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二十一章
推开办公室的门后，黑泽睦月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坐在椅子的小学生。
孩子一头茶色，举手投足间却是十分老成，模样与身材却比起她六年前见过的宫野志保年纪更小。
七、八岁左右的宫野志保。
对方听见开门声同样看了过来，宫野志保几乎是第一时间跳下椅子跑过来。
睦月蹲下身，接了志保一个满怀的拥抱。
宫野志保躲在姐姐好友的怀里，忍不住大哭。
“睦月姐姐！”
她接近两个月的无措，终于有了落实之地。
睦月咬唇，同样用力抱紧了她。
坂口安吾深深地叹了口气：“果然会变成这个情况吗……我明明是让她来做检测的。”
但这女人果然是个情绪化的家伙。
降谷零双手插进口袋，有些冷漠：“毕竟她跟有些只会公事公办的公务员不一样。”
坂口安吾转头：“我们也算是同事吧？你对那种随意插足国土境内事务的fbi不假颜色也就算了，为什么对我也这么凶？我很好奇。”
甚至因为某些原因，他们两个的交际可不算浅。
降谷零抱臂：“不，我还是很欣赏你的。”
作为间谍事业的前辈，虽然他们不隶属于同一个组织，但是是为同一个目标而做事，他确实很欣赏坂口安吾。
但这不妨碍他对坂口安吾的做法不予苟同。
反正，他是做不出来利用好友这种事。
坂口安吾的心头被硬生生插了一刀。
“行吧……”
那就他来做这个恶人。
“两位小姐，聊完了吗？”
他打断了两人的叙旧。
黑泽睦月用手帕轻轻擦去宫野志保的眼泪。
“这不是什么异能力。”
她仰脸，对着公安厅的众人说道。
“aptx4869确实可以做到。”
而且，宫野志保是既工藤新一成功后的第二个案例。
宫野志保微微皱眉，张嘴想说什么，被睦月捂住了嘴。
有公安警察立刻问：“不是‘银色子弹’？”
银色子弹，即宫野志保的父母，黑泽睦月的老师所制作的万灵药，据说可以起死回生，长生不老。
政府里有些人窥视的正是如此，这也是黑泽睦月在泥沼中的保命符。
黑泽睦月笑：“当然不是。”
对方又有了新的问题：“如果不是的话，她怎么会吃下不稳定的毒药，利用变小来逃离组织？她不怕死吗？”
黑泽睦月微微挑眉：“这个问题问的很好。”
她撩起自己的长发到背后，目光轻蔑。
“我说了，你听得懂吗？”
“倒是可以换个科学家来质疑我……你？就算了吧。”
对方恨不得冲上来打碎睦月这张张狂的面容，却发现降谷零挡在了黑泽睦月面前。
虽然不是对方直属上司，但是身为“零”组组长的降谷零，还是有一些威严在此的。
“何必这么剑拔弩张。”
他说的话像是在打圆场，但似乎并不是那么中立。
“不要随便用没有证据的话去质问他人。本行，你上级没教过你吗？”
本行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暴躁，不情不愿地退到后方。
黑泽睦月看了眼降谷零，也没有刚才那么像个刺猬。
“你带了aptx4869的资料吗？”
她温柔地问道。
宫野志保红了眼眶：“我听见姐姐的死讯后就罢工了，但是没想到琴酒把我抓了起来……我只带了一颗药，被我自己吃了。”
她听从了睦月的暗示，模糊了自己吃的是什么。
退到已经很后方的本行似乎低声嘀咕了一句“没用”。
降谷零觉得警校的选拔是越来越不严格了。
简直丢人。
黑泽睦月不在乎那边。
“所以，你感觉有什么问题吗？”
宫野志保摇摇头，又立刻抓紧了睦月的手：“我姐姐真的没事吗？”
“真的。”睦月摸了摸她头发，笑，“明美很好。但是因为这些人的原因，一时间你们不能相聚了。”
宫野志保总算松了口气。
“没关系。”
她小时候就很早熟，现在更加懂事。
“我们两个从小聚少离多……只要知道她活着就可以了。”
她不是一个人孤单地在这个世界上当着游魂，还是有亲人在的。
坂口安吾扶额：“那什么，虽然知道现在很温情，但是设备都准备好了。”
还是专业点吧？
一大一小两美女同时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坂口安吾无语。
他也不想的啊……但是他今天是加班诶！
大家赶紧结束加班，不好吗？
闹归闹，但不能把正事当玩笑。
黑泽睦月还是带着宫野志保做了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把报告复印了两份。
一份在降谷零跟他的上司手里，另一份由坂口安吾带回异能特务科。
“aptx4869的资料我应该还有一部分。”
黑泽睦月抱着宫野志保不撒手。
“她住在我家，跟我一起研究，速度会快很多。”
她是不知道后面被改良成什么样了，但是有基本资料在，宫野志保总可以做出来。
比之前一抹黑好多了。
降谷零却不同意。
“我并不是对你不放心，但这不合规矩。”
这两个人不能放在同一个地方。
黑泽睦月看向他：“是上面的指示？”
降谷零点头：“其实宫野志保前几天就已经出现在了东京，现在住在阿笠博士家里。”
黑泽睦月眨了眨眼：“阿笠博士？”
不是工藤新一捡到的人吗？
