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接近
f国的某座庄园内,amos穿着一件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色衬衫,清冷孤傲的气质加上那张妖冶凌厉的脸,就像这座古堡里的吸血贵族。
他慵懒地靠在白色狐皮沙发上,手里不停地把玩着银色的打火机。
沉重的大门被一股大力推开,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恣意地倚着大门,白皙修的长手指理了理衣领,神色自若地看着暗处晦露出半张侧脸的男人,
“你平常都不来这的,怎么今天好心情到这休息,还叫人把古堡里里外外的清理了一遍,花园种上了什么……东方的……海棠。”
eros偏偏头,落肩的金发带着几分媚意,眼睛像蛇一样的迷人又充满攻击性直勾勾地盯着amos。
amos没有说话,嘴角微微噙起一抹笑,将手里散发着蓝色妖姬色火焰的打火机随意盖上,站起身来,看着围栏里圈住的海棠花,眼眸深邃中闪着缕缕星辉。
eros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薄唇轻启:
“我可听说那女孩对你没什么意思,以你的手段不会想要强来吧?”
amos狭眸微眯,眼底的温柔消失殆尽,
“不会,我会尽量给她一段正常不过的爱恋。”
eros再次开口:“你难道想在她面前装一辈子?”
amos嗓音愈加冰冷,“她喜欢的样子,我都可以有。”
eros心中一片了然,神情低暗,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四周除开虫鸣声十分安静,迫使他把话咽回肚子里。
倒是男主人先下了逐客令,“还不走准备在这留夜?”
eros撇了撇嘴,有些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我走。”
——
一个月后,戏曲文化周,在一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内,二楼用屏风隔开,形成独立的空间。
何安瑭坐在二楼的雅座里,后挽髻发,在一侧别一只天晴色绒花,水蓝色旗袍上点缀白色蕾丝,妆容气质温润如玉。
她轻摇蒲扇,半阖眼眸,细听楼下的“风吹杨柳条条线~~雨撒桃花朵朵鲜~~”
而后换了京剧,在锣鼓喧声中,她听到长矛挥舞的气声,侧目向下望去。
一武生头戴盔,脚着厚底靴子,开打、耍枪干净利落,工架端庄稳重,她明眸里闪过丝丝赞赏。
凭她的经验,这武生不到而立之年,可基本功漂、率、脆,打戏和唱功都挑不出毛病,是位才俊。
她干脆侧过身子,将脑袋探出小半,竟与抬眸的武生撞了个正着,一瞬间不明的情绪开始蔓延,她依旧未动,只是手里蒲扇的风把她耳边的吹到眼角,而武生一个漂亮的转身两人便就此错开。
在十几首曲目演绎完后,曲秋舫带着一位伶人推开了何安瑭雅座的梨花门,女孩放下蒲扇起身,“奶奶。”
季韫刚跨过门槛,就听到了清甜的声音,接着曲秋舫微微侧开身,他便看到了刚刚与她对视的女子。
“这位是梨园子弟——季韫,她是我的孙女何安瑭,她比你小6岁,你叫她安瑭就好。”曲秋舫向二人互相介绍完,便落座,招呼他们坐下。
她就说奶奶怎么会无缘无故叫她来听戏。
“季先生,你好。”
“安瑭,你好。”
二人微微躬身前俯,就算是礼节了。
何安瑭招呼旁边的侍者给他们倒了茶水,曲秋舫轻抿了一口,接着说道:
“我这孙女从小和我在一起,学了不少戏曲文化,你们都是年轻人有共同话题,g国的戏曲传承还是要靠你们一代代的青年。”
季韫脸上的妆容还未卸下,只换下了戏服,偏圆的眼眸加上浓重的眼妆,倒显得有些儒雅。
他浅笑着回应,“曲老师,您还是宝刀未老,我在您面前就是关公耍大刀。”
老人家摇摇头,又把话题引向孙女,“安瑭,你刚刚是看到了的,你觉着阿蕴的功底怎么样?”
