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计劝老舅
星期五，傍晚时分。
平原上的村庄此时已是炊烟袅袅。
阿灿和老舅的家是一个五间房的院子，院子里种着几棵枣树，大门连着南房搭了起来，这样子大门底下可以放一些东西，老舅的那辆半新的125摩托车就在大门底下放着。
五间房最东边的一间是厨房，最西边的一间是放一些杂乱的东西的。中间的一间是堂屋。堂屋两边是卧室，老舅住东边的卧室，阿灿住西边的卧室。
阿灿回到家的时候老舅正在家里做饭。
阿灿回来时在村里的小卖部买了一瓶十几块钱的酒，又要了半斤花生米。
他本来想给老舅多买点酒肴的，但是自己身上的钱就这点。
老舅每周都给他几十块钱的零花钱。阿灿知道老舅挣钱不容易，所以他跟其他的同学不一样，他很少买零食吃，钱大部分都用在了买学习工具上。
买酒买花生米的钱是他自己省下来没花完的钱。
阿灿走进堂屋来喊了声：“老舅。”
此时老舅正在厨房里炒菜。
“恩，回来了，收拾一下桌子，准备吃饭。”老舅在厨房里喊道。
阿灿把酒和花生米放在堂屋靠北墙的桌子上，走进厨房问道：“老舅，炒的什么菜？”
“蘑菇炒肉，怎么样，爱吃不？”
“呵呵，当然了，老舅就是疼我呀。”
“少废话，赶紧收拾桌子去。”
“得令哎！”
阿灿回到堂屋，用抹布抹了抹放在北墙的桌子，又把老舅中午没刷的碗筷收拾到了一个盆里，端到院中的自来水管上刷洗干净。然后又刷了一个酒杯，放到桌上。
这时老舅端着炒好的菜走了出来，看见了桌上的酒：“哟！臭小子，知道孝敬老舅了，还给老舅买酒了。”
“那是，都是老舅教导得好，该孝顺的时候就该孝顺呀！”阿灿开着酒瓶子。
“怎么？孝顺还要挑时候？”老舅把菜放到桌上，坐在了桌子旁边的一张椅子上。阿灿把酒杯放到老舅跟前，慢慢的斟满了一杯酒：“老舅，尝尝，这酒怎么样？”
老舅端起酒杯呷了一口酒：“恩，还不错，不是勾兑的酒。”
“那是当然了，您外甥能给您买假酒嘛。”阿灿说着，又把花生米向老舅跟前挪了挪：“老舅，尝尝这花生米，甜的，适合您的口味。”
老舅用手指夹起一个花生米扔到嘴里，一边嚼着一边疑惑地看着阿灿：“你小子今天怎么这么殷勤，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
“哎哟老舅，您外甥我这么老实的一个人，怎么会闯祸呢！”阿灿也搬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你老实？我养你这么大就没见你小子什么时候老实过！”老舅又呷了一口酒。
阿灿谄谄地笑着说：“老舅，吃菜，吃菜。”
说着自己也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不住地点头：“嗯嗯嗯，不错不错，这菜炒的真有水平，老舅的手艺真的是越来越精了啊。”
老舅也夹起一口菜放在嘴里，望着阿灿：“你给我老实说，真的没闯祸？”
“真的没有老舅，这个你放心就好。”
“恩，没闯祸就行。”说着，又喝了一大口酒。
……
阿灿吃着饭抬头看了看挂在东墙上那把被擦得干干净净的桃木剑，心想：老舅对家里别的家务都不怎么打理，唯独对他的这把桃木剑却是爱惜有加。
阿灿扭回头看了看正在喝酒的老舅说道：“老舅，你都放下你那行这么多年了，这把桃木剑也没什么用处了，干嘛还不扔了啊？还有你那些什么罗盘啊，太极图什么的，留着有什么用啊？”
老舅抬头望着那把桃木剑，就像是望着自己的老朋友，半晌没有说话。他似乎又想起了以前的那些岁月。
阿灿又给老舅斟满了一杯酒：“老舅，您喝酒。”
老舅回过头来，端起酒杯又深深地喝了一口：“用是用不着了，如今的人们已不相信这一套，但是不相信并不代表着没有鬼魅魍魉了啊！”说着又喝了一口酒：“这些年，时有耳闻一些奇怪的事情发生，我深知是一些鬼怪在作乱，但我却不能出手去铲除妖孽，唉！”
随着一声长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阿灿给老舅又斟满了一杯酒：“老舅，如果有人请您去帮忙除邪，您愿意去吗？”
“不去！绝对的不去！”老舅摇摇手坚定地说。
