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僵局
“今天晚上吃牛排好不好？”淮柠安坐在车里，转头对刚刚坐在副驾驶的苏念徽说。
“都依你，淮大厨。”
平日里工作起来淮柠安看起来认真有冷酷，私底下相处却像是个暖心的萨摩耶，不管怎样心情不好，看到他都能开心的笑起来。苏念徽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只有对亲近的人才会这样。
“自从开始蹭饭我都胖了六斤了。”苏念徽拎着刚刚从超市买回来的食材进了门。
“我的究极目标就是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
“你当我是小咪吗？”
“开玩笑，你怎么能是小咪？你比小咪可难养多了……”
苏念徽刚刚给小咪换上猫粮，站起来白了他一眼道，“你快去吧，淮大厨，我要饿晕了。”
淮柠安换好围裙，走进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苏念徽撸起袖子，开始打扫卫生，给小咪铲屎，拿吸尘器吸地板的毛毛，擦桌子，拖地。他手脚麻利迅速的收拾，淮柠安把晚饭端到餐桌之前，他收拾好了房间，一尘不染。
“快去洗手，来吃饭。”
苏念徽闻言准备去洗手。
“喵~”小咪跑到门开启话痨模式，“喵喵喵~~喵~”
“你这个小崽子，不吃饭你是不出去玩。”淮柠安说着打开了门，小咪兴奋地跑到外边，左蹭蹭右蹭蹭。他看到走廊上的邻居穿着一身登山装备，正蹲在地上整理绳索。小咪跑到绳索旁边用它的小爪子扒拉绳子。“不好意思了。”淮柠安抱起小咪。
“啊，没关系，我也是在整理这些绳索。”邻居说道。
淮柠安此时注意到，邻居登山用的绳索跟案发现场的品牌一致，便问道：“改天我也想去登山呢，这些绳索质量好吗？”
“这个牌子是质量最好的绳索了，不好买的，网上买不到，只能在南城的专卖店里才能定得到。你要是需要的话，我帮你定昂~~”邻居热情的说。“你还需要什么装备，我都可以帮你弄呢，唉把你拉群里得了……”
淮柠安抱着小咪在门口跟邻居寒暄，还加了一个户外登山群。
苏念徽洗完手，做到了餐桌旁边。今天他做的是战斧牛排、意大利面、还有一道金枪鱼沙拉。这时淮柠安抱着小咪走了进来，“苏医生还满意吗？”
“好棒……”苏念徽嘴里塞了一大口牛肉，“我不等你了，好饿啊今天。”他着实累了，今天上午急诊的班本来就是个夜班，一晚上没吃饭，只是中午吃了两口盒饭，一直忙到现在，他饿的能吃下一头牛。
“慢点吃，不着急呀，别噎着。”淮柠安去洗了手开始吃饭。
吃完晚饭后，淮柠安送苏念徽回家。“我刚刚跟邻居聊天，得知那个牌子的绳索只能在城南的一家专卖店买。”
“那就得麻烦淮警官好好查查了。”
“明天可热闹了，该找的家属来了，那个前男友李小林也得来，估计光问询就得一整天。”
“估计明天dna结果也出来了，你有的忙了。”此时走到了苏念徽楼下，“我想，明天再去一趟案发现场。”
“嗯……那你带着罗砚和江醇风一起，估计我是没时间陪你过去了。”
“放心吧，活人的事你来管，死人的事，交给我。”
淮柠安站在苏念徽公寓楼下，他默默地看着那个房间的灯光亮起，才安心的回去。
就在苏念徽上楼的时候，16楼的楼梯间有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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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8:00,刚刚拿到dna检测报告的江醇风，跑去跟淮柠安报告。
“接下来，要逐一排查程菲菲身边的异性。”淮柠安部署着每个人的任务。
“所有的人都要查吗，头儿？”罗砚有些惊愕。
“目前的情况是这样的，没有特定的嫌疑人，只能逐一排查。”现在的情况淮柠安也有些头大，最近半个月以来与程菲菲相关的男性都已经调查过了，要么是没有作案动机，要么是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大家加油吧，只要是本市的，与程菲菲相识且曾经有过接触的男性，全部取样做dna检测。”
此时办公室的门敲响，“淮警官，有个叫李小林的找你，说是程菲菲男朋友。”一个实习警员探出头说了一句。
“好的，把他带到询问室，我稍后就到。”
“本市与程菲菲相识的男性有34名，包括6名同事和21名同学和老师，其他非亲属关系7人。不过程菲菲已经毕业多年还留在本市的同学和老师只有10人，其他人虽然家在本地，但已经外出工作多年，且没有近期的返程记录。”李沉珂盯着电脑的资料，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飞舞。“我已经将这23人的具体信息整合，发送到你们的个人账户了。”
“昨天给程乾采样了吗？”淮柠安问苏念徽。
“留了，临走都留了血样和指纹、足迹。”
“亲弟弟也会对姐姐做那样的事吗，头儿？”罗砚有些吃惊。
“目前情况不太明朗，只能多存一些证据，后面好比对。”
淮柠安走到询问室，推门进去，此时李小林正坐在桌子前。他带着一副金丝框眼镜，身穿墨蓝色西装，眼眶有些微红。“我还能看看菲菲吗？”看见此刻走进来的淮柠安，李小林试探性的询问。
“在此之前，李先生，我们得先聊聊。”淮柠安侧身坐在座位上。“你跟程菲菲半年之前突然分手，我们想知道是因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追问过菲菲几次了，她都没有告诉我。”李小林低着头慢慢说，“我跟菲菲是大学时候认识的，那时候她先追的我。我是美术系，她是学德语的。慢慢的，我们感情升温，就在一起了。”
“你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爸爸是大学教授，我母亲……去世了，现在母亲是继母。她在我6岁时就跟我爸在一起，她自己开了一间对外贸易公司，专营服装生意。她是个女强人，最开始她就不同意我跟菲菲在一起，所以……”
