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一切不过,无可奈何。
皇子公主有着得天独厚的后天资源,按道理来说是应该多才多艺的,但无奈千泷月,虽顶着个公主的头衔,却是毫无一技之长。
那笛声虽似天籁,却掩不住其中的悲凉。听着听着悲从中来,千泷月顾不上穿上鞋子豁的起身冲到他的面前,一把夺过那根笛子,“吹什么吹呢,难听死了。”
安洛并没有看千泷月,冷冷的说道,“如果有本事就杀了我,不然别在这拿着鸡毛当令箭使。”
忽然想起这是他对千泷月说的第三句话,自那天之后无论千泷月如何刁难他,他却连只言片语都未曾道过,令千泷月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间接性哑巴。而今天他却再次开口了。也再一次触到了她的软肋。
因他的无理,千泷月再次抬起了手,却在距离他那白皙的脸颊还有一厘米之隔的时候戛然而止。手一松,那根笛子潸然滑落,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和他都怔怔的望着那根笛子,半响没有动静。
安洛说,“千泷月,从此我不会再让你一步。”
千泷月仰着头,“是吗?那么很好,我们就来看看谁斗得过谁。”
安洛走了,千泷月却并没有拦住他。相反她却笑了。
千然说:“你不该如此。”
千泷月却答:“与其担心我那还不如好好担心担心他吧。”
千泷月很明白自己真的很犯贱,明明是如此的喜欢那人,却总是想着如何去折磨他,然后又为他的受伤而暗自谴责。就比如她和辉光帝。她真的不想恨他,可是却又不得不恨。因为她实在没人可恨,所以必须找个仇恨的收容所,而辉光帝便成了那个无辜者。
千泷月问千然:“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残忍。”
千然摇摇头:“怎么会呢?我的月儿是最善良的。”
这着实像极了谎言,千泷月虽然不信,可她还是笑了。
安洛离开的地方躺着一根摔断成两节的玉笛,他的主人并没有将他带走,而是将他孤零零的扔在这不管不问。千泷月拾起,然后顺手丢入了千水池中。
为了这个玉笛而与她杠上了?这个玉笛对你很重要?那么很好,本公主便让你永远也见不到它。
玄宫的日子并非像安若当初所想般那么艰难,却也安逸的很,只是她却很久未曾见过安洛笑了。
辉光帝将安洛赐给了他的掌上明珠千泷月公主,也便是那天紫宸殿外的那个紫衣女孩子。
安洛早已得罪千泷月,让安洛跟千泷月呆在一块完全是给千泷月机会整安洛。而事实上也是如此。
今天安洛很是伤心,他说他再也不想对着那个刁蛮女了。因为那个人竟然将他的玉笛给摔碎了。
那个玉笛是父王在安洛十二岁生日那天送与他的,安洛十分珍惜,离开冰宫之时,他也只带走了这个。可以说那是对冰国唯一的思念的寄托,可如今却破碎了。
安洛问安若:“姐姐,冰国真的再也不复从前了?我们再也回不去了?”一直以来安洛都是沉默寡言,除了与安若说上几句之外,鲜少开口。
安若沉思片刻,然后点点头。这是她不想承认的,却也是她不得不承认的。
安洛道:“真的如此吗?那么姐姐你便看好了,我和你一定会回去的。”安洛的语气很是坚定,他的嘴角微微弯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若隐若现。
安若只是轻轻唤着:“安洛。”
按照胜者为王的道理,一个国家灭了,辉光帝留冰国皇族一命已是仁至义尽,更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将那个十三岁的皇子和那个十六岁的皇女带入宫中,还给他们锦衣玉食。
关于这一点不止是玄宫中人,甚至连同冰国人也是疑虑重重。后来实在找不出答案,便只能接受那个他们所不愿意相信的答案:这所有的一切只是辉光帝的仁慈心在作怪。
不是他们不想相信,而是若真是如此简单,那么在他们的茶余饭后便会少了些许谈资,也会多了一丝无聊。
冰国人都道安若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公主,每天只知道哈哈大笑,甚至连听到敌军来临的时候脸上依旧挂着笑,一点儿也不知危险为何物。
可是他们却不知道表面糊涂的人实际上才是最清醒的。她笑只是因为她知道这所有的事情早已注定,既然无法改变,哭着也是一辈子,笑着也是一辈子,那又何必让自己的脸庞因为愁容而多了几丝皱纹呢?