阿灿看了几眼老舅，筷子在菜里扒拉着。
“怎么？这菜里有什么？”老舅看阿灿一个劲的扒拉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这菜很好吃。”阿灿说着夹了一口菜放到嘴里。
“你小子是不是有事？”老舅喝了一口酒问道。
“恩~~~~！”阿灿顿了顿，晃着身子慢吞吞地说：“老舅，如果说，是您的外甥媳妇家发生了这种事？您也不出手？”
“那倒另当别论。”老舅把刚端到嘴边的酒杯停了下来：“你小子怎么个意思？你有媳妇了？”
“嘿嘿，老舅，我有媳妇您不生气吧？”
“当然不生气了，这是好事呀，我怎么会生气。”老舅似乎又想起什么来，皱着眉斜看着阿灿：“你小子把谁家的良家闺女给骗了？”
“哎哟老舅，看您说的，您觉得我是那种垃圾人吗”阿灿坐直身子，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神态。
“恩，你虽然整天没个正行，但你还算是一个心地比较善良的人。”老舅又喝了一口酒：“是哪家的姑娘愿意做我的外甥媳妇啊？”
阿灿“嘿嘿”地笑着：“不是很远，跟咱是属于一个镇上的，二十里外的谢庄。而且还是我们学校的校花。”
“校花？那么说很漂亮了？”老舅夹着菜。
“那当然了，绝对的大美女！”阿灿竖着大拇指说道。
老舅歪着头看着阿灿：“你说的话我怎么就这么不相信呢，大美女会看上你？”
“老舅~~~！难道您外甥我丑吗？“阿灿斜着身子向老舅跟前凑了凑，几乎要把脸贴到老舅的脸上。
老舅向后斜了斜身子，上下打量了几眼阿灿：“哎哟哟！难道你帅吗？”
阿灿撤回身子，翻着白眼看着老舅：“老舅！咱不带这么打击人的啊。”
老舅“呲”一声笑了：“行行行，你帅，你蟋蟀蟋蟀的。”
“老舅~~~！”阿灿一看老舅不往正题上说，心里不免有些着急。
“老舅，我跟您说的这事可是真事啊，您要是给我搅黄喽，我以后找不着媳妇，那我可怨您。”
“怨我干嘛？我也没给你搅啊。”老舅说着，端起酒杯喝了口酒。
“还没搅？我说我有媳妇，您不信，我说我媳妇家出事了，你也不往心里去，万一我媳妇因为这事跟我黄喽，就是您的原因！”阿灿说完，嘴一噘，两只胳膊交叉着放到桌上，把头歪向一边，不看老舅。
“哟！还涨脾气了呢！”老舅用手轻轻地拍了下阿灿的胳膊：“哎哎哎。”
“干嘛？”阿灿回过头来，依旧噘着嘴，一副哀怨的表情。
“你到底给我说的是不是真的？”老舅表情严肃地说。
阿灿一看有门。也装出一副很严肃的表情：“当然是真的了，这我能骗你吗老舅。我什么时候骗过您呢！”
“你骗我的还少吗？”老舅反问道。
阿灿如霜打的儿子蔫了一下，耷拉着脑袋：“老舅~~！这次我真的没有骗你。”然后又仰起头说：“反正这事是真的，您看着办吧！”阿灿一副大义凛然，奔赴刑场的姿态。
老舅又喝了一口酒，把酒杯放到桌上，手扶着酒杯转着圈。
阿灿知道老舅在做思想上的挣扎，知道老舅在做最终的决定。
阿灿知道这是关键的时刻，他大气都不敢出，时而看着老舅转动的酒杯。时而看看老舅的脸。
老舅的额头上已有了几道深深的皱纹，鬓角也隐隐的现出了些许的白发。
老舅今年也就是四十出头吧，具体四十几阿灿记不是很清楚。
老舅思考了大约有两分钟的时间，手上的酒杯停止了转动。
老舅抬起头来看着阿灿，阿灿也望着老舅的脸。
阿灿此刻很紧张，他不知道老舅下了怎样的决定。
“阿灿，如果你说的这件事确实是真的，那我就跟你去看看。”
阿灿一颗悬着的心即刻落了地：“老舅您放心，这绝对是真的。”
“那好，那我们明天就去谢庄！”
“好来老舅！”阿灿高兴地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拿起酒瓶又要给老舅倒酒。
老舅伸手制止住：“不喝了，明天还要办正事，喝太多了误事。”随又说道：“你给那边联系一下，说我们明天前去。”说完站起身，走出屋子。
(https://www.tyvxw.cc/ty91539/10025971.html)
1秒记住天意文学网：www.tyvxw.cc。手机版阅读网址：m.tyvx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