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枉为人夫
阮凌寒连忙摆手说自己没事。
只是,三人都不知道的是,糖水铺子里发生的一切,全都被暗中跟踪的赫连濯亲眼目睹,当看到阮凌寒竟然舍身为许成济挡剑的那一刻,赫连濯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然而等到看到人没事之后,他的表情却又变得无比复杂。
自己的老婆,竟然在大街上,公然为另一个男人舍身相救?这叫他情何以堪?
原本就看许成济不顺眼的赫连濯,此刻看他更加的不顺眼了。只是,阮凌寒的这种行为还是大大伤害到了赫连濯的心,他想不明白,明明自己已经再三告诫过阮凌寒了,为什么她竟然还是要为了许成济去以身犯险?难道许成济对她来说这么重要吗?
赫连濯的心里酸溜溜的,又是吃醋她居然为了许成济不惜性命,又是心疼她竟然如此无畏,万一真的受伤了他怕是要后悔一辈子了,一时间种种复杂的心绪交织在一起,赫连濯脸上的表情竟然无比复杂,三全站在他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出。
不过,赫连濯的这些心理活动,阮凌寒无从得知,她此刻一心想要搞清楚屈子明的底细,来京都城的目的,这些才是她眼下最为关心的。
面对眼下许成济的担心,阮凌寒生怕他担忧的太过明显,连忙不着痕迹地退后两步,避开许成济的关心,然后道:“许兄不必担心,小弟没事。”
面对阮凌寒的疏远,许成济明白对方是在避嫌,想要掩饰两人早已相识的这个真相,但在许成济眼里,没有什么比阮凌寒的安危更加重要,最要紧的是,他几乎已经确定,屈子明老早就知道了阮凌寒的身份,所以掩饰不掩饰的,其实已经无所谓了。
但阮凌寒明显不这么想,她想避开屈子明,然后向许成济打听些要紧的事,眼下剑拔弩张的气氛已经化解,她干脆装作关心屈子明的样子,端了一碗糖水上前:“子明兄莫要生气,就当给小弟个面子,行不行?你尝尝这个桂花糖水,真的十分好喝。”
明知道屈子明不耐烦,她还是故意端着糖水凑上去,然后假意失手打翻了糖水,一边道歉一边惊呼:“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子明兄你没事吧?小弟真的不是故意的,把你衣服弄脏了真是不好意思。”
屈子明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被泼的大半的糖水,然后又看着阮凌寒满脸愧疚的道歉,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开口道:“算了,没事,这也就是小五你,若是换个人,为兄一定叫他人头落地,但既然是小五,那没事了,不就一件衣服吗?为兄有的是。”
屈子明似笑非笑的一番话,倒让阮凌寒有些尴尬,她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看穿自己的小把戏,只能自顾自的演下去,她转身面向那女掌柜,问道:“掌柜的,不知可有男子的服饰,能否借用一下?就当我们跟你买的。”阮凌寒说着,从袖子里掏出
一锭银子,然后递给那女掌柜。
女掌柜哪敢接她的银子,推说太多了,连忙去给那凶神恶煞的屈子明取衣服去了。女掌柜家里哪有什么好衣服,尽是些粗布麻衣,她拿出来不敢直接给屈子明,而是递给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阮凌寒,然后道:“公子需要尽管拿去便是,这衣服不值什么钱,公子不必在意。”说完便连忙退下,生怕方才那疯公子再次拿自己撒气。
经营糖水铺子这么些年,在这遍地是官的京都城,掌柜的自然知道哪些人是自己惹不起的,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三位公子的身份,但看他们的穿着打扮以及谈吐,她便知道这些人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心里巴望着他们能赶紧离开。筆趣庫
屈子明自然不会去管一个掌柜的想法,此刻见阮凌寒竟然让他穿粗布麻衣,顿时心里又涌起了一股怒意。他脸色很不好地望着阮凌寒,然后道:“小五叫我穿这种衣服?”一边说一边还伸出手指将阮凌寒递过来的衣服勾起,左右看了看,然后不屑地丢在了地上。
阮凌寒正想说些什么,却被许成济抢先,他居然赞同的望着屈子明道:“子明兄说得是,这种粗布麻裳怎能配得上子明兄?是阮兄弟不懂事了,不如这样,子明兄在此稍等片刻,我同小五一道去隔壁的成衣铺子替子明兄现买一套换上如何?”
