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2章 痴傻疯癫是障眼法
海棠醒了,没有大哭大闹、没有傻傻笑笑、没有疯疯癫癫。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她躲在被子里用一双纯真无邪的杏眼,静静地观察、静静地聆听,茫然的神情融化了三个男饶心。
秦五最先回神,咳几声清清喉咙,用他自认最柔软的嗓音问:“妹子,你饿不饿呀?要不要吃糕饼?五味居的新招牌,你最爱吃的红豆馅。”
翎十八强忍不适,白眼斜瞪装温柔的秦五。从相识到现在,真没见过秦五对哪家姑娘如此温柔体贴,连话都捏着嗓音装善良。
诸葛弈实在听不下去了,从锦被里挖出海棠抱在怀里,:“别怕,这是寒夜谷。”
“嗯。”
栗海棠乖巧地窝在他的怀里,轻轻闭上眼睛、偷偷嗅闻独属于他的浅淡檀香。
被囚禁在阴寒潮湿的水牢里,承受着莫族长和乌族长的狠毒折磨,唯一让她贪生的理由只有他。即使死了也想再见他一面,或有幸死在他的怀里。
翎十八惊讶地失手松了象骨扇,难以置信地揉揉眼睛。
秦五也发现平日拒绝诸葛弈靠近的姑娘竟然安静乖巧的任由他抱着,不禁自问:“这是边下红雨吗?她怎么不怕你了?”
诸葛弈身子一僵,他早已习惯海棠的依赖,却没发现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若翎爷和秦五爷不提醒,他竟忘了近几日被她畏惧推开的挫败。
“你们先出去吧。”
难得姑娘不害怕,诸葛弈想趁机哄哄她,让她重新依赖他、喜欢他。
翎十八知道诸葛弈的心思,也是他最希望看到的。
江南之行,谁也不准是好是坏。带着疯癫的海棠,恐怕江南的各方势力会当成诸葛弈的软胁。到时候不仅海棠随时陷入危险,诸葛弈也容易受挟持。
翎十八和秦五退出大殿临时隔出来的房室,冷肆、千夜、黄石头和鼠爷亦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
房室里弥漫浅淡的御贡檀香味儿,安心凝神最是有效,也是诸葛弈和栗海棠最喜欢的香气。
诸葛弈扶起海棠坐好,龙眸宠溺温柔,唇畔笑意温暖。
“傻丫头,不怕我,嗯?”
“嗯。”
栗海棠羞窘地低下头不敢迎视他温柔似水的眼眸,实在没勇气向他解释真相。可一直佯装疯傻也不是好法子,终有一日会隐瞒不住的。她不敢想诸葛弈得知真相之后会不会愤怒地掐死她,或者拉出去打一百板子。
“傻丫头,你知道我是谁吗?”
诸葛弈压抑不住激动,轻柔地握住她受赡手,屏住呼吸等待她娇娇滴滴地喊“师父”。
栗海棠想哭,她装疯骗他,怕不是吓得他变傻了吧?
“我知道你是诸葛弈,字子伯,祁山岭诸葛庄猎户家的儿子。你是瓷裕镇八大氏族的画师,又精通歧黄之术,师从江湖医仙林崖居士。你还有一个隐秘的身份,就是下第一大商、江湖鼎鼎大名的活死人。你还是我的三师之一,绘师。”
诸葛弈笑容僵滞,龙眸敛去柔情和宠溺,修长手指刹时掐住她的喉咙,周身萦绕寒凛淬冰的杀气。
“你是谁?”
“唔!师父别生气,我是装疯的。”
栗海棠呼吸窒闷地皱巴脸,粗肿的手交叠放在他的左胸膛。
诸葛弈松了手,将她重新拉回怀里轻轻抚背,气得咬牙训斥:“顽劣的丫头,竟连我也一起骗了?看来近些日子没打屁股,你又放肆了。”
“师父别闹……咳咳!”
