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青雀
“警戒的人有点多。正面突破可能有点费事。”杜西岭远远望见周边的护卫，比起秦辉描述的人数多得多，山庄外十步一哨，连道路上和竹林里都有很多人。
“人虽然多，但是没几个强的，”许芳众单掌贴地，通过感知灵力的波动来判断敌人的强弱，了解虚实后便起身拍掉手上的泥土。
“重点是要知道里面有哪些人是仙奴，阿杜你的纸鸳鸯管用吗？”
“凡事无绝对嘛，我只能尽力而为。”
“那我还是当一回魔头，把里面的人都料理了比较稳妥。”
看许芳众扎起袖口就准备上，杜西岭连忙改口：
“师姐稍等片刻！我立刻施术标记仙奴的位置！”
武修的人果然都是暴脾气，师姐你这样会找不到道侣的！杜西岭在心里暗暗叹息，手上动作不停，从怀里拿出两叠巴掌大的纸张，一手一叠。
纸张自动浮起，变化，折叠成小鸟的模样，一共变化出四十对纸鸳鸯，‘鸳’幻化做麻雀，‘鸯’则维持原状绕着许芳众飞。
“来，吃饱饱，要干活咯。”杜西岭拿出一张九封篆，将它点亮。‘鸳’一起将九封篆分食，随后飞向悦湖山庄。
被‘鸯’围绕的许芳众获得‘鸳’的感知，随着麻雀的视野从上空巡视整个山庄。
每一只‘鸳’都有自己的视野，许芳众就像在看画展一样，一幅幅定格画面从脑海中掠过，发现仙奴后‘鸳’就会停留住，许芳众也能观察到仙奴的样貌。
山庄里的仙奴大多穿着素白衣裳，相当好认，无孔不入的麻雀很快就把山庄翻了一遍，仙奴的样子不断映射在许芳众的脑海中，二十个，三十个，人数飞快地上升。
突然好几幅画面黑掉，山庄传出警戒的响箭。
“对应得很快，师姐看全了吗？”
“足够多，至少有六十人，找七长老要的九封篆都不够用。”
“哎呀，这不就浪费了吗，刚才应该让陈师弟一起来，他手上肯定有货。”
“够了，别再提那烂人，”许芳众灵气迸发，将身边的‘鸯’全震开，身边的灵气变成肉眼可见的青色火焰围绕身侧，双臂双脚上的火焰尤其炽烈，联结成一对翅膀在身后燃烧。
身外法相‘青雀’，武修中少有的将速度提到极致的法相，隔着一里地，许芳众一发力直线冲刺，两息之间就冲入山庄。
戒备的哨兵连敌袭都没喊出口就被一拳打飞，一个照面，所有人只觉得眼前一亮，身上就重重挨了一拳，倒地不起。
透过‘鸯’，杜西岭用天空视角很全面地观察山庄内的情况。
许芳众宛若一道移动的闪电，飞快地在楼道间穿梭，经过房间隔着窗户就将屋里的仙奴打晕，踏入房间就贴上九封篆，封印完立刻奔向下一处，快得像她根本没进过房间，只有残留在空气中的火焰轨迹记下这一切。
隔空打牛的手段便是许芳众的心经法诀‘百步神拳’，拳劲能出现在以她为中心百步范围内的任何一个地方，拳劲在水中便是冲起陈谦的水柱，在土中便是升起的土柱，在空气中便是许芳众自身的铁拳。
二十息之内，许芳众已经将主楼的仙奴镇压，卷走四十张仙印，留下一地没主的衣服。
“怪物！快跑啊！”
仙奴的惨叫此起彼伏，但没有护卫能挡住那奔腾的火焰，转眼之间极乐之地变成修罗烈狱。
五十张九封篆全部用完，还活着的仙奴都被重重人墙护着，他们躲进竹林、跳入湖中，还有从地下遁走的，一下散开让许芳众跟丢目标。
天上飞着的‘鸳’立刻现出原形，变成一团烈火追向四散的仙奴，这一下又有指引，许芳众踩着屋顶跳上半空，对着‘鸳’指引的方向出拳，土地湖面几乎同时被青色的火焰拳头炸开，坑洞里留下已经不成人形的仙奴。
顺利完工，许芳众虚空踏步，像一道流星拖着长长的火焰消失在半空中。
许芳众回到接头的地点，秦辉早就等候多时，一直在安抚受惊的三匹马，过了一会杜西岭才赶到，三人也不多话，立刻上马离开白城回白虎堂复命。
脱离白城地界，围观全过程的杜西岭忍不住打开话匣子，将那不到一分钟的战斗说得惊天动地，刺激万分，把秦辉唬得一愣一愣的，尤其是最后一下凌空炮拳，直接将四散的仙奴赶尽杀绝。
“没有全死光。”许芳众解释道，“有三个逃了，太清宗和漓宗的三代弟子拼着重伤把那一拳挡下来。”
杜西岭疑惑道：“许师姐，既然没灭掉，为什么没乘胜追击？”
“仙奴是杀不完的，即使这一世解决掉，下一世还会找新的宿主。反正九封篆已经用完没法封印他们，最后那一下没干掉就算了，没必要强求。”
许芳众随性地放走三个仙奴，却成了仙奴首领心中最大的幸运，那三个人中就有‘养’字印的仙奴。
白城悦湖山庄被袭，首领非常重视，吩咐将‘养’送到最安全的据点，随后亲自带队来白城调查。
侥幸没死的五名仙奴聚集在白城青玉派的宗门里，他们五个都是一开始就没被‘鸳’发现的幸运儿，现在的任务就是维持白城的局面，将剩下的护卫和伤员全集中到青玉派这里，并调查事件的起因。
这一天仙奴首领驾到，在隐秘的石室里接见五名仙奴。
五个人一进屋就看见坐在桌后的首领，那个老人就是将仙奴集结起来的男人，即使头发花白，身体依旧健硕得不像话。
他将各自为战的仙奴集结起来，传授结阵对抗迷雾的方法，发下名单召集拥有强力的仙奴，经过他提点的仙奴能力都有十足的进步。
这个老人像是活了很久，对仙奴的一切了如指掌，他既有最高的威望也有最强的实力，曾经与太清宗的长老对垒都能占上风。
这等实力在普遍战五渣的仙奴独树一帜，反过来增加他的威信。
“参见教主，教主法力通天，寿与天齐！”
“真凶查到了吗？”
真凶自然没查到，许芳众来去如风，一来就办事，办完就跑路，根本没留下半点线索，不过五名仙奴深知教主的严厉，早就想好对策。
“启禀教主，我等联合白城正道彻夜搜城，终于发现这次的主谋，正是在崇明县杀害七名的魔宗弟子！”
“为什么会是他？”
“我等有证据！白城的魔宗弟子是客栈掌柜，在一周前突然连夜离开白城，根据店小二的供述，那名魔宗弟子名叫陈谦，正是在这天入住客栈，而根据吕家的供述，魔宗弟子先到吕家打探情况，随后跟着送物资的队伍到了悦湖山庄。”
“我们断定正是此人通风报信，调来魔宗高手屠戮我教分舵，现在魔宗高人早就不知去向，但我们发现陈谦的踪迹，他向东边走了，我们已经派人沿途追查他。”
“此子当真可恶，差点坏了我的大事！这次本座亲自出手诛杀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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