切到了场外主持人那里，就在这时，戴七七看到moon放下手中的鼠标，斜眼瞟过来，眼中凶光一闪。
戴七七愣了一秒，以为自己看错了。
竹汐已经转头过来，“小主播，我们去领奖吧。”
“领奖？”
“对啊。”竹汐说，“有奖品的。”
“打得最好，当然有奖。”
戴七七舔舔唇，呆了又呆。
姐姐笑起来真好看。
姐姐语气里莫名的宠溺是怎么回事？
像在哄小孩儿一样。
戴七七脸红了，低下了头。
竹汐看着小孩儿呆了几秒之后低下来的头，忍不住轻轻揉了揉她碎发毛茸茸的小脑壳，“怎么？还不去领？要我陪你？”
戴七七慌慌张张地站起身。
没注意，还磕到了姐姐的下巴。
好在姐姐只是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没有责怪自己。
戴七七看着姐姐的眼睛，拉下了口罩，轻轻垂下一点头，朝下巴上吹了一口凉气。靠得近在咫尺，用凉凉的手摸了一下姐姐的下巴。
“还疼吗？姐姐？”
靠得太近。
模样太过认真。
眼神太过纯真。
竹汐的心跳恍惚间漏了半拍。
26、
奖品是可爱的小企鹅四件套。
小主播为了不露脸，戴着口罩上台领了奖。
竹汐海外归国之后，就还没在公众面前露过面，因此没有上台。
戴七七还在奇怪为什么都是一个队伍一起赢的刚刚的比赛，却只有自己上台领奖了，竹汐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戴七七直播间的老粉们其实早就守在tide新搭建发行的tidestream直播网站上看tidetv官方发的直播了。
看到她们相伴一年多了一起在直播间里养大的女鹅，如今第一次出现在一个颁奖典礼上，内心都是相当的心潮澎湃波涛汹涌。
[我反手一个mua的，小七原来居然这么好看！]
[我靠我闺女不是天天在电脑屏幕前坐着不运动的吗，怎么还会这么瘦啊！！]
[乖女呜呜呜呜，真的好乖，在台上也好可爱好可爱，晕晕了]
[女鹅继续努力，妈妈养你！]
台上的戴七七太可爱又动人了，一群大学生纯情少女忍不住在直播间激情对线，快乐养女。
其中自称女鹅的还有一群初中生高中生，但……现年十九岁的戴七七早已习惯了这一切。
下了台，仍旧不见竹汐的踪影，戴七七又领了两趟其它奇奇怪怪的奖，一个是[阳光贡献值]，还有一个好像叫[搞怪全能王]，就又稀里糊涂地下了台。
前面还在颁奖，戴七七人已经到了后台。
后台只有隐隐约约的背景音，然后就是空旷的补妆间里寂寞的回音。
想起cris，戴七七先给cris发了一条消息，问她什么情况。
cris：[！！！！！姐妹你太帅了！！]
[热搜爆了你知道吗！！！]
[你刚刚带着一个打假赛的赢了比赛你知道吗！！！]
[虽然……我是说虽然哈，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娱乐赛，但是那个傻逼恶臭男之前喷女玩家的视频黑历史全都被扒出来了，他就是一只会靠diao行走的傻逼男，姐妹你carry得太好了！！！]
戴七七尚还未明白cris说的是什么情况，面前突然被一个男人挡住了去路。
李慕峰看着戴七七咬牙切齿，“主播？”
戴七七：“？”
moon？来找她干什么？
难道想切磋切磋刚刚那局打的情况？
戴七七一直在和竹汐互动，关心姐姐补刀补得好不好的游戏体验，没太注意下路那边的情况。
不过在她的认知看来，moon可能打得挺艰难的。所以对他抱有些微的歉意和同情。
她完全没往打假赛那方面想，但李慕峰心里想的可完全不一样。
他堵住戴七七的去路：“刚刚就是你举报我打假赛的？”
27、
戴七七眨了眨眼睛望向他。moon点了根烟，把她困在角落里，嘴里叼着个烟头，手里玩着打火机。
“妹妹，你知道惹到我是什么下场吗？”
说着，手已经推搡到戴七七的身上。
推搡的拿一下，力道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只是讨人嫌的意味十分明显。
戴七七平视过去，嫌恶地看了他一眼，只是轻轻掸了掸自己肩头，就拿着手里的奖杯要往屋里的化妆间继续走。也该下班了，她来时的东西还放在里面。
李慕峰却不允许，他用嶙峋的身体硌住戴七七，还没等戴七七骂人，李慕峰已经出手，这次极重，狠狠地把戴七七一个趔趄推倒在墙上。身位卡得极好，顶上的摄像头拍不到。
