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身份
“这就是你接近我的目的吧？”金婵反应过来。
不过嘛！想从她口中知道事情，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好不容易领占上风，她还不得好好搞搞他，他着急他难受，她心里就舒坦！她遂故意刁难他道：“你想知道这些啊？嘿！我偏不告诉你！”
“你这是什么态度？”
“有你这么跟师父说话的？”莫知寒不满。
“那又怎样？”金婵得意地朝他做了个鬼脸。
莫知寒看着她晃来晃去的脑袋，转手敲在她脑门上：“你搞搞清楚，我要是想弄死你，跟捏死蚂蚁一样简单，你觉得你有什么可以跟我谈判的筹码？”
“……”也是喔！
她落在他手里，凭啥跟他谈条件？
“我是把你当成我亲徒弟才给你这么多次机会，要换成别人，我严刑拷打，十八般酷刑直接给上了，还轮得到你在这里唱山歌？”
“……”十八般酷刑？
戳指头、扒指甲、抽鞭子、刺字，还有什么来着？
这些酷刑不是皇宫里的吗？她“哎呀”大叫了一声，抓住了这个重点，指着他道：“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还十八般酷刑，说到底，你就是官府的对吧！”
“谁说只有官府有这些手段？”
“每个门派都有他们惩戒罪人的方式，只是你不知道。”
他怎么可能是官府的！
之所以糊弄人，还是因为他当时在房外将这傻徒弟和大夫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她敢说他是人贩子，那他怎么就不能说她是逃犯呢？他将之前做任务造假的令牌拿出来，骗了那伙计，让他联合起大夫来坑了她。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他成功骗取她的信任。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医馆的伙计居然是四海会的，直接坏了他的事情。
或者，那天晚上他就不该大意离开！
……
当然，师父的面子还是比较重要的，他肯定不能直接承认这些事情，毕竟，骗她说她得了绝症，让她伤心难过地哭了一整天，连后事都给交代好了，实属缺德了点。
为了安抚小姑娘，他拿出一点诚意来，先是跟她保证他不是官府的，随后从身上拿出一个悬赏的通告，坦白道：“这是江湖武盟要缉拿的‘妖女’，上面的人心狠手辣，劣迹般般，我横看竖看你都不像，才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所以你一开始救我……”
“也是怀着这个目的？”金婵脸色一变。
“扯哪去了？”他撇撇嘴，“你把我想的也太坏了！”
“反正你就没干几件正经事！”金婵拆他的台，“我看你接近我就是不怀好意，对人假惺惺的！哼！”
她气鼓鼓的样子，还真像是个会咬人的小狼狗，奶凶奶凶的，他居然被她给可爱到了，又开始不正经地逗她起来：“你仔细想想，当初是谁扑通一下跪在我面前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亲师父’？又是谁拜得五体投地，非要我收了她？”
“……”好像是哦！
金婵的脸微微发烫。
自己那会都要死翘翘了，看“她”武功那么好又救了自己，本着迫不及待想要抱紧他大腿的心思，才求着他收了自己，结果倒好，他男扮女装就不提了，居然还扮成了她爷爷，对她那是尽职尽责……她死活都甩不掉！
其实算起来——
师父是她自己找的，真的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这边，他继续道：“我当时在查案，经过那时，看到四海会的人围攻你一个小姑娘，还扬言要将你分尸，横竖都过了点，”他说着挑挑眉，有意道：“话说回来，要不是你师父就爱打抱不平，也就没你现在什么事情了！”
这话分明在提醒她，他当初对她的救命之恩……
她深思着要怎么还恩情。
但转念一想，不对啊，这是两码事，难道她要因为他救了自己，就不追究他骗自己的事情吗？呸呸呸！她差点就中了他的圈套！
她平生最恨的就是被人欺骗，虽说这妖人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但事后他这么骗人也太过分了！没错，这件事情她会一直记得的，她可不会轻易原谅他！
莫知寒看她不接话，也就没再说什么。
马车悠悠缓缓地往前去，逐渐往宜都的方向走。
莫知寒瞧了她一眼，她的身上藏着太多的秘密，于是找了个机会，继续问她：“你偷盗四海会的药是怎么回事？小雪到底是什么身份？她是不是和魔教有关？”
“魔教？”金婵愣住。
他都怀疑到了小雪的身上，这还得了？
