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阿灿遇鬼
此时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田野的晚风吹在阿灿的身上凉飕飕的。一条柏油路，两边生长着高大的杨树。路上没有行人，只有阿灿自己，辨别了方向，认准了西方，阿灿拖着沉重的步伐，向前行走着。
前面有霓虹，似是一个饭店。中午的那五个包子早已在追赶小偷的过程中在胃中消化完毕，入了大肠。
阿灿紧走了几步，来到霓虹处，这是一个五间的瓦房，正中间的屋门上方挂着一个大牌子：家家乐饭店。
“这名字不错，家家乐，人人乐，你乐我也乐。”阿灿念叨着，来到饭店门前，推门进屋。
屋中很宽敞，各间之间并没有隔断，而是相通的形成了一个大间。七八张桌子，抹得光洁照人，此时，并没有任何顾客。
柜台里，坐着一个稍微胖些的三十左右的妇人，头发向后抿着，露着发亮的额头，看见阿灿进来，站起身来招呼道：“快坐下，吃点什么？”
“有什么吃的？”阿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把背包摘下来，放在椅子上，回转身，看着那中年妇人已转出了柜台，拿着菜单，向这边走来。
这妇人中等个，身材很丰满，模样有些姿色。
“菜单上的菜现在都有，看看想吃什么？”妇人走到阿灿跟前，递过菜单。
阿灿接过来，他并不想多吃什么，他只想填饱肚子，然后抓紧赶路。
“来碗馄饨吧。”
“好嘞，肉的还是素的？”
“素的吧。”
“行，韭菜三鲜的怎么样？”
“可以。”
那妇人转身走去厨房，阿灿望着她的背影，这个女人腚很大，腰不粗，很让人有想入非非的感觉。
阿灿坐下来，打量着这个饭店，他感觉这饭店虽然打扫的很干净，也很整齐，但总是感觉少些人气，似是许久没开过张的意思。
厨房里响着煤气灶的“呼呼”声……。
阿灿忽然惊觉，这个饭店，不靠村，不靠镇，就在这半路上兀自立起的一座孤房。“怎么会有人在这种地方开饭店呢？这能有多少顾客呀。”
煤气灶停了，不一会儿，那妇人端着一个大碗走了出来，来到阿灿桌跟前，把碗放在桌子上，满满的一大碗馄饨。
“真实惠。”阿灿心里念叨。
“要不要‘忌讳’？”那妇人站在阿灿身边，笑吟吟的问。
“啊，不要。”
“还需要什么尽管说。”妇人说着转身，坐在了阿灿旁边的一张桌子旁。
“哎。”阿灿应一声，拿起碗中的汤勺，舀起一个馄饨放进嘴里，“嘶咯嘶咯。”烫的阿灿把馄饨在嘴里打着转。
妇人望着阿灿笑了起来：“慢点吃，热！”
阿灿点着头，生硬硬的把馄饨咽了下去，烫出了眼泪。
“呵呵，小兄弟去哪里呀？”
“呃——，我去旅游，随便转转。”
阿灿又舀起一个馄饨，用嘴吹着，“你家怎么就你一个人呀？”
“他们还没回来呢，估计也快了。”
“哦。”
阿灿见这个妇人老是看自己，心想这也许是开饭店的职业病吧，怕客人吃完饭不给钱偷跑掉。
“我们这里也可以住宿，现在天晚了，小兄弟可以住我们这里。”
“我不住，一会儿还得赶路。”
“还有十多里地才能有旅馆呢。”
“没事，我不怕黑。”
阿灿确实不想住这里，他觉得这个地方有点不对头。
院中响起摩托车声，随后停在了门旁，紧接着房门打开，走进来两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个光头，一个长发，而且还是染成黄色的长发。
阿灿觉得这两个人不像好人，也便不再多看，他认为这二人也是来吃饭的。
但那二人并没有出声点菜，而是直接去了后房，随后，那妇人也跟着进去了。
阿灿明白，他们是一起的。
馄饨吃完，阿灿喊了一声：“老板，算账。”
那妇人走了出来，依旧是笑意吟吟：“客官，五十。”
“哦，啊？！多少？！”
“五十——。”妇人依旧笑着。
“一碗馄饨？”
“啊——。”
“就这一碗馄饨！”
妇人还是那样笑着，点点头。
“一块五值不值？最多。”阿灿依行随市，明白一碗馄饨的价格。
“哟！您真会开玩笑！我这店呀，进来就得五十，不管你消不消费，让你白吃都算便宜的了。”
