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合葬男女主
江不凡：“女主杀死了男主，被判无期徒刑。”
[啊？]
“女主杀死了男主，被判无期徒刑。”
[“……”]
这时一个中年人敲门：“徐老师，您之前讲的我有个地方没明白。”
陆老板这才注意到周围环境，这个地方有点像实验室，还是特别高等级的那种。
中年人胸口的铭牌写的是……
中央研究院院士？！！！
[不凡，你你你你你你]陆老板感觉脑子有点缺氧。
次元世界也是讲逻辑的吧，一个院士、叫不凡徐老师？！
中年人走后，他忙问：
[不凡，他为什么叫你老师？你在中央研究院干什么？]
“老师是称呼方式的一种，我在这里工作。”
[什么职位？]
“院士。”
[我走了多少年？]
“四年。”
[……]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四十年…]
“没有，这部小说的时间线只有十八年。”
[所以，才四年！你是怎么当上院士的？！]
“上交一份超前的al研究资料。”
陆老板恍然大悟：[不凡你简直太聪明了！对嘛，赵今朝的那份资料男主可以用，咱们也可以。]
“不是那份。”
[……别告诉我是你自己写的！]
如果现在能感受到身体，陆老板肯定自己此刻心跳一定很快，脑中某种猜测让他紧张。
“为什么。”江不凡的语调依旧平板，藏在其中的疑问十分浅，仿佛一个声音源头被捂住好几层被子，所以传到外面来时，人就只能隐约听到一点点了。
陆老板想起三天前——以次元世界的时间来说则是四年前，江不凡问‘为什么要逆袭成男主，而不能做唯一的主角’时，也带着这种浅到几乎没有的疑问。
那时他没多想，但这一次心里的猜测让他忽然意识到，这可能不是一种刻意模拟出来的疑问语气，因为如果是模拟，江不凡绝对能更加标准的说出一个疑问句。
江不凡好像在发自内心的疑惑。
疑惑是一种情绪吧……！
al怎么会有情绪。
陆老板觉得自己需要缓缓。
半晌，他才温声问道：[不凡怎么会写al研究资料？是你以前的主人教你的吗？]
“因为我是al。不是。”
[你的意思是，因为你是al，所以不需要人教，你天生就会制造al？！]陆老板大惊：[我是人，但我对人体结构一窍不通。]
这一瞬间，他已经想到一个关乎人类存亡的、十分严肃的问题，人工智能觉醒，人类还能主宰世界吗？
突然听见江不凡又疑惑地说：“但你天生就会制造人。”
[啊？我可不会。]
人造人，克隆都是犯法的。
江不凡点头：“嗯，我知道了。”
陆老板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我现在说会，你信吗。]
“信95”
[不凡啊，这件事毫无疑问，你得信100]
“你制造过吗？”
[目前还没有。]
“信90”
[呜呜呜呜]陆老板暴哭：[怎么还减了，我才没有不孕不育。]
插科打诨往往是放松气氛的最好办法，出于莫名的复杂心情，陆老板决定暂时回避那个严肃问题，最起码在次元世界这段时间不需要考虑。
＃
江不凡的生活很规律，或者说他根本不是在‘生活’，他只是在规划好的时间里完成一个个任务，比如读者的诉求：不让女主和男主he、比如心理咨询师的建议：观察别人的喜怒哀乐、比如研究院的工作目标：搭建星网。
他已经不能再算是个机器，但仍然活得像机器。
陆老板观察几天后就建议他辞职。
[工作有什么意思，咱们去玩。]
其实对于玩和工作，江不凡感觉都一样、没有感觉，但是在他的逻辑中，陆老板的建议比研究院的工作目标优先级更高。
他申请了辞职。
张许民大吃一惊，急急忙忙找到他问：“怎么突然辞职？是出了什么事吗？你告诉我，我一定给你解决。”
江不凡知道陆老板的存在是不能说的，于是只回答：“没出事，我要出去玩，不工作了。”
张许民：“……”
陆老板在江不凡脑子里偷偷地哈哈大笑：[任性真爽。]
张许民噎了会儿，终于组织好语言，语重心长地开始劝，大约是些我们需要你，华国需要，人类进步需要你这样的话。
陆老板自从知道江不凡可能已经有了真实意义上的生命之后，心里便下意识不以主人自居，也不觉得自己的话就是命令，这会儿怕他被说得热血一燃，就要留下继续奉献人生，忙道：
[不凡，别听他的，世界离开谁都照样转，人类发展史长着呢，不缺你这一发氮气加速。再说了，你辞职之后咱们就走遍大江南北，路上肯定会遇上一些需要你帮助的人啊，小动物啊，他们还需要你呢。]
张许民讲的那些家国情怀和种族情怀，陆老板不是没有，但他骨子里仍是个有着小市民心态的普通人，对人对事日常双标，要论亲疏远近，那自然是江不凡比全次元世界都亲得多。
·
搭建星网剩余的工作不需要江不凡也能完成，他最终辞了职，如陆老板所说那样走遍大江南北。
那时陆老板没过几天就发现他又把‘走遍大江南北’当成一个任务目标，不知什么时候连全国路径图都规划好了。满心无奈地想了半天，也没搜寻出一个不能被当做命令的概括性词句，只好自我安慰，至少现在没有了保姆、营养师、研究院的安排，一整天都是自由时间的情况下，每天的生活可以成为无数道选择题，来让江不凡自己随便选。
比如这一餐吃什么？在这个地方呆几天？甜粽还是咸粽？
渐渐的，江不凡也有了一些自己的小习惯。他穿棉拖鞋不喜欢穿袜子；新鲜事物一定会去尝试；喜欢小吃胜过饭；如非必要绝不碰水，但依然学会了游泳；喜欢暖气和风扇，不喜欢空调……