宫野志保对阿笠博士显然好感度非常之高。
“我一开始先去的你的诊所，但是一直没有人在……是阿笠博士把我捡了回去。”
那时候她并没有直说自己是谁，阿笠博士也以为她只是流浪的小女孩，把她当孙女一样疼。
还给她取了新的名字，灰原。
那段时间，她一直以为姐姐死了……将心比心，她也把阿笠博士当成另一个亲人来看待。
后来跟江户川柯南见了面，因为一些阴差阳错，她才发现对方是自己的受害者，也因此跟公安接上了线。
黑泽睦月恍然：“我前段时间住院了。”
所以诊所一直是关门状态。但因为事发突然，她也没有在诊所贴出缘由，这才导致了一系列的误会。
宫野志保瞪大眼睛：“你受伤了？”
她从睦月怀里挣扎着跳下来，恨不得拽着这个姐姐也去做一遍检查。
睦月赶紧抓住对方的手：“腿骨折了而已，已经好了！好了！”
她伸出左腿给志保看。
宫野志保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要做复健。”
她认认真真地道。
“我会监督你的！”
阿笠博士家离睦月家、睦月的诊所都很近。
黑泽睦月举手投降：“好，你监督。”
她服了。
降谷零那边跟所有人了解完全部信息，几个警察一同开了个会。
刚送走坂口安吾跟其他工作的人，走过来就看见睦月被小姑娘吃得死死的。
他一声轻笑：“太好了，有人管你了。”
别看睦月什么都听松田阵平的，但是论照顾之类的事情上，松田只会宠，不懂什么叫管教。
恐怕她想去爬山，松田都会说“那我背你，走啊”什么的。
反正都不懂事，撞一块儿去了。
刚才是因为人太多，宫野志保才没有直接地问出声，现在才一脸挑剔地打量着对方。
“波本就是你的男朋友吗？”
居然还是公安在组织里的卧底，太忙了吧？
有时间照顾好睦月姐姐这种蒲公英一样的女人吗？
黑泽睦月赶紧摆手：“不是不是。我男友虽然也是警察，但不是他啊！”
这误会可误会大了。
降谷零咳嗽了一声，点头。
“嗯，不是。”
宫野志保歪了歪头：“睦月姐姐，我是上学途中被警察带过来的……包好像还在里面的房间，你能不能帮我去拿一下？”
黑泽睦月忙不及地点头，转身去帮宫野志保收拾回家的东西。
她这才一脸冷漠地看向这位公安。
“我怎么样才可以知道那个fbi的下落？”
她要在她姐姐知道消息之前，把赤井秀一阉了。
这下，降谷零都有些心疼那个fbi了。
他摸了摸鼻子：“这个……任务结束后，他们就撤离日本了吧。”
宫野志保眯起眼睛，视线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对方，像是在评估。
“其实一早我就想问了。”
她道。
“你到底对睦月姐姐是什么心思？还是说，琴酒存了什么心思？”
降谷零装傻：“什么？”
“琴酒那家伙，怎么可能还允许除他以外的组织的人随意地靠近睦月姐姐。”
宫野志保这些年跟琴酒关系不算近也不算远，反正是被强迫着得知了不少琴酒的事。
“除非他想要利用你。”
她认真道：“我已经差点失去过一个姐姐了，我不会允许别人再伤害到她们……！离我姐姐远点！”
“你们代号威士忌的，没一个好东西。”
诸伏景光送走坂口安吾后，本来是准备问降谷零有什么安排的，听到这句话感觉膝盖中了一枪。
“我怎么不做苏格兰这么久了，还能被误伤啊……”
景光心里苦，景光不说。
降谷零摊手：“我发誓，我跟赤井秀一一点都不像。”
起码在感情这一块，他没有值得诟病的地方啊。
“对吧，景光？”
诸伏景光也举起双手：“我单身到现在，还没想过恋爱呢。”
他是这几人里感情经历最单纯的那个了，连暗恋对象都没有。
宫野志保冷哼。
一帮擅长演戏的家伙。
估计曾经抓到苏格兰威士忌的朗姆也没想到，没了一个苏格兰，还有一个黑麦威士忌。
黑麦威士忌走了，还有瓶波本威士忌是卧底。
威士忌代号可能以后无人敢用了。
啊，不过等这几个代号后继有人了，组织也该被覆灭了吧？
宫野志保的思绪跑偏了一点。
不知为何，想到组织会覆灭，她心情特别好。
黑泽睦月拎着书包走了回来。
“我把书都装进去了……有点重。”
她掂量了一下。
“现在小学这么忙的吗？”
“我放了不少杂志，小学课程太无聊。”
宫野志保立刻变回软软的妹妹，不复刚才冷傲的模样。
“给我吧。”
降谷零绅士地接过了书包。
“我送你们走。”
他今天就是专程为睦月跑的一趟，不然，诸伏景光在这里足矣。
诸伏景光笑：“那我就留下来收拾一下了。”
他身为降谷零的发小，自然清楚他在做什么。
夹在中间，他做出的最好回应就是尊重每一个人。
“路上小心。”
三人下楼的时候，降谷零收到了一条短信。
黑泽睦月看他脸色不好，还以为他累了。
“要不我自己打车回去吧？”
降谷零又要跟港口黑手党周旋，还要送她回来，还要在警察这边开会，现在又要送她走。
也太忙了。
她身为朋友，自然心疼。
“不用。”
降谷零拒绝了，面色凝重。
“回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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