我晕，阿灿此时才明白，怪不得这个店这么冷清，原来是个黑店。
那黄发和秃头此时从后屋回来了店中大堂，虎视眈眈望着阿灿。
浸骨的阴凉，阿灿感觉阵阵的冷气。但，不能向恶势力低头。
“我从来没吃过一碗五十的馄饨。”
“我这店也从来没迎接过你这样一个人。”
那妇人还是原先的嘴脸，不急不躁，这让阿灿想起了戏剧《沙家浜》的阿庆嫂。可人家阿庆嫂是正派人物啊，开的不是黑店。
秃头和黄毛向这边靠了靠，也只是靠了靠，好像没有那妇人的命令，他们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这一点，阿灿看了出来。
“嘿嘿嘿……。”阿灿笑了起来。
“大姐，行。”说着，从口袋里掏钱。
那妇人看着阿灿的怂样，得意地笑着走了过来。
就在她接近阿灿身子的霎那，阿灿陡然站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只手扣住妇人的手腕脉门，一只胳膊卡住了那妇人的脖子。
“别动！”
秃头和黄毛怎么也没想到阿灿会来这一手，也甭说他俩没想到，那娘们也没想到。
“臭小子！你想怎么样？”
“黑店！坏人！你们都是！”
阿灿说着，卡着妇人， “走！出去！”
乖乖的，谁也不敢多动，四个人，一步步的按顺序走出店门。
野外的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阿灿怎么感觉也不像是正常的世间。
“妈的！不会进了鬼路了吧？”
四下看看，玉米棵随风瑟瑟。
“正常人间。只不过这三个东西，非一般！”
这两句话，也只是在阿灿的心里嘀咕。
上了公路，阿灿喝道：“你俩给我站住，再上前，我掐死她！”
手上用力，妇人喉咙里发出了“咯咯”的声音。
秃头和黄毛站住了脚，伸张着双臂，想上前施救，却又不敢。
“站在原地，不准动，不准跟来，动一动，我就掐死她！”
那俩人还真听话，真的再没有动一下脚步。阿灿把那妇人胳膊背过来，夹着她的脖子，快速的向前走去。
秃子和黄毛消失在视线中，霓虹也渐渐隐去。
那女人竟然没有挣扎。
阿灿也不知走了多远，只觉得自己气力不支，满身冒汗，他停了下来。把女人往旁边一推，“走吧！”
“那里去？”
那妇人娇笑着。
“回你的家！”阿灿怒道。
“我家？那饭店？哈哈哈哈，我家我肯定回的，只是，小子，你看看你到了那里？”
“哼哼！你这种骗人的伎俩我很明白，想吓唬我？呵呵，你还没那能耐。”
“有没有能耐，你一会儿自己就知道了。”那女人摇头晃腚，百般妖娆。
阿灿心想，这娘们真骚，不知道蛊惑了多少男人，害了多少好色鬼。
也就在转瞬间，刹那间，阿灿一眨眼的功夫，秃头和黄毛竟然站在了妇人的两边。
“啊？怎么可能？难道他们真的不是人！”
阿灿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人那，男人和女人那。”那妇人更是妖娆地笑了起来。
“你们是鬼东西！”阿灿大喊道。
随着他的大喊，四周一片黑暗，眼前没有了任何人。
“妈的！果然是鬼！”阿灿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看看四下，旷野一片。
呜呜的北风，萧瑟着枯枝野草。
“西方，西方。”阿灿辨别着方向，“娘的，行李都扔在那饭店了。”
夜空繁星，闪闪烁烁。
回去，那是不可能了，阿灿觉得斗不过他们，只能凭着记忆前去西方。
阿灿走上一条土路，坑坑哇哇，深一脚浅一脚。
……
天近黎明，东方曙色发白，隐隐约约，前面有了片片的房屋，似乎是一个小镇。
阿灿脚下紧步，不多时，来到小镇镇口，这是一个古镇，建筑，摆设，都是古色古香。
“原来还有这样的乡镇，真是不出来不知道呀，早知如此，把陈少和谢芸也带出来逛逛多好，见识一下。”
阿灿想着，行走在古镇的街道。
“炊饼！卖炊饼喽！”
随着吆喝，一个矮小的挑夫挑着担子迎头走来。
“饿了！”阿灿确定自己，他娘的一夜的折腾，早把那点馄饨折腾的在大肠中变成粪了。
“哎！老板，给我来俩火烧。”
