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放手
送到医院之后才把路阳转交给医生检查处理伤口，还有路轻雨报警之后需要配合做的查问。完事之后的路轻雨有点无力的坐在医院外面的走廊，路妈妈一直站在旁边除了警察来的时候一直没有吱声。
路轻雨之前已经打电话通知过小姨和路叔叔了，想来现在这两个人都已经在来医院的路上了，路阳的检查结果是有点轻微脑震荡，伤的比较重的还是手臂缝了几针，一连串的检查下来不知道是头晕的缘故还是今天惊吓的缘故路阳的精神是真的不太好，躺在病床上昏昏欲睡，想着今天还是留在医院观察一天的好。
还是小姨先赶到的医院，找到路轻雨她们的时候，还前前后后的看了看路轻雨确认没事之后心里才算是放下心来，转头在看了看路阳，路晴心里难免有点酸意，这孩子比轻雨还小点呢。
路轻雨打了声招呼就没在说话，一心看着床上明显已经睡过去的路阳，一直在等着路叔叔，其实路轻雨心里紧张的直打鼓，自己该怎么给叔叔解释，说的再多现在躺在这的还是路阳，路轻雨一边考虑一边紧紧的握着双手，路轻雨的指甲并不算特别长，修剪的干净又整洁，但是现在确实声声的把手心掐出了血，指甲刺入手心的痛可是怎么也抵不住现在路轻雨内心的自责。
路妈妈在后边和小姨小声的再说今天的事情，语气之中还带着点后怕：“今天轻雨出去玩，我本来说收拾收拾房间，扔个垃圾的时间他就跑进来了。”
路轻雨怕了拍姐姐的肩膀，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当时事情发生的太快了，谁都没时间反应，不过还好，还好这姑娘帮轻雨挡了一下，当时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路妈妈话还没说完就被路晴捂住了嘴，路晴皱了皱眉明显觉得姐姐这话说的太有歧义了，轻雨现在正在情绪点上，听到了心里受得了就怪了。
不过显然路晴阻止的太晚，话已经说出口了路轻雨离得也不远怎么会听不见呢。就这一句话路轻雨在心里压抑半天的自责，气愤，后悔，心疼全都交织在一起被推倒了最高点，但是路轻雨只是回头看了路妈妈一眼，没有言语，没有动作，但是眼神中的痛苦和失望确实铺天盖地而来。
“轻雨，你妈妈也是担心你，口不择言，言不对心。”路轻雨硬着头皮还是帮姐姐说了句话，但是路轻雨是真的觉得累了：“小姨，你们先回去吧，我今天在这，一会儿路阳的家人也就来了。”
“不好吧，大人不在，你怎么跟路阳家里人解释？到时候不会火气都发在你身上吧？”路妈妈还是出言担心了一句。
“别担心。”路轻雨轻轻牵起了路妈妈的一只手，声音之中带着一点颤抖但是没有怒火，“妈，其实自从小的时候你选择委屈我保全家庭之后，我十多年来一直保持着沉默，是因为从那一刻起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没有太多的修补空间了。”
在路妈妈震惊的看着自己的眼神下路轻雨坚持说了下去：“翟昂前段时间来找过我了，他比我要爱你，妈妈总要做一次正确的选择啊，”一滴眼泪从路轻雨的眼眶滴落伴随着最后一句话，“像最初的选择一样，放开我的手吧。”
小姨带着妈妈离开的时候，路妈妈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直到坐上了回家的车才痛哭出声，小姨看着前方继续开车，心里要说不感伤肯定是不可能的，可是自己也明白十多年轻雨都这么沉默不语的过来了，要是说轻雨的心房没有覆上一层寒冰，谁又会信呢。
路妈妈坐在副驾驶上心痛的难以自已，脑海中的路轻雨如同过马灯一样在自己眼前闪现。
“妈妈我们开始有英语课啦。”
“还是妈妈做的饭最好吃。”
“妈妈，你看这是我得的奖状，是满分哦。”
“妈妈，这次的家长会，你、你会去的吧？”
“妈。”
有的时候太过明目张胆的偏爱对于另外一个心心念念自己可以爱她一下的人也是难以言说的残忍，直到受伤的人伤口结痂，化而为甲，慢慢的使自己变得坚硬起来。
……
“喂？叔叔，我就在走廊呢，你进来左拐就看见了。”路轻雨拿着手机紧张的说。
行色匆匆赶过来的老路神色难看，额头近看明显还有汗，自己跟别人换班还耽误了时间，站在路阳病床旁边的时候还有些不明显的急促的喘气。
