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商商，我很喜欢你，你呢？◎
关上了大门， 商令珏脸上漠然无情的神情，像是冰川融化般慢慢消失，取而代之是淡淡的迷茫之色。
对于自己来说， 好像爱着司珥是件很很容易的事， 或许因为对方足够漂亮美丽， 她心里就有一千万个理由爱着司珥， 一见倾心误终生。
可是其他人也很漂亮， 甚至更加善解人意， 商令珏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不能把司珥当作生命里的过客来对待。
月光下， 这座花园里盛放着蔷薇和四季海棠， 重瓣花色， 极美极妍。
商令珏无奈地自嘲，明明自己和司珥没有什么共患难的经历， 自己对她却偏偏有患难才见的真情。
这时候， 电话里才传出林棠气急败坏的吼声， “商商， 你这个丧良心的，大半夜跟我演什么虐狗苦情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司珥女神的勾当， 虐我这个单身狗的时候，你有心吗？”
“那我现在给你买炸鸡， 怎么样？”商令珏戴好口罩， 从花园径直离开，慢悠悠地朝一家炸鸡店走去。
“......蜂蜜芥末酱， 再来一个菠萝包， 大杯可乐， 加冰，谢谢，”林棠顿住了，然后清清嗓子，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发个地址，我来接你。老规矩，咱们在外面吃，杨姐不会知道。”
“我知道，”商令珏绕过两条街，走到了那家以前和林棠常去的炸鸡店。
那时候，她还只是练习生，总是在半夜和林棠逃出来吃炸鸡，自己还会悄悄潜回家，看看司珥有没有回去。
她记得，有好几次还刚好遇上深夜回来的司珥，然后自己就义无反顾地抛弃了林棠，顾不上可能会被老师抓包的可能，也要在家里睡一晚上。
想起自己那时心里那种想和司珥待在一起，谁阻拦都不管的心情，还真有点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味道。
可能，司珥也是纵容着她的，自家娱乐公司手底下的练习生半夜跑回家，本就不合规矩。
更何况还是跑到大老板面前。
直到走进炸鸡店，商令珏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了怀念的笑容，她才后知后觉地收敛了情绪。
赶快发了个定位给林棠，按照林棠的要求点了一份炸鸡，菠萝包，还有一份炸鱿鱼和两杯加冰可乐。
没过一会，林棠就急匆匆地驱车赶到，熟练地走进来，看到桌上平时她们不能吃的高热量食物，快乐得像只小老鼠。
林棠没有废话，直接坐下来戴好塑料手套，蘸着蜂蜜芥末酱吃得不亦乐乎。
直到她捂着肚子靠在椅子上，悠闲滴喝起可乐时，才眯起眼盯着商令珏问道：
“为什么要在司珥女神的面前，假装打电话给萧韫姐，为了让女神吃醋吗？商商，你现在越变越坏哦，还故意叫人家司老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什么不可告人的师生关系，乱啊。”
“不是，也请你清醒一点，司老师是很客气的称呼，”商令珏咬着吸管，尽量立起衣领挡住脸，清清淡淡地说，“而且，我是希望她知难而退，早点幡然悔悟我和她是不合适的。”
“不合适，你们还半夜待在一起？”林棠狐疑地看了眼商令珏。
“……”商令珏无法反驳，她总不能详细地说司珥是怎么把她从舞厅那，用一辆黑色的布加迪威龙“劫持”走的。
十几个保镖，她倒是想跑，只不过不知道刚才司珥为什么没有继续叫保镖拦住自己。
“这不是重点，”商令珏下定决心般地闭了闭眼，再睁眼时丹凤眼里闪着碎冰似冰冷的光，“不合适的人就连相遇都是不应该的，拨乱反正总比吃回头草好。”
正是因为她和司珥有过最美的开始，却没有最美的结局，这让她怎么能不怨恨？
