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出霞谷 1
却说司马多哀虽不肯说出眼睛的来历，但准备带他们去众士兵出事的地方，那是桃国和鹏国毗邻的一个地方——出霞谷，出霞谷两边都立着如同利刃般的悬崖峭壁，而且这峭壁极长，绵延数里，中间留极窄小的一条小路，日出日落时分，从远处往这边看，就如同彩霞是从这谷底蒸腾而起，故而大家称之为出霞谷，一般兵家都会避开这种险地，而且这并不是桃国回永国必经之地，除非……，卫从容想着，虽然目前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结论，除非这支军队怕无功而返受到责罚，走这条路是另有企图，或者是被敌人设计骗到这里。两种皆有可能，因为就司徒射狐之前的观察，这支军队有礼但无纪，过于年轻，因而好大喜功。可恨那幸存者口不能言耳不能听，甚至仿佛集体失忆了一般。
出霞谷并非一安全之地，难保有人埋伏，但卫从容想来想去，除了亲自去，并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做好准备。
一行人皆蒙面，进了出霞谷不久，就见出霞谷前后皆被人围住，果然有人埋伏。那些人喊道：“把辛无病卫从容交出来饶你们不久。”
但是却没有人回应，无花和无果谨慎上前，鞭子抽过去，对方的马吃痛，咆哮起来，竟然把背上的人也抖了下来，那人在地上一动不动，无花凑近仔细一看，竟然是个假人。那轿子里肯定也是没人的。
无花脸色大变，叫：“中计，快撤！”两路人马皆慌乱起来，掉头要走。
却听到谷上有人叫道：“留步。”
他们抬头发现谷上两边峭壁出正是辛无病，卫从容以及他们的人马。原来卫从容担心有人埋伏，而如果埋伏人在谷底，那证明他们要抓的是活人。如果和他们一样埋伏在峭壁处，则证明可能只是要置他们于之死地而已。所以卫从容便准备了一堆假人，先让假人们骑着马进去。一边偷偷和辛无病等人摸上这峭壁处，峭壁处并没有人，而等候了一段时间，下面的假人们果然被拦截了。
无花无果等人抬头，逆着光隐约看到他们的脸。
卫从容问道：“李鲤仙李姑娘可还好？”
无花无果万没想到他第一句就问这个，情绪一荡脸色一变，立马控制住：“谁是李鲤仙？”
卫从容点点头：“那么你们是从鲲国而来？你们为何在此埋伏我们？”
无花无果想了想，如果是鲲国人，为了两国关系，想必他们也不敢下手，二是还能乘机嫁祸给鲲国：“对，我们得到指令要活捉你们，至于为什么，我们不知道。也许你们自己知道。”
卫从容和辛无病两边的人都推着巨石等候，只待辛无病或者卫从容一声令下，便万箭齐发，万石俱落，保管一个也逃不了，卫从容笑了笑，温柔地看着他们，除无花无果之外，一律青衫，从上往下看，可以看到每个人脖子上都有刺青，其中有一位露出了一点点紫色的内衫领，他说：“我们两国一向交好，原本不该如此，如今看来是时候歃你们的血为盟了。”卫从容轻轻举手，瞬间万石俱落。
连旁边的司马多哀都以为卫从容只是吓唬他们，未料到卫从容这举手言谈之间，竟真的下如此重手。
下面一派兵荒马乱，人仰马翻，大家都被巨石击中吐血身亡，唯有无花无骨武功甚高，左一撇右一捺四两拨千斤，拨开要击中自己的石头和利箭，往谷外逃窜，眼疾手快的辛无病踩着悬崖峭壁如履平地，一路追了过去。
看着下面鲜血横流，司马多哀冷笑道：“卫公子真是杀人不眨眼。”
卫从容也笑：“承让。姑娘什么时候菩萨心肠起来了。”
司马多哀道：“我只杀该杀之人。”
卫从容道：“大仁不仁，这次不杀他们，他们还是会追着我们，下次还是要杀，或者我们被杀，既然如此，何必拖拖拉拉。”
司马多哀不答，一会，卫从容问：“姑娘视力好，我问候李鲤仙的时候，他们什么表情。”
司马多哀回忆了下：“他们似乎震惊了下。”
卫从容点头：“是了，他们是李鲤仙派来的，李鲤仙是桃国人。”
司马多哀奇了：“此话怎讲？”
卫从容抿了抿嘴，方才说：“我立刻问李鲤仙就是要试探他们，他们最开始的表情骗不了人，你可以说我无法确认他们内心的想法，只是猜测，但李鲤仙手中已经有两个人，自然想要在抓我们两个活的回去凑一桌麻将。所以他们在谷底截留我们比在上面埋伏我们活捉机会大。”
“那他们为什么不一半人在下面截留，一半在上面埋伏？”
卫从容点点头称赞：“好计谋，因为他们比姑娘笨。”
司马多哀白了他一眼，心想了下，也有可能怕误伤自己人或者人手不够，但终究是思虑不全。司马多哀说：“我问的不是这个，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桃国人？”
卫从容问：“鲲国皇族是不是姓朱？”
司马多哀道：“那又怎么样？”
卫从容道：“先贤曾道：恶紫之夺朱也。因此鲲国律法不准其子民穿紫，而我刚才分明看到有一个人的内衫是紫色，想必李鲤仙是桃国使者无误，李鲤仙觉得桃国国小，恐永国再来袭，冒充鲲国人挑拨永国鲲国的关系。那她主动来拜访永国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司马多哀找不到他分析中的破绽，卫从容这边已经命手下收拾谷底，耗费了大半天，卫从容体虚之症加剧。手下扶着他回轿子里。司马多哀怔怔看着这个人，不知道作何感想，这人看着比谁都干净恬淡，狠起来却比自己都心狠手辣。山谷的风吹来特别凉，更显得那背影单薄，那凉凉的风吹在耳边，如同嘲笑着过期的承诺。
而奉命去调查李鲤仙的人已经回来，对卫从容说：“根据我们派去的探子回报，桃国并没有人名为李鲤仙，倒是打听到有一位名为李怀柔的玉仙郡主最近都不在桃国，她为桃国三王爷之女，但三王爷早逝，李怀柔之母朱氏为原配王妃，未有再嫁。不知道这位郡主是否和李鲤仙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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