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拜师(三)
阙今言听到许之禾气急败坏的声音也没开口解释与傅施对视一眼,又给许之禾倒了杯水,“慢点。”
她伸手挠了挠头,有些欲哭无泪,你这样说话很折寿的啊!
许之禾懒得再理会两人,埋下头继续吃起了饭。
“明日闻齐就会来接我们回去。”阙今言等她喝完水缓了缓开口讲道。
“明日?”
许之禾听到这话有些茫然,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后所遭遇的不是陷害就是刺杀,虽只是在这处呆了几日可却从没有如此悠闲畅快过。
她想到以后还要回到那宅院之中见那些恶心事有些吃不下了,可自己心中也知道早晚也是要回去的。
“傅老头,那我从明日开始就不能给你做鱼吃了。”许之禾眼睫轻垂低头有些伤感的念叨。
她起身往外走去,“我出去走走,晚点再回来。”
傅施听到这个消息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他注视着许之禾离开的背影,“这么急吗?”
阙今言想起许之禾刚刚眼中的情感也一滞,但他也知道许之禾的心中跟明镜似的,肯定也早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他微微有些不舒服,抬眼看向傅施,“帮我个忙。”
许之禾走到早上钓鱼的河边,捡起了地上的石头开始打起了水漂。
过了一会儿似是觉得有些无趣坐在了一旁石头上,河边的微风拂面,她闭上了眼感受空气中夹杂着的潮湿。
其实她自己也知道不会在这呆很久,所以每一天她都十分珍惜,自己的身上确实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可真正到了离别时到底还是舍不得。
天也似是感觉到了她的离别愁绪,开始下起了小雨,许之禾支起手臂放在头上挡了挡。
随后又伸出手掌感受雨滴在自己掌上的感觉,她也放下手臂不想再挡着闭上眼感受着。
背后一个阴影笼罩住自己,许之禾感觉到没有雨滴在自己身上,睁开眼愣愣的转头看向了后面的人。
阙今言撑起了一把伞站在她身后静静的陪着,两人直接无一句言语,但他们都知道对方的意思。
河边的女子坐着看着河面,而男子撑着伞站在她身后,眸子里却都是她。
等雨停了后,许之禾起身等阙今言收起了伞同他一起回去。
“谢谢。”在快进房间时她小声道谢道。
第二日一早,许之禾走出房间将门关上,闻齐已经将马车停在了院外,她走上前掀开车帘看见阙今言就坐在里面,“我想去道个别。”
“丫头,我可要跟你们一同回去,以后你还得给我做鱼吃啊!”傅施从屋内走出来,大声对外面的人喊道。
他快速走了出去拍了许之禾一下,眼底都是笑意。
许之禾听到这话有些不明白,过后惊喜的看着傅施又看了眼阙今言,“傅老头!你真的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那当然,你可是我徒弟!”
阙今言开口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话里都是认真,“真的想好了?”
傅施沉默了片刻坚定的看着他,“我躲了大半辈子,也该回去看看了。”
说完就想上车。
闻齐拦下了他的动作,“傅前辈,你的车在后面。”
傅施看向闻齐指向的方向朝自己的马车走去,许之禾也转身跟上了他。
“许之禾。”坐在车内的开口叫了声她的名字,又接着讲道:“你上这辆。”
傅施:……果然人和人之间还是有差距的。
等上车后,许之禾疑惑的看着阙今言,“你怎么劝动他的?”
阙今言看了她一眼缓缓开口给她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
阙府出事后,本和自家交好的大人、权贵们无一人愿意来帮忙,恨不得远远避之。
他与闻齐只能日日夜夜躲着,可有人终究容不下自己的存在,在那一段日子里,他与闻齐不敢闭眼睡觉,只能拼命躲着刺杀。
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又能躲的了多久,没过多久,二人被刺杀的人围堵,就当自己觉得无路可走之时。
慕桓与傅施正好经过将二人救下带回了山上,自己也拜慕桓为师,可两人在这儿的消息不胫而走。
当时的慕桓与傅施在天下以剑道闻名,可武功如此高强之人不为朝廷所用必会引来祸事。
当时李将军以慕桓二人私藏余孽为由,领着人攻上了山。
傅施带着阙今言与闻齐成功逃离,可那一日慕桓与顾槐拼死抵抗,自己的师兄弟们也全部牺牲。
也许傅施这么多年不敢回去的原因就是在所有人之中只有他活了下来,这件事似是成为了他的梦魇,从那以后无人在知傅施。
许之禾听完不知道应该开口说什么安慰他,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先是失去父母后是失去师父,也许就是这些事情一件件压垮了他,迫使他成为了这样。
阙今言观察到她的神情也看出了许之禾的意思,他有些无奈的开口讲道:“你不必这样看着我,事情过去这么久我已经好了。”
“不。”许之禾继续回道,“你从来没有忘记的对吗?”
