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只想做咸鱼
阮吱吱跟众人说先去参加初试，回来时再取肉菜，众人目送她直至背影消失，才散开回到各自摊位。
“我以前长得也不赖啊，怎么没人这样捧我呢。”阮吱吱咬了口方才递来的苹果，心中默默想。
初试地点设置在村长家大院，阮吱吱进去后，院内有十多位貌美如花的女孩子，不是在练字就是涂抹胭脂擦水粉。
她坐在游廊栏杆上，边吃准备好的甜糕，边看这些花枝招展的姑娘，自闲样子犹如事外人。
“哟，你还敢大口吃东西，到时候发福胖个三五斤，可就不好看了。”
来者是一位面容姣好、说话时却露龅牙的香莲，她语气酸溜溜，“阮娘，你就别跟我们挣采女名额了，你凭容貌，去城里给县官当小老婆照样吃香喝辣。”
“可我们不同，我们只有成为采女这一条出路。”
话里话外都在劝她，不要参加采女选秀，若想吃香喝辣给人当小老婆。
阮吱吱吃了甜点，心情好，不想跟她计较，摆手慢悠悠道，“你说得很对，不过我得考虑考虑。”
她的确不想参加选秀，但不想直接当着此人面说，能气气人家就多气气，凭什么要她放弃名额给人家做小老婆。
“阮娘，你就当是可怜我们吧，别去参加选秀，若我们之中有人能选上，定会感谢你！”
“你怎么知道她们会感谢我？”阮吱吱拍手打散甜糕渣沫，“除非你让这些人都来求我，那我就不去参加。”
这些人？怎么可能！香莲暗狠狠咬了口牙，对着阮吱吱甩衣袖离开，面生薄怒。
院中，每位姑娘端坐在画案前，五位考官的眼睛滴溜溜在她们身上转悠，瞥见趴在桌案的阮吱吱，眼睛一亮。
可很会又黯淡了，就冲阮吱吱懒懒散散样子，他们皱起粗眉，很是不喜。
长得好看也不能如此放肆，这可是选采女，要送进魔宫的，若运气好，说不定来还能伺候魔主。
等三炷香烧尽，铜鼓阵响，阮吱吱猛地立起身子，想到实验数据还没做完。
心慌脚跳，不留意把手中画纸撕两半，路过的香莲见此直笑出声，鄙夷道：“长得好看又如何，你毁坏画稿，肯定过不了初试。”
阮吱吱压根就没想通过！她旁若无人将撕两半的宣纸折一起，恭恭敬敬递给考官。
念榜单成绩时，排第一的是金翠莲，第二则是奚落阮吱吱的香莲，而她，排在最后一名。
“阮娘，原来你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呀。”香莲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嘴里龅牙就露出，但她完全不在意，她可不是靠容貌。
这些年，她苦练画技、琴艺、书法、礼仪，就为弥补容貌缺陷，不像空瓶子美人，六艺不会、一字不熟，妥妥草包。
阮吱吱被骂草包毫不生气，无比真诚回复香莲，“你如果不张嘴说话，采女肯定是你的。”
“你！”香莲平日里最恨自己的龅牙被人谈论，就好比在伤口撒盐，她怒指阮吱吱，搬用古语：“以色侍君，必不长久。”
说罢，取出藏于衣襟的红画像，带着眷恋与深情，“我相信魔主绝不是匪浅之人，比起容貌，他应该更欣赏才华。”
魔主喜欢什么阮吱吱才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倒是这一院子姑娘，都想往魔主怀里钻。
图他胸肌大还是肌肉发达，总不能是长得十分猥琐的脸吧。
阮吱吱想到魔主龇牙咧嘴的大红脸时，鸡皮疙瘩掉一地。
初试第二场，则是舞艺。
修水村是个小山村，能出几个会画画的就很不错，这跳舞她们还真不太会，连条件相对优渥的金翠莲也不过胡乱扭屁股。
轮到阮吱吱时，男人们都期待她做几个魅惑动作，好比不能吃猪肉，但总能偷偷幻想吃。
但阮吱吱站在场中央，手也不愿动，脚也不愿踏，水雾眸子轻轻眨了眨，周围就响起一片喝彩声，尤属考官声最大。
他喵的，怎么眨个眼都有人捧场！阮吱吱欲哭笑不得，她觉得自己就像被人围观的宠物。
“阮娘移动脚步了！”人群中冒出声音来，余下又有几人附和。
“俺也看见了，真好看哇！站在那里，如天上仙子。”
“对！若能娶到阮娘，要俺做什么都愿意。”
阮吱吱神情僵硬，颇有几分欲哭无泪，她不过是站累抬抬脚，就引起巨大反响。
看来以后出门都得带斗笠，否则咸鱼生活肯定会受到打扰。
香莲对舞台中央搔首弄姿的姑娘们连翻好几个白眼，尤其看见周围男子眼神，几乎不愿意从阮吱吱身上移开，心中更烦闷。
“女以容貌为首，博众人效仿之，天下大忌，理应当诛。”
“什么诛不诛的，人家呀就是长得好看，你妒忌呀。”金翠莲听到香莲抱怨，不冷不热回怼了句。
香莲一惊，没想到村长女儿会帮阮娘说话，她不敢在金翠莲面前发作，只好忍下这口气。
阮吱吱腰酸脚酸，都站了有半个小时，怎么还没结束。
“咚~”两炷香后，锣鼓声响。
场台所有女子提衣裙缓缓离去，阮吱吱走在最末端，闷头吐出口浊气。
这感觉就像大学军训站军姿结束，能去树荫底下乘凉喝水，真他喵的累。
后续还考了琴技、书法，阮吱吱继续采取消极态度，她今天下午站在太阳底下已经把全身力气折腾完了。
“你有没有看见，阮美人在写书法时交了个乌龟上去，可把考官气得不轻。”
“她不就是凭借副好相貌，哼，我要是考官，直接废掉她的选秀名额。”
露出两个龅牙的香莲扭着屁股、摇头晃脑朝阮吱吱走来，她在琴技、书法、绘画这三方面皆名列前茅，而排名倒数的正是阮吱吱。
想到这心中痛快极了！
“阮娘，我早告诉你，空有容貌却无任何才艺，绝对过不了初试。”香莲语气悠长，“像我，虽相貌有疾，然才华横溢，品行端正，方为采女不二人选。”
阮吱吱轻笑，随手拿了块甜糕塞进嘴里，将香莲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我怎么没瞧出你品行端正。”
“汝或有疾，没瞧出来自是你的问题。”香莲昂着下巴，眼神透出一抹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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