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寡妇暴君4
但事实上,祁涟确实也需要一个王夫。
被祁涟玩弄过情感的雄虫很多,有火辣的,滥情的,强势的,通常这样的人玩起来比较有意思,可是如果要他选王夫,他心中的理想型却是像白水一样寡淡,温柔如水一样的家伙。
最好是家族势力大一点,能够帮他排除内忧万患,但是本人又比较温润内敛,体贴温柔的那种,不要希音那样强势讨人厌的家伙。
想了半天,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但是祁涟并不着急,世上的雄虫千千万,他得先挑一挑。
虫族大体上是按照“翅”来划分种群的,雌虫的背后没有翅,他们也不具备“翅”的基因,所以后代的雄虫“翅”的颜色都是根据他们的雄父决定。
所以祁涟最好还是和本族的雄虫结婚,不然他生下的雄虫就会变成别族的雄虫。
不过就算他和外族虫联姻也没关系,为了虫群的繁衍,一定会有很多人为他再寻找一位本族的小丈夫。
反正结婚是一回事,生孩子又是另一回事。
除了卡多利因之外,星际中还有其他玻璃翅虫族组成的虫群。他们的翅可能略微有一些小小的差异,比如说有些虫群的翅膀会更锋利一些,但是他们大体上属于同种,联姻也没有那么多阻碍。
为了找到一个合心意的王夫,他还特意开了一场酒会,宴会上环肥燕瘦的雄虫都有,祁涟在交际场上也算一枝花,他可以感觉的出来,那些雄虫对他也很有兴趣,只是当祁涟问出愿不愿意联姻的时候,他们却都遗憾地摇了摇头,像是在害怕什么似的。
难道是自己没有魅力了吗?
祁涟非常郁闷,在酒会上独自喝闷酒,忽然就看见躲在人群背后,同样独自一人的杜圣伽。
刚才拒绝了自己的雄虫走到杜圣伽身边,和他说了什么,随后就离开了。
祁涟瞬间明白了。
并不是因为他没有魅力了,而是杜圣伽警告了他们。
他讽刺地冷笑了一声,随后端着酒杯走到了杜圣伽旁边,“你不是说不愿意和我联姻吗?”
杜圣伽抬眼看向他。
“一开始拒绝我求爱的人是你,现在跑来掐我桃花的人也是你,你到底几个意思。”
事实上,祁涟一说要联姻,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杜圣伽。
因为这样做对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坏处。
祁涟不仅可以不用割地,甚至连布雷西林都可以成为他名义上的财产,他可以和杜圣伽共同统治两个虫群,包括布雷西林这个大帝国。
对杜圣伽来说,也没有坏处。
他得到了一只珍贵的虫后,还在名义上得到了一整个卡多利因,而不仅仅是卡多利因边境的一块地。
这样的做法有益于所有人,没有任何人会在这件事中受伤,然而杜圣伽却拒绝了。
“听上去很诱人。”杜圣伽嘴角勾起一个笑,随后话锋一转,说出了一句充满了嘲讽意味的话,“然而,我并不想成为第二个希音。”
他似乎是在嘲讽祁涟是个谋杀亲夫的黑寡妇,这让祁涟感到非常气愤,他从小被雄虫捧着,还没受过这样的羞辱。
既然杜圣伽拒绝并羞辱了他,他也绝不会上赶着去贴冷屁股,他下定决心要去找一个比杜圣伽更优秀的虫,把杜圣伽气个半死,顺便两个虫群好好商量一下,怎么和布雷西林开战的事。
是的,祁涟不打算交出卡多利因的哪怕一块土地,虽然这样很卑鄙,但他不在乎,如果杜圣伽要开战,那他也奉陪到底,反正雄虫就是可以源源不断产生的消耗品,虫族天性好斗凶狠,除了繁衍之外,也基本上一年四季都在开战。
祁涟越发想不明白杜圣伽到底想做什么。
“你到底想做什么,一开始拒绝了我,现在又来阻挠我和其他人联姻。”
听到祁涟的质问,杜圣伽沉默了一阵,随后反问他,“你如何证明,他们拒绝你是因为我呢?”
“刚才的那个雄虫路过我旁边时,我们只是闲聊了几句。”
他似乎是不打算承认了,祁涟眯起了眼睛,“那你告诉我,一位尊贵的雌虫向他们求爱,他们有什么理由拒绝。”
“或许,他们也只是害怕成为希音。”
杜圣伽的理由太过冠冕堂皇,祁涟忍不住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懦弱的雄虫。”
雄虫从生下来开始,就是生活在不断的斗争当中,他们要想得到一只虫后,更是要经过无数残酷的竞争,难道他们不害怕死在对手手上,反而会惧怕死在虫后手上吗?