“所以你就离开了家，单独跟程菲菲在市中心贷款买了一套房子。”淮柠安说，“李先生，我希望你能知无不言，可能有些事情对你来说难以开口，但是现在程菲菲已经死了，我们要做的是找出真相，还她个公道。”
“我们是一起买了房子，用的是我上学时的奖学金和出去接画稿赚的钱付的首付，我跟菲菲一起还贷款，但是我没有什么能力，只能出去教小孩子画画和接稿子赚点钱，但是这远远不够我们的生活开支。我妈妈她一开始就极力反对，说菲菲是乡下的，不让我们在一起。她想让我回去管理公司，我不想干，我也不会干那些。后来跟家里闹掰了，菲菲劝过我，让我不要跟家里闹得这么僵，但是我尽力了……”他沮丧的低下头。“半年前，她突然提出分手，她走的这么决绝……还搬到了我找不到的地方。”
“我们在她的房间里找到了一根登山绳，和一只星黛露玩偶。”淮柠安把照片给李小林看。
“登山绳是我原先跟她出去露营时用的。星黛露，是有一次去迪士尼玩，她看了这个玩偶很久，才买了。”
罗砚进来与淮柠安耳语“头儿，我有事给你说。”
淮柠安起身走到门外。“刚才这个李小林的妈妈来了，她说她半年前给了程菲菲一笔钱，让她跟李小林分手，有30万。李沉珂查过程菲菲的账户，这笔钱在她的个人账户一共呆了半个月就取了出来。”罗砚说到。
“程菲菲需要钱，然而这笔钱她并没有用来治病。”
“是的，她不光没有用这些钱治病，而且似乎没有人知道她生病。”
淮柠安回到询问室，“你妈妈在隔壁，我想你应该去问问她……哦，对了，半年前程菲菲被确诊患了渐冻症，我想你应该不知道。”
李小林震惊的看着淮柠安，随后去见了他的母亲。“不可能，菲菲绝不是因为钱跟我分的手！她不是那样的人！”
“那个女人想什么我最清楚了，不就是为了钱吗？这些年我可没少见她，只不过就是给的少了她不走就是。这不，给了三十万还是乖乖走了。”淮柠安看着眼前身着华丽的女子，突然想起她就是前阵子在菜市场被人抢包的那位。
“妈，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菲菲死了，她真的不是那样的人。”李小林痛苦的薅着自己的头发，跌坐在座位上。
“谁知道她跟哪个男人有关系……”他母亲白了一眼，轻飘飘的说。
此时苏念徽和江醇风正在努力的跟检验科的同事做着dna检测。终于发现了匹配的dna。苏念徽拿着报告去找了淮柠安。
“找到了，是一个叫付玉华的人，是程菲菲的大学教授。”
“这可是重大线索，基本就能确定嫌疑人了。罗砚，走，我们去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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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柠安他们赶到了大学，此时付玉华正在跟学生上课。他们表明来意，将付玉华带回了警局。
“警察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付玉华很显然不知道警察为什么找他。
“付教授，您的学生程菲菲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印象？”
“菲菲啊，她是为数不多对经济学感兴趣的学生，虽然她是学习德语的，但是我对她印象深刻，少数辅修经济学的学生当中，她的成绩是很突出的。警官先生，是她出什么事了吗？”
“麻烦您说一下，这个月17日，您在什么地方，干什么事。”
“我在外地开研讨会，我还记得那天跟学者讨论道很晚，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我们才从会议室出来的。”
淮柠安皱眉，不在场证明充分？他走出询问室，联系李沉珂调取监控录像。
然而监控录像显示，6月17日一整天，付玉华都在隔壁市大学进行学术研讨，晚上六点走进会议室之后就一直再跟其他人做研讨报告，知道当天晚上十一点二十分才从会议室出来，被助理接走，住进酒店。
“他甚至都不在本地……”淮柠安挠挠头。
“dna是不会出错的呀，这……”江醇风表示震惊，他原以为这是百分百的证据。
“你怎么想？”淮柠安问苏念徽。
“我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他来回踱步，将所有的可能性都一一否决。监控拍的那样清晰，付玉华一直在外地做研讨，根本不可能赶回来□□程菲菲。
“我需要再去一次现场。”苏念徽说着去到法医室准备东西。
“江醇风，跟好他。”淮柠安嘱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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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案发现场，苏念徽做了更加仔细的检测，程菲菲体内没有查到相关液体，说明嫌疑人实施□□的时候带了安全套。整个房间没有一处是有安全套的踪迹的，他们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整栋楼，在三楼公共卫生间的垃圾桶里，终于找到了已经干涸的安全套。
他们迅速回到警局，核验dna。
“怎么样？”淮柠安问。
“还是他的，没错。”苏念徽回答道。
“dna也会出现重复的情况吗？”
“极少数同卵双胞胎会这样，但是你们查过，付玉华根本没有双胞胎兄弟。”苏念徽摇摇头，“给我些时间……”
苏念徽拿起自己的笔记本，发了一封漂洋过海的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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