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姜总
“好浓的味道啊，姜倾是刚和omega搞过吗？”
“太恶心了，大白天就搞起来了，她也太急不可耐了吧。”带着夸张圆环耳饰的alpha嫌弃地扇了扇鼻翼前的味道，一双白眼要翻到天上去。
“亏我看姜倾最近没出什么幺蛾子，以为她改邪归正，打算专心拍戏了。但想不到啊，人不可貌相。”
“你这不是废话！又不是第一天接触明星了，你还不知道她们私底下有多混乱？也就在粉丝面前装得人模狗样罢了。”
“……”
“你刚才到底去干嘛了，怎么沾了一身omega的味道回来？”何姝满脸一言难尽。
姜倾将她的黑色皮包递给她，“去化妆间了啊。”
“那你身上的omega味儿是怎么回事？”
“遇见了一位有困难的omega，好心帮助了她而已。”
“什么帮助需要让你沾上omega信息素？”何姝道，“这里是影视城，狗仔多着呢，你可小心点别被拍到了。”
姜倾道：“放心吧何姝姐，化妆间四面都是墙，没有窗户让他们钻空子。”
何姝：“没有窗户也要收敛点，多少狗仔守着门口拍。只要你和别人一前一后进了某酒店，他们就能凭着两张图编出你们共度了一夜春宵的事儿。”
“那岂不是我们两一起被拍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何姝：“？”
“毕竟我和何姝姐才是朝夕相处，会一前一后进酒店的人呀。”
何姝伸直五指推开她，“别带我，我不玩aa恋。”
第二日。
陈导对一个镜头不满意，来回拍了三四次，盯着监视器上的画面反复比较，才一锤手，决定就采用最开始拍的第一版。
换下戏服，姜倾与何姝去餐厅吃饭。
餐厅人不多，窗户全打开了，饭菜冒着白蒙蒙的热气。
因为前一日的餐厅事故，剧组不敢再让ao共处一个餐厅。
他们特意为omega们包了一辆小巴士，负责接送她们回酒店吃饭。
不需要抢座位，何姝慢悠悠地打了碗紫菜蛋花汤，问道：“我们坐哪儿？”
她们之前靠窗坐。
但这两天餐厅散味通风，坐那儿饭菜凉得快，肯定不合适。
姜倾端着饭，抬抬下巴，往北面指。
“你要坐这儿？”
不锈钢餐盘落在铁皮餐桌上，发出哐当一声，何姝甩甩手腕，抬眸看选定一张餐桌，绕到另一侧的人。
姜倾没有停下，在餐桌的另一面放下餐盘。
她又往前走了几步，将餐盘放在斜对角的那张桌子上。
“何姝姐，这儿。”
餐厅的桌子是成排成排的，两张长桌并为一排，一张长桌四个座位。
姜倾选的位置已经坐了两个人了。
她微微歪头，柔顺的长发从肩头滑落，问坐在最靠里侧的宋沁柠：“宋小姐，我们可以坐这里嘛？”
“不可以！”小渔抢着回答。她瞪圆眼珠子，筷子戳穿一块红烧肉，“餐厅那么多座位，干嘛来和我们挤一张小桌子？”
何姝姐就罢了，人美能干业务强。
可她手下的艺人姜大小姐太丢份了。
“人多热闹嘛，而且我以为宋小姐不会介意。”
姜倾单手将餐盘端起，眸子里的光淡下去，语气沾染上浓浓的失落，“既然你们介意的话……”
宋沁柠将餐盘往内侧推了推，“没关系的，坐吧。”
“柠柠姐！”小渔气结，手下的红烧肉被她戳成筛子。
姜倾这个烦人精，怎么总喜欢缠着她们柠柠姐。
姜倾在小渔的怒视下微笑灿烂，“谢谢宋小姐。”
又招呼在一边看得瞠目的何姝过来坐。
何姝端着餐盘坐到小渔旁边。
哎，姜倾眼力见不行啊。
宋沁柠就是同她客套客套，她还当真了。
把控大局还是得靠她这个经纪人来。
何姝道：“毕竟是搭档，趁这个时间交流交流蛮好的。我家姜倾可崇拜宋老师了，一直想找机会向宋老师请教演技问题呢。”
姜倾点点头，用没有动过的筷子给宋沁柠夹了块鸡胸肉，“拜师费，还请宋老师笑纳。”
小渔伸起筷子要拦，一块红烧肉塞进她的筷子尖，何姝笑眯眯道：“我看小渔很喜欢吃红烧肉呀，多吃点。”
小渔盯着红烧肉咽了咽口水，又看向被豺狼盯上的宋沁柠，最终一口咬掉红烧肉，哼了一声，“柠柠姐的拜师费很贵的，一百块鸡胸肉都买不来。”
姜倾：“那我出两百块？”
宋沁柠道：“不用了，我不喜欢吃鸡胸肉。而且我看了你的戏，拍得很好，不太需要指导。”
姜倾的演技变化很大，甚至有次对戏，姜倾饱含情感的目光望过来，她油然而生一种棋逢对手的压力感。
姜倾眼角微微扬起，“宋老师夸得我都要骄傲了。”
小渔撇撇嘴，虚伪！
她吃完掉餐盘上最后一粒米，掏出手机刷八卦。
今天的热搜和往常一样热闹，让她来看看上头条的是谁！
看清热搜内容，小渔倒吸一口凉气。
餐桌上三双眼睛唰唰看向她。
小渔照着热搜，一字一句念出声，“‘花瓶姜倾有新欢，青天化日甜蜜蜜’！”
说完她扬起手机，“热搜第一条。”
何姝饭都来不及咽，打开热搜，看自己艺人怎么又在上面。
这热搜上得太频繁，都快省下宣传费了。
姜倾也捞出手机，看完她颦眉，漂亮的眉眼变成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这都写了些什么呀？”
“写了什么？”宋沁柠放下手里的碗，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姜倾朗读状，“花瓶姜倾疑似有新恋情，化妆室内金屋藏娇，与新欢甜蜜共处几分钟。据剧组知情人士透漏，姜倾出来时，身上的omega味道浓郁，绝对是刚完。”
念完姜倾无辜的眨眨眼，“宋小姐，你怎么看？”
宋沁柠：“……”
