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教室里没人，半个人也没有，空荡荡的，教室外走廊上也没有人。
见鬼了？刚刚那声巨响还在耳边，齐敢抬起头来的瞬间跟电筒直接照过来一样，但他还是在缝隙里看到整个教室一个鬼都没有。
青天白日睡糊涂了吧？
“喂喂喂……”齐敢眯缝里一下眼睛，慢慢睁开眼，泪眼朦胧的，眼屎糊上了吧，揉了揉，往外看了眼，辨别了下不知道哪里来的喇叭声音。
“哎……”他抬手伸了个懒腰，一身酸软的劲头才稍微好了些，摇了摇还是晕，头重，估计是饿的。
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我c-ao”。
“12:30”
你大爷，睡一早上了。
他赶紧看了看下边桌上，还好，没有口水，又打开手机摄像机看了看脸，除了两道印子，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耽搁清醒这么一会儿他才往前看了看，摊一桌子的书，每桌都是，墨绿色的黑板上写了些字，他又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楚，是上节课的笔记和前几节课的作业。
这学校的老师还挺好，他睡成那样居然没叫他，啧，换成……？往左右两边瞧了瞧，他的座位挺独特的，八乘八单出来的不属于任何一排，也不属于任何一列，那边——
他突然瞪大眼睛回忆，这他么是魔幻本魔？
那个是大眼里座位？那个以一单挑九个砍刀人的英雄？叫什么来着？小小？笑笑？晓晓？萧萧？骁骁？……
萧凉。
他突然庆幸自己居然能想到这个名字，这人居然是淮鸯中学的学生？还是个学生？居然……
c-ao！
他想起这货居然嫌弃他，不让他挨着坐！
狗｜日的，有种！
一下子早上的记忆都涌出来了。
他想起自己是怎么发火，怎么搬桌子进教室，怎么倒头就睡，怎么……
他好像还记得自己吼了……科任老师？
我佛了。
绝了。
完美！
好一个牛逼哄哄的开场。
他不用想都知道，背调没用了，他就是个渣渣，他原本是想以好学生，乖娃娃的形象进门的。
哎，就真的，无语，一朝英明毁于一旦啊。
齐敢一番天人交战，书都没掏出来，原封不动的抽出书包背上。他不得不背，用他二百五十斤的灌水脑子想想都知道，这要是把私人物品往教室里一放，等回来的时候找不找得到倒是其次，乱七八糟的看着心烦。
齐敢背了书包往楼下走，看了眼人进出最多的地方，朝那边走去。
“民以食为天……”广播里传来说话的声音，还挺应景，“……”一阵话筒拉近音箱造成刺耳的尖锐声，这破喇叭——
齐敢掏了下耳朵，真饿。
他反手在书包内层摸了摸，摸出一张崭新的饭卡，也不知道充卡的在不在，要是充不上，卡里没钱，中午饭吃个灯儿。
他现在很饿，不是正常的饿，是那种空虚的饿，饿起来能啃一头牛的那种饿，估计再饿一会儿都得晕过去了。以他几次的特殊经验，他明显感觉自己身子在发抖，手举了举，再抖会儿得跟食堂大妈一样。
哎，早上那两白面馒头白啃了。
齐敢绕了两步。
又绕了两步。
四条腿就跟长眼前一样，他动，对面动。
他｜妈……齐敢不耐烦地抬头看着眼前挡路的人——两傻｜逼抄了手眼神不善地盯着他，也不说话。
“有事儿？”
“哼，你说呢？”火药味。
说你｜大爷。
齐敢出气都感觉需要酝酿一下，“好狗不挡道。”气势很足。
“我｜日。”
