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开讲

　　头晕晕的，感觉眼睛上有湿漉漉的毛巾，伸手将它移开，还没睁开眼睛就觉得两眼被针扎了一般，惨叫一声连忙把毛巾盖回去。

　　“别乱动，你的眼睛见不得光亮，还得休养三天才能好。”

　　小九的声音传过来，仔细听还夹杂着药杵敲打的咚咚声，估计是在门外打药。

　　“谢谢九姑娘，我昏迷多久了？”

　　“三天两夜，炼眼过度又灵力枯竭，你这人还真会来事…”不满的味道又飘进来，陈谦连连抱歉才让小九消气。

　　“真没看出来你的灵力还挺浑厚的，而且炼眼的法门这么怪异，是在哪个前辈教的？”

　　“我只是盯着那光亮瞧，看着看着就理解了一些，看的时候有点像在参悟石碑的感觉。”陈谦回想起在虚空盯着光团看的感觉，跟沉迷在九封篆中的状态很像，也许是无意中领悟了某种功法？

　　“如果是心经法诀那就没办法了，九儿学不了，九儿不问了。”

　　“我第一次参悟石碑没有突破第一层心经，恐怕是悟到的功法有残缺才会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以后悟到完整的炼眼功法，一定抄录下来给九姑娘。”

　　“好东西随便送人吗？肯定是梁固叫你要讨好我，坏人，九儿不理你了！”

　　一下子没声音，陈谦连着说了半天好话都没人回应。

　　小姑娘真是麻烦，脑回路太新奇，没人说话陈谦只好在床上躺尸，现在灵力恢复了一半，陈谦试着用内视法观察自身流动，配合《篆符初解》的五相灵气功法修炼单一灵气。

　　咦？这次内视比以往更清晰，不再仅仅是看到灵气走向，连人体的肌肉脏器全都按照虚影的方式呈现出来，灵力从脊背的七大穴分离，顺着经络进入脏器，再流出移到指尖，全部的过程清楚明白，陈谦感觉看见一个完整的模型，更是能精细地控制灵气运行的路径，精炼灵气的效率一下成八成飙升到九成六！

　　这是炼眼的效果吧，只要再练习肯定能把完成百分百的精炼。有了方法陈谦立刻抓紧练习，不断地调整灵力的路径，分不清练了几个时辰，直到筋疲力尽才睡过去。

　　再醒来时应该是早晨，院子外面的公鸡还在鸣叫。

　　感觉到肠胃一阵颤动，饥饿感一下子让陈谦清醒了。多久没吃过东西了…陈谦一直喊饿，约莫喊了一炷香的时间小九才出现。

　　“张嘴，嚼碎后吞进去。”

　　陈谦一张嘴就被喂了一颗丸子，半口泉水，将那硬邦邦的丸子咬开，稻谷的香气就充满了口腔，吃下肚后一会就感觉饱了。

　　“这丸子是九姑娘做的吗？比压缩饼干还厉害。”

　　“当然是九儿做的，九儿会的可多了。压缩饼干是什么食物能跟十谷丸比？”

　　这该怎么解释呢，说是军队用粮，把稻谷冲压成体积更小的高能食品，这样说小丫头就没兴趣听了。陈谦想了一下立刻改变方向，说道：“我没见过压缩饼干，只是听人说起过西方蛮夷常用魔法将一碗米饭压成铜钱大小。在行军打仗时用作口粮。”

　　“西方蛮夷？最西边就是禹州，再往西就是大海，哪来的西方蛮夷。”

　　“那是我以前听到的故事，一个走水路贩盐告诉我的。”

　　陈谦开始改编模式：“在海的另一头有一个很大的岛，岛上的蛮夷身子白的像雪，长着金黄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他们说着怪异的语言，词语都是连在一起的很难听懂，蛮夷普遍都很高大，蛮力虽强但是道法就比我们差太多了。根本打不过我们中土景国。”

　　“你说起来还挺像回事的，蛮夷会用什么道法呢？”小九的声音变近了，陈谦还听见搬凳子的声音，这下有意思了。

　　陈谦继续编：“他们蠢得很，无论大人小孩都只能用一根短棍施法，他们称之为魔棒，没了魔棒就只能用拳头。那魔棒大概两掌长度，柳条粗细，他们施法时会用更奇怪的语言念什么咒语，最厉害的一种是蛇语，用的法术不外乎火焰，闪电之类，还有一些夺人魂魄的招数。”

　　“模仿动物说话，跟西北马家的祝由巫术有点像，难道是马家的叛徒被流放到海上变成蛮夷？那家人倒是经常把人扔海里。”

　　这小丫头脑补能力真是强，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我打断主线剧情去解释。

　　“听那盐商说蛮夷大陆灵气稀薄，练成道法的人很少，为了生存他们致力于格物学，倒也走出一条路来。因为当地没有马，山林又有很多猛兽精怪，外出探险跑得慢的就被猛兽吃了，所以蛮夷最初一直躲在高墙里，直到他们把格物学发展起来，造出铁皮做的长虫车，那车十个铁皮盒子组成的，盒子之间用锁链拉住，每个盒子都有五丈长，一丈宽，八尺高，相当于一个巨大的铁皮棺材。”

　　“有了长虫车，他们才从岸边向岛内扩展，然后修建新的城堡。那蛮夷有了铁皮长虫又建了几座新城，一下子就膨胀了人口爆炸，过了一甲子岛上就满人了，只能对那些猛兽的地盘下手，可光靠刀剑是赢不了的，蛮夷又砸了全部的资源造了一所道法学校，可他们知道自己不是正统，只能算歪门邪道，所以就将学校的名字取作魔法学院，培养出一批耍棍子的魔法师。”

　　“入了魔的人是不配用道法，用魔法这个词倒是贴切。”小九语气里带着肯定。

　　“入魔？”

　　“难道不是吗？肤色，瞳色，发色全部都变化，肯定是服用大量药物，再加上修炼魔功才会变成这样。九儿听师傅说过，入魔道的人全身筋骨变化，有的瘦成一张皮，要三餐饮血才能活，有的壮得像头牛，连吃百斤肉才有八分饱，除了体态变化，双瞳全都变得猩红，一眼就能辨认出来。你口中的蛮夷体态变化更加彻底，很可能是修炼非常邪恶的功法才被流放到海上活活晒死，不过魔头总是难死的，竟然飘到无人的岛屿上，还在那繁衍生息，这也是天意吧。九儿想不明白。”

　　陈谦连忙打马虎眼：“蛮夷可能是马家的人，但是祖先的事蛮夷已经忘得干净，听说很多蛮夷跟着景国船来中原做买卖，我那盐商朋友就见过一个蛮夷用黄金换海花梨木回去。”

　　“木头…蛮夷千里迢迢买木头做什么？难道是做魔棒！”

　　“九姑娘真聪明！那蛮夷是为主公家的千金买材料做魔棒，那个小姑娘也是个十岁的孩子，叫郝敏·阁兰杰，正准备去魔法学院上学。”

　　“这名字奇怪，郝敏是复姓，名字还是三个字的…蛮夷果然特别，然后呢？”

　　呵呵呵，然后当然是哈利博特与魔法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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