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带走个病人
清雅一脸的不可置信。
苏怜梦扶着她站起来，又给她穿上了披风。
清雅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可以离开这里了。
否则以老鸨那样的性子怎么可能放自己走？给她一间柴房住已经是很不错了。
谢舒窈搭了把手，和苏怜梦一左一右的扶着清雅离开了霓裳阁。
上了马车，按照苏怜梦说的地方快速而去。
苏怜梦之前的银子都被郭向海给借走了，她从青楼出来也没多少银子，因此只能住着西街这个最贫穷落后的地方，还是在一间很是简陋的二进院子里租的其中一间。
谢舒窈进去的时候，一个穿着布丁但很干净布衫的老妇坐在床榻边。
这老妇竟是个失明的。
苏怜梦连忙伸手搭住她的手：“婶子，是我。我把清雅接过来了，就我上次和您说的那位姑娘，她说可以治。”
老妇显然也知道清雅是什么情况，脸上没有半点嫌弃厌恶之色，甚至还带着一丝宽慰：“能治就好。”
她又对着某一个方向道：“清雅，你就当你自己的屋子，别客气。”
屋子虽然小却弄的很干净，有两张木板铺着的床，上面的被褥也是发旧的，但环境却比柴房好多了。
苏怜梦扶着清雅在其中一个木板床上躺下，又端来热茶喂她喝下，宽慰道：“你就安心住着，什么事都别想，等谢姑娘把你治好了再说其他的。”
谢舒窈道：“我需要回去配几副药，怕是没那么快好，所以你们要等，多则三日，少则一日。”
师父当初说过怎么治花柳的，而且她还看过师父配这个药的，难度不算大。
清雅微微点头：“无碍，谢姑娘且忙你的便是。”
苏怜梦亲自送了谢舒窈离开。
她为了找谢舒窈，这几日可以说是把半个京城都跑遍了，后来还是遇到了一个大理寺的护卫，才问道了谢舒窈住在哪里。
“你是怎么说服霓裳阁梦的老鸨让你带走清雅的？”谢舒窈突然问道。
余晖将二人的身影拉得很长，苏怜梦笑着道：“自然是好好求情了，清雅十岁就被卖到了青楼，及笄那年一曲飞天舞让她名声大噪，就此成了霓裳阁梦的头牌。”
按理说头牌多半是卖艺不卖身的，这清雅莫非卖艺又卖身？
“只是一着不慎染上这毛病，都以为她是要死了，一个个将死之人还留着做什么。”苏怜梦道。
可谢舒窈显然不信：“若是她真这么有良心又怎么会把清雅关在柴房？她一个病人，身边连个端茶送水的婢女也没有。”
苏怜梦神色僵硬。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拿自己来换。”谢舒窈用的肯定语气。
苏怜梦脸上逐渐浮现起苦涩之色：“谢姑娘冰雪聪明，我确实提出了这个要求，但也有个条件，我若是三日内能拿出一千两银子替清雅赎身，这事就此作罢。”
三日内拿出一千两银子，除非是家底丰厚的，要不然哪里来的银子？
苏怜梦从郭向海那里拿回来的银子，撑死也就七百两，还剩下三百两哪里去凑？
她还没有什么营生，这笔钱如果就这样没了，她后半辈子再次如浮萍一样，居无定所。
谢舒窈有些佩服苏怜梦的仗义：“有办法吗？”
说实话，苏怜梦没有办法，但总要试下：“其实，我当时还这么坚定答应，就是想问谢姑娘借五百两银子。”
谢舒窈看着她。
苏怜梦鼓起勇气：“我知道我这个要求很冒昧，但我还是愿意试试。有些人也愿意借银子给我，但肯定就是别有心思了。”
倒是坦率直接。
谢舒窈还挺喜欢这性子的。
她虽然不是很富裕，但五百两还是能拿出来的，毕竟杜皇后也给了她不少赏赐。
“好，我明日让我婢女送来，你将这银子送去给霓裳阁的老鸨。”
“多谢姑娘。”
谢舒窈回到府上，在花园里看到了在除草的春杏。
看她神情专注的在除草，谢舒窈不由笑道：“对草这么温柔怎么除的掉？”
春杏冷不防有声音冒出来，被吓了一跳：“小……小姐。”
谢舒窈挑眉：“我有这么小吗？”
春杏紧张得手里的小锄头都掉在了地上，险些砸到了自己的脚：“不……不是的，小……小姐不小，很大。”
这样子倒是挺可爱的。
谢舒窈看了眼院子：“你成日里在这除草也没意思，不入跟着我？”
春杏那双杏眼渐渐睁大：“跟……跟着小姐？”
“有兴趣吗？”谢舒窈道，她倒不是想找个伺候人的，就是捣鼓那些草药啊，制药啊等杂事比较多，她想再找个人搭把手。
“有！”春杏兴高采烈的道。
她虽然是个小结巴，可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她是结巴娘家又是那个样子，以后就是想嫁个好人家估计也难。
那她就不嫁人，存点银子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
一回到自己院子，谢舒窈就全身心的投入到研制花柳的药物中。
最后她是被肚子饿得回过神来的。
“咕噜咕噜。”
谢舒窈的肚子又叫了下，她无奈的起身，准备去找点吃的。
没想到打开门，一股香味扑鼻而来。
春杏手里提着一个食盒，看到谢舒窈出来了，这才提着食盒走到石桌前：“小……小姐饿了吧？”
谢舒窈示意她拎着食盒进来：“你还会做饭？”
“会。”春杏说话还是结结巴巴的，把饭菜从食盒里拿出碗碟。
看着谢舒窈狼吞虎咽的吃饭，不由心道小姐一点小姐架子都没有呢。
侧院都空着的，谢舒窈就让春杏自己选了一间，她就又一头扎到药材堆里去了。
萧文州来的时候，就看到谢舒窈蹲在地上捣鼓着药材。
他吊儿郎当的道：“你真能治好那花柳病？”
谢舒窈抬起头：“你怎么知道我要治花柳病？”
萧文州一道：“上次在郭向海府前发生的事，早就被说书先生说出了一出好戏。何况你昨日把人从霓裳阁带走的时候，我和大都督也在呢。”
听到大都督三个字，谢舒窈身子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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