像是怕屈子明不答应,许成济又接着道:“子明兄的衣服湿了这一大块,想必穿着十分难受,走在街上也十分失礼,不过无妨,我跟小五去去就回,一定给子明兄挑一套上等的服饰,如何?”
知道许成济是有意想要支开自己,屈子明有意拒绝,然而话到了嘴边却又改变了主意。他脸上露出笑容,像是十分感激许成济:“既然如此,就麻烦许兄和小五贤弟了,为兄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等着,二位可要给我好好挑上一套上等的衣服才行哦。”
“自然,理当如此。”阮凌寒此刻才有空接上话。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然后默契地拱手,出了糖水铺子,为了防止屈子明发现端倪,两人当真去了隔壁不远处的成衣铺子,然后借口要试衣服,让掌柜的拿了最贵的一套,然后两人一道去了试衣间。
试衣间里,许成济再也忍不住,怒声质问:“小五你怎么回事?我不是告诉你屈子明的身份了吗?你昨日不是答应我不会再跟他来往吗?怎么今天还主动送上门去了?怎么,你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见许成济生气,阮凌寒有些心虚的道歉:“对不起啊许大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我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什么苦衷?”许成济知道此事一定同赫连濯有关,只是阮凌寒不提,他自然也不好先提,便追问道,试图让阮凌寒说出此事。
然而在阮凌寒眼里,许成济的身份同样十分可疑,虽然知道对方不会
对自己不利,但涉及到军事机密,她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只好打含糊道:“许大哥,实不相瞒,小妹家中……家中有人为官,小妹担心这西域国的王子要对我们大禹不利,所以想试探一二。”
阮凌寒倒也不算骗他,只是这番话听在许成济耳朵里,便变得格外刺耳。但他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吃醋,便强忍着没有发作。而是提醒阮凌寒道:“这不是你一个姑娘家该管的事,你知道这个人有多危险吗?刚刚你也看到了,只是一言不合,他就要抽剑刺我,方才若不是他没有刻意置我于死地,此刻你早已经成了他的剑侠亡魂了!这不是你一个姑娘家该管的事,朝廷……朝堂上的事,就让你家里人自己去管,你安安生生的便好。”
顿了顿,见阮凌寒没有立刻回答,许成济又接着道:“你所说的家里有人当官,应当就是你那夫君吧?”
说着不等阮凌寒回答,他冷哼一声:“哼,什么男子汉大丈夫,遇到了事情自己不出面,反倒让自己的夫人替他涉险?真是枉为人夫。”
“许公子说的对。”许成济的话被外面进来的人打断,阮凌寒和许成济两人纷纷回头,竟然是赫连濯。
“殿……夫君,你……你怎么来了?”阮凌寒瞪大了眼睛,此刻赫连濯不是应该在朝堂之上处理军务吗?说好了屈子明的事情交给她来调查,怎么反倒又出来了?
“又见面了,许公子。”赫连濯的语气有些不善,没有理会阮凌寒,而是神情严肃地看着许成济道。
“连公子,好巧。”许成济也不遑多让,语气礼貌又疏离。
赫连濯点了点头,这才看向阮凌寒,然后道:“不巧,我是出来寻人的。”说完不等许成济回答,便向着阮凌寒伸出手:“还不过来?”
阮凌寒有些心虚地牵起赫连濯递过来的手,然后垂着头不看他。
见阮凌寒在赫连濯面前乖得如同小猫一般,许成济顿时联想起了无数的画面,什么赫连濯欺负阮凌寒的,对阮凌寒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对阮凌寒不好的,凡此种种,甚至还有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联想到这些,许成济看向赫连濯的目光顿时变得锐利无比,像是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了。
感受到许成济杀人的目光,赫连濯毫不在意,只是开口阴阳怪气道:“方才怎么听到有人说我让夫人出来涉险,枉为人夫?”
“不错,是我说的,怎么我说的不对吗?还是说连公子另有高见?”许成济并不怯场,直接就承认了自己方才说得话,他甚至巴不得赫连濯能跟自己打起来,到时候万一自己一个错手,重伤了赫连濯,那便再好不过了。
不过也知道这不可能,赫连濯身边的暗卫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毕竟当初若不是这暗卫营,阮凌寒又岂会沦为大禹王朝的阶下囚?更不可能成为现在的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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