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祁烁早上五点多就醒了，睁开眼睛第一件是就是找手机。
昨晚的消息孤零零地躺在聊天界面，没人回复。他想了想，也没再管，先做早餐。
丰富美味的早饭被装进保温盒里，祁烁拎着餐盒和头盔就出发了。
到了公寓楼下还不到六点半。
祁烁停好车，胳膊夹着饭盒就要进公寓大门，哼着小曲儿，心情不错。
结果又被拦了。
“先生，我们这是私人公寓，外来人士不允许入内，谢谢。”保安小赵手臂横在祁烁胸前。
“我是你们老板的朋友，昨天都来过了，不信你问昨天那个、你同事。”祁烁的好心情都被冲散了一半，真应该拉着怀闻清过来，当着面让保安挨个出来照个面。
“抱歉，先生，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请您理解。”小赵不为所动。
祁烁刚要开口，这时候小王过来换班了。祁烁一把拉过他，拧着眉毛对小赵说：“哎，他可以作证，我可以直接上去的。”
小王看了眼祁烁，左手饭盒、右手头盔，来势汹汹。他咽了下口水，“这位先生昨天……确实是怀总亲自允许过的，说可以上去。”
小赵表情略微松动，接着把登记表拍在祁烁胸前，“那好，按照流程，麻烦先生登记。”
祁烁深深吸一口气，咬着牙写下姓名电话，拍回给保安，“这回信了吗，大哥！”
小赵看了眼登记表，这才放心地点点头，伸出手，“祁先生，请进。”
怀闻清是被楼下的动静吵醒的。
翻来覆去几次都没办法二次入睡，决定起床一探究竟。
“brian？发生什么事了？”怀闻清停在楼梯中间，眯着眼
打哈欠。
没人回应。
怀闻清眼睛勉强睁开，去餐桌边灌了半杯冰水，清醒了不少。
brian像是才听到他出来，急急忙忙从客卧跑出来。
他一脸抱歉，“sorry，清，我不是故意的……我想帮你。”
怀闻清听到他的话很纳闷，视线顺着他的脸移到手里，握着的是块看不出什么颜色、皱巴巴的布料，好像是件上衣？
“怎么了？”怀闻清还是不明白。
“我时差没倒过来，不太困，就想洗昨天的脏衣服，我看见你地上脏衣服，就想着一起洗。不知道，我想不到，我的衣服新买的，颜色染给你的衣服，我非常抱歉，我赔给你。”
怀闻清刚醒，脑子还有点迟钝，他接过那件染色的衣服，实在辨别不出来自己什么时候买过这种款式的衣服。
门铃夹杂敲门声突兀地响起，怀闻清顺手把衣服塞回给brian，走过去开门。
这么早谁会来？
开门的瞬间，怀闻清跟祁烁撞了个满怀，祁烁还用手臂挡了下站歪了的怀闻清。
怀闻清对视上祁烁漆黑的瞳仁，有些愣怔，他怎么又来了？
祁烁眼里映出他一脸刚睡醒的样子，头发有点乱、毛茸茸的，看着莫名有点可爱，和穿西装的时候形成强烈反差。
祁烁逼着怀闻清后退，进了门，把头盔扣在玄关柜上，一边换鞋一边说：“我以为你还要再晚点起呢，昨天给你发消息不回我。”
他换好拖鞋，抬起手里的餐盒对怀闻清晃了晃，“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答应了你今天带早餐来的，我不能言而无信。”
“？”怀闻清脑袋顶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他摸摸耳垂，“什么时候答应的？我没说要你送早餐吧。”
祁烁理直气壮，“你自己拿手机看看就知道了，反正你同意了的。”他迈开长腿就要去厨房，还不忘安利，“给你蒸了鸡蛋，要尽快吃，不然凉了有腥味了……”
话还没说完，下一秒！
祁烁和brian在厨房的必经之路：客厅台阶上，狭路相逢。
双方均是一愣。
气氛莫名凝重，一时间三人都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brian率先打破了沉默，“你好，我是清的……”
祁烁根本不等人说完，迅速转身狠狠盯着怀闻清，咬着牙根问道：“这是谁？昨天你去酒吧带回来的？”
“这个……确实是从酒吧一起回来的。”怀闻清默默上前一步，离祁烁近了点，“但是我觉得你好像误会了。”
虽然怀闻清内心觉得好像也没有给出解释的义务。
祁烁闭着眼睛深呼吸一口，感觉早上的好心情已经被冲的一丁点都不剩了。
这个人果然跟他自己说的一样，风流不检点！胸腔里无名火烧的旺盛，但是祁烁找不到出口。他没有一个正式的身份可以指责怀闻清，是他自己答应愿意做炮//友的。
他想强迫自己冷静，但是根本做不到，眼前这个外国人，看着简直烦死人了，想一拳把他撂倒扔出去，扔出这个充满怀闻清味道的地方。
祁烁气的眼角充血，好像下一秒就要暴走，怀闻清想说话也没找到好时机再次开口。
brian舔了舔干涩的下唇，想说点什么。一激动手也跟着举起来，“这位朋友，你听我说，你是不是和清……”
他不动作还好，这一抬手，祁烁眼尖得马上认出他手里拿着的衣服。
看着自己那件联名款被各种颜色染的七荤八素，祁烁终于找到了出火口。
他冲上去一把扯过自己的上衣，“你把我衣服染成这样的？”
brian听到这句眼睛瞪圆，看了看怀闻清，不可思议道，“清，这衣服是他、你，你们是……”
“不是！别误会。”怀闻清打断，“祁烁，你过来，听我说。”
