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晚间新闻里,漂亮的女主播正在向观众介绍温氏:“锦都百分之的八十的交通运输,包括陆运、空运和航运都依赖于温氏,可以说温氏管理着锦都这座巨大城市的动脉。”
女主播对面坐着的专业人士不无担忧地表示:“近来温氏却陷入了‘五子夺嫡’的内部混乱当中,希望不会对锦都的交通产生影响。”
温睦低头继续看手里的报表,坐在他旁边的甘泉拿起遥控器换了台。
“你今天见到那位表妹了吗?”甘泉问道。
温睦头也不抬回答:“见到了,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和姑妈真是挺像的,没准老头子会因为思女心切失了心智把遗产给她呢。”
甘泉却不这么想:“那可不一定,没什么特别的也许是她的城府。”
温睦笑了笑:“她哪儿来的城府?她爸爸是个小混混,她妈妈被个小混混拐走了,谁教的她那些城府?”
甘泉轻轻叹了口气,继续看电视剧里那些后宫争斗了。
“光世这几天在学校有没有顽皮?”
“老实得很,上次考试又考了第一,绝对配得上做你的儿子。”甘泉漫不经心地回答,全神贯注于电视剧。
温睦点了点头:“他是长子长孙,以后温家自然需要他掌管,我们从小对他严格是对的,这样既让他成才,又是对这个家负责。”
“那要看你爷爷是不是把继承权给你了。”
温睦不回答,志得意满地笑了笑,继续翻着报表。
甘泉也习惯了他这种自得,不再和他多说,起身上了楼。
确定甘泉进了房间以后,温睦掏出手机点开了微信回复了几条消息以后,起身穿上了外套,对楼上喊了一声:“我要去公司一趟,你先睡吧。”
楼上没人回答,温睦就走了。
他开车回到市区,停在了一家酒吧外面。按照对方给的地址,他找到了包间。
年轻的女孩子一见他就兴冲冲地迎上来扑到他的怀里,撒娇道:“你怎么走了那么久啊?”
温睦回答:“我去给你买豆沙包了,你最爱吃这个了。”说着从大衣里面掏出纸袋子递给女孩子。
女孩子高兴极了,抱在怀里仰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嘴上说着:“啾啾,温大叔最好了!”
可是她又默默叹了口气:“可是我最近越来越胖了,马上就要比赛了我怕要变成史上第一只胖天鹅了……”
温睦一边脱掉外套一边开玩笑道:“那就辞了舞团的工作吧,你不是还在上学吗?等你毕业了我给你安排工作。”
“那可不行,”沈伶露摇头:“别人还以为我和大叔在一起是为了骗你帮我找工作呢!再说了,我不是还有温良吗,前几天他还说送我去莫斯科芭蕾舞学院进修呢。”
温睦表现出一点儿失落:“是啊,他才是你名正言顺的男朋友。”
沈伶露凑过来调笑道:“你是在吃醋吗?你可不能吃醋哦,我可是为了你才接受温良的追求的。”
“那我这个当哥哥的可真是对不起他了。”
沈伶露坐端正,对他说:“是啊,你这辈子对不起他一个人就很罪过了,可绝对不能再对不起我啊……”
温睦腾出一只手来搂着沈伶露不盈一握的细腰,若有所思地说着:“我对不起的何止一两个人……”
几位表亲都各自回家了,只剩下单身女子金烛影一个人住在温家大宅里准备吃晚饭。
管家打开了一瓶红酒,忽然有人按门铃。
管家立刻吩咐人再添一副碗筷,然后亲自去开门迎接。进门的是一个个头不高的男人,长得白白净净的,穿着干净大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个头矮,所以特别显小,要不是这一身正式的西装,金烛影还当他是个少年。
他一进门就把手套扔给了管家,麻利地脱掉外套嘴上说着:“我听说第五个继承人来了,就过来看看。”
管家指引他走到餐桌前,他非常自然地拉开椅子坐下了。
“这就是五号选手金烛影吗?”男人把高脚杯递给管家:“比想象中的还普通。不过放在外面的人堆里应该算是好的了。我是你二哥温尔。”
他随身带着公事包,边说话边从公事包里把随身物品拿出来清点一遍再放回包里,桌上留下了一台明黄色的PSP。
他就这么穿着阿玛尼的衬衫在餐桌前打起来游戏。
他似乎是能一心多用似的,一边打游戏一边和金烛影说话:“我姑妈好吗?”
