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小二
哪怕是段赫，也难以忍受这回事。
现在是一个多事之秋，这种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三两银子一两酱牛肉，这件事，实在是忍不得。
段赫答应好了李思宏给他买肉回去，带一两肉，这，段赫实在是没办法交差。
小二笑脸相迎，又走了过来。
“大爷要不要喝茶？本店现在免费送茶。”
现在这笑容里，狞笑占的比重越来越大。段赫看着小二，心里满是无奈。
他不喜欢动手，就像他不喜欢剑。
可他不得不学剑，就像是现在，他也不得不卷入一场新的战斗。
“我还有菜没上么？”
“回大爷，没有了。”
“哦？”段赫轻佻剑眉，看了小二一眼，道：“那也就是说，我三两银子，就买了你这一小碟酱牛肉？”
那个小二一摆手，道：“大爷啊，现在这可是兵荒马乱。这肉，又哪里那么好找。这三两银子买肉，许多人还买不到呢。大爷您若是想买便宜的肉，这柳城可不是个好地方。”
这番话很明显是早就准备好的，这小二怕是已经这样坑到了不少往来的人。
“哦？也就是说，二钱银子的牛肉，现在可以卖三两？”段赫笑了笑。
他笑并不一定是高兴，有的时候，笑更是一把尖刀。
说这话的时候，段赫放出了一股压力。这种压力所带给人的压抑，是来自内力的。段赫并没有用全力，甚至一半都没有用到。只是给了那个人一些压力，告诉他，自己不好惹。
不过那小二还是满脸的狞笑，道：“大爷，您这话说的可对。现在这三两银子，可没那二钱银子值钱。如若不是看您是大爷，一般人，我还不卖。”
“那好，再给我切上二斤酱牛肉。”段赫忽然又说了一句。
现在就连小二都知道，这段赫身上已经没有钱了。这酱牛肉，自然也是切不得。
“大爷，敢在这里开店的，可没有人是善茬子。您若是想吃肉，小店还有免费的茶水给您。如若不满意，那京城的烧刀子也可以给您倒上。可是，若是找事，您可是来错了地方。小店不惹事，但绝对不怕事。”
一番话说的理直气壮，于是段赫站了起来。
“买你二斤酱牛肉，卖是不卖？”
“银子掏出来，我便卖你。”
“好！”
段赫说吧，从怀中掏出了令牌，重重往桌子上一砸。
那令牌上，金银翡翠无一不有。只要不是那眼瞎的人，都能看出令牌的尊贵来。
那个小二明显一震，慌忙上去看了一眼令牌。
“好东西，好东西啊。”
小二不认识这令牌是竺宿派的东西，不过东西好坏他还是看的明白的。这令牌上如此装饰，一定是价值连城。
“大爷，您若是舍得这个。多的我不说，五斤酱牛肉，怎么样？”
小二笑了，这次是真正的开怀大笑。一个爱财的人，见到即将要到手的财宝是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心情的。
段赫笑了笑，一把把令牌拿了回来，道：“这令牌，只是给你看看，省的你看低了某家。如若有心，先把酱牛肉切上来，再拿不迟。”
“好说好说。”小二匆匆忙忙跑去了后厨。
段赫摸了摸那块令牌，心中暗自想道：“没想到，今日还要用上你。”
很快，小二就端着一大盘酱牛肉上来，不光如此，还带着一壶酒。
“大爷，这个可是好酒，百年陈酿女儿红。”那人满脸堆笑。
“女儿红？百年陈酿？”
段赫也笑了，谁知道这酒背后，是哪个可怜的姑娘。
将酱牛肉打包，那酒也被段赫拿着。看起来倒是许多，可又有谁知道，这些东西价钱几何。
那小二满脸堆笑的来到了段赫身边，双手伸出来，毕恭毕敬。
到了这个时候，难为的反而是段赫了。刚才只是徒一时赌气，现在自己若是把令牌给了，也就断了竺宿派这条脉络。可是不给，自己就成了那个小人。
那小二还是一脸的笑容，道：“大爷啊，您一看就是行江湖多年的人。若是都不能言出必行，又不能考虑清楚后果的话。您，可是一辈子都成不了大侠了，”
这几句话不像是挑衅，倒像是教导。不过现在听起来，分外刺耳。
段赫还是把自己的令牌拿了出来，拿给小二。
“你说得对，这令牌，给你了。”
令牌从段赫的手到了小二的手上，丝滑的过度，心甘情愿。
仿佛是这样。
小二接过令牌之后。脸色一瞬间就变了回来，又充满了狞笑。
“好了，令牌给你了，现在我能问你个问题了么？”
“问吧。”小二咬着令牌，还没从喜悦中反应过来。
段赫直直把手伸了过去，拽住小二的手。
小二一动不敢动，现在他能感受到的压力，比起刚才要大的多。
“您这是”小二有些慌了。
人一慌，就输了。
“我现在要问的是，你这牛肉卖这么贵？”
“大爷我说了，现在是”
“别废话！”段赫一声怒吼，道：“你坑过多少人了？”
“坑？何为坑？你买我卖，心甘情愿！”
小二想要把气势找回来，但是说话已经没有刚才那般的底气。
这就败了。
段赫瞪着他，一动不动。
二人是在较劲，这一开始，段赫便胜了。
不得不说气势可以压倒一切，这小二哪怕是再恶的人，也肯定比不上段赫的气势。被这一压，算是真正的没了底气。
“大爷啊，我错了。我这真不是坑人，只是这价”
“国难财？”
越说小二越没了气，当即道：“大爷您别生气，这样，我把账单拿来给您看看。我错了，我错了。”
说罢，小二一回头。这一瞬间，又把身子转了回来。
他的手上，已经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至少可以证明这个小二不是普通人。出匕的这一下，比起段赫来慢不上多少。
这一下若是对普通人，也就得手了。
可惜，他面对的是段赫。
段赫早有防备，轻轻一回，这匕瞬间回去，冲向了小二。
“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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