对方一听跟被雷劈了似的，炸就上来。一拳带了风就砸过来，齐敢往后一退一仰，书包往前一抽，狠狠砸那孙子背上。那□□头被书包挡开了，再被满满的书砸了个踉跄，往侧冲了好几步才稳住。
果然，是书太重了。
齐敢趁势又把书包使劲扬了回来，自己跟着转了个圈，这包书要砸这货脸上，非得甩进花坛不可。
去你｜大爷的，花坛里啃屎吧。
书包划了条完美的弧线。
不怎么完美的是，对方有两个人，另一个人明显身手要好的多，书包砸过来的时候竟然被那狗子躲过去了，还趁机一脚踹了过来，直接踹到了胃上。
他奶奶的。
天旋地转。
擦，胃一阵抽搐，书包劲太大，齐敢来不及捂住胃被书包划过的弧线一扯，整个人螺旋式直直插｜了进去。
哎，就他妈神奇了。
他在碰上的前四分之一秒凭借本能猛的闭上眼睛，跐溜一声，整个人先以脑袋栽进花坛，再是整个身体，这跟花花草草的亲密接触来的措手不及。
紧接着身后两人骂骂咧咧冲了上来，骂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一脚一脚踹的真狠，他搁花坛外的腿狠狠挨了几下，腰上胯｜上一脚比一脚凶残。c-ao，他以前也打过架，从来没有这样被人揍过。
齐敢脑子里最后一丝清明告诉他快清醒，打架呢，别晕过去了。浑身酸软又告诉他算了算了，大不了挨一顿打，还能打死了不成。
哎，真他妈疼。
齐敢从花坛里撑起来，一手的水，眼前一片绿油油，嘴边还有泥土的气息。
真……他强撑着支起胳膊，不能晕，真打晕了这个学校还没有人能够给他善后，让他在这花坛躺半天就真的全校出名了。这两年估计就丧失择偶权了。
他｜妈的，什么时候了，还想什么？
择，择个屁的偶。
他刚撑起，又一脚踢他腰上，把他又往花坛里揣进去。
哎，日，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他狠狠一咬嘴，强忍着满嘴泥土味，脑子总算清醒了些，嘴里尝到了丝血腥味，正准备起身转头回击——
“好了，别人生病了，打赢了也胜之不武。”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果然，那两人没有再踢过来，齐敢撑起身体的时候只看到一角影子。
齐敢费了老大力气终于从花坛里挣扎了出来，周边只有一两个经过的人，隔挺远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这边，希望没注意到。真丢脸，这辈子的脸感觉都快丢完了。想他在晋棠中学出了名的冷公子人设，虽然名头恶心，但起码风度翩翩，说起来都是表扬赞美的话，形象从来都他妈是优雅绝美的。到了淮鸯倒成了这副模样，呵。
破学校，他｜妈的有一点后悔了怎么办？
来不及伤春悲秋，他好不容易爬起来整理了一番，想了想还是接着往食堂走。还是先喂饱自己，喂饱了才有力气，都说没吃饱前人都是颓废的，等他吃饱了再大战三百回合，靠，还欺负到你敢爷头上来了。
“小伙子，没饭了，”食堂阿姨从打饭窗口探头看着他喊，“都一点了，饭没了。”
“得，您别喊了。”齐敢连叹气都没有，直接摆摆手朝外走去。
衰，真衰。
饭没了，出校门？
算了，估计也出不去，中午一般情况下要请假条才行，他一上午都晕晕沉沉的，现在也没机会找老师。
小卖部吧。
他往周边看了看，选了个方向碰运气。
嘴上的疼痛让他稍微保持了点清醒，这条路真他么长。
哎，有人，有人拿了水，肯定就是这了。
齐敢三步作两步往前大步走。
“老板，有泡面吗？”齐敢两手搭上玻璃台。