金婵这会也顾不得跟他斗气，急忙给小雪辩解：“你可别瞎说！小雪是我最好的朋友，向来清清白白，怎么可能是魔教的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你偷那种药做什么？”他迟疑道。
“当然是救他命啊！”她都有点嫌他烦了。
“胡扯！”莫知寒拆穿他，“你偷四海会锁阳救人命，开玩笑！”
“你胡说什么，什么锁阳，我手上的分明是回阳好不好？”说完后她马上反应过来，他又在使诡计套她的话，她懊恼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指着他道：“我懂了，我真的懂了，搞了半天，你原来是为了打我这药的主意啊！”
“……”莫知寒都快跟不上她脑回路。
“我告诉你，这药对我很重要，你休想打它主意！”金婵说翻脸就翻脸。
这药关乎小雪的命，是她费了那么大的代价搞来的，万一被他抢走怎么办？都不等莫知寒有什么动作，她直接跳下车。
莫知寒被她的反应给惊到，忙停下车到她面前，看着面前的小姑娘跟惊弓之鸟一样，他头痛道：“你要不要这样冲动？有话好说啊！”
“我信你个鬼！”金婵一瘸一拐地走着。
“你个死骗子，你个黑心肝！”她忍不住了，“把我骗得这么惨，还想抢我的药！！！”
黑心肝？她嘴里怎么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词？莫知寒好笑，眼看她往后退着，他解释道：“我要你这种药干嘛？再说我要抢的话，还会等到现在？”
“……”有道理哦！
“谁知道你有什么目的！”她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反正你离我远远的，你别过来！”
莫知寒看到她恍惚了一下，伤口在不断渗血，心有不忍道：“行了行了，管你拿的是锁阳还是回阳，我都不感兴趣，你伤口出血了，先过来，我帮你看看伤势！”
“你能有这么好心？”金婵才不信。
“哦，那随便，我一个人去宜都好了！”他说着，径自走了。
“哎……”金婵气得跺了跺脚。
这一跺脚，脚底下垫了的甘草就扎得脚疼。
当前情况对她不利，她要是自己走到宜都，两条腿都要残了，还不如先委曲求全地坐他马车呢？等有机会再甩了他！
哼，就这样！
她如此想着，爬上了马车。
先前跟他闹矛盾跳车跳了两回，她的伤口早就崩裂，渗血的地方很痛，一坐上马车，就因失血而感到了寒颤，她看着师父身手矫捷地钻进车厢里，不满地嘟了嘴。
“进来吧！”他的声音传来。
莫知寒手里拿着绷带和药酒，在里面催促着。
金婵向来不是个会亏待自己的人，伤口不处理等会儿死了咋办，再说对不起她的是他，她没必要跟自己怄气，她想通了之后就钻到车厢里，坐了下来。
“过来点！”他道。
“……哼！”她扭了扭肩膀，不甘愿地往前挪了挪。
莫知寒被她这小表情给逗笑了，忍不住去捏了捏她的脸。
金婵啪地一下打开他，没好气道：“烦死了！”
莫知寒笑了笑没再说话。
他伸手解开缠在她肩头伤处的绷带。
那里不止有一个箭伤，还有一道被刀砍到的伤口，上一次就是他给她包扎的伤口，现在上面的血早就变了颜色，他抬眸看着她道：“这绷带上的血都已经暗沉了，你自己不知道上药时也要换绷带吗？”
“你手长后面的吗？”你弄个给我看看！”
先前在他面前装乖徒弟装得累死，现在反正翻了脸，就不用什么肉麻的师徒情深了，金婵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心里很痛快。
“嘿，你这孽徒！”
莫知寒气地磨了磨牙，偏偏又不忍心伤害她，只得叹了口气，说她道：“你啊，要是没你师父我，看你怎么混下去！”
“嘁——”
金婵一个白眼翻过去。
莫知寒专心致志地给她处理伤势，尽管他已经非常小心，但粘在伤口的绷带还是扯得她痛得直抽气。
“现在知道疼了！”他动作轻了些。
“一天到晚地跟个猴子般上蹿下跳，伤口怎么能好？”他一边给她缠上新绷带一边道，“早前就跟你说过，这胳膊别抬非不听话，现在好了，本来都愈合得差不多的伤这会又裂了。”
“我都这样了你还说我！”金婵气也上来了，“还不都是你害的！”
“都、都成了我害的了？”他笑到无语。
“就你害的！哼！”
莫知寒摇摇头。
他将绷带重新给她包扎好，待看到她手背上还有擦伤，就又倒了些药酒给她涂了涂，擦着擦着，他蓦然一惊：“你胳膊上是怎么回事？”
金婵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把她袖子给推了上去。
她的胳膊很细，根本就没有几两肉，这条胳膊，哪里像是个快要满十五的小姑娘，分明就是个小孩子的胳膊，而她这细弱的胳膊上不止有前几天受的伤、刚才跳车时撞到的淤青，还遍布着许多陈旧的伤痕，不难看出折磨她的人之手段毒辣。
“这是怎么回事？哪来这么多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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