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校服
夏时礼再问他，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叶风想了想，莫名其妙，“应该是不喜欢？”
他不知道啊。
“这是什么，”他真的好奇夏时礼为什么突然来这一遭，“难道你突然发现你喜欢上我了？”
沈欢欢如坐针毡，脸红了半边。
趁夏时礼不注意，她嘴里喊着：“我有点饿，去便利店买点吃的！”一溜烟儿跑了。
她们才刚吃完饭。
夏时礼望着沈欢欢跑远，回头叹气。
叶风：“？”
“她觉得你喜欢我，”夏时礼只好把刚才的事告诉叶风，“我来证实一下给她看看而已。”
说完夏时礼掏出手机录音，让叶风重复一遍刚才的“应该不喜欢吧”，但要把“应该”和“吧”去掉，加上肯定语气，她一会儿发给沈欢欢。
“……”
对着手机录音界面跟当事人说自己不喜欢她的感觉有点奇怪，而且当事人还要把那录音马上转交给另一个当事人，感觉更奇怪了。
叶风说算了，他自己给沈欢欢发微信解释就行。
说着他便拿出手机，站在室内篮球场的正中，那个同样有用白线画出圆圈的地方，一手抱着篮球，一手打字发微信。
夏时礼站在原地。
室内体育馆比外面还凉，冷嗖嗖的，夏时礼感觉自己脚底窜上来一股冷气。
叶风发完消息准备放下手机，夏时礼突然往他身边递了一下自己的手机。
她没有叶风微信，之前叶风提过要加，她拒绝了。夏时礼伸手抓了一下叶风手腕儿，隔着衣服，叶风回身，略为惊讶。
只见夏时礼向他举着手机，界面是扫码添加联系人。
“帅哥加个微信”的即视感。
叶风颇为意外，但极其配合地打开了微信扫码。
两人加了微信。
这个室内的体育馆这时候很少有人来，篮球场更是没有人，夏时礼用手划拉了两下手机，走到场外边的观看席上坐下，抱着手机等沈欢欢。
“……”叶风短暂地觉得这怪怪的。
他放下手机接着玩球，等沈欢欢回他消息。
夏时礼坐在观众席看叶风运球投篮，等沈欢欢回他消息。
过了大概一分钟，叶风手机震动，便停下来再摸出手机。原本以为是沈欢欢回了他，结果打开微信一看，是夏时礼。
“无尽夏”顶着蓝色无尽夏花叶图片的头像，发来一句：
“我突然想起来我们好像还没在微信上说过话。”按理说加完微信，出于礼貌是要跟对方打个招呼的。
叶风盯着那一串字，回头瞥了一眼就在他不远处的夏时礼，夏时礼埋头看着手机，完全不知道叶风看了她一眼。
收回视线后叶风在聊天框找了个笑哭的表情发过去。
……叶风突然起了兴致，想逗逗人，于是按下语音键，当着夏时礼的面回，“现在说过了？”
“咻——”几秒钟的语音，体育馆网挺好，叶风才松开手指，消息便发过去了。
他猜夏时礼应该不会傻到再当着他的点开语音，然而下一秒，夏时礼的位置上传出一句男声。
“现在说过了？”叶风的声音从夏时礼手机里传出来，随着夏时礼慌乱地一阵操作，声音越来越小。
“……”夏时礼真实无语住了，她只是手滑。
而且这个破体育馆没人就算了，回音现象还特明显。
她只能假装无事发生，抬头看一眼叶风。
叶风在尽力忍笑了。
夏时礼……
没隔多久叶风手机再次震动，他拿起手机一看，“无尽夏”给他发消息，问他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打球。
经典转移话题。叶风极克制地小声笑，再次按下语音键，一边抖一边回：“我…我在这里…放松…不喜欢人多”
“咻——”语音成功发送过去。
那一声“咻”仿佛是个开关，叶风突然幻听刚才体育馆里的回声，仿佛他的声音还盘旋在他的头顶。
他彻底忍不住了，笑到蹲下捂着肚子，只能打字，说：“你不会这条也要点开吧？”
发完他听见夏时礼重重地吐了口气，即使没有看她，叶风也能想象夏时礼现在的表情。
“无尽夏”发来一串省略号，后面跟了个表情包，不知名的男人举着枪对着他。
叶风抬手揉眼睛，憋下几乎要因为他的笑意而汹涌泛滥的眼泪，没再回什么，只是悄悄点进夏时礼的头像，在新界面里，把她的备注改成了“傻狗”，“傻狗”后面还有一个可爱的小狗图标。
小小插曲。
