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合葬男女主
[不凡快吻女主。]
陆老板忽然惊喜出声。
[原著这里徐淮上去就和顾妄干了一架，没被女主索吻，后来又因为男主捣乱，完结都没亲到过女主，当然成万年男配了，快吻吻吻！]
“不。”
[不？不……不凡，咱争点气行不行，我跪下求你呜呜呜。]
但清晰的话音已经落在慕卿卿耳中，周围同样爆发出超分贝的窃窃私语声。
“什么什么？”
“徐淮说不。”
“我去……哈哈哈哈。”
慕卿卿瞬间又惊又难堪，表情僵硬地睁开眼睛，只见眼前人神色冷淡，那一声不后面没打算跟任何解释，仅仅是表达拒绝。阿淮拒绝她！
“为什么？”她不可置信到声音都有些尖利。
“当然是为了他的虚拟公司不破产。”顾妄笑着走上前，语气十分满意对江不凡道：“既然你做了明智的选择，后天模拟商战，我会手下留情的。”
这所贵族高中的每个学生在进校时都能注册一个虚拟公司，如果能将它维持到毕业不破产，学校会把公司盈利一比一兑换成奖金作为毕业礼物。
庞大的模拟商业系统由几大商界巨鳄参股，虚拟公司并非游戏，如果能在经营中表现卓绝，好处绝不止一笔奖金。
但无论是财富、人脉或者它们背后隐藏的权势，顾妄没觉得怪胎徐淮会在乎这些，他这么说只不过是随口恶心情敌。
江不凡的目光转过去，他毫无感情的眼眸与原本的徐淮很相似。al都是有问必答的，他按顺序先回答顾妄：
“不是为了虚拟公司。”
顾妄无所谓地挑了下眉，冷笑。
慕卿卿心头一舒，就说阿淮不可能为了钱而放弃一个当众吻她宣示主权的机会嘛，好像自从学校开过两性健康讲座后，他就开始在某些方面十分注意尊重她了。
想到这，她神色柔和下来。
但下一刻，江不凡看向她：“我只是不想吻你。”
慕卿卿：“……”
“噗。”
万籁俱静，人群中忽然一声喷笑。
那人立马捂住嘴。
“你以为你配吻卿卿吗？”顾妄愣了一瞬后愤然色变，冲江不凡一拳挥来。
江不凡微微偏头，拳头只差一丁点就能擦到他耳朵，但这一丁点距离确实足以让这一拳落空。
他捏住了顾妄的手腕，往下一折，又往前推，对方的腕骨脱臼又重接。
“啊！”
顾妄猝不及防惨叫出声，刚出口就立即反应过来想忍住，可还是晚了一步，所有人都听到了。
“妄哥你怎么了？！”
众人见他动手本来正准备起哄助威呢，结果这就打完了？不是，就打输了？被打得惨叫连连，脸色苍白，直冒虚汗……
跟情敌打架和被情敌打了一顿可是有区别的。
啧啧，顾妄不行吧。
慕卿卿离得近，听见了那两声骨头响，心惊的同时忽然找到能自我安慰的理由：阿淮下手好狠…所以…是吃醋了吧。
平常就巴结顾妄的几个小弟见顾妄托着手腕，顿时明白过来，义愤填膺地指责江不凡：“徐淮你怕妄哥搞垮你的虚拟公司，竟然掰折他手腕！”
“你等着，妄哥一只手也能让你破产！”
“我们直接告诉校长，注销你的虚拟公司。”
江不凡道：“他的手没事。”
小弟们顿时松了口气，学校规定高三第二学期不开商业课，所以后天就是本届最后一场模拟商战，他们还指着顾妄带他们一举吞掉徐淮的虚拟公司呢，只要毕业前赚到这笔大的，大学绝对能滋滋润润地——
“我已经帮他接回去了。”
“……”
周围忽然安静。
众人：……是我们想的那种过程吗？
见所有人似乎都没什么话要说了，江不凡绕过慕卿卿继续向校外走。
小弟们哪敢上去拦。
顾妄只是个孤儿，他靠成绩被贵族高中免费招收，跟在他身后殷勤喊妄哥的这些人也差不多，都是普通家庭出来的优等生。
要是在校外说不准还有可能冲上去来个群殴。
“妄哥咱们快去医院看看吧。”
“对，出个鉴伤报告给校长看。”
顾妄心里暗骂一声废物，不想理这些人，但经过刚才他也不想再自取其辱，转头看向慕卿卿，扯起嘴角挑拨：“他好像不怎么在乎你。”
他只是吃醋生气了，慕卿卿这么告诉自己，但回身去看，江不凡已经走远了，半点没有等等她的意思。
她嗫嚅了下:“不论阿淮在不在乎我，你只要知道我在乎他，这辈子，我只在乎他。”
瞟见顾妄沉下来的脸色，她瞬间感觉痛快多了，冷笑一声朝江不凡追去。
顾妄捏拳咬牙切齿：“徐淮，那我们就后天模拟商战见。”
不仅后天，模拟商战只是个小小的开始，他要让徐淮比街边的流浪狗还落魄，到时候卿卿就知道谁才能给她幸福。
＃
陆老板从刚才就一直在江不凡脑子里哀嚎。
[不凡啊，我们要照顾读者的诉求，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进入位面之后是有任务的，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也不能什么都不干。]
[不凡，小凡凡，祖宗，我求你了，女主马上过来了，等会儿你就假装刚才只是吃醋，然后，然后就强吻她，对，男配比男主就差在不会强吻。]
