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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姜邈回到武宁侯府的时候,  武宁侯夫人已经在清苑园等着她了。

        “今日谢府的老夫人拖着病体亲自来武宁侯府拜访,希望武宁侯府与谢家再续上姻亲的关系。”

        武宁侯夫人先让姜邈收拾了一番,然后才开口说起事情来。

        姜邈从武宁侯夫人犹豫不定的语气中,听出来陆澹应该还没有跟武宁侯夫人坦白。

        不过这续上姻亲关系指的是,  送人来做妾?那这姻亲关系可真不怎么值钱的感觉。

        “虽然我知道应当与谢府划清关系,  但我这心里因为这些事情总有些忐忑,  送往边关的消息也不知道侯爷收到了没有,  世子……又失忆了,  真没个商量的人,  你可莫要嫌我烦。”

        姜邈自然不会:“别说侯夫人您帮了我多少忙,  包容了我多少?便是没有这些纠葛,  我也是很愿意与您一起说说话的。”

        这并非是说谎,  而是武宁侯夫人虽然未脱离这个时代的女性一些避免不了的认知,但她有一点却让姜邈觉得非常难得,  那便是很知道尊重人,起码尊重她。

        不管是她说的话有多离经叛道,做的事情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有多出格,  武宁侯夫人都会先站在她的立场上想想,不管是不是完全赞同,但她并不以势压人且尊重她的选择。

        这样的人,姜邈是十分愿意与之结交的。

        “你说谢府是个什么意思?当初那么宠爱谢芳华,甚至将她宠的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如今竟然真的说放弃就放弃?但奇怪的是我竟然觉得有点可信。”

        武宁侯夫人苦笑一下说道:“我一直都觉得谢家有点太过在乎名声和利益,偏偏那两父子不以为意,唉~”

        “既然侯夫人觉得谢家不可信,直接拒了就是,又何必烦恼呢?”

        姜邈假意不知武宁侯夫人的担忧,  问道。

        武宁侯夫人想起谢老夫人整体态度饱含歉意又带着万分诚恳的样子,对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也隐晦的表明了在这件事情中谢府的绝对立场,之后才提出武宁侯府至今未有子嗣,便是纳妾也是没有不应的。

        其他的不说,子嗣这个问题,确实说到了武宁侯夫人的担忧之处。

        武宁侯府人丁单薄,武宁侯常年在边关打仗,不管男女武宁侯府都只有陆澹一个继承人,而她也只有这一个儿子。当时只是因为两夫妻新婚她按耐住没有催促,可现在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现在在这里的并非谢芳华,而姜邈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她也清楚的知道,这是一个有主见的女子,不能也不会将错就错。甚至武宁侯夫人有预感,她应该是不甘心一直顶着被人强塞给她的这个身份的。

        武宁侯夫人尊重她理解她的选择是一回事,但武宁侯府的下一代更是遥遥无期,武宁侯夫人无法不忧心。

        若是如谢老夫人所说,让陆澹名正言顺的纳了妾,以武宁侯府现在的形势,便是妾生子也没什么可挑剔的。

        可关键是陆澹他失忆了,上次她只是稍微的提了一下,就被他态度坚决的拒绝了,这次是真的不知道怎么提了。

        “谢老夫人的那些话,别的就算了,但她所说武宁侯府子嗣的问题,确实是我心头一个大事,我上次跟子清提了一下,他就态度坚决的拒绝了,我是实在不知道怎么跟他提才好了。”

        姜邈这下明白了,这谢老夫人来说服武宁侯夫人的时候,用的正是武宁侯夫人最担心的子嗣的事情,确实能动摇武宁侯夫人的心。

        但关键是这个问题,其实真的不算什么问题,要知道那重生大佬他可没失忆。

        “那不然侯夫人再试着跟世子提提,或许世子也有自己的想法呢。”

        姜邈想起陆澹当时说考虑考虑跟武宁侯夫人坦白的事情,也不知道考虑的怎么样了。

        而且说到子嗣的问题,姜邈突然想起了碧玉,按理来说碧玉应该是知道谢芳华怀孕了才是,这次被武宁侯府给抓出来,难道没有供出来?

        看了看武宁侯夫人的样子,显然是没有的,不然谢家的人恐怕连武宁侯府的大门都进不了了。

        “侯夫人,不知那碧玉侯府是怎么处理的?”姜邈想着是不是侧面提醒一下。

        侯夫人不疑有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便说道:“如今倒还关着呢,让人看看还能不能问出点什么再处理。”

        姜邈说道:“那她是否知道为何谢芳华进宫为何那么匆忙?当时我心中也颇受影响,没有察觉,但此时想来当初换人的事情,是否显得太过匆忙急切了?”

