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8章 还有什么理由走下去?
?? 回忆如同潮水一般打开闸门,凌风扬看着眼前这张漂亮的小脸蛋而,想到记忆中的那张俊朗的脸重叠起来,但拳头紧紧的握着,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有的时候有些问题,根本不需要回答,如此刻,凌风扬虽然没有回答,但艾心却脸色骤变,从他的表现中得到了答案,嘴唇忍不住哆嗦了起来,声音低哑,如同哭泣般。
“凌风扬,你说话啊,我不相信别人说得话,我只相信你。你说话啊,只要你说不是,我就信你……”
凌风扬却仍旧不说话,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但那份沉默却刺伤她的眼睛。
原来,真的是他啊!
真的是他吗?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要是他,这对她来说太残忍了!
她的声音哑的难受,尖锐的如同一把匕首,“你娶我,是因为愧疚么?”
凌风扬嘴唇快速的一动:“不是,不是愧疚!”他紧紧的握住她的手。
艾心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咬着唇角,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风扬,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残忍?怎么能让我爱上你之后,知道这个真相?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你?面对杀父仇人的丈夫?”
“艾艾,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那样?”艾心轻笑,笑却比哭更难看,轻声的问道:“风扬,你真的爱我吗?”
凌风扬没有想到这时候,艾心会问他爱不爱她,一时愣住了。
谁知道艾心却笑了起来,笑的悲恸,声音越来越低,“我懂了!”
她低低沉吟着说道道,“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轻易的同意娶我,你这样的天子骄子,什么样的女人娶不到,却要娶一个相错亲的女人?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为什么我这样普通的女人会轻易的得到长辈的喜欢?为什么每次我追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娶我,你都会说因为我是艾心?那么多那么多的疑问,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只不过因为我是艾兰西的女儿。给力文学网”心好像渐渐凝结起来,已经感觉不到疼痛的感觉了。
她以为她幸运的得到一份久远的幸福爱情,原来却是如此。
“艾艾,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
“够了,不知道怎么说,就什么都不要说,我也不想听了。”艾心睁着双眼,目光空洞。
她就说她从来不是幸运的灰姑娘,她不会幸运的遇见白马王子。
看着她脸上灰败气息,瞳仁微缩,凌风扬沉沉的脸上寂寥一片,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
最终,却一个字没有吐出,作罢了。
刹那间,艾心的脸色变了又变,几欲昏厥,看着一副无话可说的凌风扬,她心中比任何时候都痛,都冷,都绝望。
望着他,轻轻瑟缩着唇,竟也无法出声。
两个人靠的这样近,仿佛伸手就能摸到对方,可艾心却觉得从来没有过的远。
她以为自己足够的了解凌风扬,却发现,原来她从来都不曾了解他。
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看着,谁都不说话。
当年夏穆然离开的时候,艾心已经这辈子再也不会痛了,可今儿个才算是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万箭穿心,什么叫五脏俱焚,此刻的心痛无法用言语表示,那种深入到骨髓的绝望,仿佛随着血液蔓延到全身各处,最后汇集到心脏,形成一种密密麻麻的窒息,如同一张蛛网,越收越紧,直到鲜血淋漓。
艾心痛的想笑又想哭,不明白为何老天要在她的身上安排这样可笑的故事?
可是,真的只是愧疚么?他对她真的只是愧疚么?
那些**溺,那些恩爱,那些**,那些无可比拟的好,包括法国瘴气林中的舍身相救,都只是因为愧疚么?
四目相对,除了彼此的呼吸心跳声,再没有什么,而她的泪水也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就算是不只是愧疚,又有什么用?就算是他对她有情,又有什么用?
凌风扬瞧着她的眼泪心疼的要命,可却又不敢上前,只能轻声的安慰她:“老婆,别哭……”
老婆?
艾心因为这个称呼轻轻的笑了起来,他对她也是有情的吧!
眼睛看着这个住在她心里的男人,突然大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不停的落泪。
“老公,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在看到我爸爸骨灰盒的那一刻,我是怎样的绝望?我有没有告诉你,在我爸爸死去之后,我整整的看了一年的心理医生?”
看着笑着落泪的艾心,凌风扬的眼眶子也红了起来,半响都不能动一下。
而艾心根本不需要他回答,又自顾自的岔开话题,哭着笑着问他,“你杀了我爸爸,你说我们还怎么过下去?”
凌风扬如山般的身子依旧岿然不动,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视线灼热的落在她的脸上,缓缓地沉声说道:“你爸爸他不怪我,他拉着我的手,让我照顾你!”
“爸爸让你照顾我,所以你就娶我回家?”艾心轻声笑了起来,任由泪水不停的流淌下来,即使到了这种时候,即使真的确定了艾兰西是被凌风扬误杀的,她的语气里似乎也没有半点儿怨恨。
可是心已经**到万丈寒潭,冻得已经麻木了。
他和她,他们之间在感情,他对她的好,她不相信都是假的,可即便是真的,这中间被带入这样的前尘往事,他们还有什么未来,又该如何走下去?
艾心曾经以为,爱上他就要一辈子和他在一起,不离不弃,更不能半途而退。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什么理由,都该携手走到最后。
可是现在,即便是彼此有情,即便是彼此还想走下去,但他们还能走下去吗?
她要好好的想想,好好的想想……
“风扬,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她缓缓地转身,留给他一个消瘦的脊背。
凌风扬看了艾心的后背许久,长长的叹息一声,缓缓地起身,离开。
沉重的脚步声如同踩在她的心上,艾心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只任眼泪洗涤心中的痛楚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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