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郡主殿下答江湖豪杰问
“以对他非厉害关系诱饵引旁人为他做嫁衣，这是老二的作风。”
“赶尽杀绝，这是我们家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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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易逝，岁月匆匆，静纹山上的景致，却一年四季都是如此，未曾因人去人来而变动影响。
亓官河站在后山最高处远眺四方，此间景色，一如当年嘉岚郡主上山时候的样貌风光。
寒风呼啸着甚至能将人吹下山来，爬山之人从脚下看起，高耸入云之山巅从山脚一望而直入天上，给人以下马威的同时还能考验上山者的心性品行，作为入静纹山的初步筛选作用。
步岫作为山主最小的师弟，师兄们常将山下采买物资的繁杂事儿退给这个老幺来做，虽也能收徒教习，到如今也只收了一个徒弟。
如今采买的活儿被他心安理得地交给了自己大徒弟一段时间，美名其曰锻炼徒儿的消费观念和采购能力，正如料想的一样，这个任务被诚实忠良的大徒儿乐滋滋地接受了。他也乐滋滋地受命下山一段时间，再次上来后，又多了两个小徒儿。
虽说静纹山山势险峻，但对于山上弟子来说，这远远比不上每日的练功程度大。
看着背上熟睡的小丫头，从步岫的角度，只能看见她扎了两个小揪儿，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睡不安稳的样子，一张小脸被晒的红扑扑的，简直是自己梦中女儿的样子。
再看看手边的小孩，岁数和小姑娘差不多的样子，小脸也是涨的通红，他把手伸过去，小伙子偏生倔强地不肯拽，也不肯休息，气喘吁吁的说不出来话，执拗地想要爬到顶峰。
步岫心疼地看着两小孩，小男孩肩上背着一个轻飘飘的小行囊，见步岫停下了脚步，不由地投出了疑惑的目光。
“步师傅，是有什么事情？”黎斯年问道。
“小黎啊，上山以后，你可愿意拜我为师？你父母将你托付给我，以后就要习惯在山上的生活了。”虽说拜师这件事情是步岫受人所托已经答应好的事情，他见小黎经历那些事情后面上不显，是个有主见的孩子，还是要和小黎提上一提。
黎斯年脚步不停，小手不停地把行囊上的结解开又系上，许久才开口道：“步师傅现在有几个弟子？”
“山上就一个。”
黎斯年没有犹豫，用稚嫩的语气恭敬地回话道：“我愿意做步师傅的二弟子。”
步岫刚要答应下来，却听见背后的小丫头醒了，一本正经地说：“凡是要讲究先来后到，步师傅先是答应我爹的，然后才收了你。所以，我排老二，你是老三。”
黎斯年愣了一下，他原意是想冷静下来，结果嘴角不自觉地撇了一下，想要控制住，嘴角的幅度逐渐往下，愤愤不平。
这才有点小孩儿的样子，步岫觉得好玩，就顺着季清和的话往下说：“是啊，我山上虽然只有一个，但是山下也收了一个，小黎，你来了只能当老三了。”
黎斯年突然来了力气，自顾自地向山上走去，不过前山进山的路只有这一条，步岫倒不担心她迷路。
这一路，步岫走得乐呵，收了两个小弟子，也没了采买物品的繁琐差事，今儿又是美好的一天。
直到后来，步岫才知晓，小黎身为季清和堂哥，对于又成为季清和师弟这件事情不平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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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正中央摆了一张超大的原木桌子，来早了的不一定能做的上，反而要给后来的、但是地位崇高的武林前辈前辈让座。就是这么一群在江湖上说风就是雨的武林豪杰，期期艾艾地挤着围坐一圈，还要留下空位等着一个臭丫头到来。
季清和也不敢来迟，带着个工具人褚无弈及时感到，眼见大圆桌正对着门的位置空了出来。不禁挑了挑眉。
凭借她的感知，酒楼四周也人烟稀少了些，仿佛是有人特意隔开距离。
她走于人中，慢慢步入酒楼，就在踏入酒楼那一瞬间，褚无弈抓住了她的胳膊。