路轻雨站在旁边无限内疚：“路叔，对不起。”老路来的时候真的是心里一肚子气但是一到医院里里外外就还剩下一个路轻雨这么个孩子，自己的火是更大了，这连一个大人都不能留下嘛，刚要数落两句的时候余光瞥到路轻雨手掌的血痕，又强忍着把自己的暴脾气给压了下去。
老路接连三次要开口都没说出来话，最后还是尽量压着脾气问了问路阳的伤医生怎么说的，路轻雨清清楚楚的把医生的话给路爸爸复述了一遍，还解释了路阳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路爸爸听完也没有在说话，就这样老路看着女儿，路轻雨站在旁边继续愧疚。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老路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看着路轻雨没好气的说：“你先回去吧，还有一天考试了吧。”
路轻雨垂着脑袋不敢抬头乖乖巧巧的嗯了一声：“不过明天我还有时间休息，今天没关系。”
其实老路只是眼下自己不太像看见路轻雨，她们之间的关系也就算了，路阳如今还受了伤：“你这孩子就是不懂事，好好备考三年磨一剑，”老路想了想只能拿路阳说事了，“你要是不好好休息准备，有什么万一的倒是又打算让路阳内疚是不是。”
“不是这样的，不是，我马上就走。”路轻雨被老路说的话给吓了一机灵连连摇头。自己赶紧拿着书包临出门了还最后偷偷的看了依旧躺在床上的路阳一眼。
路轻雨亦步亦趋走出医院准备打车的时候看到手机上的新消息手指微微一顿，是路爸爸发过来：“安全到家回个消息。”路轻雨看着这条短信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医院，轻轻的抿了抿嘴角，心里默念了一遍：谢谢你，路叔叔。
路轻雨回到小姨家里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听小姨说妈妈哭累了之后才睡过去，路轻雨点了点头走到沙发旁边翻翻找找。
“你是在找这个吗？”小姨把书递给路轻雨。路轻雨拿过书接连翻了翻看见里面的卡片还在轻轻呼了一口气。
“放心吧，我们都没动。”小姨拍了拍轻雨。
轻雨笑了笑没有言语拿着手里的书静静的走进了卧室，但是自己其实并不困，透过窗户看着外面高悬的弯月一时出神，据说每个星星都是一个人的守护神，哪怕自己只是掩于众多星辰中最普通的一颗，也想从此尽力守在你身边呢，路轻雨心中许愿。
高考一连三天路阳只有在第一天的时候送了路轻雨进考场，还顺带帮着孟静给徐鹤带了几句话，孟静此时还哭兮兮的在学校里上课。看着两个人走进考点，路阳才慢慢的搭车回家，自己虽然没什么大事了，但是是不是的头晕还是让路阳很不舒服。
不过大概休息了五天左右这点后遗症才算是完全消失了，路轻雨一个提着的心这才放下。至于翟宏那边因为故意伤人被拘留三日缴罚款的事情路轻雨是知道的，但是自己没什么看法，自然也不会觉得自己报警要说法有什么不对的。
“你不会因为担心我没考好吧，不要吧。”路阳看着路轻雨如释重负的样子皱了皱眉。
路轻雨人傻了，还真让路叔叔猜中了，忙摆了摆手：“没有没有，我有认真考的，真的没有受影响。”
谁知道自己这话说完了路阳反而泫然欲泣，眨着两只水汪汪的眼睛：“我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一点都不受影响，爱，所以爱消失了对吗？”
路轻雨听着路阳这故作哭腔的样子实在忍不住失笑出声，差点就给路阳笑炸了毛，轻雨轻轻的捏了捏路阳的鼻子：“你要这么说，我可就要开始无理取闹了啊。”
路阳诧异的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看着路轻雨，眼睛里明显在说：你还会这个？失敬失敬，是我小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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