何安瑭眸光微闪,晕笑的目光落在季韫脸上,“我刚刚看了季先生的表演,打戏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平常人在您这个年纪,可没有办法练就到这个地步,确实漂亮。”
季韫温润的脸上笑意更甚,他不是没有听过诸如此类的赞美。
但是凭刚刚在戏台上和她对视上,他看得到她眼底不加掩饰的欣赏,非常纯粹且专注,可她只露出了小半张脸,所以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表演完就走,而是上来看看这位女子的全貌,甚至是想结识她。
“安瑭不必生疏,唤我阿韫便好。”季韫人如其名,石韫山而辉,温文儒雅。
何安瑭掀起朱唇,依言轻唤了一声:“好,阿韫。”
三人的氛围轻松愉快,多半是何安瑭和季韫在交流。
中途,何安瑭出去接了个电话,是她f国留学的申请下来了,两年制硕士,对面要求剩下的手续直接来学校办理,半个月内启程。
她估摸着留学申请至少需要二十天才能下来,但没想到她的不到十天就可以了,而且对面希望她尽快到校,这倒是有些急切了。
而与此同时,室内的曲秋舫慈笑着问季韫,
“阿韫啊,安瑭是我所有孙女里最小也是我最疼爱的一个,她在我面前是性格温和乖巧,但实际很有自己的想法并且不喜欢我们家里人干涉她的生活。”
她微微顿了顿,见季韫脸上的笑意不减,继续说道:
“你性子和煦,为人善良,我看你们也聊得来,以后多约出来听听戏、喝喝茶,交个知心朋友也好。”
季韫的笑容干净清澈,他轻声细语的嗓音,似乎人们与人们印象中的武生有很大的出入,
“曲老师,年轻人大多有自己的想法,交朋友好比品茶,须细细体会,循序渐进。如果安瑭愿意,我想我愿意多她这么个朋友的。”
季韫不自觉的看向门口晃动的倩影,品了小口茶。
入口轻微涩意,入喉化为甘甜,入胃又只想再尝一口,叫人不惧开始的苦涩,只记得口腔里甘爽的韵味。
曲秋舫垂眉喝完半盏茶,饱经尘世的眼睛流露出明亮的光泽,夹杂着温和。
她没有再作声,只是随意听二位青年人言谈,藏在戏服下面的手有规律地转动玉镯,动作放松。
——
出国几天,何安瑭去到了林城的农家小院,避暑的的老头子虽没有明面上说不用她陪,但暗地里又时不时讲起,说几个老头就他没有孙女来看他,又说谁家的徒弟一直陪着,不像他把孙女当宝贝,现在孤寡老人一个。
何安瑭不怒反笑,爷爷去的时候是弟弟送他去的,后来表哥表姐都多少去过几个,人老是块宝,跟个孩子似的。
等真正到了农家小院才知道,何功柏玩得有多开心。
听着院子里象棋起落发出的声音以及老人家门爽朗的笑声。
她倚在门上,美眸透泛着明媚的笑意,瓷白如玉的肌肤覆着红晕,青丝随意散在落肩头,殷红的唇瓣微张,“我瞧着这局是赵老赢。”
众人回头,便瞧见一小姑娘提着几个礼盒站在门口,何功柏一听她孙女说得不是他赢,有些吹胡子瞪眼,
“你这丫头这么来我们这么座小庙,而且你是谁的孙女,胳膊肘往外拐。”
“安瑭来了呀,别听你爷爷胡说八道,进来坐。”
“安瑭是我们大家的孙女,她一向是帮理不帮亲。”
何安瑭款款入内,还没来得及坐下,一人便接过了她手里礼盒,
“东西我拿去放吧。”声音温润如溪水,低低地响在她在耳边,玉石碰撞。
一抬眸就撞上季韫炯炯的圆眼,她今日是第一次看他净白的脸庞,眉梢细长,双目黑白分明,嘴角有一颗小小的黑痣,衬的他的唇珠愈发红润生动。
他的五官轮廓柔和,看起来风度翩翩。
她递过东西,淡笑着道了声谢。
“这位是赵老的徒弟,跟着他学京剧的,叫季韫。”旁边有人介绍道。
“我和安瑭见过面,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又相遇了。”季韫眸光流转,定定地看着女孩。
何安瑭笑意微漾,接过茶水,细嗅一口,声音娇软,“我和阿韫在戏园见过。”
“过来陪爷爷下半棋,等你出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何功柏打破两人的交谈,面色不善地扫过季韫,显然他并不知道自己老婆打的什么注意。
午饭过后,老人约着出门爬山,何安瑭站在门口送别老爷子,细看发现他的脚有些许蹒跚,步履轻慢。
何安瑭没有说话,娇艳的面容携揉浅浅的笑颜,时不时回头看的何功柏挥手,只是眼帘微垂,眼底略带殇然,不知道在想什么,淡淡地望着烈日下远行的老人。
“你放心,这段时间我会一直陪着他们,以后,你有什么想了解的,可以直接问我。”他的声音温和,语速不急不缓,让人觉得平静安心。
何安瑭转过身,声音没有之前的乖巧,有些清冷疏远,面色也是淡淡的,微微点头道了声谢,便准备离开。
季韫眼里的柔和不减,看起来纯良清冽,“路上小心,到家给我发个消息,我转告给何爷爷,他在山上可能没有网。”
何安瑭通过后视镜看着男人和善的面容,她只是几秒后就移开了视线,美眸潋滟着水光,只是在乌色的长睫遮掩下,有些晦暗不明。
……
依照惯例,每一位何家人在离家前都需要到华亭的泽恩寺先行祭神拜祖。
是日,何安瑭一袭素衣站在大殿门口,天色还早,恩泽寺建在云台山的顶峰。
夏日的天气多晴朗,此时候还可以平视翻滚涌动的云海,日出时分金光普照在寺庙里,眼前之景绰约无比,让人忘却红尘,幡然醒悟生命的渺小。
等到太阳完整浮出云海,何安瑭回过神,左脚跨过门槛,左进到佛像前,接过小僧手里的三支香举到眉毛的高度,便开始作揖,一旁的僧人诵念佛经,鄙弃人们身上的世俗恶味。
而后,小僧递过一旁的签筒,何安瑭闻着清新淡雅的檀香,阖上眼睑,便开始摇签。
“啪”的一声,竹签掉在了地上,她把签筒递回小僧,弯腰拾起刚刚掉出来的签子,微微颔首便向后院走去。
恩泽寺的院子不算小,但院中的几颗菩提树硕大无比,树干底部盘虬卧龙,菩提树旁放着一石桌和四个石凳,便让院子看起来更小了。
何安瑭站定在树下,凉风吹起她的发丝绕过精致的脸庞,却衬得她眉目更加清冷。
听着身后轻微的脚步声,她转过头合掌身子下躬,头微微下低,道了声“师父。”
梦参师父停下脚步,双手合十,算是回礼,“施主请坐。”
两人坐下,何安瑭便把手中的竹签递给了主持,梦参眼眸清澈空明,不含杂质,他凝视了几秒,目光含笑着落在她身上,
“施主近来可有为情所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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