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席朝走了。
柏言陪着席朝渡过了一整个发情期。
发情期的Alpha实在是太粘人了!
席朝像个没人要的小孩,柏言走哪儿他都要跟着。
他可以不吃不喝,就把柏言霸占着,然后在他身上到处留痕迹。
他会埋在柏言的脖颈,软软地叫他老婆,情到浓处,他也会喊他宝贝,说柏言是他的omega。
柏言紧紧抱着他,心脏早已经软成了一摊泥,无论他叫什么,柏言都应着。
时间不多了!
柏言格外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这晚,席朝搂着柏言,终于闭上眼睛,进入了沉睡。
柏言却没有睡,他听见身后的呼吸逐渐绵长后,慢慢转过身来看着他。
席朝睡得很安宁,因为得到了omega的安抚,他的神色不再痛苦难耐,而是平静的、餍足的。
柏言抬手描绘着他的五官,一笔一画都铭刻于心。
他长得真好看啊,鼻梁坚韧挺拔,薄唇亲吻自己的时候又是那么的温柔。
柏言竟有点舍不得他了。
他看了他好一会儿,直到眼睛看花了都舍不得眨眼。
柏言撑起身子,俯身低头轻轻吻了吻席朝的额头,席朝感觉到有人触碰,睫毛颤动了两下。
他闭着眼睛,抬手摸了摸,是他的omega,是他熟悉的触感,他又放心地睡了。
柏言看着暗自探索的席朝,扬起嘴角笑了一声,只是慢慢地,这笑意就从眼角飞走了,只留下满眼的伤悲。
柏言又低头亲了亲他的嘴角,然后搂紧他,不动了。
你一定要幸福啊!柏言在心里祝福着。
你会有一个很爱你、很爱你的omega,他会为你生 两个可爱的小孩,你们会组建成一个美满的家庭。
你的未来,一切都会很好,没有我!你也可以过的很好。
我只是你人生的一个意外,就让这个意外,永远留在地球吧!
柏言想到这里,鼻子就一阵酸楚,他紧抿着唇忍下了胸膛的苦涩,无声地叹了声。
柏言又看了他好一会儿,却越看越不敢看,他怕自己会舍不得。
他转身下床,把自己外套兜里的那支药拿了出来,脑海里响起了席闻的叮嘱。
“发情期的Alpha只在自己的omega面前毫无防备的,这药,只能你能给他用。”
柏言揭开盖子闻了闻,里面是无味、无色的透明液体。
席闻说,这是Alpha专用的镇定剂,可以让他昏迷好几个小时。
他要立即把席朝带回去治疗。
柏言走到床前蹲下,静静地注视着熟睡中的席朝,他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可拿着药的手却在微微发抖。
他慢慢抬起手,颤抖着,将开口放在了席朝的鼻下。
就这么过了好几分钟,席朝的呼吸明显变得更加深长了,柏言收回手,轻轻推了推席朝。
他没有醒来!
柏言拿着药的手骤然垂落,药物洒了一地。
他站起身,双手拥着席朝,抱了好一会儿,才舍得松开。
柏言穿好自己的衣服裤子,将羽绒服套在外面,打开卧室门,下了楼。
等了一会儿,席闻和陈杨就过来了。
席闻观察着站在客厅的柏言,虽然他穿了一件高领毛衣,但脖子里的吻痕还是没有逃过席闻的眼睛。
席闻挑了挑眉,他忘记准备礼物了,祝贺他的弟弟大龄脱处。
柏言神色很平静,就跟他刚来的时候一样,让席闻完全看不出情绪。
“席朝.....完全睡着了吗?”席闻问。
柏言抿唇看着他,半晌才嗯了一声。
柏言站在客厅没有动,他眼看着席闻上楼,把昏迷的席朝抱了出来,从他的面前走过,打开门,走进了雪地里。
柏言本来呆愣着,看着席闻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他突然抬步追了过去。
席闻站在雪地里,不知道按了什么东西,空白的雪地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
这里竟然隐藏着一辆机甲!
席闻打开门,登上机甲,将席朝放进了机甲卧室内的床上。
陈杨简单地收拾了一个行李箱就出来了,他站在雪地里看着怔愣的柏言说
“柏言,我们要走了!你......确定不跟我们走吗?”
柏言头也没有回,像是没有听到,又好像听到了。
“回去需要多久?”他问
“半个月!”
“他醒来,身体还会难受吗?”
“会,”陈杨说:“他腺体紊乱,情绪激动就会发作。”
柏言猛转头看着陈杨,担心道:“那这半个月,他怎么办?”
陈杨抿唇不说话了,除了忍耐,还能怎么样?抑制剂不起作用,omega又不在身边。
柏言突然转身,跑进书房翻出药箱,找到了一支未开封的针管。
柏言揭开盖子,颤抖着手扎进了自己的后颈腺体。
他痛的面色煞白,痛的锥心刺骨,痛的他腿一软,差点没有站稳。
他紧咬着下唇,单手推动手柄,抽了满满一针管信息素。
柏言扶着墙壁,缓步走到陈杨面前,在陈杨的惊讶声中,递给他
“如果......”柏言痛的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如果,他发作了,把这个给他。”
“如果.....他没有发作,你就......当垃圾,扔了吧!”
陈杨既怔愣又惊讶,他小心接过柏言的信息素,存放在了机甲内的冰箱里。
“柏言,”陈杨站在机甲上对柏言说:“对不起,我以前,错怪你了。”
柏言脸色惨白,站在原地没有回话。
席闻跳下机甲走到柏言身边,看了他一会儿,抬手扯下自己肩膀上的军章递给他
“军章代表Alpha的荣耀,这一枚是席朝的,我代替他,送给你!”
柏言伸手接过,紧紧握在了手心。
席闻最后拍了拍柏言的肩膀,跟他说:“再见!”
柏言站在雪地里,看着机甲的门在他面前关上,看着机甲升空、隐身、最后消失不见。
他就那么仰着头望着一无所有的夜空,像一个被施了咒语的木头人,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泪水突然就涌上了他的眼眶,他努力抑制着,又终于没有控制住。
他双手猛捂着自己的脸,蹲在深冬的雪地里,小声啜泣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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