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汪曼春不知道自己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出来见明楼的，即便她再不愿意承认，即便明知道此明楼非彼明楼，甚至即便知道明楼对她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她也不甘心，她怎么能不恨，她自问对明楼无愧于心，但是竟换来这样的一场结局，她不甘心，原来在明楼眼中她只是棋子，只是他家国天下里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她如何能不恨他！可是当她听到电话彼端传来的那性感温和的声音时，她又沦陷了，她忘不了明楼开枪时的恨绝，她更忘不了明楼似水的柔情，在明楼没有去法国之前，她清楚地知道，明楼应该是爱她的，但是他们之间终究是隔着太多，当她清醒过来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在地狱，她承认自己罪行，但是很快她发现，她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然后慢慢的这具身体本身的记忆袭来，她也终于明白，造化弄人，为何重活一世还要给她这样的命运？她恨老天的刻薄无情，这辈子她和明楼本就该毫无交集，但是偏偏明楼确实她父亲的学生，为什么？这一辈子他们之间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为什么明楼却订婚了？为什么？
罗曼盯着对面的明楼发呆，心绪飘忽不定，五味杂陈，她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对待他，可笑的是，直到现在她竟然还是不愿意放手！可是再执着下去又有什么用呢？
明楼自机场见到这个小师妹的时候起就觉得她不对劲，虽然他知道这个小师妹对他有点什么感情，但是他记得自己在她去美国之前就已经解释得很明白了，而且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给过她一丝一毫的机会，但是现在看到她这样的毫不遮掩的爱慕，明楼还是有些头疼，甚至他还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写满的夹杂着恨意的迷恋，他真的不明白，她发生了什么！
“罗小姐在美国还好吗？”明楼很明白的把她拒绝在了最陌生的那种关系里，他最讨厌夹杂不清的男女关系，从开始就是罗曼一厢情愿的追随，更何况现在他有了楚钰嫣，更不愿这些无所谓的人来给她添堵。
一声罗小姐把汪曼春震回了现实，原来就算是他们之间没有其他人，他也还是不爱她是吗？罗小姐，真疏离，真的好冷漠！
“还，还好”汪曼春颤抖着声音，回答着。
无话，尴尬的气氛在他两人之间蔓延，明楼很想离开，但是良好的绅士修养让他不能在女士面前失态。
明楼的电话适时的响起。
“宝宝？”何其温柔的话语，与刚才的他判若两人！
“呃”楚钰嫣哪里想到明楼上来就是这样一声呼唤，明显的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明楼轻哄着她。
“嗯，你忙吗？”楚钰嫣有些不好意思的发问。
“不忙。”秒回，废话，天大的事都大不过媳妇儿。
“我车抛锚了。”
“在哪？我去接你，千万注意安全，现在赶紧下车，到路边去，听话。”听到车子坏了这句话，明楼明显的一个紧张，坏在路中间了？有危险怎么办，天呐，他要给他媳妇儿配个司机！
“嗯，地址我发个gps截图给你，到了再说。”听着他这一长串的嘱咐，楚钰嫣心里甚是甜蜜。
“嗯。”
明楼挂了电话，抱歉的跟罗曼说，“抱歉，我未婚妻的车子抛锚了，我先走了。”
“嗯。”罗曼的手在桌子底下，已经紧紧的攥了起来，骨节泛白，神情漠然。
明楼起身离开，毫不留恋，甚至还带着一丝急促。
待明楼的身影已经完全看不见后，汪曼春才发觉自己竟然泪流满面，她好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她这么爱他，他就是看不见，凭什么她费力都求不来的东西，楚钰嫣能轻而易举的得到，她不甘心，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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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gps的地址，明楼开车来到了上海市郊的一条乡间小路上，虽是隆冬，但是这里显得是那样的祥和，平静，在魔都上海还有这样的世外桃源，他倒是很好奇。
转眼就看到了裹着大衣的楚钰嫣，深蓝色的毛呢大衣恰到好处的衬托出她身材的修长，笔直的双腿蹬着黑色的长靴子，真的很好看。
“宝宝？”明楼下了车，走过去。
“你？这么快？”楚钰嫣诧异于明楼的神速，也对他的称呼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嗯，我打电话叫人来了，你的车可以不用管了，你这是要去哪？我带你去！”
“就在前面不远，拜访一位老师。”楚钰嫣直指前方。
“走，我带你过去。”明楼牵起她的手,自然而然地，走向他的纯黑色迈巴赫。
“又换车，明大少爷你还有别的爱好吗？”楚钰嫣想起来好像前天是布加迪来的，都是两百万起步的，真是土豪。
“别的？亲你算吗？”明楼痞痞的看着她。
楚钰嫣脸一红，偏过头去，不再搭理他，明楼笑得一脸花枝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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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钰嫣拜访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一辈子著作等身，相当有成就。
“孟先生，我是楚钰嫣。”楚钰嫣毕恭毕敬的向他问好，即便是这位老人以年过八十，仍然看起来耳聪目明，两眼炯炯有神，很是犀利。
两人在书房聊了将近四个小时。
从那小小的庭院里出来，楚钰嫣心情甚好，脸上不自觉地挂着笑意，看着比以往温和了不少。
“你是如何认识他的？”上了车，明楼开口询问。
“我的老师曾经告诉我在中国他有一位相当较好的朋友，我就碰碰运气，来看看，不得不说，这位老先生真的是跟我的老师脾气相投。”楚钰嫣愉快的解释着，眉毛都是上扬着的。
“这里倒是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像是艺术家们喜欢的居所。”
“的确。”
“所以你打算老了以后也选择这样的地方吗？”
楚钰嫣沉默了，老了？这件事情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她尚且不知道今后一年的事情会是什么样子的，哪里会考虑那么多呢！
“这里很棒啊，清静安详，雅致平和，我们老了之后，就在这里建一处庄园，早上一起晨练，晒太阳，遛狗，孩子们每个周末回来看我们的时候我们一起给他们做丰盛的晚餐，然后一起洗盘子，这样，远离城市的喧嚣，远离那里所有的一切，就我们两个，多好。”明楼畅想着，回味着，以后相携隽永的他们，相互扶持，直到生命的终结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啊！
楚钰嫣却愣住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也不过如此吧，明楼是这个意思吗？如果真的是，那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这样不清不楚的，就想到了白头吗？楚钰嫣不是善于表露自己情绪的人，明楼亦然，所以很多时候，楚钰嫣在等待着他亲口回答，但是明楼以为她应该能懂，这真的是急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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