金烛影心里觉得他就是个玩心不死的宅男,,心想这一家子还真是马戏团一样什么千奇百怪的东西都有啊。
没有听到金烛影的回答,温尔从PSP里抬起眼睛来看了金烛影一眼。
金烛影赶紧端正态度,回答:“我妈妈生我弟弟的时候去世了。”
温尔没有什么惋惜沉痛的假象,又问:“那怎么只有你过来了,你弟弟呢?”
“没生出来。”金烛影冷冰冰地回了一句。
温尔闭上了嘴,专心打游戏。不一会儿晚餐的头菜来了,他才收起了PSP专心吃饭。
“我听说日下先生要介绍他的儿子和你相亲?”温尔又找到了别的话题。
“恩。”金烛影嘴里有食物,只能一边嚼一边嗯一声,奋力咽下去才说话:“他确实是这么说的,不过可能就是说说而已,也没有约定时间什么的。”
温尔难掩嗤笑的表情,摇了摇叉子说:“不可能,老狐狸肯定会把他两个儿子中的一个嫁到温家来的,他现在没和你约时间是为了回家斟酌到底把那个嫁过来。”
他说得很戏谑,有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金烛影这个时候还真是不知道情况,也不清楚日下义理是敌是友,所以不知道该附和着和温尔一起diss日下律师,还是维护一下未来的公公。
餐厅里又沉默了下来,两个人默默地吃着盘子里的食物。
“你见过老爷子了吗?”温尔又先开口。
金烛影还是那套说辞,摇摇头回答:“外公没有要见我的意思我是见不到他的。”
温尔听了之后放下刀叉用手背撑着下巴,眯着眼睛思考了一下,问:“这么说老爷子连你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咯?”
金烛影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外公长什么样子。不过他们都说我和妈妈长得很像。”
温尔想了想也是,又拿起餐具一边切鹅肝一边嘟囔了一句:“也是。”
金烛影觉得他刚才肯定是谋划了什么,至于是什么她不知道。今天见到的四位表亲里,这位二表哥似乎是最叫人难以捉摸的人了。
金烛影在心里认定了要么和他搞好关系联盟,要么就先纠结其他人一起先干掉这个人。
吃过饭,温尔就要告辞。
管家毕恭毕敬把大衣送到温尔面前,温尔一边穿好大衣一边对金烛影说:“你一个人住在这种大房子里要多多小心,这几天我们其他人不会再来了。你有工作吗?”
金烛影表示自己暂时没有工作。
温尔拿起公事包,说了句:“我看看公司有没有空闲的合适的职位给你,毕竟你也是来刷boss的,不能没有排位。”
的生活都是这样的吗?
温尔和管家摆了摆手算是告别了,就自己走出了大门,发动了自己的小超跑风驰电掣走了。
“这位先生很厉害吗?”金烛影问管家。
管家的眼神分明在说金烛影有眼无珠,“二少爷是温氏运营部的部长,整个温氏的运转都靠他来维持。”
不会是给各部门吃buff加血来运营公司的吧?金烛影在背后暗笑。
“你今天见到你那位新表妹了吗?”沈伶露躺在沙发上抬起一条腿绷直了脚背,像一朵未绽放的莲萼:“她怎么样?很漂亮吗?”
温睦抚摸着沈伶露的长发,说道:“普通吧,算是好看。毕竟是我姑妈的女儿。”
“真的吗?”沈伶露翻过身来趴在温睦的腿上,问:“你家那些兄弟姐妹怎么说的?是不是都不喜欢她?”
温睦摸不着头脑:“刚认识哪有什么喜不喜欢?再说她是来争遗产的当然都不喜欢她。”
沈伶露噘着嘴似乎在思考什么。
温睦看了一眼手表赶紧起身穿上衣服,说道:“我得赶紧回去了,不然家里的该怀疑了。”
沈伶露坐起来叹气,默默穿好衣服,问:“咱俩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在一起呢?”