沈欢欢一趟便利店去了快十分钟，不管是夏时礼还是叶风，后来都只在微信收到她的一句“我可能要买很久，没事，你们不要等”的消息。
叶风接着打球，他说室内篮球场比教室还安静，一个人待着很舒服，这话不错，夏时礼图安静，干脆就也在那儿背起了单词。
两人“相顾”无言。
夏时礼发现叶风打球非常规律，每拍三下球就会投篮一次，每投篮两次就会跳高、灌篮一次。
场内除了叶风灌篮落地、鞋底和地板摩擦会发出轻微的响声外，其余时候都只会有篮球点地的声音，真的很安静。
那种安静不是让人窒息或者无聊的性质的安静，而是让人觉得舒适安逸，能沉下心来享受时间流逝的。
夏时礼挺喜欢。
背完单词，夏时礼看了看时间，距下午上课还有四十五分钟左右，时间充裕，足够她再刷刷题。
但是她心里的小人儿在博弈。
：四十五分钟，为什么有时间不刷题？！
：机会难得，为什么累了那么久了不放松放松？！
最终，夏时礼放下手机，两手撑着下巴，望着叶风，脑袋放空。
叶风卡着时间，刚到一点五十的时候就停下，想着叫夏时礼一起回教室。
隔得不远不近，叶风没注意看观众席上，先试着唤了一声夏时礼的名字，夏时礼没回应，他就先把球放回去，然后才准备到观众席再叫夏时礼。
夏时礼坐在第五排，叶风走到她身边，发现她居然双手撑着下巴，坐着睡着了。
他自己是不能坐着睡的，一睡着就摔。
叶风觉得夏时礼能这样挺神奇，于是凑近了去看，还想试试夏时礼到底有没有真睡着。
他打开手机录像，录自己伸手在夏时礼面前晃，夏时礼闭着眼睛，毫无反应。
叶风便换了方式，张口叫夏时礼的名字。
“夏时礼。”这一声比较低和轻，叶风还在录，见夏时礼没反应，他换了个角度，又叫：“夏时礼？”
录像里夏时礼还是一动不动，连眼睫毛都没颤一下。
叶风正准备再叫，无意扫了一眼手机屏幕，看见夏时礼身边的他的校服外套，愣了愣。
那外套他脱下来的时候随便往这儿扔了一下，乱糟糟地躺在观众席的座椅上，现在却变得整整齐齐，叠好了放在原位。
叶风持续震惊。
他从手机录像里近距离地看夏时礼，夏时礼睡着了之后像个瓷娃娃，没有上妆，却精致美丽。
“……就是你动我衣服是吧？”过了一会儿他轻笑。
仗着夏时礼睡着，叶风嚣张地调侃她：
“乖狗狗。”
然后他发现一直没反应的夏时礼皱了皱眉。
草！
·
夏时礼短暂地皱了皱眉，然后睁开眼睛。
叶风一个手抖，差点把手机砸地上。
夏时礼清醒过来的时候便见他手忙脚乱，一副很慌张的样子。
“你怎么了？”她问，叶风哈哈两声，摆手说没什么，时候不早了，他们得赶快回去上课。
夏时礼站起来，侧身看了一眼叶风的外套，提醒他穿上。
虽然接近四月，但天气反复，a市是那种典型的只要不晒太阳，整座城市就会格外冷，仿佛过冬的气候，校服外套虽然薄薄的一层，但穿上总比不穿好。
叶风顺势伸手过去拿外套，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对了，这外套你帮我叠的？”
意料之外的，夏时礼点点头回他：“嗯。”
叶风：“为什么？你还有这种兴趣爱好？”
他不敢确信夏时礼就是单纯地对他好，不像之前那样了，夏时礼说就是。
“不应该吗？”夏时礼走在前头，边走边问了一句，如果叶风不喜欢，她也不是不能停止，但如果就那么停了，总感觉情没还完，怪难受的。
叶风愣了一下。
几秒后他嘻嘻哈哈地回夏时礼：“不不不…”
“特别棒，要保持！”
夏时礼不置可否。
“沈欢欢已经教室了是吗？”夏时礼问了别的。
叶风猜也是，沈欢欢总不能整个中午都待在学校超市里，学校超市该被她掏干了。
“不过你为什么觉得应该啊？”叶风又把话题扯回去。
夏时礼：“突然从体育馆里面出来，居然觉得外面好暖和。”
神特么。
“哎，我只是想说没什么应不应该的行吗？”夏时礼离他已经有些远了，他快步追上夏时礼。超过她的时候往上蹦跶了一下，借着悬空，转身，和夏时礼面对面。
“礼尚往来，互相帮助。”他逆着光，冲夏时礼笑。
“你怕什么，老是不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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