“啧，你还挺铁石心肠，”林棠把梅粉撒在炸红薯干上，一针见血地说，“说不定司珥女神知道你们不合适，但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呢？”
商令珏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狭长的眼睛里神色幽幽，“不合适还要勉强在一起，她果然脑子烧坏掉了。”
“可能未必是脑子坏了，只是孤独而已，”林棠放下手里的可乐，突然抛出了这么一个略微有些深沉的话题，“司珥女神以前不知道自己很孤独，是因为没有孤独过。”
突然想起刚才司珥桃花眸里浓墨一片，微光破碎的模样，商令珏心底一下像被抽空了一样，茫然无措。
“诶，商商，那么优秀那么漂亮的女神在你面前，乞求你，任你需索，任你为所欲为，你不动心吗？要是我，我可能早就自己套上铃铛，喵喵喵地跟女神跑了。”
“动啊，轰隆隆地动过，然后心没了，”商令珏面无表情地说着这种话，逗得林棠哈哈大笑起来，她掷地有声地下了结论，像是说给林棠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所以，傻子才会重蹈覆辙。”
“那你就没心没肺一点，多做点没皮没脸的事情，泡了她再甩掉，是个人都会退缩的，司珥女神那种养尊处优，受万人追捧偏爱的人，撑不了多久就会放弃，毕竟人的缘分都是有额度的，透支完了就没了。”
“没心没肺，没皮没脸，”商令珏若有所思，浓密的睫毛低垂，看上去思考得非常认真。
再次想起从前的所有事，她发现自己竟然依旧心疼得厉害，可其中一半竟然是因为刚才自己对司珥的所作所为。
女人心碎悲伤的样子在脑中挥之不去，商令珏发现自己竟然还是那么地心疼她，甚至有一瞬间想过，要不就此算了，再次去拥抱司珥，对她说不要哭，说自己是那么心疼她。
商令珏你可真是个傻逼，傻逼透顶。
“没错，你自己不也觉得你们之间没有任何适合的地方，一直纠缠都累，”林棠慢悠悠地吃完最后一根鱿鱼，轻轻叹气，“所以，斩断后路就好了。”
商令珏无意识地点点头，嘴里的吸管被咬得扁扁的。
“诶，我们团最近的代言和广告被其他女团抢走了好多，杨姐说我们还是得在时尚资源这一块多努努力，不然也别想安心做音乐。”
“嗯这一点我很明白，”商令珏脸色沉了下来，她也清楚这段时间来，其他人玩的那些手段。
同时她也知道，从小到大想要成为小提琴演奏家的梦想，很有可能实现不了了。
不过，也没什么，拉小提琴本身就是一件开心美好的事，拉给千万个人听，和拉给一个人或者拉给自己听，对她来说，没有那么大的差别。
“还有，最近黑我们的人越来越多，我过来之前还在网上看到说我们根本不会作词作曲，都是请别人写然后挂自己的名字。”
“对家故意请的营销号？”
“差不多，天天内涵我们，疯狂想挖我们的料，好在我们的资料一直都保密得很好，公司也肯下力气，”说到这里，林棠不得不看了眼商令珏，欲言又止。
炸鸡店的店员最后提醒她们要打烊了，两人才付了钱，林棠开车一起回了公司宿舍。
第二天天一早，商令珏和林棠还没起床，就被杨嘉紧急叫起来到会议室开会。
祁檬搀着睡眼朦胧的林棠，勉强走进会议室，坐在商令珏和夏之萧旁边。Meet的四个人大眼瞪小眼，完全搞不清楚杨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直到杨嘉满脸喜气地走进来，笑意盈盈地说给她们接到了好几个大品牌的广告代言，商业价值瞬间赶超LSKK，一跃成为了第一名。
“杨姐，这么凑巧，品牌爸爸们都看上我们了？”夏之萧还是很冷静地提问，“别是什么乌龙吧。”
杨嘉看了眼商令珏，郑重地说：“不会的，都是顶尖品牌，这几天微博就会陆陆续续官宣了，过几天你们就要忙起来，拍几个广告提升一下曝光，才好筹备发专辑的事。”
杨嘉的确没有说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好几家国际大牌都官宣Meet为代言人，她们来回穿梭在几个品牌要求的广告拍摄地点，并且按照品牌方的要求佩戴必要的产品。