戴七七猝不及防，肩胛骨的位置一下子被撞得生疼。
一声细碎的咔嚓声。
李慕峰嘴里叼着根烟，一边拿出打火机，不断地上火，一边看着她：“老子打职业的时候，你还在你妈怀里找尿布呢——”
话音未落，已经被戴七七一拳扇到脸上去。
火辣辣的右勾拳，就着眉骨就锤过去。出手果断，用力，力气极大，没留一丝余地。
李慕峰被打懵了。
戴七七:“你怎么打人呢？！”
28、
moon仗着自己是职业选手，比戴七七有名气有人脉多了，就开始仗势欺人狐假虎威。
tcp的小老板刘明婷走进后台，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李慕峰被不知名的女主播，一个重勾拳打到了眼窝上，一手捂住眼睛的同时，另一手已经被戴七七给擒拿住了。
刘明婷给李慕峰撑腰，“你在干什么？！”
“快放手，”高声呵斥，“这是世界冠军的手，也是你能碰的？”
“国赛亚军而已。”戴七七放下手，小声嘟囔了一下。
李慕峰从来没有拿过世界冠军，他签进世界冠军队伍的那一年，那个战队已经拿到冠军了。
刘明婷眉头骤然拧紧，“你说什么？！”
戴七七向来不是一个吃素的，从来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遇到凶的，会浑身带刺，比谁都凶。
她原本态度已经软了下来，李慕峰和刘明婷这么一个不服，戴七七反而倔起来了，她很大声地说，“我说，他进队之前，人家就是冠军了。”
言下之意，李慕峰纯粹躺赢，徒有其表。
职业选手最受不得这种板上钉钉似的直板评价，他阴着脸冲过来，戴七七下意识就又一个勾拳要打上去，被刘明婷拦住了。
“都别打！”
李慕峰看情况不对，开始装起了可怜：“刘总，我不是这个意思，是她先打我的，你刚刚进来时也看到了。”
“……”这话不假，确实刘明婷刚刚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对于戴七七来说，她简直是承受了莫名其妙的无妄之灾。
只是因为粉丝寄予厚望，而李慕峰承受不了这种厚望，便开始演局，而戴七七只是无端混入他的直播效果里的人，结果还因为场场carry，让李慕峰拿不到他想要的carry效果，就开始被疯狂针对，现在更是上手。
戴七七有言说不出，从安保摄像头的角度看来，她被李慕峰推搡的那一段的确不能在录像里调出来。
戴七七emo了。
李慕峰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叫他的助理把录像带调过来了，横眉冷对地要求戴七七在网上做出对于刚刚moon打假赛的澄清声明，否则就把这段录像发到网上去。
到时候众人群起而攻之，看了打人录像，只能看到戴七七对moon上来就是一拳，任何不利于moon的言论都可以被剪辑攻破。
李慕峰和他的助理咄咄逼人。
戴七七根本不知道他说的揭发打假是什么意思，但隐隐约约能猜到，是李慕峰在刚刚的直播游戏里做了手脚，为了展现出他“天人下凡，一人carry，带躺所有队友”的效果，结果反而弄巧成拙了。
录像带里打人那一瞬间的动作不断回放，可以被剪辑成千百种前因后果。
但戴七七此时此刻已经心如明镜般的澄亮了。
她拿出放在背后操作已久的手机。那里面，一段录音已经上传到云盘中。
点开本地录音，音量不大，还有些嘈杂，但几个人的人声依然能够分辨出来。
几个女声，和断断续续的两个男声。
“如果你不按照我们的要求发一个替moon说话的声明，小心我们把这段录像剪辑出来……”
是moon助理的声音。
一个更加大声更加清晰的声音，“还敢再挡我的路？这就是你的下场。”
“……”
一室寂静。
连刚刚一直在浑水摸鱼的刘明婷都颇有几分诧异。
戴七七脸上露出一个姣好的笑容，“李老师，我知道您打得很好，曾经有自己的职业素养和职业追求，但是现在，您这样做就是不对的，不要逼我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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