“我觉得应该是谣言。”
姜倾赞同地点点头，“这些媒体太无良了，一张图没有就开始编，比何姝姐说的还过分。而且‘几分钟’是什么意思，看不起谁呢。”
小渔还在刷评论，再往下一滑，显示网络出错了。
她看看满格的信号，不信邪地重新登录进去，这次整个热搜都不见了。
她抬头看何姝，“何姝姐，你这么速度，这就把热搜压下去了？”
何姝道：“没——”
一通电话打进来。
“喂，您好。”何姝举着电话走远。
小渔心里咋舌。
姜倾家里那么有钱，肯定是她家里人出钱把热搜给撤掉了。
几分钟后，何姝回来，手里的电话没挂，她递给姜倾，“姜总的电话。”
姜倾伸手接过手机。
从她穿过来后，她还从未与原身的姐姐联系过。
在原书中，原身并不喜欢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但原身死后，她的姐姐对这个世界也不再有留恋，很快一蹶不振，草草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原身的姐姐是个好人。
原身对不起很多人，但尤其对不起她。
“喂，姐姐。”
“嗯？小倾，你今天怎么不直呼我的名字了？”姜总的声音有点低哑。
“觉得姐姐这个称呼更好听，更适合你。”
那头安静了很久。
“既然你觉得好听，就这么叫吧。”姜总顿了顿，道：“我给你订了明天回来的机票，我们很久没见了，我最近工作不忙，见一面吧。”
“可是我最近在拍戏，恐怕没有时间过去。”
“我已经和导演打过招呼了，把你剩下的戏往后推了几天。”
“行，那到时候见了，姐姐。”
挂断电话，姜总倚在座椅靠背上，手搭在扶手上，良久，她开口道：“小倾今天叫我姐姐了。”
“看来姜小姐终于懂事了。”梁秘书温和地道。
姜总与姜小姐都是性格强势的人，聊几句后必吵架。
像之前，要是姜小姐听见姜总没问过她的意见，就私自给她把戏推后了，姜小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两人和和睦睦地打完电话，并且姜总没有沉着脸。
姜总含笑，“对，导演还告诉我她演戏的时候很认真，没什么大小姐脾气。”
梁秘书毕恭毕敬，“您这下可以放心了。”
梁秘书心里也放心了。
姜总心情不好时会加班，她也走不掉，得留下来陪着上司。
今天姜总心情好，她终于可以不用加班回家煲剧了。
姜总指尖点点办公桌，道：“小倾都这么努力了，我这个做姐姐的更要努力才行。小梁，把质管部这个月规划的合同声明书拿来我看看。”
梁秘书的职业微笑裂开一条缝，“姜总，现在已经五点半了。”
该下班了。
“加班费两万。”
“……好的姜总，请问晚餐还是订御山园吗？”
姜倾打完电话，将何姝的手机还回去。
“对了，我刚才忘记问了，热搜是姜总那边撤掉的吗？”何姝问道。
小渔假装喝水，耳朵竖起。
“嗯，是我姐。”
小渔：“！”
和她想的一模一样。
万恶的资本主义！
姜倾继而补充：“她说已经收购了微博30的股份，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宋沁柠：“……”
小渔：“……”
壕无人性得过分了些！
姜倾拖着行李箱到了片场。
她与陈导说了声要走，陈导没什么反应，显然是之前已经被打好招呼了。
陈导让她吃好玩好，别忘了到时间回剧组就行。
姜倾应下，站在一边看他们拍戏。
“咔，再来一条！”陈导看得投入，目光从监视器收回来，发现旁边站着个人，吓了一跳。
“你不是要走了？”
“我有事想和宋小姐说。”
她回来是一周后了，提前给宋沁柠做个临时标记比较好。
“现在过去说吧。”
姜倾点点头。
她走到宋沁柠身边，“宋小姐，我帮你做个临时标记再走。”
宋沁柠脸上身上带着妆效，蓬头垢面狼狈不堪的样子。
她正在拍的这一幕，是她与公主的私情被发现了，皇帝不忍心责罚自己的掌上明珠，便把帐都算在她头上。
动用私刑责罚她，逼她屈服，不再同公主联系。
沾满血污与脏灰的脸小心地动了动，用仅够她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不用了，我脖颈那块也沾上‘血’了，不方便。”
“那你要是发热期紊乱了怎么办？”
“应该不会，之前都是因为离你太近才会出现紊乱的情况。”
“好，那我就放心了。我走了？”
“再见，路上小心。”
行李箱车轱辘碾在石子铺就的小路上，嘎吱嘎吱的声音从震耳到听不见。
拍完第三场，太阳移到了正空，日头毒辣，陈导终于喊了咔。
宋沁柠走过，对导演和工作人员说了声辛苦了，往小渔那走。
陈导叫住她。
“小宋，那个，姜倾说是留给你的，让你记得拿。”
监视器旁竖着一个牛皮纸袋。
“她留给我的？”
“对，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她放下后就走了。”
宋沁柠困惑，姜倾给她留了什么。
她走过去，将牛皮纸袋提留起。
随着上升，纸袋里的东西露出来。
是一件米白色的薄款西装外套。
西装外套被人折叠好，干净利落，不见一丝褶皱。
一阵秋风拂过。
轻轻浅浅的花香钻入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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