甚至还应邀来看棒球比赛。
她们四个人对棒球的兴趣不算太大，入场之后就抱着鲜榨果汁喝——杨嘉已经严禁她们再喝可乐了，因为林棠这个月上秤的时候，重了两斤。
“商商，你也吃了炸鸡，你怎么没重呢？”林棠噘着小嘴，满腹委屈看着吃糖的商令珏，“而且，你现在还敢吃西瓜味的棒棒糖。”
“商商有马甲线，你有吗？”夏之萧毫不留情地打击道，“何况商商还瘦了三斤。”
林棠看了看自己白白软软的肉肉，选择了闭嘴。
直到中场休息时，啦啦队在下面表演，摄像师跟大家玩起了摄像头指到谁，谁就得和身边人接吻的游戏。
“之萧，好害怕啊，万一摄像头拍到我们，我们俩的绯闻是不是要曝光了，”林棠慌慌张张地转头看着夏之萧，两人刚好腿挨着腿坐，又都穿的白色外套，看起来像极了出来看球的小情侣。
“不会，你想得美，”夏之萧一脸冷淡，十分嫌弃地移动起来，“我们隔一个座位就好了。”
Meet的其余三人很有默契地撤离了林棠身边。
就在这时，她们的广告商们陪着两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坐在了她们的上面一排。
清浅的幽香弥漫在整个空间里，馥郁芬芳。
“司总，您对这次我们的安排还满意吗？”
纪又青知道这些广告商专门请司珥过来看比赛，就是为了再多要点投资。
司珥神色淡淡，偶尔看到某个人的背影时，瞳光流转，明艳照人，她的语调不疾不徐，“一般。”
“司总，是还有什么不满意吗？您千万不要客气，我们旗下的几家子公司代言人都给了Me……”
“要全球代言人，”司珥眉眼懒怠地往后靠了靠，嗓音清冽但笃定，好似并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
广告商擦了把汗：“……”
您可真是一点也不客气啊。
他们现在更加确定司珥有多看重Meet了。
等几个广告商走后，商令珏发现司珥坐到了自己身边，还取下棒球帽递给了纪又青，那一头如瀑的乌发垂落，幽香阵阵。
女人微微抬眸看着自己，深邃空幻的眼眸里含着淡淡的幽怨。
商令珏一下浑身不自在，司珥这般明媚骄矜的女人用这种脆弱幽怜的眼神望着自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一样。
“你以前不是说音乐路上，你会让我自己闯吗？”商令珏正襟危坐，尽量不分任何眼神给司珥。
“嗯，但拍广告和做音乐没有关系，”司珥抬了抬漂亮的下颔，用略带旖旎的鼻音轻声说，“而且也不只是给你的。”
“为了给我，所以你每个人都给？”
商令珏止住了差点儿脱口而出的这句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司珥。
“不是你说的，我给你资源，你过来陪我，”司珥如墨的细长眼睛里漾着几分慵懒的薄雾，纤长的睫毛恍如欲飞的蝶翼，“我给了，你来陪我。”
“你……你不怕我半路走掉，又去陪别人？”商令珏精致的眉眼上流淌着桀骜不驯的神色，她故意冷着声音，又A又酷。
“不怕，”司珥清冷妖冶的小脸，神情认真，红唇轻启，“你要遵守规则。”
“你真的疯了。”
知道司珥在说自己不遵守情人守则，商令珏侧眸抱臂，却不小心撞到了司珥稍显拥挤的脆弱半弧，惹来女人轻嗯出声，媚色撩人。
“抱歉，这是个意外，”看见司珥下意识捂着胸口，商令珏连连道歉，但还是重复了一遍，“但你真的疯了。”
金丝镜片后，司珥美丽细长的眼睛含着潋滟水光，女人唇色樱红，高贵绝美如暮色晚樱。
她轻轻说：“嗯，我真的疯了。”
“司老师，”商令珏眼睫低垂，注意着收回自己的手臂，“你喜欢一只蝴蝶，是希望她继续自由自在，还是乖巧地待在你的花园，不离开？”
“希望她离开了，还能再回来，”司珥静静地看着商令珏，脚踝的翡翠坠子幽幽摇曳，“或者我会一直去找她。”
看着司珥精致面容上又欢喜又悲伤的神色，商令珏本能地想要逃避，却突然回忆起了林棠昨天和自己说过的话。
“那你就没心没肺，没皮没脸一点，泡了她再甩掉，是个人都会退缩的......”
