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反派师兄11
告别了楚云，祁涟就在镇子上闲逛了一阵。
周围都是各式各样的小商贩，小孩子被父母牵着，吵吵嚷嚷地一定要买这买那。
倒也还算热闹。
祁涟走到一处摊位前，原本是打算随便看看，忽然，肩膀上被人搭了一只手。
祁涟回头，就看到前魔尊碧焱那张面无表情的死人脸，假意笑了笑，祁涟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主人？”
差点忘了，自己还有个“主人”。
“贺盛歆一直在找你。”
“嗯。”祁涟的态度显现出一阵无所谓来。
“没有看到你的人影，他的心情很不好。”
“是吗，那你应该抓住机会安慰他，说不定他就会对你产生别样的感情了。”祁涟有些敷衍地回答道。
碧焱皱了皱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祁涟觉得无趣，从摊位前离开了。
碧焱一直跟在他身边。
像一块牛皮糖一样，这让祁涟感觉很不自在。
“这种时候你应该抓紧时间和你喜欢的人共度良宵吧，跟在我身边有什么意义呢，主人？”
祁涟有些头皮发麻地问道。
“即便我在他身边，他也不会感到开心。”魔尊顿了顿，随后道：“你和我回去。”
什么鬼，魔尊给自己的定位竟然是深情男二吗，只要贺盛歆开心就好，得到不得到他无所谓。
祁涟莫名产生了这样一种感觉。
碧焱的命令，自己也反抗不了，自己的手臂上，还有一串时隐时现的魔纹，是他们之间主奴契约的证明。
只是碧焱不喜欢发号施令而已，或者说，目前还没有找到机会？
但是如果就这样回去陪贺盛歆的话，自己的心情也会很不好。
“要不这样吧？”祁涟笑着说，“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和你一起回去。”
贺盛歆和碧焱之间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碧焱第一面见到他就对他产生了如此偏爱，为什么碧焱会认得自己，自己的前世，和他们究竟有什么瓜葛。
祁涟真的十分好奇。
而碧焱，思考了一下，也觉得这种事根本没有必要隐瞒。
“你还记得你在寒玉山洞见到的那个男人吗？”
祁涟笑了笑，不明白碧焱为什么提起他。
“那个人就是贺盛歆的前生，道璇，也是我的一个朋友。”很难想象贺盛歆的前世会和魔尊做朋友，他可是最讨厌魔修了。
提到“朋友”两个字的时候碧焱很显然地停顿了一下，大概是有什么不好说的地方，不过天底下也不存在单相思的朋友吧，他和道璇之间的关系应该挺复杂的。
不过祁涟还有一个疑问。
他指了指自己，笑着问道：“那么，我呢？”
“我的前世，在你们之间，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你？”
提到祁涟，碧焱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奇怪了，“你是道璇的炉鼎。”
“你在我们之间使了不少坏，对我们的关系挑拨离间了不知道多少次。”
魔尊这样的回答，反而让祁涟觉得比较正常，反正他肯定不会是什么人见人爱的大善人了。
他前世的人生轨迹，和今生，不能说得上十分相似，也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了。
恋慕之人的炉鼎，再加上是经常挑拨离间的讨厌角色，也难怪碧焱一开始见到他，态度会那么差，祁涟甚至觉得碧焱到现在都还留着他的生命，真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奇迹了。
“你的前世真是十分的让人生厌。”
“不过我不是一个不通情达理的主人。”碧焱说道：“前世的事都已经一笔勾销，只要你不再做对贺盛歆不利的事，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似乎做不到呢。
祁涟在心里默念道。
碧焱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他也必须信守承诺回去找贺盛歆。
他们两个人回来的时候，贺盛歆失魂落魄地独自一人走在前面，小师妹和楚晴黏在他身边，一边安慰他一边互相争风吃醋。
“师弟。”
贺盛歆抬起头，就看见祁涟快步朝着他走来，他很自然地走到贺盛歆旁边，一下子挤掉了楚晴的位置，随后对着贺盛歆说：
“祭神台那边在放烟火，你陪我去看烟火吧。”
心头萦绕的郁闷一下子烟消云散，贺盛歆的脸上，肉眼可见地上演着多云转晴。
祭神台上的舞者在跳祭神舞，重重叠加的金石玉器发出碰撞的声音，所有人暂时忘却了被噩梦支配的恐惧，五颜六色的烟花在夜空中炸开。
他笑了笑，对着祁涟“嗯”了一声，随后牵住了祁涟的手，两个人快步走向了烟火台，小师妹和楚晴都被甩在了后面。
碧焱没有动作，远远地看着，眼神里很多情绪，难以分辨。
总的来说，梦神祭典上并没有出现太大的乱子，不知道是梦神真的原谅了世人，还是他单纯只是不想在这一天作恶。