“有，要哪种？”
“有开水吗？”
“没有，你们宿舍有吧，教室里应该也有。”
“……”他想说他没住校，也不想去教室，算了，将就了。
“老板，来这个老面包，一盒酸奶。”齐敢掏钱。
“好咧。”老板把面包扔给他，又给他翻酸奶，找零钱。
齐敢一把薅过面包拆包装，动作稍微粗鲁，老面包的袋子拆了一半，“嗷……”脑子里突然响起狮子进食的声音。
“嘿……找你钱。”老板看他一眼有些吃惊。
“谢谢……”齐敢含糊不清的接过零钱和酸奶，往旁边看了看，看到小卖部旁边有条路通后面，几步绕到后面去，吃相不美，躲着点。
正好后面一排小石墩，油光锃亮的，看来经常有人到后面来，一地的烟头，啧，猖狂，搁晋棠学校路上能看见一个烟头全校都得进行大搜身。
……一口两口，他估计自己这会儿一口的量得是平时的两三倍，果然，人饿极了是没有理性的，这么丑陋的进食现场，让人看见了多损形象。
撕了块大的，满满的一半在嘴外边一点一点含进去，他仰头想了想，这是自己这两天第二次饿成熊样了。得在书包里装点零食才行，虽然并不习惯吃零食，但这种惨样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无助又他么可怜样。
嚓，饿成这样还被揍了，这才刚来第一天，等他吃完恢复体力揍死他丫的。
叫什么压根儿不知道，样子也有些忘了，人头还不熟，但谁揍了他准洋洋得意出现在他面前。
“嘶……啊。”齐敢低呼一声皱眉停止了咀嚼，一动不动，这他么啃个破面包还能把嘴给咬了？
他含着把嘴里的面包先咽了，再扳开嘴，扯了嘴皮出来，嘶……
一块肉啊，好大一口子，齐敢艰难地扯出嘴皮瘪嘴低眉查看，眼珠瞪成了斗鸡眼，正想再用手机看清楚些——
“呵。”一小声。
嚓，什么声音？
他跟火燎屁股般惊魂迅速站起，精准在左侧一角找到声音，齐敢瞪大眼睛，望着那人愣了足足三秒。
是你吧，是你刚发出的嘲笑声音吧？
是你吧？你大爷！
萧凉！
c-ao！
齐敢震惊了狗眼瞪着旁边靠角落站着的人，离他两米远的距离，懒洋洋没骨头的样子他妈手上还夹了支烟。
见他看过来，脸上那笑还没来得及收。
齐敢脑子里咆哮声都快赶上哮天犬了，这会儿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被定住直愣愣看着萧凉，一动不动。
面包不香了。
酸奶没打开也不香了。
“呵呵……”挑衅，□□裸的挑衅。
萧凉背靠着墙，一条腿撑着身子，一条腿轻轻点地勾着，偏头看着齐敢，笑成了一朵花。
如果不是这个场景，如果不是这个时候，齐敢起码要抚掌感叹声真他｜娘帅，但就这个时候，自己刚刚什么熊样都被他看见了？
所以还笑成这倾国倾城的样子。
我c-ao，去他丫的倾国倾城。
“……你……你，全看见了？”齐敢不死心问。
萧凉还是偏头看着他的样子，阳光从后头打过来，齐敢怀疑自己脑子进屎了，还沉溺了一秒这人挺帅的概念里。
齐敢死死盯着他。
只要他敢说全看见了，管他什么大眼里，什么萧萧，什么九刀，统统见鬼去吧。
毁灭吧！
萧凉食指抖抖烟灰，朝他点了点下巴，没什么表情，“啊。”
啊什么啊，看见了？全看见了？
嗷……
齐敢扔面包酸奶之前还没忘了把袋子往上一提，整个人扑了上去——
同归于尽吧！
萧凉微微有些诧异，不料他突然动作，手里烟头来不及扔，被他整个人一扑一撞——
萧凉左手抓住齐敢右手手腕。
萧凉右手抓住齐敢左手手腕。
两方僵持。
齐敢跟发狂饿狗一样不管不顾扑上去，萧凉先是意外后熟练制服他。