温睦只能安慰她:“我现在还要看老爷子脸色,等将来我继承了温氏我马上和甘泉离婚娶你。”
沈伶露跳起来抱住他的脖子问:“真的?说话算数?”
温睦信誓旦旦承诺:“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
沈伶露伸出小拇指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好好好,”温睦象征性地拉了拉沈伶露的小拇指:“一百年不许变。”
说完他就匆匆忙忙出了包间,却不想迎面就看见温尔背对着他正坐在吧台前面和调酒师说着话。
很明显他早就知道温睦在包间里了,温睦一出来温尔就朝他扬了扬酒杯算是打招呼了。
温睦一阵心虚,心里问这个鸡贼不会已经知道了吧?
思考了一下他决定上前试探试探。
“你在这儿干什么?”温睦走过去问。
温尔弹了一下自己的酒杯说:“喝酒啊,包间里有客户?”
温睦判断不出他是真不知道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只能敷衍道:“恩。”
温尔站起来端着自己的酒杯说道:“那我得进去打个招呼啊……”
温睦赶紧拦下他:“已经喝醉了,有几个女人在照顾,你去打了招呼他也记不得。”
“原来如此,这么说包间里的是猥琐的老大叔和出来□□的小少女咯?”温尔不知为什么笑了起来,叫调酒师再来一杯干马天尼,
温睦自然知道自己吃了个大亏,可还是不能表现出来,忍辱负重点了头,也要了一杯广岛冰茶。
“我从老家那边回来的,”温尔和他聊了起来:“小表妹还挺嫩的,你怎么觉得?”
温睦还是那个态度,不以为意:“穷都里的姑娘能怎么样?不过怎么说也是姑妈的女儿,姑妈也是命苦。她要是嫁到老狐狸家也算是吃穿不愁了。”
温尔听出了言下之意,摇了摇头:“这三年内咱们几个谁都没见过老爷子,不知道老爷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放心吧,”温睦拍了拍温尔的肩:“你在工作上做的很好,与其再费心找外人运营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
温尔心里冷哼了一声,心说我做的怎么样轮得着你来说?你是打心眼里已经把自己当成是最后的继承人了吧?
但是他不动声色,喝了最后一杯酒,把钱压在杯子底下,起身对温睦说:“我该回去了,你继续陪你的客户吧。”
然后就走了,忽然他又转回来对温睦说:“用不用我打电话和嫂子解释,不然你这么晚出门到这种地方,身上还带着香水味儿恐怕她要误会什么……”说着还凑到温睦身上闻了闻:“是个年轻的姑娘吧……和温良家的女孩子用的是同一款香水。”
温睦不知怎么回答,生硬地摆摆手道:“你少管闲事,我太太才不会疑神疑鬼的。”
温尔点了点头,走了。
温睦心里却恐慌了起来,这个小矮子可真是精,可是自己伪装的这么隐蔽,他应该不能知道吧?
但是以防万一还是要想个办法问清楚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这几天也不能这么频繁地见面了。
温睦有些不舍,可是不能因为这个女人破坏了自己的继承权,况且也不是再也不见面了,只是暂时减少见面的次数,沈伶露身边也有温良照顾着不回去和别人有瓜葛,等拿到继承权还可以像以前一样见面。
虽然觉得很对不起温睦和自己家里的妻子,可是这也不是自己一个人造成的。
这么自我安慰着,温睦又看了看那边的包间门口,,这一看不要紧,正看见一个醉汉摇摇晃晃走进去。
温睦刚想要去制止,又转念一想看他醉的也不是很厉害,应该能发现自己走错了,如果现在自己过去反而过于明显,让人起疑。
想着,他就迈腿走了出去。
走到停车场,他觉得心里非常不平静,总觉得会发生什么,已经解开了车门锁又锁上,重新回到酒吧里,直奔包间进去。
包间隔音效果非常好,再加上酒吧里的音乐很大声,温睦听不见里面的动静,但是敲了敲门没有人应,他在心里嘀咕难道是已经走了?