“如若只是为了争取时间，我可以保你全身而退。”不知为何，一直争锋相对的恒王殿下态度真挚，而且这是他第二次提出要帮她了。
季清和平淡地拂开他的手，踏入酒楼，冲着掌柜笑笑：“听闻翎羽城的菜肴以辣闻名，今日我倒要尝上一尝。我饭量小，劳烦掌柜的少上些。”
不一会，她又冲着战战兢兢前来上茶的小二哥聊天：“这茶喝起来回味无穷，是难得的好茶，小二哥可知是哪位茶商供的货？”
“死丫头你这是耍我们呢！担心你沈家以后还能不能在江湖上立足！”一胡茬大汉忍不住拍桌道。
林家主也干咳一声，他这些天的作为已经让翎羽城的大人十分不满，刚经历匪患的城池急需要恢复，翎羽城空是有官兵前来镇压匪患，对于后续的情况还没有明晰的说明，只说静待朝廷抚恤款，其实还是把大部分责任交给了地方父母官来做。翎羽城的大人则是把关心民生的期望交由了城中的大户林家。
“诸位豪杰都在等你呢，沈小姐。”林家主说道。
“各位大老远来得不容易，当然不会让大家失望的。”季清和十分热枕地做了个晚辈的礼仪，熟练老道地开始了席面上的开场白。
“今日到家到这里相聚，也是一种缘分。我也不兜圈子，拂云十式这东西，我沈家还承担不起，所幸借这个机会献给诸位英雄。诸位也高抬贵手，今后别惦记我家的生意了。”
“沈侄女这话说得实诚。我与沈镖主在生意上有过往来的，他是个重诺的人。”坐在她侧方的中年人一身黑织金长袍，看着富贵非同寻常，看到季清和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心中打起了算盘，但也没有轻视她的意思，这是问了句在场人都想问的问题：“不过秘籍何在？你带来了吗？”
季清和摇摇头，露出的双眸将哭不哭的样子，褚无弈一眼就看出来这是要讹人了。
季清和拭了拭虚假的泪，解释说道：“秘籍实物在我父亲手上，但是他如今不见踪迹，凭空消失了。”
“什么凭空消失！都是假话！”一人呸了一声，“怕不是想私藏秘籍，偷偷藏起来了。没想到沈辉竟然是这种人！”
季清和的眉头不自觉挑了挑：“所以在场的各位，没人知道他的下落了吗？”
“沈姑娘，莫要偏了话题，你又说秘籍在沈辉手上，今日又把诸位豪杰齐聚在这里，是为何意啊？”
这些人中还是有些难缠的角色的。褚无弈皱了皱眉头，想说些什么，却见季清和偏过头，冲他笑了笑。
“我说秘籍不在我这里，又没说我不知道秘籍啊。”季清和嘲弄一般玩着语言游戏，“我把秘籍记了下来。”
林家主这几天被江湖人士折腾了许久，脾气早就被磨没了，只是挥手让手下备好笔墨纸砚。
人群中一大胡子补充说道：“再去请几位识字的人过来，同时抄录誊写，账房先生、教书先生、代人写信的，多交几个过来！”
又有人问道：“你都记下了……这么说来，拂云十式落到沈家手中，有些时日了啊……”
她慌了神，夹菜的功夫差点把筷子给丢了，不自觉地又看了褚无弈，情绪外露得厉害。
褚无弈瞬间明白了她想干嘛，慵懒地靠在靠背椅上，露出一个“你继续表演”的邪笑。
场下有人冷笑了一声，在吵杂的环境中显得不分明，但众人都明白了什么。
如今她替代了沈锦华，在众人眼里，她的一举一动皆是分析出秘籍下落的线索，一言一行也能体现沈家。
就算是极快地收回了表情，方才她眼中的惊慌已经落入了众人眼中。
心不在焉地撩开面纱，优雅闲适地拿起了一杯酒，就在众人想一睹面容的时候她及时用衣袖遮挡，一杯酒饮下，面不改色。
“还有什么问题，一并问了吧。”她道。
“我们怎么知道你写下来的就是真的拂云十式？”
“莫不是沈辉带的真的秘籍跑路，留下你来哄骗大家？”
“小丫头言辞凿凿，面对江湖前辈竟如此出言不逊！”
“就算你默写下了秘籍也不能走！”
“没错，得等我们验证验证真伪！”
果然如此啊，季清和冷笑，用余光看着已经放松下来的褚无弈，笑得越发开心起来。
“原来你们疑心的是这个啊。”她苦恼地蹙了蹙眉，忽然想到了什么，乐得一拍手，“那就等我写下，让诸位当中能速成武功的大侠现场练习一下，不久就成了？”
除却恒王殿下天生聪颖猜透了她的谋算以外，这家伙一再提及帮助她脱困的事情，很显然是知道了什么。
至于知晓了什么呢……
当然是梦境当中她曾经历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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