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铜牌邀宴
一路上晓行夜宿,5天之后的未正时分(即下午14点)才到了长乐帮总舵所在的镇江。早得到消息的贝海石等人在镇江城外迎候着,见石破天等人到来,一齐躬身说道:“参见帮主!”除石破天和侍剑外其余众人早驭马到了一边,未曾敢受此礼。
石破天连忙下马,将侍剑也扶下来后双手虚托道:“各位兄弟不必多礼。我请了黑白双剑和关东四大掌门前来做客,咱们先为他们接风洗尘吧。”
贝海石拱手道:“帮主放心,属下已准备妥当。”又转向石清等人道:“待各位大侠洗漱过后便可用膳。”一行人进了长乐帮,帮中自有管事人员对他们殷勤接待。
侍剑刚伺候石破天洗漱干净,自己去洗漱了。贝海石就找上门来,石破天听他在门外自言自语道:“怎么不见侍剑守在门外?”就自己出了门去,问道:“贝先生找我有事吗?”
贝海石道:“请帮主移步。”领着石破天穿过花园,来到菊畔坛的一座八角亭中,待石破天坐下,这才就坐,道:“帮主可知关东那些豪杰们是来做什么的?”
石破天正色道:“我听说他们是来找一个司徒帮主的,他现在还活着吗?”
贝海石被石破天的直言快语问的有些尴尬,回道:“司徒前帮主名叫司徒横,不知何时与关外四大掌门人都结下了交情。他老人家不愿接侠客岛的铜牌,所以辞了帮主之位,退隐山林了。”
石破天点了点头,也不去怀疑,只道:“既然他是自己走的,那关东那些豪杰们也怪不得我们。而且很快赏善罚恶二使就会来到咱们长乐帮,他们也会收到邀宴铜牌,到时候就不会想着司徒帮主的事了。”
贝海石听到石破天十分笃定的说赏善罚恶二使会来长乐帮,不由一怔:“帮主怎知赏善罚恶二使会来咱们长乐帮?”
石破天看贝海石忌惮(害怕)的样子,忍不住笑道:“贝先生不必担心,我会接下铜牌的。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二使了,本来他们想直接将铜牌给我,但我怕贝先生担心我食言,所以特请二使到咱们长乐帮来,当着众位兄弟的面发下铜牌。”
贝海石嘴角一抽,不知说什么好。其实他更愿意帮主早早的接下铜牌,也不想见到赏善罚恶二使到长乐帮来。
酉初时分(即下午17点),长乐帮在总舵大张筵席,宴请黑白双剑和关东群豪,石破天、侍剑、贝海石和石清夫妇坐了主桌,关东四大掌门人坐在右边的副桌,左边的副桌应石破天的要求没有人落座,当然,酒菜都上了。左边副桌上的是石破天特意吩咐的3坛“三日醉”。除了石破天和贝海石没有人知道那张桌子是给谁准备的。侍剑也只是猜到,并不确定。
酒过三巡,各人说了些客气话。范一飞道:“石少侠大才,整理得长乐帮这般兴旺,司徒大哥想来也必十分欢喜。”他称石破天为少侠,而不称石帮主,显然不认可他这帮主之位。
贝海石道:“司徒老帮主此刻钓鱼种花,什么人都不见,好生清闲舒适。他老人家家中使用,敝帮每个月从丰送去,他要什么我们便送什么。”
范一飞明显不相信:“司徒大哥一直以创立壮大长乐帮为荣,现今正当壮年,怎会突然归隐?”
石破天制止了想回答的贝海石道:“原因来了。”
“哈哈哈,小兄弟的功夫是越来越深了啊!”众人向声源望去,两根十丈高的盘龙柱上忽然多出来两个人,一胖一瘦,衣饰华贵,这两人何时来到,除了石破天外竟是谁也没有发觉。
石破天站起身走到桌前,拱手道:“二位大哥,别来无恙。此次前来,可是将那人带来了?”
赏善罚恶二使运起轻功,如鬼魅般出现在了空地上,善使顺手将手中的一个白色布袋扔在地上。善使笑道:“小兄弟,你说的原因不会是我们兄弟吧?”
石破天回道:“正是二位。这人可就交给我了?”善使点了点头。
众人都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只见石破天着人将布袋打开,露出一个服饰华丽的少年。重点在于此人竟长得与石破天一模一样。
只听那人颤声道:“你……你们又要对我怎样?”
张三笑道:“石帮主,你躲在扬州妓院之中,数月来埋头不出,艳福无边。贝先生他们到处寻你不着,只得另外找了个人来做帮主。但你想瞒过侠客岛使者的耳目,可没这么容易了。我们来请你去喝腊八粥,你去是不去?”说着从袖中取出两块铜牌,托在左手中。
那少年脸现惧色,急退两步,颤声道:“我……我当然不去。我干吗……干吗要去?”
