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IF太宰治
港口黑手党终于吞并了乌鸦。
“首领，乌丸莲耶等人已经确认死亡。剩下的人都全部关进刑讯室里了。”
太宰治的部下愧疚地跪在地面上。
“但被跑了一个实验员。”
“嗯？谁。”
太宰治好奇地抬眼。
就他定下的方案，不应当会有人能逃脱才是。
“代号斯楼。”部下道，“本名，黑泽睦月。”
太宰治正在批改文件的手停了下来。
“黑泽，睦月……”
他没有见过这个女人，但是对她的印象非常深刻。
太宰治拿到“书”以后，通过“书”看到了很多其他世界的故事，包括主世界与许多平行世界。
他成为了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就是为了创造一个织田作之助活着的世界。
但是，有那么一个世界里，他能深刻地感觉到“他”的情感波动之大，是其他世界无法比拟的。
那是一个“他”爱上了一个女人的世界。
不能说“爱”这么高端的字眼吧，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呢？
我会为她考虑，会想要保护她，不舍得她哭泣，不舍得她难过……
我想做出一个，为她好的决定。哪怕这个决定是，她不属于我。
这也算是“太宰治”吗？
首领宰冷笑了一声。
“我知道她在哪里。”
黑泽睦月这个人，比其他人的思绪都好猜。
如果跑的是黑泽阵，那他可能还需要斗智斗勇，但是跑的是黑泽睦月……
那抓回来也就几个小时的事情。
太宰治起身，眸子看着地面思考片刻，忽然摘掉了自己的红围巾，脱下了自己的黑色外套抖开，搭在了肩头。
隐藏在暗处的中原中也睁大了眼睛：“首领！”
你不会是想自己一个人出门吧？
“没关系，中也。”
太宰治低声安排着他的路径。
“在这里保护我就可以了。”
自从太宰治上位后，每天想要暗杀他的人数不胜数。就连在港口黑手党总部的首领办公室，都不是安全的，更别说出门了。
但是太宰治偶尔也想出去一下。
中原中也深呼吸一口气，跪下领命。
-
日落时分，太阳在海平线下降的时候，格外美艳。
太宰治在横滨港口找到了黑泽睦月。
风吹开她一袭黑衣，纤细的双腿裸露在空气中，银色短发夺目刺眼。
少女双手插在口袋里，视线落在远方，似乎没有聚焦。
太宰治示意暗处的枪支全部放下，他孤身上前。
“冷吗？”
黑泽睦月偏过头看着这个陌生人，低声道。
“冷。”
海港城市的秋天太冷了，她很不适应。
太宰治道：“你是哭了吗？”
他认真地询问着这个问题。
他印象里的黑泽睦月虽然倔强，但是是个小哭包，被随便欺负一下就一脸要哭了的模样。
而他看见的黑泽睦月……一脸冷漠，似乎什么都不在乎。
“哭过了。”
黑泽睦月说话声很慢。
“哭累了。”
但是她眼睛不红不肿，没有哭过的样子。
太宰治忽然感觉到了无趣。
“不怕我是港口黑手党的人吗？来抓你的。”
“我知道。”
黑泽睦月的回答令他猝不及防。
“哥哥说了，我是一定会被抓住的。所以就算逃出来了也无济于事。”
黑泽睦月的哥哥黑泽阵，代号琴酒。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太宰治是想说服他反水，到港口黑手党武斗派继续任职的。
而他的妹妹，也可以在港口黑手党继续生活。
太宰治又不是什么杀人狂魔。
“那你跑出来干嘛呢？”太宰治好奇。
黑泽睦月指了指大海：“出来看海。我喜欢，没有尽头的地方。”
太宰治道：“你应该知道，这可能会让你送命。”
乖乖被抓不一定会死，但是逃跑的时候可能会真的死。
黑泽睦月忽然笑出来，很灿烂，像一朵向日葵。
“那又无所谓。”
她伸了个懒腰。
“跳海自杀也无所谓、吞药自杀也无所谓……只要死的不是那么痛苦，一击毙命也无所谓。”
实验室生涯已经走到了尽头，但是不知道未来的生活还有没有自由。
若是能自己选择死亡的方式，倒也是一种自由？
太宰治忽然转移了话题：“你考上东都大学了？”
黑泽睦月歪头：“你怎么知道？我通知书刚拿到。”
结果，好不容易可以逃离组织的视线，组织就没了。
“原来如此……”太宰治若有所思，“你想去读大学吗？”
黑泽睦月当然点头。
“那这样吧。”
太宰治笑。
“我放你去读大学——只要你与我殉情。”
黑泽睦月眨了眨眼，果断同意：“好啊。”
太宰治拉住了她的手，二人一同跳下了大海。