一边嘀咕着一边用力推开了门——门并没有锁,进了门才听到了糟糕的声音,沈伶露尖叫着挣扎头发已经完全凌乱了,那个醉汉在撕扯她的衣服,外衣已经扔在了别处,只剩下小小的内衣留在身上。
温睦看到这幅景象一瞬间血往头顶上涌,一步跨过来朝醉汉高高撅着的屁股就是一脚,把他踢翻在旁边的茶几上,醉汉后脑撞在茶几角上,再加上酒劲儿动弹了几下就不动了,有血从他耳朵眼里流了出来。
沈伶露扑到温睦的怀里大哭起来,温睦抱着沈伶露一时间什么都忘了,用大衣把她包起来抱着跑到停车场往医院去。
温睦的车飞驰出停车场之后,温尔从一辆越野车后面走出来,挂了手里的电话。
金烛影在柔软的席梦思上睡得舒舒服服的,忽然被楼下嘈杂的声音吵醒了,管家来敲门喊:“外小姐,外小姐,您醒了吗?”
金烛影本来不想理他打算翻个身继续睡,可是管家不依不饶继续敲门:“不要赖床了,请快点儿起床吧,温雅小姐来找您了。”
金烛影从床上坐起来,很不耐烦地应答:“知道了,知道了,这就来。”
她还穿着睡衣,睡眼朦胧地爬起来去了卫生间洗漱,管家又到了卫生间门外絮叨:“外小姐,别素面朝天出来,稍微,不是好好化一下妆。”
“诶,为什么?”金烛影咬着牙刷问。
“因为温雅小姐化得很好,不想相形见绌就好好打理一下。”
这个管家还真是不会说话。
但是他说的确实是对的,金烛影被迫大早晨一睁眼就打粉底画眼影刷腮红涂口红。
折腾了半个点儿才从房间里出来,走下楼看见温雅正在客厅里喝咖啡,精心地打扮过了。
幸好刚才没有固执己见,在心中默默感谢了一下老管家。
温雅抬头看见金烛影走下来,立刻热情地招呼她:“你可是整理完了,快过来快过来,我今早刚得知一点事一定要和你说说我才有成就感。”
金烛影摸了摸扁扁的肚子,从楼梯上下来到茶几前和温雅面对面坐着洗耳恭听。
“我和你说啊,”温雅凑上来:“你靠过来点儿,可不能叫下人听见……温良那个女朋友,昨天在酒吧产点儿叫人那什么了……”
“那什么是指那什么吗?”金烛影也克制不住自己的八卦之心,投入进了温雅的话题当中。
“没错,就是那个。”温雅笑着说:“你说她一个小姑娘去那种地方干什么?虽说年轻姑娘都爱玩儿,可是我们温家的儿媳妇恐怕……啧啧啧……”
她发出一串表意不明的语气词,又顺便告诫金烛影:“你可要离她远一点儿,别被她带坏了。”
金烛影心想我想离人家近人家还不一定愿意理我呢。
管家把早饭的煎蛋和吐司片送到了茶几上,看见两个人在交头接耳,就咳嗽了一声。
两个人赶紧分开,管家才把两份早餐放在茶几上,说道:“温雅小姐,您也是结婚的人了,怎么总是往娘家跑?”
温雅显然不高兴,但是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还不是我婆家不成样子?烛影我可告诉你啊,挑老公的时候可要擦亮眼哦……”
管家又打断了她:“恕我直言,我看是您的要求太高,您的婆家虽然比不上温家,但是也是追求您的人中家境最好的那个了。外小姐咖啡里要加糖吗?”
金烛影把咖啡杯端给他叫他再加一勺糖。
温雅朝着管家离开的方向翻了个白眼,又小声对金烛影说:“倚老卖老,真不知道为什么老爷子说什么也不辞了他。”
“大概老欧做的好吧。”金烛影敷衍道。
温雅切了一声,继续说昨天晚上的事:“你猜最有意思的是什么?救下她来的人是咱们家大哥……”
“你从谁那里知道这些的?”金烛影一边接过一位女佣送过来的咖啡一边问道。
“温尔呗,还能有谁,我和你说啊,咱们家最手眼通天的人就是温尔了,你和他相处的时候可小心这点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落点儿把柄在他手里。”
“这么厉害?”金烛影不太相信,继续喝咖啡吃早餐。
不过很快她就见识到温尔的通天本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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