“我不想，你说过爽文的第一要义是主角绝对不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呃，这……]你怎么这么能活学活用呢。
“阿淮。”慕卿卿已经追上来了。
“怎么不等我？”她笑说着顺势要牵江不凡的手，却没想到抓了个空。
江不凡随意避开:“如果你想对我做什么事，应该先征求我的同意。”
“那你同意吗？”她笑着把手递上前:“阿淮，我想你牵着我走，如果你不牵的话，我肯定伤心得想死。”
她微微瘪嘴像撒娇一样，但相关剧情片段却表明这并不是一句肉麻的情话。
小时候慕卿卿每每自残，以死相逼，哭着哀求徐淮:
‘不要对别人笑，不要跟别人玩，我们才是彼此最重要的人，不要让我看不见你……’
徐淮虽然害怕，但又被她的眼泪迷惑，懵懂的孩子不明白这只是病态控制，渐渐以为这就是爱，他以为慕卿卿比所有人都更爱他。
或许是为了回应这份爱，更或许是害怕再次看到那些刺目的鲜红色，他渐渐变成一条听话的忠犬。
这些剧情被逐字逐句写得清清楚楚，最开始原书评论区里一片读者直呼病娇美人带感，可没想到看着看着发现徐淮竟然不是男主，一部分理智派读者瞬间清醒，不是男主，那就是受害者啊。
《如果虐恋不情深》最终入选爽文制造项目，也基本是由这部分读者投票来的。
所以，无论分析大数据，还是综合两世徐淮的性格，对于慕卿卿这个问题，答案都只有一个。
“我不同意，离我远点。”
慕卿卿如遭雷劈僵在原地。
他的语气简直算得上轻描淡写。
事实上al本来就没有‘语气’，江不凡只是明确表达出意思，然后绕过挡路的障碍物离开。
[啊啊啊呜呜呜呜！]陆老板猛然爆发一阵痛哭。
……
“徐淮少爷。”慕家司机一见他出来赶忙迎上前。
江不凡没有上车，对司机道：“请告诉慕尚荣先生，我以后不去慕家了，希望他能抽空办理手续中断和我的收养关系，谢谢。”
司机：“……啊？”
“请告诉慕尚荣先生，我以后不去慕家了，希望他能抽空办理手续中断和我的收养关系，谢谢。”
司机愣了半晌，然后：“啊？”
江不凡不得不认真地打量他，确认道：“你并不是没听清楚，是吗？”
“啊？呃，是。”司机恍恍惚惚。
……
等他的脑回路终于恢复丝滑时，已经只能看见江不凡远远一个背影。
嚯！好好的，徐淮少爷怎么会忽然提出和慕董断绝关系？！
对了，好像养兄妹想在一起的话，是得先中断兄妹关系，司机一下子觉得自己找到了正解，不禁感慨世界上总有那么些人运气特别好，比如徐淮少爷，本来只是个孤儿，一下子变成慕董事长的养孙，不久之后又要变成孙女婿，而慕董唯一的儿子儿媳十年前就已经意外双亡了，徐淮少爷接下来顺理成章当上慕氏新老板。
唉，真是同人不同命。
正感慨这一会儿，天上飘起了小雪，校门口却还不见慕卿卿的人影，打电话也无人接听，他想了想带上伞进里面去找。
当找到人时吓了一跳。
只见慕卿卿蜷蹲在雪中失魂落魄痛哭流涕，哪哪都不像恋爱中的样子…失恋还差不多…或许还是被甩的那个…所以他之前猜错了，徐淮少爷真的是要甩开慕家？！
徐淮少爷胆子真大！慕董肯定要大发雷霆了！
＃
江不凡挑好暂时安身的网吧时，脑中陆老板的啜泣声才终于耸耸嗒嗒得停下了。
陆老板忽然想起来，循循善诱道：[不凡，你忘了你是al吗？没有感情的al，不会讨厌女主，所以也不会在意女主离你远还是近。]
“我是徐淮。”
即使是陈述的平板语调，有时候也能听出几分疑问：“你说过我要代替徐淮，我现在是徐淮。”
[那就更不应该讨厌女主了，徐淮可是忠犬，他最喜欢的人就是女主，他不甘心做男配，他要把女主抢回来，他要逆袭成男主！]
“但我是知道了所有剧情的徐淮，我知道慕卿卿对我恩将仇报。”
[………]
江不凡还知道有一类小说只分主配角，不分男女主：“为什么我要逆袭成男主？我的算法显示我应该厌恶她，我不能做唯一的主角吗？”
嗯？
陆老板霎时醍醐灌顶，是啊，也可以做唯一的主角。
但立马又反应过来：[可是咱们晋江最热的是耽美，其次是言情，无cp北极圈……]
可再转念一想：我怎么指望江不凡跟人发展甜甜的恋爱“……”
他不能设置性格，本来莫得感情就算了，看起来也莫得感情。
[好！我们就当唯一主角！]不知道为什么，陆老板突然感觉壮志凌云，[不凡我去让编辑给你定制一个日天日地的爽文剧本，次元位面和真实世界的时间轴不对等，说不上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别忘了你现在是徐淮，需要吃饭的，实在不行就跟慕卿卿道个歉，就说当时是气话，她肯定会原谅你，等剧情完结咱们退出去，重新进来又是一条好汉！]
“嗯。”
江不凡顶替了徐淮，只能身体死亡或者剧情完结才能离开。
脑中彻底安静下来，正在这时，他收到一条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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