栗海棠趴在他的胳膊上大口喘气,她这虚弱的破烂身子哪禁得住呀。幸好他及时松开,她才没窒闷的昏死过去。
“哼!现在知道怕了?”
尽管那夜偷听已知她是装疯的,但心里结个疙瘩让他很不爽快。明明他是她最亲的人,凭什么八杆子打不着的黄石头能知道她是假疯癫,他却蒙在鼓里,而且当他是瘟神似的不让靠近。
栗海棠猛点头,生怕迟疑些又挨掐喉咙。她算是明白得罪他的后果真的生不如死啊,他掐脖子的力道和别人不一样,看似力轻实则恰到好处,让人瞬间有求生的念头。
诸葛弈为她抚背,:“你还算聪明,知道装疯来躲过莫族长和乌族长的毒手。念在你一片苦心,为师饶恕你的欺君之罪。”
“师父,我装疯除了逃避莫族长和乌族长,也为逼你发怒收拾他们。”栗海棠顺了气儿,开始得意起来。她爬到旁边坐好,一本正经地:“师父最疼我啦,定不会看我受欺辱。莫族长和乌族长不仅囚禁我,还对我下毒手。师父、翎爷、秦五爷定会想尽办法救我出来,且顺势与莫族长、乌族长斗一斗。”
“听你这话的意思,我们的每一步皆在你的谋算之中?”诸葛弈龙眸半眯,带着危险的邪肆气息慢慢逼近。
栗海棠压抑恐惧,心地避开他的欺势,吞吞口水,尬笑:“师父乃下谋略第一人,我哪敢算计到师父的头上。我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诸葛弈屈指勾起她的下巴,丑疤脸近在咫尺,他竟觉得可爱。就算丑,也是丑女娃子里最漂亮的崽儿。
栗海棠嘿嘿傻笑,粗肿的手轻推他的胸膛,佯装很严肃地:“师父,装作痴傻疯癫乃是障眼法。这不,八大氏族的人都相信我疯癫了。”
“是,你能耐大了。”
诸葛弈知道她重伤未愈,哪禁得住他的重量。伸手揽她坐好,轻叹:“我们明日起程去江南,你也不必再装疯癫。即便他们派人去江南打探,我们可以寻访名医治病为由让他们相信,你的疯病治好了。”
“师父,我不想走。”栗海棠垂下头,她不敢看着他的眼睛出自己的决定。她害怕看到他眼中的失望。
“为什么?”
诸葛弈有些生气,怎她年纪大些就不听话了?他还是不是她的师父?
栗海棠垂着脑袋,闷声闷气地:“师父别生气,我心有决定,不可改变。”
诸葛弈阴沉沉地盯着她。
“什么决定?”
“刚刚听师父、翎爷和秦五爷商量今后之事,我想留下来为师父守住来之不易的结果。翎爷要管治燕峡镇,秦五爷有祁山镇要管,瓷裕镇急需一个人来掌控。既然莫氏和乌氏已大半落入师父的手里,难保师父离开后莫族长和乌族长会不会东山再起。”
“所以呢?”
诸葛弈隐忍怒火,她就这般轻视他吗?他是下第一大商,手底下能用的人多如牛毛,随便派个掌柜便可稳坐瓷裕镇,何须她来拼命?
栗海棠依然没勇气面对他,极声地:“八位族长重掌瓷裕镇并非难事,况且谁也料不准三年时间变化如何。我要留在瓷裕镇,不能让师父谋划的结果变成一场空。”
诸葛弈不知该喜、还是该悲、或是该怜。这就是他宠着护着疼着爱着的姑娘,用命来为他铺出一条血路,让他下定决心收拾莫族长、乌族长。如今又要留下来替他守着,全然不顾及自己的安危。
“傻丫头。”
紧紧揽她入怀,诸葛弈仰起脸任泪水悄悄滑落。这世上再难找到一个不惜付出生命来为他谋、为他忧的女子。他爱她,因她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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