……
贺盛歆没想到他会看到这样一个画面。
楚小姐密信传音，约他在楚家荷花池旁边见面。
虽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是贺盛歆还是应约而来，如果她有什么什么其它的想法，就直接和她说清楚。
他到的时候，楚晴已经来了，但是现场不只他一个人，除了他以外，祁涟也在。
祁涟把楚晴抵在墙角，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看上去很暧昧，而楚晴逆来顺受，甚至伸手去搂他的脖子。两个人浑然忘我，似乎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贺盛歆全身血液逆流，一股寒意从脚底上涌，直充头顶，他僵在了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眼前这个情况。
“你们……在干什么……”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里隐隐裹挟着怒意，祁涟转过头，看见是他，便讥讽似的一笑，略有些轻薄道：“啊呀，被你发现了。”
楚晴有些衣衫不整，但她却似乎全然不在意红唇在祁涟脸上和脖子上留下几个口脂印，她伸出一条雪白的手臂，抚上祁涟的脸庞，眼神却是看向贺盛歆，“你终于来了。”
“你说，有很重要的事想要告诉我，所指的就是这个。”贺盛歆的声音压抑着怒气，微弱的空气中隐藏着铁器震动的声音，那是他的剑鸣。
“是。”楚晴眼神坦荡，看向祁涟的目光充斥着几分媚意，“这下好了，我向你百般献媚，你都不解风情。现在，你的情郎却归我所有了。”
“我楚晴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等屈辱，贺盛歆，你就等着后悔吧。”
贺盛歆的目光已经逐渐充血，他的心头压抑着极其强大的怒气，越来越躁动的剑鸣，就是最好的证据，武器可以感知主人的情绪，他现在一定气得，很想杀人。
但是他还是强行压抑下了怒气，一把扯过祁涟的手，想把他拉走，却被祁涟一下子甩开了。
他居高临下，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眼神轻蔑地对着贺盛歆说：“我与楚小姐是两情相悦，师弟，你我原本也不是什么道侣关系，我果然还是不喜欢男人，你就成全我吧。”
“成全？……呵。”贺盛歆眼神阴婺，语气充满了嘲讽，随后便把祁涟整个人掼倒在地上，掐着他的脖子，语气阴狠道：“你这样的身子，还能爱女人吗？楚晴是因为一时鬼迷心窍，而你，是想报复我是吗！”
祁涟面色涨红，大口呼吸着，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怎么就爱不了女人，师弟，你未免太小瞧人了。”
“呵呵……呵呵呵呵，祁涟，你说，如果楚晴见过你在我身下的样子，她还有勇气和你在一起吗？”贺盛歆说着，就要去解他的衣服，被祁涟抓住了手腕。
贺盛歆松开他的脖子，转而揍了他的脸一拳，祁涟顷刻吐出一口血来，但他也不是善茬，很快一拳打了回去，两个人在地上就打了起来，但祁涟终究不是贺盛歆的对手，很快被贺盛歆压制了。
他的手脚都已经被控制住，冰冷的眼神仿佛把他的灵魂都洞穿了一样，嘴角扯开一抹弧度，说出的话极为刺人，“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我说过，你……不过是披着人皮的野兽。”
祁涟的这句话唤醒了他潜藏在心底里的暴疟，贺盛歆笑了起来，眼睛里却落下一滴泪水，“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说得对。”
“我原本就是一头野兽。”
他的气息紊乱到了极点，就在祁涟以为自己会被他整死的时候，贺盛歆的背后传来了一阵呵斥声，“混账，不许你伤我情郎！”
楚晴提了一把寒光凛凛的剑，就要一剑刺向贺盛歆，二人即刻打斗起来，打斗之间，楚晴的修为竟然不输贺盛歆。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她的金丹来自于一个化神期修士。
那两人打斗，无暇顾及他，祁涟摸着脖子，从地上坐了起来，靠在墙头，勉强喘了口气。
看着面前的刀光剑影，祁涟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事实上，一切都是他设计的。
楚晴原本对他并没有多余的意思，现在变成这幅样子，只是因为他对楚晴使用了禁术，“摄魂”。
他答应了要帮楚云杀死楚晴，但是他从来不屑于自己动手，他不仅会让楚晴死，而且还要让贺盛歆亲自来杀死楚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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