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今中舞子试图用玩笑话来安慰黑泽睦月，谈话间，睦月的手机响了。
看见是松田的电话，睦月心中总是有些别扭，不敢去接。
今中舞子摸过她的手机。
“那我接了？”
睦月撇开了头：“随便。”
事情总是要解决的，不然放在那儿心里是一定有个疙瘩。
这就是感情的事情不要冷处理，越处理越伤感情的原因。
今中舞子接了起来：“喂，松田？”
松田阵平还在警视厅值班，听见今中舞子的声音一挑眉：“我没打错啊，怎么是你啊今中。睦月呢？”
“睦月啊……”今中舞子看了眼一直摆手的睦月，开了外放，“在洗脸呢，有什么事我帮你转达呀。”
松田阵平靠在椅背上转着一支水笔：“那就算了，我待会儿再打。我自己约她才有诚意。”
“约她干嘛？”舞子懒洋洋地道，“来，说出来我过滤过滤。约我家睦月是要预约的哈。”
松田阵平觉得今天她不对劲：“你什么毛病？我平时约她也没见你过滤啊。”
“一码事归一码事。”舞子摁住感觉不对头想要抢电话的睦月的脑袋，“你有女朋友了，老是约睦月，不行吧。”
松田阵平的笔掉在了桌上。
“什么女朋友？”
他一脸迷茫。
“我怎么不知道？”
“我今天都看见了，你跟一个女的在……”
舞子看了眼睦月的口型。
“珠宝店门口拉拉扯扯呢。”
“哦，她啊。”松田阵平咋舌。“我一同事，一起出外勤呢。之前有个逃脱在外的珠宝大盗还记得吗？我们在那蹲点。”
舞子跟睦月一同仰头回忆了一下。
哦，有印象。前几天还登报了。
“出外勤就要拉拉扯扯啊？”舞子嫌弃，“你们警察太不着调了。”
“那你别告诉睦月了呗。”松田道，“下次换个人，我不去了行吧。”
看在舞子是睦月闺蜜的份上，松田阵平挺好说话的。
不过他本身也懒得搞这种事，下次让高木涉跟佐藤一起出外勤算了。
省的还要跟佐藤美和子吵起来。
舞子捂住话筒，用口型问睦月怎么说。
睦月犹豫了起来，朝舞子伸出手。舞子把手机递了过去。
“我是睦月。”睦月的语调平静，“找我有什么事吗？”
松田阵平愣了愣，反问：“你心情不好吗？”
睦月听说那只是同事，心情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但还是堵得慌，语气也一般。
只能够说不冲吧。
“还行。”
当然，哪里会直接说自己心情不好呢。
“哦……”
松田阵平觉得哪里不对，又觉得没什么问题。
“下周一你有空吗？你生日那天，我想请你吃饭。”
他看着买好的礼物，想着那天表白似乎也不错。
舞子不是嫌弃他们动作太慢吗？那他就来个出其不意吧。
失败了也不要紧，总会有解决方案的。
舞子眼睛亮了起来，推攘着睦月的肩膀。
睦月却拒绝了：“那天我有实验。”她没撒谎，已经跟其他实验员约好了。
总不能放鸽子。
舞子眼含失落。
松田阵平的计划被戳破了。
“行。”
这热闹他也要凑。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亲手给你送礼物。”
他略带磁性的声线通过扬声器的传输，依然很有魅力。
尤其是最后那句话，带着轻微上挑的语调，以及认真的语气。
黑泽睦月忽然就下定了决心。
她咬住下唇，问：“你现在在做什么？”
松田阵平一愣：“在警视厅值夜班呢。”
“那我过来找你。”睦月道，“无关人员可以进去吗？”
“啊，晚上应该没关系。”松田阵平看了眼时间，“我跟站岗的打个招呼……”
“但是现在是晚上九点多哦？你一个人过来太危险了。”
睦月反而笑出来：“我还怕危险吗？那你等我呀。”
她挂断了电话。
今中舞子鼓掌：“睦月，你这是要a上去啊？”
“我去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是同事。”睦月握紧手机，“顺便，把人拿下。”
拿出她黑泽家擅长捕猎的勇气！
这事不能拖。
反正这么一件事藏在心里，她今晚上是睡不着了。
舞子吹了个口哨：“要给你留夜灯吗？”
睦月瞬间红了脸：“……还是留吧！”
万一失败了，她……她还得逃回来呢。
如果成功的话……
她拎了个包，把笔记本电脑也放了进去。
那就陪新男友一起值班。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临走的时候，今中舞子还是硬是往她手里塞了个t。
她坏笑：“夜晚愉快！”
她对松田阵平还是很有信心的。
那家伙，一看就是不会撒谎的人啊。
黑泽睦月拿着那玩意儿手足无措，半晌还是放进包里。
总不能扔在外面吧……影响不好！
对，才不是她防患于未然啊！
-
松田阵平被直接挂了电话。
他脸色迷茫，有些不明白对面在想什么，但是又担心黑泽睦月晚上出门不安全，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思考比较好。