可能会有一两只雄虫因为这个理由而感到忌惮,但是大部分都绝不会如此。
只有可能是杜圣伽威胁了他们,如果拒绝,他们的整个虫群可能会遭到入侵,权衡利弊之下,他们才选择放弃了祁涟。
“别忘了,杀害希音这件事,你也是帮凶。”
“而且即便你阻挠我,我依然有办法和其他雄虫结婚。”
这下冷着脸的人变成了杜圣伽。
他身上的黑气很重,即便他不说,但是个人都能感觉到他的不愉快。
但是究竟为什么,他既不愿意和自己结婚,又不愿意自己和其他人结婚,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祁涟能感觉得到,杜圣伽爱他。
但是他实在是看不透这只虫子。
“记得来参加我的婚礼。”这下耀武扬威的人变成了祁涟。
“我知道,有很多人会愿意为了你前仆后继。”杜圣伽的鳌从后背伸了出来,他抚摸着自己细长尖利的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语气很平淡。
“我会来的。”
“并且我会在那天,杀掉那个成为你新郎的人。”
只要他这样,一直杀,一直杀,总有一天,会变得没有任何人敢靠近祁涟。
祁涟震撼地睁大了眼睛,随后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黑发雄虫英俊的面容上立刻出现了一个浅浅的红印。
“你神经病吧!”
他曾经的恋人如此咒骂他。
祁涟牵着和音的手走到了祭司面前,祭司念着一板一眼的祷词,祁涟有些无聊地听着,忽然发现和音的手上都是薄薄的细汗。
内敛羞涩的雄虫似乎有些紧张,在祭司念完祷词之后,忐忑不安地转向祁涟,“我真的可以吗,你真的愿意选择我作为你的王夫吗?”
和音是希音的双胞胎兄弟,两个人的面容几乎完全一样,性格和命运却是天差地别。
他们的母亲在生产他们时难产而死,他们的雄父也因此憎恶上了他们。
但是雄虫终归是需要有一个继承人,身体素质较好的希音被选择成为了继承人,他们的雄父将对亡妻的爱以及对幼子的期待都寄托在希音身上,与之相对,和音得到的是他雄父认为双子害死亡妻的恨以及雄父的无视与不耻。
和音从小被关在高塔里,很少见到其他任何人,他的朋友很少,祁涟是为数不多的其中一个。
他的身体不好,眼睛上蒙着一块绸布,似乎是不能看见其他东西,“翅”也非常孱弱,似乎很轻易就能折断的样子。
祁涟对其他的雄虫都只有玩弄,但却十分怜惜和音,因为和音没有威胁性。
他不会像其他雄虫一样,想着掌控他,侵略他,如果他再玩弄这样一个家伙的感情,那对方实在是太可怜了。
面对和音的问题,祁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告诉他,“你爱我吗?愿意为我付出一切?”
和音红了红脸,随后回答道:“我愿意。”
“但是我唯一称得上还有一些价值的东西,只有这条生命。”
“那就可以成为我的王夫了。”祁涟告诉他,“其实比起希音,我更喜欢你,如果成为我王夫的人是你,我不会选择杀掉你。”
因为和音和希音并不一样。
希音会想要掌控自己,但和音却不会,外界人都说和音是被自己驯服的一条狗,正是因为他在精神上完全依赖自己,所以祁涟可以方便地掌控他,信任他。
但是他的雄父不会选择和音成为自己的王夫的。
现在希音死了,和音是那位虫族大将的唯一继承人。
他的,即是我的。
他们互相面对着,虽然祁涟看不见他的眼睛,但他此时此刻一定是非常高兴的,天真的,容易满足的家伙。
祁涟拿起戒指,正要戴在他的无名指上,而就在那一瞬间,礼堂的七彩玻璃忽然碎了,宾客都受了惊吓,一伙异族的兵虫飞了进来,翅膀振动的声音嗡嗡作响。
礼堂内的其他虫很快反应过来,和这伙入侵的其他虫打斗在一起。杜圣伽这个疯子,他真是说到做到,给自己添了不少麻烦。
和音的听觉和感觉很好,闭着眼睛也能察觉到周围的环境,没有被刚才的动静给伤到。
礼堂大块玻璃掉落的一瞬间,他从地面上抱起自己,随后张开了翅,带着自己躲到了一张桌子下面。
这是一个算得上安全的角落,和音一直把他挡在里面,自己和外面的那伙兵虫交战。
祁涟厉声质问他道:“你在干什么!”
这样的情况你还不快点找个地方快点躲起来,想让他二度成为新寡吗?
然而和音的表情却很无辜,“我既然成为了你的丈夫,那我理所应当保护你啊。”
黑色的鳌从他背后穿刺过来,祁涟一把将他拉扯过来按在地上,自己的肩膀却被那尖利的鳌给扎穿了。
血顺着他的肩膀流下来,祁涟道:“蠢货,该小心的人……是你啊。”
毕竟杜圣伽说了,要让自己再当一次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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