        顿了顿姜邈说道:“当日我以丑容摔倒在人前的时候,姝妃气急却下意识的捂住了肚子,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过多疑了。”

        侯夫人听到姜邈的这句话,哪里听不出来姜邈的意思,头嗡的一声。

        缓了一会儿,直接就坐不住了,急匆匆的和姜邈告别之后,就往外走去,她要去好好问问,若真是如此,那谢家算什么诚意?欺她不知内情?

        她可不信他们连换人的事情都知道了,会不知道那女人可能珠胎暗结的事情?!

        当日还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谢府的寿宴之上?岂不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都已经私下去了多少次了?!

        新仇旧恨一下子涌上了武宁侯夫人的心头,谢家绝不可信!

        看着武宁侯夫人怒气冲冲的走了,姜邈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暂时不该提这件事情?

        可是这件事情早晚都会被知道的,而且就像她劝陆澹的花一样,她相信武宁侯夫人不会是那么脆弱的一个人。

        但这次姜邈可能有点失算了。

        当陆澹回来去见武宁侯夫人的时候,就看见武宁侯夫人默默垂泪的样子,脚下一顿之后就看见他母亲手忙脚乱的擦掉了眼泪,又扬起一张强颜欢笑的脸,照常的关心他近日的情况。

        “母亲,出了何事?”陆澹担忧的问道。

        武宁侯夫人故作欢快的说道:“哪有什么事情,只是不小心迷了一下眼睛而已。倒是你,上朝的时候没被人为难吧?”

        “母亲多虑了,上朝而已谁会为难于我?”

        陆澹看着母亲,说道:“母亲若有什么事情,尽可以跟我说。”

        武宁侯夫人犹豫着说道:“其他事倒是没有,只是我上次跟你说的关于纳妾之事,你看你再想一下?”

        武宁侯夫人看着陆澹沉默不语的样子,反而眼神一亮觉得这次或许有点可能:“你也知道府里子嗣单薄,这么多年来我也未曾再为你父亲添上一儿半女。我以前也不曾催过你们,但现在你与……芳华处成这样,这我该如何跟你父亲交代?”

        陆澹看着母亲一下子装惨来了劲,真是有些哭笑不得,道:“父亲何曾在意过子嗣问题,况且父亲只有我一个子嗣跟母亲可没什么关系。母亲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往自己身上揽。”

        武宁侯夫人十分诧异,惊讶的捂住嘴:“这这,这你怎么知道的?”

        所有知情的人就那么寥寥几个,哪个会跟陆澹说?

        “总之我就是已经知道了。”陆澹想了想道:“至于纳妾之事,母亲还是莫要再想了。”

        想起上辈子那场意外的大火,陆澹语气淡淡的说道:“宫里如今的那位,会让武宁侯府再有子嗣诞生吗?事情没解决之前,又何必造孽呢?”

        陆澹进来的时候,早已经屏退了伺候的人,这才没让人看见武宁侯夫人惊讶的差点跳起来的样子。

        “子清你恢复记忆了?!”

        “……算是吧,经此一事我才发现我们武宁侯府的处境竟然如此岌岌可危。而且我无意间得到一个消息,貌似母亲身边也有些心怀不轨的人,还请母亲万万不要露了行迹。”

        对着武宁侯夫人,陆澹对失忆这个问题含糊了一下,倒不是因为别的,纯粹是因为感觉有点说不出口罢了。

        对于陆澹从哪里来的消息,武宁侯夫人也不询问,只听见儿子恢复了记忆。

        陆澹正在说话的时候,武宁侯夫人一下子搂住了他,情绪激动的说道:“老天开眼啊!我可怜的子清!这老天爷对我儿太不公平了,呜呜~”

        自从长成少年之后,连带上上辈子一起算上,都很少在被母亲搂在怀里的陆澹本应觉得尴尬,但是听见母亲带着哭腔的声音,却还是伸出手安慰的拍着他母亲的肩膀,不知何时,他自己的眼眶竟然也有些酸涩的感觉。

        武宁侯夫人听见陆澹恢复了记忆,一边心神为之一松,另一边却更加的心疼儿子的遭遇,如今儿子恢复了记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岂非更折磨儿子?

        失声哭了一场之后,情绪终于逐渐的稳定了下来。

        第一反应便是决不能让儿子在对谢芳华旧情难忘,那个女人她不配!

        想起儿子失忆的时候,对着一张毁容的脸都情深义重样子,武宁侯夫人连忙收拾情绪想趁此机会将这种可能给斩断!

        “那两个无耻之人,欺人太甚!子清可万万不可再将那谢芳华放在心里了,你可知道她,她竟然……”

        “竟然怀孕一个多月了?”陆澹接口道。

        比起武宁侯夫人的恨意,陆澹反而没什么情绪波动,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早已经风化成沙,早找不到一点痕迹了。

        武宁侯夫人恨恨的说道:“说出来都脏了我的嘴!”

