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胡麻饭1
“我有什么可说的？你们不都是知道吗？”宋月咳出一口血，嘴边的血滑落，她白皙的脸颊顺着脸上的痕迹滴落地上。
“我们知道什么？”沈复一脸天真的问道宋月，他起身，挥了挥袖子。“我们咋知道你们之间的折子戏，就算是知道我们也不可能去趴你们床底听吧。”
宋岳澄着沈复，沈复一脸无辜。“难道你这不就是让我说着了？”
“你们这群狗官懂什么？”宋月喷出的血喷到了沈复的衣服上，沈复不嫌脏。
任丘里让人上上刑具，宋说一点也不害怕，她昂起脖子看着原秋礼。
“沈大人，你帮我读一读如今的刑律。”
“是大人。”
“常徽律疏有曰：犯私盐者当斩，然皇帝仁德，择期上交者不予追究，逾期一年者，充军三年。”沈复说着绿书，他拿起一个刑具。
看着行具上的锈迹斑斑，他把刑具放在了宋月的面前。“但凡用行者，都是罪大恶极之人，且狡辩，不肯承认罪名。”沈复把刑具交给捕头，不同把刑具收了起来。“我们只是让您看一看，并未定您的罪，宋姑娘慌什么？”
“兖州的宋家曾被朝廷抄了家，因为私贩盐。其家主及其儿被冲了军，女子进入官妓。里面的大女儿就叫宋月。”沈复看着宋月的眼睛慢慢睁大，她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沈复，沈复微微一笑。
沈复回到了座位，原秋礼岸下的醒木。“宋月你可招？”
“我没罪。”
“私造身份，冒充燕城民女宋玉婵，可是要受100大板，你再考虑考虑。”沈复继续劝导。
“我没罪，你莫冤枉我。”
原秋礼招招手，让人把宋月带进大牢。
沈复可惜的摇了摇头，他可是把他仅剩的一点钱都去打听宋月的下落了。宋月真是白瞎了他的钱。
“沈大人。”
“下官在。”沈复起身。
“其中你画的打听幸运的钱，官府会给你报销。”
沈复作礼，眼中洋溢着喜气。“多谢大人。”
“好了，如今这个案子就先暂判到这里。”
沈复春风得意的从账房领了钱，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别人嘟囔。“我听牛夫人说，她开始卖嫁妆了。”
“咱们这差还真不是好差，愿大人从京城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贬，这月钱也少了不少。”
“圣上昏庸啊！”
“你可住点嘴，这种事情能乱说嘛？是要被砍头的。你以后可小心点。”两个人的脚步逐渐走离。
沈复拿着银子，他迟疑了。
他左拐，往原秋礼的内宅走去。一路上沈复看着府衙景色凋敝，但是青草倒是很旺盛。也许这就是一鲸落万物生。
沈复悄悄敲门，原秋礼不在，但是牛立在。
沈复退了半步，很是恭敬。“嫂子好。我找原大人。”
牛立很是热情，他招呼着丫鬟把沈复请进去，沈复挥了挥手仍是站在内宅外面。“我来这，是想把银子给大人的。”沈复把刚刚没揣热乎的银子拿了出来，放在他手心。
牛立没有接，他把沈复的手推回去。“跟嫂子客气什么？原大人他自己有钱，所以你把这钱赶紧攒着，等着以后娶媳妇儿。”
没等沈复反应过来，牛立就已经把内宅的门关上，他没法子只能把银子重新揣回了兜里。
沈复又重新回了他自己的房间，拿起了卷宗开始看着。沈复仔细的看发现这个上面写的是慕容庸的事情。他不由得直起了身，凑近了，仔细的看着。
当今圣上三十五岁，慕容庸去世时候四十五岁，当今送上用厚礼安葬慕容庸。当今圣上和慕容庸曾是至交好友，圣上上位也是慕容庸极力推荐。怪不得一次厚礼安葬。
慕容庸被人用草席拉回来的时候，全身经脉断裂，骨骼破损。内力全失。
沈复又翻了一眼，他觉得这本书不是卷宗。怎么会写慕容庸的最后一幕？这本书不可能出现在塞外十五城这个小地方。
沈复把书放回了原处，她心想是不是有人放错了？
“大人。”捕头匆匆忙忙的跑进来，师父抬眼看着捕头。“大人，宋月被人赎了。”
沈复猛地起身，他跟着捕头往门外走去。刚走到府衙外面，沈复就看到宋月回过头，冷笑了一声。
拿张芙蓉面，异常的冷酷，眸子里头好像藏着冰箭，击中沈复。“沈大人，我可是堂堂正正的走出去。”
这句话沈复听得真切。
他甩袖，进了府衙，捕头跟在他的身后。“大人，你别去找原大人了，跟大人说他也没办法。”
沈复攥着拳，压着怒火问道：“是谁赎的？”
“王步直。”
又是他。