于是，商令珏咬着牙，强行压下眼底的不忍和心里的歉疚，淡色的唇瓣轻勾，“司老师，情人守则你会保证遵守吗？”
“遵守？”金丝眼镜的挂链垂落在司珥雪白的肩上，女人娇润的红唇弯着迟疑的弧度，“商令珏，你答应了？”
“我答应了，不过你必须要严格遵守，不可以越界，”商令珏加快语速，精致桀骜的眉眼满是细心引诱的温和之色。
司珥双腿交叠，刻意朝商令珏的方向靠了靠，顿时旖旎风光尽显，女人桃花眸扬起优美的弧度，声音拉长像是棉花糖，带着丝丝的甜味，“那你每天陪我吃饭。”
“陪我睡觉。”
“弹琴给我听。”
女人穿着黑色抹胸小礼裙，外搭纯色披肩，抹胸上绣着细细密密的曼陀罗，美艳盛开似毒药。
她的美丽凛然不可侵犯，那双桃花眸里澄澈清亮，寒凉的冷意因为商令珏态度的转变而消退，只余下无比浪漫的渴望。
商令珏在这一刻恍然发现，似乎司珥是真的想把“生杀予夺”的权力，交到自己手上。
似乎女人一点也不顾忌交付真心会是什么结局，只要这一刻是美的，就好。
“最后一个要求，不准反悔，好不好？”
在商令珏听见这句话的时候，镜头刚好扫了过来。
大屏幕上，两个遮着半张脸的年轻女子，正定定地看着对方，黑瞳黑帽，这一刻全场寂静，就连太阳也被云层遮住，为两人的出逃做好了一切准备。
“好，我答应了，”商令珏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错觉，可她想起了自己的目的，再次咬着牙狠下了心，“走吧，我对球赛没兴趣。”
“嗯，都听你的，”司珥柔若无骨的手悄悄牵上商令珏，女人乌黑的瞳仁隐隐意动，雪白的肌肤甜若奶油蛋糕。
商令珏单手脱下外套罩在两人头顶，当着全场观众的面在看台上一起小跑起来。
外套下，两人长发交缠，司珥脸颊绯红，眼波流转，眼尾也洇着潋滟的水光，勾人心弦。
两人往出口跑的模样，像极了从抢亲现场落荒而逃的狗女女，留下熟人和朋友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之萧，快，赶快给我一耳光，把我打醒，”林棠一脸呆滞地看着那两人的背影，“我的司珥女神怎么会是这样一个，这样一个，会撒娇的小嗲精，我不能相信。”
“请给我来一耳光，我也不能相信，”祁檬露出了林棠的同款表情，不说她和司珥有多熟吧，但好歹都是一个圈里的，从小到大她就没听过司珥这么娇这么媚地说话，跟小妖精似的。
夏之萧一脸无语，“没见过这么离谱的要求。”
“小可爱们，别管她们了，来来来我们专心看比赛，”纪又青喜笑颜开地坐到三人中间，她在心里不断感叹道司珥终于开窍了，懂得不应该摆冷脸，反而要学着关心别人的需求，不过司珥要学的还有很多。
走出体育场，一辆白色加长宾利，正好停在路边。
两人依旧遮着脸，直到两个黑衣保镖上前给她们打伞，商令珏才彻底放松下来，她止不住四下张望起来，生怕有媒体狗仔拍到了自己和司珥。
“想去哪里？”宾利后座上，司珥曼妙玲珑的身体离商令珏越来越近，昏暗的光线下，女人骨相优美的眉眼清冷又美艳。