他紧紧地搂着女人，少女一身消毒水的气息混杂着海水的咸味，窜入他的鼻腔。
下一秒，他惊讶地睁开了眼。
睦月搂着他的脖颈，唇瓣与他相贴的同时渡过来大量的氧气，随后用力地抓着他的身体往上推。
她自己则被反作用力害的坠入深处。
太宰治立即被捕捉到这一时刻的中原中也抓住手腕救了上来。
中原中也厉声：“黑泽睦月呢！也给我捞上来！”
他的部下已经全部潜进海中，就为了寻找少女的身影。
太宰治坐在岸边，怔怔地看着海平面忙碌的众人。
中原中也实在忍不住，暂时抛弃了身份的桎梏，像几年前还是搭档的时候一样骂他。
“你这个自杀狂魔！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想气死谁啊！”
没有了你的港口黑手党会变成什么样，你自己不清楚吗！
“当然是气死你啦。”
太宰治随口地回怼对方，下一秒就又端回了首领的架子。
“人找到了吗？”
中原中也又深呼吸一口气：“这不是在找吗。”
幸好，黑泽睦月的头发在水中也依然是那么具有辨识度，配合着她的白衬衫，很快就被人捞了上来。
一阵急救过后，她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一时间的缺氧昏迷罢了。
“所以呢。”中原中也抱臂问太宰，“首领到底找她做什么？”
太宰治偏头想了想。
“没什么。”
他道。
“可能是一见钟情了吧。”
也可能是吊桥效应……有些荒谬。
原来，是这样的感情啊。
-
黑泽阵最终同意了在港口黑手党武斗派工作，同时，他妹妹是港口黑手党首领夫人的谣言愈演愈烈。
黑泽睦月与太宰治都没有否认。
“这个谣言不是挺好的吗？”
睦月抱着大学课本坐在尾崎红叶面前，偏头想了想。
“对我哥的职业生涯也有一定好处吧。”
睦月还是没能去读大学，但她也没有休学，而是拿了学校的课本回来。
只要结业考试的时候能不挂科，她依然能顺利从东都大学毕业。
“你自己呢？”
尾崎红叶把两人面前的茶杯倒满。
“太宰治可不是一个好的依靠对象。”
那家伙，真的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短短几年时间，已经把港口黑手党发展成了如此庞然大物，外人不能撼动分毫。
“没关系。”
黑泽睦月喝了口茶水。
“我没有依靠他。”
他们两个的关系……有些扑朔迷离了。
尾崎红叶的部下来报。
“首领似乎在找睦月小姐。”
黑泽睦月配合地起身：“我该走了。”
尾崎红叶长长地叹出一口气：“你不要这么顺从着他啊，偶尔也闹一闹女朋友的脾气吧。”
睦月沉默了一会儿，笑出声。
“他最喜欢的，可不是我啊。”
我又有什么资格，去闹啊？
-
黑泽睦月回到首领办公室后，没有找到人。
她拿起桌面上写着她名字的纸张，缓缓打开，随后上了天台。
她跟下楼的中岛敦遇见，双方微微颔首，随后往反方向离开。
太宰治站在天台边缘，风呼啸而过。
黑泽睦月走近了两步。
“你是哭了吗？”
她问。
这个对话似乎有过，在他们的初遇。
太宰治反而笑出声：“哭过了。”
他用着睦月之前的回复。
“哭累了。”
同样，是无法正常哭泣的人呢。
都在心里，下了一场大雨。
“我今天，做了一点事。”
太宰治语调缓慢。
“忙完了，反而，有点累了。”
“这样啊。”睦月点了点头，“要在我怀里待一会儿吗？”
谣言就是从他们的互相拥抱、亲吻中传出来的。
虽然没有到最后一步……但是，他们的最后一步，可能跟别人想象中不一样吧。
“呐。”太宰治问道，“睦月，我们结婚吧。”
睦月没有第一时间回应。
她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同。
“你……”
睦月深呼吸了一口气。
“你……准备好了吗？”
太宰治笑：“这应该问你吧？”
睦月走上前，把手伸了过去。
“这个时候应该有婚戒。”她道。
太宰治眨了眨眼，把自己的红围巾绑上了她的脖子。
“就这样吧。”太宰治歪头笑。
睦月跟他对视，半晌叹了口气。
“真拿你没办法啊。”
她伸手抱住了太宰。
空气从他们身边割出凛冽的刀片。
二者终究殉情，坠于港口黑手党本部大楼。
trueend：婚姻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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