关于辉光帝的做法,安若心里早已如明镜似的。
桌子上摆着的是一件锦衣,那是临走之时冰国王后送与他和她的。因只有一件,又考虑到安若是个女孩子,故而安洛便将这件锦衣让给了安若。
也是多亏了这件锦衣的保护,安若才能守身如玉到现在。
这件锦衣是冰国王后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安若轻轻抚摸着这件锦衣,就仿若握着冰国王后的手一般。
临走的时候,冰国王后为她梳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妆容,她在她的耳边低喃:“我的女儿,只有你才能救我们。”
那日的一幕幕曾多次闯入安若的脑中,冰国王后的一言一语都深深烙在安若的耳中。也是在那一刻她才真正认清楚了她的母后一直以来扮演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角色。
冰国王后说,“你的美便是一种毒药,它会侵入辉光帝的骨髓,吞噬他的内脏,让他生不如死,从内部将玄彻底瓦解。到那时你和安洛便可以重新回到母后的怀抱。”
“洛儿,你说我美吗?”安若站在镜子前,摆弄着身姿。她一身华丽服饰,尽显妖娆。这一天的她确实很美,若一个新娘子般,美得艳人,美得醉心。
安洛从背后突然抱住安若,头轻轻靠在安若的肩头,亲密之极。“姐姐。”安洛喃喃低语。
“姐姐,姐姐,姐姐······”安洛不断的叫着,仿若是最后一次的叫唤,仿若今后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故而他只能一次将这所有的叫唤一次唤完。
“洛儿。”安若无可奈何的唤着。
“姐姐,不要去。”安洛的口中终于有了不一样的词汇。
“洛儿,你累了,回去睡觉吧!”
“不,姐姐。我说‘不要去’。”
“可我必须去。洛儿,你已经长大了,你该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安若必须去,只有这样她和安洛才能够在玄宫安好的生活下去,安洛再不用受到千泷月的欺凌,他可以远离千泷月那个魔女。不仅如此,她也可以在辉光帝身上将那些他付诸给冰国的痛苦一一讨回来。就如她的母后所说的那样。
“洛儿,你该知道的,姐姐我这张脸根本就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所以我只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发挥它最大的作用。”
安洛最终还是放了手,任着安若离开了。
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无可奈何。
祈云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他蓬头垢面,似乎是流浪了许久一般。千泷月问祈云到底去了哪里,为何弄成这番模样。
祈云却并不告知千泷月,与千泷月并为交谈许久,便草草离去去找辉光帝去了。
千泷月却并不吃醋,毕竟祈云和辉光帝从小一起长大,在玄宫,关系该是最好的。
在众人的心目中,千泷月和辉光帝之间的关系该也是好的,而事实上,二人都躲着对方,只是不知祈云和辉光帝是否也是如此,实际上有无嫌隙。
祈云走了千泷月却更高兴,因为她现在忙的很,根本就没有时间给祈云讲诉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
祈云走了之后,千泷月便抱着一个盒子溜出了清月居。
殿外一直有人走来走去,清月居处于严密监视状态,但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个假态。对于千泷月而言,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她去不了的地,也没有她离不开的地。而这一点辉光帝又怎会不知晓。
路上行人几许,只听得风声,见得落叶飞起又落下,却殊不知有一个人行走于这条道路之上,掀起尘埃几重。只是因为速度太快,便如风般。
突然风停了。
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生生挡住了千泷月的路。千泷月不得不及时刹车。略微抬头,便见一个少女站在她的面前。
拦住千泷月的不是别人,正是安若。
千泷月好奇的打量着安若,心道:这人怎么会感觉到自己的存在?还是说她只不过是歪打正着?
看着安若一身华丽服饰,足以可见安若在宫中的地位确实如传闻般节节高升。宫中人都道其实安若早已是辉光帝的人,这也是辉光帝对安若和安洛两姐弟如此厚待的原因。
只不过奇怪的是按理来说刚刚得势之人应该左呼右唤,众人开道才对,可她却偏偏只有一人,莫非根本就是事先在这等着她?
但不管是谁,都阻止不了千泷月。
千泷月正欲插身而过,安若却开口了。“公主请留步。”
千泷月并不想理睬,手臂却被安若死死抓住,动弹不得。千泷月心道:却原来这个安若公主也是有些本事的。
“安若公主?喔,不,本公主应该改口叫您安若娘娘吧?”
握着千泷月的手臂的那只手略微有些颤抖,更加使劲了些,白皙的皮肤之上很快便多了一道青痕,触目惊心。
千泷月却根本无暇顾及这些,“有话快说,否则给本公主滚蛋。”
“你是要去安凤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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