那矮小的汉子挑着扁担走了过来，“怎么还学会客气了？我的炊饼你还不是随便吃！”
说着，掀开笼布，拿出俩火烧，“这是糖的，我不愿意让你老吃甜的。”
“你认识我？”
阿灿接过火烧，诧异地问。
那汉子挑起扁担，“你傻了不是？我要不认识你，我还认识谁呀？你赶紧去拿梨，趁着别人都还没上来，多卖点。”
“啊！”
阿灿张着嘴，傻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矮汉子挑着扁担从身边走过。
“炊饼！炊饼！新出炉的炊饼！”
“有病吧？！拿梨？我去哪拿梨？还不让我吃甜的？我一直吃甜的，多少年了，老舅都没管过我！你还……，还不愿意？”
阿灿撇着眼，瞅着走去的汉子。
“哎——！给你钱！”
那汉子回过头来，“你又逗我！赶紧回家拿东西去，然后来追我。”
“啊——”阿灿张着嘴，扬着手：“你……，你……”
“我去！不要钱拉到，又不是我不给你。”
阿灿咬了一口饼，“嗯！好吃！真好吃！嘿嘿，真是碰到好人了。”
这饼，软软的，甜甜的，香香的，真没想到，这矮脚汉子还能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来。
街道的门面渐渐地打开，店里的店员探头探脑。阿灿看着他们，“靠！也太夸张了吧，建筑是仿古建筑也就可以了，不至于人也仿古吧？靠！这是一个疯子镇，都他妈是疯子。”
阿灿正东张西望着，头顶传来一声呼喊，应该说是一声娇娇柔柔的呼喊：“郓哥。”
这个声音太好听，阿灿抬头向上望去，街道门面的二层，一个妇人探出半个身子，确切地说，应该是一个妙龄女郎，粉面如珠，双目如月，俊眉轻挑，润唇如荷。娇艳欲滴，秋波流转，眼神中含情无限。这个女人，真美。
“郓哥，上来坐会儿吧。”
哼！阿灿差点笑出来，原来这是一个影视城，这演员也真敬业。得得得！看在这美女的面上。陪你们玩玩儿。阿灿来了兴致。
“从哪里上去？”
那女子娇颜一笑：“你真是傻了，来了我家又不是一次？还认不着门口了？”
“那你就下来领我一次呗。”
“鬼精灵！”
那女子嗔怪着，抽回身子，关了窗户。
“我擦！没戏了！”
阿灿为自己刚才的话后悔，迈步继续向前。
刚走两步，身旁一个木门“咣啷”打开，阿灿扭头看去，那个女郎站在门内。
“非得让我下来！”
说完，扭身向回走去。
阿灿望着她的背影，这高挑的身材，这婀娜的身姿，可以成为一线女明星呀，怎么没在电视上见过她呢？
“估计太纯了，上不了位。”
那女郎听见身后没动静，转过头来，“进来呀，真傻了？”
“嘿！”阿灿一笑：逢场作戏，那就来一回，也许摄像机不知在哪个角落里正在拍摄呢，或许，这个机会，也能让自己火一把，自然的表演，流露的真情，那才叫本色出演，才能打动人心，感动观众。
阿灿迈步走了进来。
“关上门。”
阿灿听话的把木门合上。
“哎哟——”那女郎扭着腰肢走了回来，在阿灿肩头拍了一下，“非得让我来插门呀？”
一股香味在阿灿身边飘过。
这香味，从来没闻过，提神壮气呀！
“走啊，怎么今天呆头呆脑的？”
“昨晚没睡好。”阿灿想起了电视里常出的台词。
“想我想的？”
那女郎媚柔的笑了起来。
“是，思念佳人夜不能寐。”
“哟！嘴还会说了呢。”
“实话，实话。”
阿灿随着女郎进入屋中。
这是一间不算很大的屋子，旁边一个小门，有点油腻，估计那里是厨房。
房门关闭，依旧上了门插。
阿灿巡视着房间，他在找摄像机头。
“看什么呀，又不是没来过。”那女郎又在他的肩头轻轻地拍了一下。
“用的什么香水这么香？”阿灿想问出牌子，以后给谢芸也买一瓶。
“水哪有香的，这是胭脂，笨蛋。”那女郎在阿灿的额头一指。
哦，真入戏呀！行，那就陪着你拍。
“走啊，上楼。”
“娘子先请。”阿灿做出了绅士的姿势，让那女郎先上。
“这小嘴，真甜。”
说着，那女子迈步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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