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放开那个女孩
走在昔日的街市上，头戴斗笠的霍星心情沉重。
霍星看不到街市昔日的繁华与亲近，看到更多的是百姓脸上的彷徨与不安。
他们为了生计不得不出来摆摊，带着斗笠或者面纱，生怕沾染上丁点的邪毒！
现在距离太阳下山还有不到一个时辰，人们匆匆忙忙地买卖，然后脚步匆匆的离开。
破落的房子随处可见，也不见修缮，人们习以为常。
霍星站在街头，望着那个原本属于龙叔的猪肉当脯，空空如也，摊位上挂着个酒壶，仿佛又看到那个一手拿着一壶烧酒，一手切着猪肉的胖子。
“让开！让开！”
大街上正常行走的路人被人推搡开来。
却是一穿着奢华的纨绔子弟，带着几个仆从大摇大摆地嚷嚷着走来。
霍星侧身避开，没有必要惹得一身骚。
只见他们走过了几个空气档口，径直往那原本属于卖鱼佬的档口走去。
鱼挡口，有一挂着围裙，带着面纱的妙龄少女低着头刮着鱼鳞！
旁边，站着一身穿劲衣的彪型大汉，也不见他带着斗笠之类，口吐飞沫地催促说：“小妹妹，手脚快点，天快黑了！你行不行啊，那个，那个旁边位置还有鱼鳞！刮干净点啊！”
“哦！哦！哦！”
少女手脚生疏，被催促得手脚慌乱，粗重的刀使用得笨拙之极，蹭的一下，刀口刮到她娇嫩的小手上！
“诶呀！”
娇嫩的手背被刀子划开一个口子，鲜红的血液澄澄冒出。
见此，彪型大汉伸手一把抓住少女的小手，一脸坏笑，贱兮兮地说道：“小妹妹，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让叔叔看看！”
“我没事！”
少女怯羞地回答，想要抽回小手，却怎么也抽不动。
“大叔，你抓得我手好疼！”
“啧！啧！啧！”
“你看这小手多嫩多滑啊，十指不沾阳春水，干这粗活多可惜啊！不如跟着本大爷，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养得肥肥白白！”
“放手！你快放手啊！”少女愠怒。
“嘻嘻！”。
少女用力抽手，奈何犹如婴孩推大石头，完全整不动。
“你！”
“放开那个女孩！”
霍星望着彪型大汉调戏少女，怒火冲天，正要出手阻止。
却见那穿着光鲜的纨绔青年，手指大汉大喊。
“谁！”
“哪个不长眼的，敢阻挡本大爷！哟，哪来的不长眼的傻小子！”彪型大汉松开少女的小手，别过头一看。
“哟，万小路，居然是你小子！你不在家做你的少爷，还敢到处跑，多管闲事。找死！”
“欺行霸市，当街调戏良家少女！你眼里还有王法吗！就不怕玄烨之卫抓你事问！”
“王法？抓我！哈哈！”彪型大汉轻蔑地笑道。
“他们现在自身难保！”
“你以为还是之前的玄烨城么？”
“不是就好，那我就放心了！给我将他往死里打！上！”万小路手一挥，身后仆从一哄而上！
“一件番薯，两件蛋散。”彪形大汉嘴角上扬，不屑一顾，挥拳，踢腿。
只见他三拳两脚就把几个仆从打得东倒西歪，然后一步步向万小路逼去。
万小路大骇，强作镇定地说：“丧彪！几日不见，你怎么力量大了这么多？”
“哈哈！”丧彪兴奋地握了握着拳头，“看我无敌铁拳！”
拳头定住。
“大叔，这是你的鲤鱼！”少女提着清理干净的鲤鱼，勇敢地挡在万小路身前！
“渔儿，你！”万小路望着少女的背影，惊喜莫名。
“小妹妹的芳名，原来喊做渔儿。人如其名，活泼可爱！”丧彪调笑，眼睛紧紧盯着她。
“哼！”
“你们两个都不是好人！”少女渔儿，张开双臂，“万小路你还不走。”
“啧啧啧！够辣，我喜欢。”
“喂喂喂，那谁，万小路，万大少爷，竟会是个躲在女人背后的孬种！”丧彪鄙夷地嘲讽道。
“你！渔儿让开！丧彪，我跟你拼了！”
万小路顺手抄起旁边的一块板砖，越过少女，冲上去当头砸去！
只见丧彪抬手挡中他拿着板砖的手腕，再一个击向他的肚子，轻轻一推。
嘭！
万小路弓着身子，倒在地上，痛苦地猛吐胆汁水。
丧彪看也不看万小路，狞笑着伸手向少女抓去。
“嘻嘻，过来呗你！”
“啊！”少女渔儿看到大手抓来，花容失色立在原地。
忽然，少女感到有人拉了他一把，只觉得一个晃动，一名头戴斗笠的背影挡在身前。
“咦！还挺滑溜！”
只见丧彪一抓落空，顿觉意外，只觉得眼前一花，伸出的手被人握住手腕，一动不动。
“又来一个多管闲事的！”丧彪不悦。
咦！