        又反应过来:“子清又是如何知道的?”她也是才从碧玉的嘴里得知这个消息。

        “母亲放心吧,我与她绝不会再有任何牵扯的。”

        上辈子都已经恩怨两清,这辈子无爱无恨连他的情绪都牵动不起了。

        “……好吧,娘相信你。”武宁侯夫人不敢是真是假,先嘴上相信了再说。

        “对了,子清你刚才说,宫里那位不愿意让武宁侯府有子嗣是怎么回事?我武宁侯府之事与他有何关系,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武宁侯夫人觉得不对劲,她武宁侯府凋敝到如今地步还是拜皇室所赐,现在竟然连想让武宁侯府断子绝孙吗?!

        “母亲难道忘了,我武宁侯府严格算起来跟皇家是有仇的。但又不得不仰仗父亲领兵,如今兵权尽在父亲之手,他岂能不寝食难安?”

        “果然是小人之心!你父亲岂有这样的心思?!”武宁侯夫人暴怒。

        陆澹叹口气轻轻的问道:“父亲以前确实没有,若是从今往后突然就有了呢?”

        “多疑之人不可与谋!”

        武宁侯夫人以为陆澹在说皇帝的多疑,当下愤恨的斥责。

        但陆澹又再次问道:“母亲,若从今往后有了呢?最起码,不能让这个人掌握着武宁侯府的生死。”

        武宁侯夫人一下子愣住了,听懂了儿子的暗示之后,浑身都起了冰凉之感。

        “他不会停手的,在武宁侯府分崩离析之前,在父亲身死之前,他不会停手的。”

        陆澹闭了闭眼睛:“武宁侯府死的人已经够多了。”

        房间里一片寂静,过了很久很久。寂静的屋子里响起武宁侯夫人干涩的声音说道。

        “你父子二人要争取好好活着的可能,我作为妻子,作为母亲又岂有不应之理,最不济到时候与你们一起走了也是干净的团圆的。”

        “母亲,对不起,让你担忧了。”

        陆澹跪在武宁侯夫人膝下,武宁侯夫人摸摸陆澹的头,说道:“你知道吗?其实从嫁给你父亲那日开始,我就早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那时候才是真的朝不保夕,每天醒来我都怕传来他战死沙场的噩耗。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在战场活了下来,却仍然不容于别人的眼。如此这般也好,奋力一搏总好过钝刀子割肉。”

        “母亲放心吧,武宁侯府与父亲之间的通信都被拦截筛选过,但我已经想办法跟父亲联系上了,京中的形势父亲也已经尽知,只要我们在京都里稳稳的,武宁侯府就立于不败之地。”

        “……你是真的长大了。但成长所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武宁侯夫人这时候想起了被皇上换过来的姜邈,对陆澹说道:“你想做其他事情,娘不拦你,但是被皇上换过来的姜邈姜姑娘也是个可怜人,更是个好姑娘,你可不能迁怒于她!”

        “娘,儿子岂能是那样的人?更何况姜姑娘她还救过我的命?”陆澹哭笑不得。

        他与姜邈也有默契,等到了合适的时机,不需要再扮演和糊弄皇帝的时候,姜邈就会彻底的换个身份。

        像她如今的那个男子的身份姜恒,他也已经完全的扫好尾巴,成了一个完全真实存在的身份了。

        谢府之中,谢老夫人的住所。

        谢老夫人倚靠在床头,神情恹恹,对着谢太师也提不起什么精神。

        “今日我已经将你的意思,跟武宁侯夫人说过了,我能看出她的心动绝不是作假,但却仍然没有给一个明确的答复。”

        谢太师皱眉说道:“武宁侯夫人终究有些小家子气了,若是武宁侯陆岳在京都,此时恐怕早已经定下来。”

        谢老夫人冷笑一声:“你孙女做了那样伤人的事情,她还要完全不在意才算是大气?她这样的才是正常反应。武宁侯陆岳若在京都,我怕他打上你谢府的门!”

        “妇人之见,已经发生的事情没办法改变的时候,自然就要寻找共同的利益和解决办法。况且当初我对陆岳有恩,他怎么都得给我这个面子。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一定要尽快定下到时候才不至于被动。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

        谢老夫人打断他:“别跟我说,我一身老骨头折腾不动了。你对他有恩?你独具慧眼一眼就看出从未上过战场的陆岳有领军之能?不过是为了糊弄先帝又为了显示自己仁义罢了,可别再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说着便躺倒在床,闭上双目一语不发。

        谢太师说道:“无论如何,机会是我给他的,怎么不算有恩?”