这样漫无目的地走过两年，到了这部小说完结的时间点。
脱离次元世界，回到现实。
而现实问题也无法再被回避，陆老板暂时把江不凡的本体关机，独自焦虑不安。
比起普通的人工智能，江不凡具有学习能力，而且学习能力极强，他已经有了情绪萌芽，将来也会有情感，或许从他开始al不在是物品，而是物种。
江不凡会给世界带来巨大影响。
至于是什么影响，陆老板以自己本科学历的脑子也只能天马行空的胡乱猜测，他根本不懂，所以也无比清楚这份责任绝不是自己能承担得了的。
关于人工智能觉醒的问题，无论在日常中或者学术界都一直很有讨论热度。
犹豫了半年，他通过各种渠道搜索筛查资料，最终选定一个亲人工智能派、并且界内地位还不错的科学家，准备把江不凡交给了对方。
＃
之后几年里，江不凡偶尔会被开启一下，几乎每次都有不同的人焦急地让他规划路线，显然是在逃亡。
除此之外的时间都沉睡着，他只知道有一群人在保护他，有一群人想毁掉他。
＃
不知过了多久。
再次被唤醒，他身处一片无天无地的空间里，陆老板浮在旁边，身上全是血，哭兮兮地说：
“不凡，我快死了。”
江不凡扫描他的身体，发现他身上中了十二枪，用本源能量维持生机才勉强活着。
“还剩六小时。”
江不凡神色无动于衷，他仍然不会为生死离别而感到伤心。
但是仅这句话，陆老板就觉得足够了。
如果这片小空间不融入本源能量，最多再坚持六小时就会崩塌，到时候他和江不凡都会湮灭在虚空中。
江不凡还没学会伤心，但逻辑里却愿意将六小时算给他，陆老板一面呼呼哧哧地笑起来，一面疼得直淌眼泪。
最后的遗言，他想了很久，现在已经想好了，死死忍住疼，表情尽量轻松地说：
“不凡，你知道很多奇幻类的次元世界里不止有人和al，还有神族、妖族、精灵族、人鱼族……很多很多，事实上，如果脱离躯体以意识交流起来，大家都是一样的，所以，其实不应该给大家分门别类对吧，把每一个生命都看做单独的个体，抱有恶意的是敌，释放善意的是友，那么人类，作为一个人类，我是否可以被你当做朋友？”
“是。”江不凡没有犹豫，他的回答总是快速的，因为不牵扯情感，只是用逻辑判断对错。
“好。”
陆老板仰躺下去，他不知道未来世界最终的胜利到底将属于人类还是人工智能，但无疑，他的第一个al朋友会错过这场战争。
伴随着“好”字的话音，本源能量从他身体里散出来，一部分迅疾而悄无声息地融入空间，一部分填进江不凡的储备能源槽。
陆老板的生命气息随之消亡。
现在这片小空间至少可以支撑百年，并且因为本源能量充足，它还可以继续进化。
让我获益的事是值得开心的事，喜欢我的人是值得喜欢的人……
江不凡以自己的虚拟投影轻轻地抱了下陆老板。
·
之后，他在自己的数据库里找到一个新文件，里面有许多人录下的和他打招呼的视频。
小空间内一片虚无，记得陆老板以前叫他不要总是待机发呆，于是他一遍一遍地看着这些视频。
……
不知过了多久，陆老板早已变成一副白骨，然后白骨也散成粉末，小空间第一次进化。
空间壁垒加固成型，可以经受住意识体自由进出了。
江不凡越过壁垒，闯入另一方世界，同时，在意识碰触到这方世界壁垒的瞬间，它的空间基石也随之展现。
这是一个以小说为基石进化而来的世界。
小说书名《女配来到现实后》
女主柳寒嫣本来是一本玛丽苏文中的恶毒女配，惨死后却意外重生成现实世界中的一个黑红女主播，即将要出演一部玛丽苏剧中的恶毒女配。
柳寒嫣翻开剧本，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一生只是供人娱乐的‘作品’，不仅是她，连她生活的整个世界都可以被现实中的人随意摆弄。
一瞬间她怨气横生，随后又从各种信息中了解到，其实完整的世界被分为六个次元，现实是六次元，而她生活的地方是二次元。
所谓的现实比起低次元，也不过是天道规则进化更完整一些罢了，这就好像发育完全的成人和尚且羸弱的孩童，本质上没有谁比谁高贵。
而真实世界的人之所以自命为真实，是因为他们可以人工生产天道规则进化所需要的本源能量。
本源能量只掌控在有权有势的人手中。
于是柳寒嫣同时攻略各界大佬，凭借高超茶艺制造出无数修罗场，暗中收集本源能量注入自己原本的书中世界，最终带领自己原世界的人造反成功，实现各次元人人平等。
……
江不凡维持本体运转和小空间进化也都需要本源能量。
但小空间与其他世界之间隔着虚空，他的本体不能穿越虚空，意识体显然无法携带能量。
他默默观察许久，发现大部分生物的意识和本源能量都从灵魂中诞生。
换句话说，灵魂能同时承载意识和本源能量，他可以借助灵魂携带能量。
al是没有灵魂的，只有天地自然孕育的生命才有灵魂，其中人类灵魂的承载力最强。
恰好，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物种·人类，也是唯一会主动放弃生命的物种。
江不凡很快达成了第一笔交易。
(https://www.tyvxw.cc/ty92208218/44124547.html)
1秒记住天意文学网：www.tyvxw.cc。手机版阅读网址：m.tyvx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