“生着病呢。”萧凉说。
“管你屁事。”齐敢双手使劲扭，拧了个麻花但依旧被钳住动弹不得。
“你不是我对手。”萧凉手下发力。
齐敢受不住又甩不掉。
“你他｜妈放手，”齐敢吼了声，“放手！”
萧凉把他推出去一些，“你别发疯。”说完松了两只手。
齐敢扯回手使劲揉，原本晕乎乎的脑子这个时候清醒的不得了。手倒是不抖了，可他疼啊。靠，这四根清晰的手指印，齐敢抬头瞪着他。
萧凉没看他又靠回墙上，抽出一支烟点上，刚刚那支只抽了一半。
齐敢揉完也恢复些理智，旁边这个人他不是对手，自己能安然无恙也是对方手下留情。
这他｜妈都是些什么事？
他低头找了找，气冲冲捡起刚刚扔的面包继续啃，跟有仇似的戳开酸奶，狠狠吸了口，用满腔酸奶抚育内心焦躁。
去他的，吃饱才是最重要的。
萧凉吸了口烟，又缓缓吐出，偏头看着一副跟食物有仇的人。这种从高到低的落差认识，早上看着这人嘚瑟的要上天一样。这会儿看起来虽然有脾气，但打不赢还知道收手顺眼多了。
“喂，”齐敢指了指他，“靠边点去抽行不行？”
萧凉一挑眉，看着他足足十秒，他起身靠在了对面。
对面是水泥墙，上面吊着新鲜的不知名长藤，开着黄色白色小花，跟飘来的一对对蝴蝶一样。
“喂，风从那边过来，”齐敢啃完最后一口面包指了指左边，“你站那烟不一样吹过来了。”
萧凉看着他，面无表情，过会儿像是气笑了开口：“我也是不想动弱｜鸡，不然你这会儿不指在哪儿趴着了。”
“哟，吓唬谁呢？”齐敢吃饱了，一个大面包换谁也啃不完偏偏他几口就没了，这会儿脾气也上来了，“骂谁弱｜鸡呢？”
“你。”萧凉看他一眼。
“你大爷！”齐敢站起来吼。
这会儿他情绪确实特别复杂，不想惹事和控制不住的脾气交织，理智与感性火拼，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就不管不顾了。
眼前这个人确实有几把刷子，但他长年务农，尤其今年……他更加没把这些二愣子放眼里。
萧凉耐心也用完了，烟抽完了把烟头按进头顶上藤丛里，看也不看齐敢一眼，转身走了。
齐敢瞪着他背影离开，半晌，骂道一声，靠着墙长叹一口气。
这c-ao蛋的半天啊。
手里显示13：35，还能休息二十五分钟，加上课间二十分钟，他赶14：20的课就行。
屁股挪了挪，挪了个合适的位置，抱着书包闭眼睡觉。
唉，他居然沦落到在路边睡觉了。
“嗡嗡嗡嗡……”闹钟震动，掏出手机看了眼“14：10”，齐敢打开摄像头看看了脸，揉了揉起身往教学楼走去。
这会儿好多了，总算是缓过来了。
靠，那水真他妈要命。
大步向前走，爬三楼，这回他找到最近的楼梯了，不用绕一大圈。刚好经过一厕所，他进去洗了把脸，整个人彻底清爽，抽出纸擦了擦水。
走回教室的时候，吵闹的人群有瞬间的安静，一个个好奇的打量他，打量的眼神里，探究居多，不怀好意也挺多。
齐敢没理会，径直走向座位。
“弱｜鸡。”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齐敢头都没回。
不是怕了，是懒得搭理，这会儿人清醒了脾气就好多了，他把今早发火归功于身体欠佳。
这椅子，他｜妈不长这样吧？
齐敢背着书包瞪着自己的座位，椅子瘫痪了似的靠背向后躺着像个大爷，这钢筋都啐了吧，坐凳也扭了个造型，这他么一屁｜股坐下去得开锅了。