长乐帮众皆闻言色变。只石清与闵柔快步走向少年,石清怒道:“你这逆子!”闵柔却抱着他喜形于色,口中不住喊着“玉儿”。
群雄一见两人突然现身的身手,已知他二人武功高得出奇,再见他二人的言语形态,宛然便是三十年来武林中闻之色变的善恶二使,无不凛然。
[张三叹道:“我哥儿俩奉命来请人去喝腊八粥,原是一番好意。不知为何,大家总是不肯赏脸,推三阻四的,叫人好生扫兴。再说,我们所请的,不是大门派的掌门人,便是大帮的帮主、大教的教主,等闲之人,那两块铜牌也还到不了他手上。很好,很好,很好!”
他连说三个“很好”,眼光向范一飞、吕正平、风良、高三娘子四人脸上扫过,只瞧得四人心中发毛。他最后瞧到高三娘子时,目光多停了一会儿,笑嘻嘻地又道:“很好!”范一飞等都已猜到,自己是关东四大门派掌门人,这次只怕也在被邀之列,张三之所以连说“很好”,当是说四个人都在这里遇到,倒省了一番跋涉之劳。
高三娘子大声道:“你瞧着老娘连说‘很好’,那是什么意思?”张三笑嘻嘻地道:“很好就是很好,哪还有什么意思?总之不是‘很不好’,也不是‘不很好’就是了。”
高三娘子喝道:“你要杀便杀,老娘可不接你的铜牌!”右手一挥,呼呼风响,两柄飞刀便向张三激射过去。
众人都是一惊,均想不到她一言不合便即动手,对善恶二使竟是毫不忌惮。其实高三娘子性子虽然暴躁,却非全无心机的草包,她料想善恶二使既送铜牌到来,这场灾难无论如何是躲不过了,眼下长乐帮总舵之中高手如云,敌忾同仇,一动上手,谁都不会置身事外,与其让他二人来逐一歼灭,不如乘着人多势众之际,合关东四派、长乐帮、玄素庄等诸路人马之力,打他个以多胜少。
善使衣袖轻挥,两块黄澄澄的东西从右边衣袖中飞了出来,分别射向两柄飞刀,当的一声,两块黄色之物由竖变横,托着飞刀向高三娘子撞去。
从风声听来,这飞撞之力甚是凌厉,高三娘子双手齐伸,抓住了两块黄色之物,只觉双臂震得发痛,上半身尽皆酸麻,低头看时,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托着飞刀的黄色之物,正是那两块追魂夺命的赏善罚恶铜牌。
范一飞见是铜牌,忙向她说明善恶二使的规矩:“只要伸手接了他二人交来的铜牌,就算是答允赴侠客岛之宴,再也不能推托。”
霎时之间,她脸上再无半分血色,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微微发抖,干笑道:“哈哈,要我……我……我……我去侠客岛……喝……腊八……粥……”声音苦涩不堪,旁人听着都不禁代她难受。]
范一飞见她这般模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当即咬牙道:“你既已经接了,咱们关东四大门派同进同退,便一道去侠客岛喝一喝那腊八粥。”说到后来,已是语带颤抖。高三娘子见三位哥哥都愿陪自己上侠客岛,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善使听他这么说,其他两位掌门也没有反对,当即笑嘻嘻道:“好好好,那这铜牌就一起拿去吧。”又对石破天道:“你与他究竟谁接铜牌,快下个决定吧。”
石中玉听到这话却急了,连忙道:“你们谁爱接谁接,反正我不接。”
石破天对石中玉道:“若是你不接这铜牌,那将来你可不能再打着长乐帮的名义为非作歹了,若是让我知晓你败坏我长乐帮的名声,我可饶不了你!”
石中玉听出石破天话中不强迫自己接下铜牌,不由得连连点头。看得石清夫妇十分惭愧。
石破天见石中玉应下,转头望向善恶二使道:“我石破天愿以长乐帮帮主之名,接下这邀宴铜牌。”
善使想起石破天曾经的“我现在叫石破天的言论”,不由问道:“你现在叫石破天吗?不知你曾经和将来又叫什么?”
石破天笑道:“不论我曾经叫什么,将来叫什么,反正二位要邀请的都是现在的长乐帮帮主不是吗?”
善使不由点头:“不错!长乐帮石帮主,今年十二月初八,请到侠客岛来喝腊八粥。”
石破天接过铜牌,拱手道:“自当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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