萩原研二今天不值班，刚写完报告准备下班，转头就看见自家发小在发呆。
“刚还不是在给睦月打电话了？”
他可是知道阵平酱的小算盘。
“她生日没空？”
“嗯，她有实验要做。”
松田阵平反应过来了，立刻先给睦月发短信。
睦月：【在车上了。】
她直接打的taxi。
五分钟，他可以直接去警视厅门口接人。
松田阵平起身：“我跟你一起走，睦月说要来警视厅。”
萩原研二套上了西装外套，诧异问他：“怎么回事？”
按照黑泽睦月的性格与身份，不应当会乐意出现在警视厅啊。
“我也不清楚啊。”
松田阵平一边走，一边把刚才电话里的事情说了一遍。
萩原研二手掌遮挡在自己眼前，撑着额头闷声笑出来。
“提前恭喜你。”
他道。
“给你个小建议。待会儿记得解释清楚美和子的事，别让人误会了。”
松田阵平只是对于男女之事反应慢，而不是没脑子。
“哦？睦月吃醋了？”
他摸了摸下巴。
“说起来，出外勤的时候我的确看见一个银发的身影来着。”
他还觉得自己看错了。
仔细一想，在东京，银发可太少见了。
“所以，不是舞子看到了，是睦月？”
那完了，他那时候跟美和子的姿势是有些暧昧。
松田阵平扶额。
“怪不得，她心情那么差……”
但是仔细思考一下这个缘由，他的心情却是很好。
那岂不是说明，睦月对他还是有感觉的。
不然，有什么好醋的呢？
松田越想越好笑，唇角止不住笑意。
萩原斜了他一眼：“够了啊？我还单身呢，别刺激我。”
虽然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但是心堵来得太突然，他得缓缓。
松田咳嗽了两声。
萩原转身捶了他胸口一下。
“我先走了。待会儿我工位上的枕头毯子都拿给她用吧。”
他道。
“我觉得，她应该是想来陪你值班。”
松田阵平身边就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反正警察值班，也没什么休息的时候。
“那我不客气了。”
萩原的座位上多的是女警给他送的礼物，拿两个用也无所谓。
萩原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松田阵平在站岗亭里提前帮睦月做好登记，拿了进出证。过了一会儿，有出租车就停在了警视厅门口。
少女又长大了一岁，长发飘飘亭亭玉立，站在星空下像是与风景融为一体。
她几步小跑，又热情又克制地站在松田面前。
“你等很久了吗？”睦月问，“冷吗？”
要入冬了，晚上的空气可比白天凉的多。
松田阵平没有穿晚饭时候的那身卫衣，而是换回了黑色西装，看起来很是单薄。
“还行吧。”松田阵平把出入证别到睦月衣领上，“看着冷而已，我里面穿的不少啊。”
他领着人往里走。
“你这样出入警视厅，不要紧吗？”他问。
睦月笑：“我又没案底。”
理论上，她身份清白，合法公民。
他一个优秀警官，怎么会喜欢上一个算不得干净的女人呢……
松田阵平想。
她身上的炸弹还没拆掉，他却已经陷进去了。
万一引爆的话……
松田看向正在四处环顾的睦月。
那就一起炸了吧。
“我还是第一次来警视厅。”
睦月好奇，又努力忍住不到处乱看。
“说起来，你值班的话，是要做什么吗？”
“啊，还有个犯人没审讯完。”松田阵平看了眼手表，“就下午你……你朋友看到的那个女警官，我得跟她换班审。”
说来也是巧合，他正好跟佐藤美和子一个夜班。
睦月低声问：“真的是你同事啊？”没骗人？
松田好笑地看她：“也是我学妹，待会儿介绍给你认识。”
小姑娘的喜怒哀乐写脸上了。
他工位旁边是萩原的位置，正好把睦月安排在那边坐，又方便又舒服。
睦月拿出自己的电脑在桌面上插好线路。
“我晚上要写论文。”她道，“不会太打扰你的。”
“哈？”松田阵平双手叉腰，不爽地把脸凑在她面前，“你来找我，结果你要写论文？”
睦月眨了眨眼睛：“你不是要忙吗？”
“啧。”松田阵平皱眉，“但是我休息的时候，你还是得看着我吧。”
他挑眉：“总不能把我扔在一旁？难道我还比不过你的论文吗？”
睦月沉默了一会儿，捂着嘴笑出声：“嗯。”
她关闭了自己下周就可以发表在国外期刊的论文终稿，双手搭在大腿上，仰脸看着松田阵平。
“你现在，比论文重要了。”
松田阵平反而被这样的待遇给吓怔了。
睦月虽然平日也很贴心，但是，他能比得上睦月心中的实验了吗？
有点、有点奇怪啊。
松田挠了挠脸颊。
“哦……哦。其实也没事，我看你写，也可以。”
他把椅子拉近了不少，坐在睦月身边。
两个人膝盖几乎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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