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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上山


有人说:远亲不如近邻,但有时候亲戚又比邻居管用。。也有人说有困难愿意帮助自己的人都是自己的亲人!!!
  父亲王振红的葬礼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老王这边的亲人,除了叔叔以外就是老王父亲的好几个舅舅!俗话说:娘舅比叔亲,但老王从来没有在自己这些叫着舅爷爷;舅奶奶;一群人身上感受到太多温暖!!也有可能是老王与这些长辈隔了辈分吧?
  来者都是客,该有的礼数与招待必须要有;有人提议请乐队!!被老王与母亲拒绝了,可能是思想观念问题吧。。老王一直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人办葬礼请乐队来搞的那么热热闹闹?乐队让老王有一种被迫尽孝的感觉!!!
  下午6点左右,大舅从广东坐飞机到渝城北机场!渝城转大巴赶回来。。。
  晚上凌晨两点,表弟田庆开车近20个小时!带着幺姨,二姨,二姨夫,幺姨夫,两个表妹,一个堂姐与堂姐夫赶回来参加葬礼!!
  一辆吉利轿车里面坐了7个大人,表弟为了赶路一刻不停没有休息。二姨因为晕车,在车上吐了10几次。。老王看着自己的亲人们!!心里说不出来的感动!
  虽然父亲这一脉人口较少!就叔叔一个兄弟。两个小孩儿,医院楼下看到的堂弟堂妹,包括婶婶都没有赶回来。回不来的原因是因为一个要上学,一个要上班!直到很多年以后才知道,他们两口子离婚了。只是没有告诉老王父亲!!
  所有后辈们回来第一件事披麻戴孝,去大姨爹灵堂前磕头!!因为老王母亲是她们这一脉的老二,却也是姐妹中的老大!所以一直被叫的都是大姐和大姨。。。
  让只有老王兄妹两个人披麻戴孝的葬礼终于显得不再那么小气了!!
  “哥,听说明天早上还会开棺一次?我这边不想去了,我想让爸在我心目中永远都是最好的一面可以吗?”凌晨三点王小妹找到老王问道。
  “没事儿,不想去看就不要过去!多陪陪妈,她这几天饭都没吃过。明天上山我准备不让妈一起上去,怕她受不了。等后面缓冲期过了,老爸满一百天祭拜的时候在带她去吧。。”老王思索了一下答道。
  因为癌症死亡,遗体内脏里面已经开始腐烂!化成脓水慢慢的从七窍中流出来,看着甚是恐怖。虽然是自己的父亲,但是老王看着一样心里是有点发怵的。小妹作为女孩子心里害怕是正常现象,而作为男人!这些都不是借口。该做的事必须一件不落的全部做完!!
  早上5点拆灵堂动棺,先把棺材抬到门口外面!板凳先到,棺材不能落地直接放在板凳上面!发丧之前有人提议出门右转,可能要从下面绕一圈,因为路比较宽!直接往上走路太窄,棺材太大16人可能不是很好上去?老家棺材加上里面的人差不多一千多斤左右。。
  “哪儿走下坡路的说法?王家红啊子上面老人已经不在了,下面娃儿也是长大成人了。也算是老人过世,直接走上面过去。如果过不去就想办法,不得行就拆墙!反正这个房子没人住了。!!”
  梁奶奶霸气答道。就这样确定了路线,遇山开山,遇水搭桥!这就是奉城县老家抬棺的传统。。
  凌晨6点准时起棺上山,确定抬棺人选的时候又出现了点问题。抬棺两波人,一波人手8个!幺舅这边叫来的帮手。另外一波人是父亲以前一起长大的伙伴,结果在这里出现了变数。其中有两三个人突然临时变卦,有人说肩膀疼不能抬,有人说年龄大了抬不动!!
  老王在这一刻体会到了父亲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
  “人在人情在,人死两头开!!”在这里表现的淋漓尽致。。
  眼看就快到发丧的时辰却还缺人手,最后一位长辈站了出来!张凤,老王也是叫奶奶。
  “你们是搞莫里?王家红啊子囊个说都是红弯子走出去的,现在人走了!最后一程叫你们送一下你们在这里闹莫里?”张凤奶奶在那里吼道。
  老王作为晚辈,还是在自己父亲的发丧的前一刻。。就只能在旁边看着默不作声。
  “我来,不需要其他人了!!”突然有人说道。
  老王看着站出来的人心里一热,瞬间红了眼眶,站出来的人姓陈,名中华!按照辈分老王得叫姨爹,今年已经70出头!!母亲家族里面大表姐的老公。因为家族比较大,导致年龄相差几十岁很正常!!(这种事大家应该能理解吧?),本来按照辈分是不能让长辈给小辈抬棺的。。姨爹却说不要那么多讲究。。说完走到棺材前方站定说道。
  “狗日的红啊子,格老子的我还指望你以后给我抬棺!结果竟然是老子先送你,你给老子等到起,等老子下切了绝对打你一顿!!”
  杠杆往肩膀一放,说道。
  “来准备起走!”
  还差的两个人表妹夫与二姨爹直接顶了上去,老王抱着父亲的遗像跪在棺材前面。。
  “起”

  道士在前面高喊一声。。
  老王起身,同时棺材抬起!!出口的路特别窄,这是否预示着走过这段窄路,以后直接一片坦途。
  有些人就是被另外一边的人拽着从一旁的坎下飘过。。老王抱着遗像走在最前方,规矩是一直走不能回头看!!
  路程过了一半,中途可以休息一次!棺材落下的时候,旁边带板凳的两人马上放在棺材的下面!避免棺材落地。。老王转身跪在前面路中间,等着起棺继续走!
  距离坟地还有50米的时候却被一人拦住了去路!王毛子,可能是因为没在他手里买地心生怨气?
  但是得从他田地路过,拦住去路不让过。。理由是怕玉米苗被踩死!
  幺舅气着问道。“踩死一株多少?直接赔你。。”
  “一株200,你们那么多人这里路过踩死很多怎么办?”他答道。
  直接气的王祖清爷爷差点动手和他打起来!!直到后面拿了一条香烟,包了一个小红包才让过去!不过听说王毛子两年后也死了,就埋在老王父亲坟墓旁边不远!
  终于到了墓地,杀鸡,定穴,撒米,立碑,砌坟,落棺,老王落下第一铲土,开始不停放鞭炮!
  早上6点多开始差不多忙到8点左右一座新坟才被立了起来。。
  老王跪在坟前面烧纸,旁边跪着自己小妹与其他表兄妹,看着墓碑上面刻着的字迹!!眼泪不停流下。。
  王振红生于1967年7月6日,2016年3月30日于方华医院因病逝世,享年49岁!后面是其他后辈的名字刻在墓碑上。
  劳碌了一辈子的父亲一天好日子都还没过上,就这样与世长辞!!走的时候还因为自己没有结婚心里带着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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