祁烁充耳不闻，发狠地瞪着眼前的老外，“你知道这是联名限量款吗！绝版了！”紧接着就上手扯过brian的领子，逼人家跟他对视。
brian本就矮祁烁一脑门，此刻被拎着领子更是气势全无，还有点瑟缩，瞅着异常弱小无助。
怀闻清见形式不对，也没法按兵不动了，快步走上前用全力拉开祁烁的手臂，后者还是死瞪着brian，不肯看怀闻清一眼。
怀闻清顺着他手接过还在手里攥着的保温盒，放在餐台上。柔声对祁烁说：“你跟我来，我们上楼说。”
祁烁任由怀闻清拉着上了二楼，进门后，怀闻清把主卧室门关严实。
接下来怀闻清好整以暇地盯着祁烁，对视许久，都没有开口的意思。
沉默了半天，怀闻清叹了口气坐在床边上，抓过手机没解锁，在指尖倒转着玩儿。
祁烁气不过，也拧巴地走过去坐下，跟怀闻清胳膊贴着胳膊，腿贴着腿。
怀闻清瞟了他一眼，微微转过身开口，“那件衣服我想办法看看还能不能弄到，他也不是故意的，我替他赔给你吧。”
祁烁冷笑一声，“你替他？他是你什么人，你能替他？”
怀闻清把手里扔一边，上身微微后仰、双手撑住，“他叫brian，是我在国外时的同学，也是室友。”
祁烁瞬间敏感，音调都提高一个度，“他是你前男友？”
怀闻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从哪里得出这种荒谬的结论的？”
看样子不是，祁烁松了一口气。他眼神飘忽不定，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昨天晚上，你、你们有没有……”
“没有。”怀闻清突然凑近，“他住的一楼，不然为什么会拿到你的衣服？应该是昨天你脱在那的吧。”
祁烁这才彻底放下心来，绷紧的肩背也松垮下来，整个人好像脱了力一样。
怀闻清看他这样子觉得好笑，抬手揽过他肩膀，“我呢，虽然长年混迹酒吧，但是从不带人回家过夜，你也把我想的太随便了。”
还不是你自己先说的，害我虚惊一场，祁烁在心里嘀咕。怀闻清看他没回话，打开手机查看未读消息，第一眼就看到了祁烁昨天发的。
他笑着问：“真是来送早餐的啊。”
“当然了，你没回我就是答应了。”祁烁蹙眉，一本正经。
“行了，那你不生气了吧，下楼吃饭吧。”怀闻清拍拍他，就起身要下楼。
祁烁脑子一抽，一把抓住怀闻清胳膊，用力拽向自己。怀闻清没防备，直接跌倒在祁烁硬梆梆的胸膛上，两人顺势倒在床上。
跌倒的瞬间只听见祁烁闷哼一声，下一秒，位置翻转，祁烁擒着怀闻清的肩膀把他按在被子里，眼神清明地俯视他。
两人距离很近，彼此能感受到对方呼吸的温度。
怀闻清被这直勾勾的眼神盯的莫名有一丝退却，他抬手抵在胸前，小声发问：“干什么。”
祁烁改握住怀闻清抵在两人胸膛间的手，轻轻开口：“答应我件事。”
“什么。”呼吸拍打脸颊让怀闻清有些不自在。
祁烁加重一份力，没让他挣脱开：“就算是炮//友，我们也1v1，可以吗？”
“1v1？”怀闻清轻笑出声，“pk打拳呢你。”
祁烁不但没笑，反而神情更加严肃、认真。
怀闻清被他认真的眼神从头浇到尾，停顿几秒后，还是肯定地点了点头，他明知道根本不用理会这种无理的要求，两个人也不是在谈恋爱……
但是，在那种眼神的注视中，他好像说服不了自己给出否定的答案。
两人再下楼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brian把染色的衣服堆在茶几上，相对发呆。
听见两人下楼的动静，他立马紧张地站起来，摇头加摆手地，越着急越说不出话来。
怀闻清看他这模样笑出声，“你紧张什么啊，别摆弄衣服了，过来吃饭吧。”
祁烁一脸轻松地把餐盒拿到厨房开始再加工。
brian凑到怀闻清跟前小声耳语：“他这么快，情绪就变好啦？”
“说什么呢！”祁烁猝然回头，“我不快！男人不可以说快。”
brian一脸尴尬：“你不快，我快，我快……”
怀闻清无语，拍了拍他示意过去餐桌那边。
祁烁把带着花样的早餐端上桌，brian看得眼睛都直了，“这都是你、你做的？颜色这么鲜艳，食材看着很，非常新鲜。”
祁烁被夸的就差翘尾巴了，他抿着嘴夹了煎蛋、西兰花给怀闻清，然后冲brian道歉：“抱歉，刚才有点误会，衣服也不是很重要，染了就染了吧。”他郑重的伸出手，“我叫祁烁，你好。”
brian也笑起来，同样握手自我介绍，三人开启了今天和谐的早餐时间。
“所以你也是清的，朋友？”brian嘴里的菜还来不及下咽，“是男朋友？”
怀闻清被一口粥呛到，咳嗽起来。祁烁赶紧递上一杯温水，然后轻轻给他顺后背，一下一下地，动作轻柔。他视线停留在怀闻清脸上，回答brian：“很不幸，还不是男朋友。”
怀闻清呛得有点严重，又咳嗽起来，接过水杯冲祁烁摆手，艰难地吐字：“我、没事，咳。”
brian感觉到两人之间的磁场明显不一样，虽然当事人都不承认。他解释道：“我先过来看老朋友，就是清，之后可能过，两周，宿舍我就会有，我那时候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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