她听着阙今言风轻云淡的讲完整件事情,心中也十分不好受,她伸手摸向阙今言额头上的碎发,帮他理了理,“没事,以后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阙今言感受到许之禾的动作微微一怔,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他盯着面前的人。
刚刚许之禾的动作与言语都是听到他的事有感而发,反应过来自己越矩的动作她立马收回自己的手。
阙今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缓缓靠近她的身体,“许之禾,不管你刚刚为什么说这句话总之我是当真了的,望你不要反悔。”
等到了阙府之后,傅施上前打量了几眼许之禾潮红的脸,开口打趣道:“你们这在车上做了什么,脸红成这样。”
许之禾听到这话一愣提起裙子气急败坏的跑进了府中,不再看后面的人一眼。
傅施走到阙今言旁边撞了撞他的手臂,“你可别老欺负别人小姑娘。”
许之禾走近房内,春儿立马上来抱住了自己,“姑娘,你这几日究竟去哪里了。”
春儿一下子见到她太激动没注意手上力道,勒的很紧,许之禾连忙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松开点劲。
“春儿,你先松开点我。”许之禾从嗓子中憋出一句话。
春儿一听立马把手松开,泪眼婆娑的看着她,过了片刻又继续问道:“你们将那人抓住了吗?”
她看到许之禾摇了摇头也有些泄气,气愤的讲道:“这回又让许眠雪跑了!”
走了太久,许之禾都有些忘了还有许眠雪这一事儿,听到春儿的提醒才想了起来,“谁说要放过她了?”
阙今言看着许之禾直接进了自己房间挑了挑眉,这以前还是躲着踌躇着不敢进,现在倒是越发大胆了,传都不传一句直接就跑了进来。
“什么事?”他开口询问道。
许之禾还记得那个证人是被阙今言带走的,现在应该也还留在他身边,“我要见你抓的那个人。”
就算没有证据她也要做一出好戏,她就想告诉许眠雪,世间万事都并不能如她所愿。
阙今言带着许之禾来到阙府底下的地牢内,刚走进是许之禾就感到有一股寒气萦绕在自己周围,她从未想过在那祥和的地面之上底下确实这幅模样。
阙今言看了一眼后面缩着脖子许之禾,“害怕了?”
她听出语中质疑的意味挺了挺身体,将手握紧成拳头的形状,“谁……谁说的。”
说完她就走到了阙今言前面开始往前走,就当她准备继续走时阙今言一把抓住她后颈的衣服,将她转了个方向,“走这边。”
许之禾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任命的任由阙今言跟拎小鸡仔子似的拎到了一个牢前。
岩淏看到面前的人站起了身谨慎的看着二人,“你们来这儿想做什么?”
他拿出了钥匙打开门带着她走了进去,站在了一旁,“你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就是了。”
许之禾看到岩淏对自己的警惕连忙摆了摆手,“我对你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请你来帮个忙。”
阙今言曾用自己的家人来威胁自己,自然对许之禾没什么好感,直接往旁边的草席上一躺,“阙大人如此厉害还有他搞不定的事,我该说的已经说了,你们请回吧。”
许之禾看他抗拒的样子也知一时半会劝不动他,她往旁边一看阙今言用晦暗的眼神看着躺在地上的人,暗说不妙,立马牵起他的手将他拉了出去。
阙今言也就这许之禾一直拉着自己直到出了大牢,看到他顺从自己的样子许之禾也松了一口气。
“你可不准再去威胁别人了!”许之禾假装生气的威胁道。
阙今言看着许之禾气鼓鼓的脸转而玩味的看着许之禾,“为什么?”
其实她最怕的就是阙今言学不会如何正确的对待每个人,以前不顺从或者想要陷害他的人最终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她不希望阙今言一直这样活着。
她认真的看向阙今言的脸,“阙今言,我希望你不要永远活在过去。”
许之禾顿了顿,又接着讲,“万事万物都是有生命的,所有我们不要将他们视为草芥。”
他打量着许之禾的话中究竟有几分认真,过后又轻笑一声,甚至没让她发觉到。
“第一次。”阙今言喃喃讲道许之禾没有听清向他凑近了一点。
阙今言低头看着凑向自己的脑袋,想要努力听清自己接下来的话,他用手指轻点开,有些随意的回道:“知道了。”
许之禾听到他如此顺从自己心中十分讶异,这阙今言什么时候这么听自己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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