霍星一听，暗暗用多几分力道，猛然间捕捉到一丝血元霸道的波动，于这人的气脉间流转。
“丧彪！你好大的胆子啊！竟敢当街调戏良家女子！我看你手太多了，干脆这只不要算了！”
丧彪大惊，用力抽手，只觉得有一个铁扣牢牢地拷着其手动弹不得。
“小子。我劝你最好放手，不然，老子生气起来，后果自负！”
“好啊！”
下一刻。但见其手指一个一个被掰断。
“啊！”惨叫声不绝于耳。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小人知错了！”
“滚！”霍星松手一推，喝道。
“今天，只是小惩大诫！别让我再看到你当街调戏女子！”
丧彪点头哈腰地连连称是，狼狈地跑开，边走边想着，小子，你给我等着，等老子搬来兵马再慢慢收拾你！
“万小路，你死了没有？没死就起来啦！”少女踢了踢万小路！
“哦！”
“你们还不过来扶我！”
只见万小路挣扎着站起，捂住肚子的手松开，脸色微白，嘴角含血。
“少爷，你没事吧！”那几个倒地的仆从爬起来，慌忙过来扶着。
“这拳打得我老疼了！”万小路吐出一口血水。
“还不是你没用！你阿爸可是大名鼎鼎的万剑豪！你却没有学到他半分本事。”
“他有本事，不一样死在了不知哪条清单夫的路上！”万小路悲怆地说。
万小路弱弱地补充，“我也好强的，只是不知道，丧彪用了什么东西，几日不见就提升得这么变态！”
霍星眼皮一缩。
“多谢大侠出手，不然我就被那丧彪欺负惨了！”万小路抱拳见礼。
“城主府，这欺凌霸市的事情都不管了么！”霍星问道。
“他们忙着做清道夫，做大事呢！哪管我们这些升斗市民的死活！”
“渔儿姑娘，那丧彪如此刁难于你，你大可以不卖鱼给他！”
“不行啊，阿妈生病了，我需要卖出去鱼”渔儿坚决地说。
“渔儿姑娘，你父亲呢？”
“邪毒围城那日，阿爸说什么城池有难，匹夫有责，要去参加清道夫计划！可是过去了这么久也没见阿爸人回来！”渔儿回答，说着说着情绪低落。
“渔儿，别怕我有的是钱，你拿去用就行！”万小路从袖口中摸出一锭银子，作势要递给她。
“阿妈的病不是有钱就能解决的。需要……”
“需要什么？”
万小路急问道，转念想到：“难道需要血元丹不成！”
“嗯！”渔儿无奈地点点头。
“渔儿，难道你母亲也得了那病！”万小路不可思议地望着渔儿，手缩了缩。
“现在血元丹一粒千金难求，许多达官贵人即便有也都藏着掖着了，不会拿出来卖！阿爸原本是这个鱼档口的伙计，于是我就主动接过这活，捡这些鱼内脏回去。为了这个活，我还特意求了好久东家呢。”
“渔儿，你不怕吗？你母亲得了丧尸邪毒！不怕她咬你！你们住得一起，小心传染给你。”
“怕什么，她是我阿妈，阿妈只是生病了！医神宫的大人们一定会治好阿妈的！”渔儿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断地打转。
“万小路，我看街道上的路人大多带着面纱面罩，你未何不戴，难道不怕被传染么？”霍星问道。
“他才不怕呢。他家有的是钱，灵罡丹虽然贵，却还是能够买到的，加上万叔叔，走之前留了可多的灵罡丹给他！吃上一颗，只要不是直接被毒人毒尸抓伤咬伤，能保证他一整天的到处跑而不用担心被毒气传染！”少女渔儿撅起嘴羡慕说道。
“给！”万小路摸出一个玉瓶，递了过去。
“这是？”
“阿姨不是得了那啥病么，拿着这个，放心！”
“我不要这个，我才不会不戴着面纱到处乱跑！”
万小路苍白的脸色微微发红，手僵硬在半空，好不尴尬。
“拿着吧，我把这些当糖吃！”万小路硬塞进她的围裙中。
“都说了，不要，你还来。”
余渔儿举着小拳头挥了挥，表达着，其实我很强的，你再这样塞，小心我打你哦。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霍星渐渐明白一些事情。
两人父亲是故交，自小两人认识。
少女渔儿因母亲感染邪毒需要血元维持生命意识，不惜倾家荡产购买血元丹为其续命，当市场无力购买后就转而操刀杀鱼。
至此，霍星陷入沉思，又似乎看到玄烨城无数老百姓挣扎求存，不由默默坚定心中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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