        看着谢老夫人背对着他一言不发的样子,谢太师怒道:“为了那件事情,你到底要生气多久?都跟你说过了我不会认,不会影响家里的,你这越老气性越大了!”

        谢老夫人懒得理他,一句话都不说。

        谢太师气急,终究又一次拂袖而去。

        …………

        相宜阁今天的生意还行,已经换上了一身员工服的柳月怜坐在柜台后面,低着头专心致志的看着前些天店里面的账务,看样子适应的不错。

        殊不知,柳月怜得知这些账,都是由小公子这个东家做出来的时候,心里更是惊讶。

        与她往常在家里看到的记账方法并不太一样。

        每天的账最开始就记着昨天店里剩余的存货及预估价值,以及店铺中放的钱数。而每天的账务最后,则是对今天剩余货品的盘点,以及卖出货品数量与金额是否能对的上。

        中间的记账则是每一次记账,都分成了两个部分。每一次的账务变动,在这两个部分都有记载,存货及预估值的部分会减少,而店内金额部分则会增加,每一笔都有迹可循清晰明了。

        复查的时候,小笔的账务甚至都不用算盘计算,只有不太确定的再用算盘算算,看到最后都对的上,跟她学过的那种,动辄清算整本账务的方法比起来,真的是方便太多了。

        看着姜邈进店,柳月怜不由的投去了敬佩的目光,这小公子小小年纪不仅心地善良,竟然也这么聪慧博学?想想她当时那些故作自信的话,不由的有点羞愧的红了脸。

        “如何?可还习惯?”姜邈看见柳月怜看她,便顺口问道。

        柳月怜连忙站起来回答:“东家,都挺习惯的。只是东家这记账方法月怜不曾见过,实在是太方便了,是东家自己想出来的吗?”

        姜邈连忙摇摇手,这只是她为了方便,下意识根据以前的经验自己搞出来的简单版而已:“并非我想出来的,我也不过是拾人牙慧而已。你今日先试着以这个方法记账,有什么不明白可以来问我。”

        正在这时,牙行的陶旺找上了门,一看姜邈正好在喜不自胜,开门见山高兴的说道:“姜老板好消息好消息,我已经联系好了那农庄的卖家,他刚好今天有空,不知道姜老板你方不方便?”

        姜邈也很是高兴,如果今天能定下来的话,那她明天收拾收拾应该就可以开动生产了,确实是个好消息。

        当下姜邈便跟店里交代了一声,带着余安坐上马车,往北郊那个农庄赶去。

        店里的人才知道东家要买农庄了,这次倒是都很高兴而不是担心了,反而觉得东家总算是做了一次正确的决定。

        在他们心里,土地才是一个人的根,哪怕这铺子再挣钱,都觉得像是无根浮萍一般。而土地在那里,才能让人心安。

        姜邈带着人一路往农庄而去,见到农庄的时候,姜邈心中的满意又多了几分。

        这个农庄的主人并没有因为要卖掉了而将农庄荒废掉,反而看起来收拾的很不错,在春天这个季节,显示出一片勃勃生机的感觉。在陶旺的引领之下,姜邈见到了这个面带愁苦之色的原主人。

        “这个农庄曾经是父亲最喜欢的,打理起来也用了很多的心思,不仅地里没有荒废,山上的山地也都种了不少的东西,若非迫不得已,家里人都是不赞成卖的,唉。”

        原主人的身上还带着些养尊处优的痕迹,但此时早已经被眼神中的疲惫感遮掩了大半。

        姜邈往农庄背后依靠的山上看去,入目之处竟然有一片桃花林!

        “那桃林也是农庄里的吗?”

        “对,是农庄里的,但我要提前说明一下,那桃林虽然桃花开得不错但桃子却结不了多少,虽然口感不错,却也难有价值。”

        想来曾经是有人问过这个问题的,原主人的回答却也干脆,并不想隐瞒。

        这是他父亲当时为了观赏桃花挑选的品种,重点在花而不在果。种了这些年了,知道农庄必须要卖,如今还在家里心疼的起不来床。

        “那些山地,除了十几亩桃林,还有一些桂花树,一年到头除了十月多开花的时候,别的时候就跟平常的树一样没什么价值。总之这山上种的大多数是一些观赏性的没多少价值的花花草草的,若要接手,清理起来也要费一些时间。”

        这也是有些人想接手,最终却放弃了的原因之一。

        桃林?桂花?花花草草?

        清理?!当然不了!

        这不就是她的梦中情庄吗?

        姜邈简直太惊喜了,若是她没有看错,那山脚靠上一点的地方,那一片是不是月季?!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伙伴们的支持~!今天又日六成功啦~

        感谢在2022-05-20  22:57:28~2022-05-21  22:25: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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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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