“……”铃声打响，稀稀拉拉各归各座位，齐敢没管有意无意的眼光，也就愣了两秒。他往前一跨迈了过去，往前走几步径直抽出一人椅子换了，再把坏椅子顺手带了过去。行云流水，顺畅无比，迅速坐下，迅速抽出笔袋，迅速掏出一本不知道什么课的课本。
呵。
他就这么说吧，一念天堂，一面地狱。
“啊……”门口传来小小的尖叫声，比早上小了不少，齐敢没瞟过去都知道谁回来了。
齐敢掏出笔，拿了草稿本出来，黑板右侧顶角划拉下来写了一排的日课表。
萧凉走了过来。
齐敢转动笔。
萧凉走近。
余光能看见影子。
萧凉站着没动，一动不动。
“我c-ao……”这时前边哐哐起身一男的，经人提醒冲了过来，“不……不是我……我他妈换给……”他往齐敢那边狠狠看了一眼。
齐敢这时舒畅的躺椅子上一动不动盯着他。很好，鱼上钓了，这傻｜逼。
那男的顶一头半长头发，不知道的以为刚被电了，什么时代了还一头非主流洗剪吹造型。一看齐敢样子那人恼怒的就要冲过来，萧凉一声让他立定，“杨林去换了。”
“……哦哦好。”电头男赶紧刹住车，比起揍人，这个时候萧凉的神情才让他不好琢磨。杨林端了烂椅子转身就走，都没来得及再瞪一眼。
“……”齐敢盯着他，手中笔一圈一圈转着。
“哎，哎，上课了那两位同学还干嘛，还不坐下？”门口进来一胖男老师，“就是你，你端个椅子干嘛？”
“老师我……”电头男杨林端了破椅子准备走。
“回座位，回座位。”胖男老师指指他又扫一圈开始念叨如今高二了，学习怎么重要云云。
杨林回头看了眼，跑自己座位换了椅子端过来。
萧凉没椅子坐，靠墙站着，眼睛看着齐敢。
齐敢也转头看了眼他，又没什么表情的转头翻开书。
萧凉背后的窗户外是一大片山坡，能看到绿油油的，这人就这么无所谓的站着，面上表情说不上来。
齐敢确实在赌，赌这人不会轻易发火，否则中午在小卖部旁边就不会轻易放过他。他更赌他还有良知，没猜错的话，他被两人狂揍的时候是他喊了声才阻止了的。
所以……他这是恩将仇报？
不，齐敢摇头，这是审时度势。
萧凉坐回椅子上没在看他，齐敢眼睛盯着书好一会儿也没法忽视一道仇恨的目光——傻｜逼电头鳗鱼男。
齐敢勾起一抹冷笑，朝他比了个中指。
哐哐……
啧，掉地上了。
哼，齐敢没在理他，专心听课——讲的还行，承上启下念了遍废话后开始进入正题，课上得也连贯。他总算稍微放下点心来，教学质量是没多大问题，剩下的就靠自己了。
课间，萧凉每节课都会消失，踩着最后铃声进门。齐敢都怀疑这人有病，是享受进门一刹那的尖叫吗？这会儿尖叫没有了，但一个个激动的表情他还是次次看见，有病。
这得两年呢，新婚夫妻还他｜妈半年就看腻了，这冷块脸看两年不得吐了。
电头男课间几次想冲过来都被人拉了出去。齐敢就坐位置上，下课没地去，不如看会儿书，再看会儿窗外，那绿油油啊……
最后一堂课下课，齐敢收拾好书包，知道会有一场硬仗，小学生都这样，来不来就是放学后操场见。
电头男走的时候直接往后扔了条子——放学后山小坡见。
……神他妈……
“这他｜妈哪儿？”齐敢再次绕了一圈，还是没找到上去的路。是这了吧，什么小坡吧？人呢？
齐敢本来不想理会这人的，但这人第二趟的条子——谁不来谁他｜妈龟孙子！
条子摊开一路护送过来，一排排的眼睛瞪得铜铃那么大，他想不应战都不可能了。
“c-ao！”齐敢吼一声。
他左右看看，捡起一块石头，在立起来的假山写了几个字，扔了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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