沈复点点头，让捕头先去忙。沈复进入慕容鸢所在的院子的时候，慕容鸢正在打着五禽戏，慕容鸢收回掌。“沈公子。你怎么来了？”
“慕容姑娘，可否请你陪我去一趟王家。”沈复邀约，慕容鸢联盟点头，他问道：“我现在回客栈换一套衣服，这就陪沈公子去。”
金玉碧簪绯色罗，胭脂花黄锦中靴。
在门口等着的沈复，不禁被慕容鸢身上的衣服所震撼，这些衣服应该会花很多钱吧？
沈复不是很能闻到慕容鸢身上带着香囊，这次他带的香囊安神补脑，沈复闻了过后，并觉得心里踏实不少。
慕容鸢看到沈复闻着香囊，看着他腰间的香囊后，就主动减下来，抓过沈复垂在身侧的手，把绣着竹子的香囊袋子放在了沈复的手中。
沈复推辞，他没有接受。
挣扎的过程中，香囊从沈复的手里掉落，慕容鸢弯腰猛的一接，香囊牢牢的在慕容鸢的手中。
慕容鸢看了看沈复的神色，于是强硬的塞进了沈复的怀里头。“沈公子给你你就要咱们别这么磨磨蹭蹭。”
沈富想要推辞，却发现小二已经打量他们很久，不管怎么样？沈复做什么都是错，沈复无奈只能先行离开。
一路上，沈复的后面跟着慕容鸢，沈复在前面走，慕容鸢在后面跟。
他们穿过热闹的街道，来到了东市。
沈复敲门，管家把门开开，对于沈复的到来，管家并不意外。
管家打开门，门里坐着一位穿着狐裘的公子。
他的怀里坐着个美艳的侍女，侍女敲敲王步直的胸口，王步直没有起身，只是轻啄了一口侍女的嘴。
沈复和慕容鸢走进来，王步直起身，侍女跌落地上，露出脖颈的春色撩人。
“七七，你先下去。”沈复看到侍女起身，王步直让侍女先行离去。
沈复看了一眼侍女，已经是二十五六岁的佳人，和王步直一边大。
见到侍女离开，沈复开了口，“我听闻王公子这里又来了一位红粉佳人？可否让小弟看一看？”
“是秋雨还是暖意？”狐裘公子看了一眼沈复，“沈大人和慕容姑娘先坐。”
“都不是。”沈复看着狐裘公子给他倒了一杯茶，沈复饮了一口，放在了桌子上。“就是王公子刚刚赎回来的一位绝世佳人。”
“七七吗？七七可不能给你，她是我庶长子的娘。”狐裘公子装傻。
“宋月。”沈复单刀直入。“或者我可以叫做她宋玉婵。”
狐裘公子把玩着手里的玛瑙玉，病气使得他轻咳了几声，听到狐裘公子的咳嗽声，刚才那个女人又进来了。女人手里端着一碗药。
“哦？我从哪里得知？我这院里头没有姓宋的女人。”
沈复打量着进来的这个女人，看着像侍女，但是待遇远远比侍女强的太多。看来这个狐裘公子还真是心疼美人。美人缩在王步直怀里，用勺子为王步直舀药。沈复看到慕容鸢身上的金玉配饰，着实吸引了王步直。
“慕容姑娘身上可是京城妙玉铺的翡翠玲珑佩？”美人半躺在狐裘公子的怀里，沈复暗自惊讶，这王步直竟然能够单纯看一看，就知道这个配饰是哪里售卖。
慕容鸢点头，沈复喝了一口茶，放下了茶杯。“王公子，如果不是你院子里的女人，那么你送给别人的呢？”
“我只收两种女人，一种我爱的；另一种则是美的。”七七轻打狐裘男，沈复看着郎情妾意只觉得烦躁。“但是有一种不收，就是别人的女人。”
王步直只是单纯赎了宋月，他只是表面买家，买卖背后实际也有主人。
沈复恬着脸恬不知耻的问道：“王兄可否告知我？”
娇笑的缩在王步直怀里的美人开口说道：“你拿什么来换？”王步直喝完药，沈复看着他用手指轻轻的划着女人的脸颊。慕容鸢掏出了钱袋，他拿出了银票。
沈复顿觉愧疚，他按住了慕容鸢的手。“王兄，想必你也清楚，如果要是查到你身上，你是洗脱不了干系的。”
“那又何？”狐裘公子满不在乎的说道：“王家有人敢查吗？”沈复听着狐裘公子继续说道：“像是沈大人这么天真的人真是世间少有。”
沈复并不气，他觉得他并没有做错。
坦坦荡荡，一身正气，有何不好？
沈复刚要开口，沈复感觉到慕容鸢浑身的警戒细胞达到了最高，砰的一声，门口被人推开。
杀气四射，沈复顿感压力。
沈复被慕容鸢拉起来，被护在了慕容鸢身后，狐裘公子抱着美人没有动弹。狐裘公子只是唤了一句，沈复也看清楚面前女人的样貌，是个十八岁的姑娘，是王步直的正妻。“娘子。”
谢迎柳拿着刀，比着七七。“贱人。”
七七也抱住王步直的脖子，轻轻咬着男人的脖子，一幅美蛇缠狐图。“夫人。”
嘴里娇呼，似是被人挑逗。
沈复把脸别过去，这幅不堪的景象，他也是很是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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