“去你那......”商令珏悄悄移开自己的视线，本来想说去司珥家，但转念一想那个地方太过特别，不去为妙，“还是回我宿舍吧。”
“好，去掠影娱乐的宿舍区，”司珥淡淡地朝金司机开口，想了想又说道，“再让他们准备画板和颜料来。”
“好的，大小姐。”
金司机虽然表面上立马发动了汽车，但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大小姐竟然愿意屈尊去住公司宿舍，就为了已经离婚的前妻？
“商令珏，你刚才说的话作数吗？”司珥吐气如兰，浓黑的睫毛轻眨，像是小钩子般魅惑人心，“不要又骗我。”
“作数......”反正也没规定作数时间，商令珏心虚地眨眨眼。
“那一言为定。”
司珥伸出嫩白如玉的小指，轻轻勾住商令珏的手，呼出的热气让商令珏耳畔酥了一阵，乌黑的瞳仁里满是迷朦，好一会才恢复正常。
“好吧，一言为定，不过你能不能坐好，搞不懂你想做什么......”跟个柔若无骨的妖精一样。
商令珏清清咳嗽了一声，将脸上的绯红压下，没想到司珥的声音比她还暗哑低沉。
“商令珏，你不懂我在做什么？”
“我反正看你不太正常。”
商令珏想要转脸看向窗外，可干净透明的车窗角度正好映上了司珥玲珑有致的曲线，抹胸上盛开的花瓣肆意张扬，随着女人的动作上下起伏，雪白迷人。
“原来，你觉得我，”司珥眼眸深处翻转涌动着暗色，她伸出手来与商令珏十指相扣，玉色的指间仿佛有蝶翼翻飞，“是在求欢。”
女人呼吸之间的热气，再次让商令珏身体半边酥麻，她强行镇定下来，拂去额角的汗，“这个结论有失偏颇，我可没那么想过。”
“嗯，你没这么想，”司珥肤色雪白眼瞳深邃，嘴唇越发娇艳，她微微笑着撩开商令珏额角汗湿的碎发，“是我在这么做。”
额头被司珥温凉的手指触上，商令珏像触电似地弹开，差点儿撞上车顶，她怎么觉得自己中计了，中了美人计。
清冷禁欲的人彻底放弃抵抗，被人窥见一丝唾手可得的脆弱，最为勾人。
不能沦陷啊商令珏，一定要挺住，不能被美色迷惑双眼。
再次坚定了决心之后，商令珏稍微冷静了下来，她只是为了让司珥彻底死心，才出此下策的，绝对不可以前功尽弃。
“好了，我不逗你了，跟以前一样害羞，”司珥垂眸轻轻一笑，只是勾住商令珏的小指不曾放开。
商令珏静静低头看着两人交缠的小指，默然不语。
此刻车厢里一片令人心安的静谧，透过车窗的阳光薄而淡，照在不大不小的空间里，幽香阵阵。
回到宿舍时，碰上抬着画板和水彩的保镖，就刚好和她们一起进到了房间里。
见到司珥让人送来画画的东西，商令珏并不意外，司珥这种名门出身的大家小姐，琴棋书画虽然不能说样样精通，但样样都是能拿得出手的。
以前司珥闲下来的时候，就挺喜欢画画，加上她受父母的影响，当初要是没当演员，可能就做画家了。
等他们安装好了画板，商令珏这才发现整个客厅变得高雅又靡艳，几束玫瑰花放在琉璃瓶里，花瓣还带着晶莹的露水。
高级的油画颜料色彩鲜明，再加上一旁的黑色钢琴，房间俨然充满了艺术和浪漫的气息。
艳丽的色彩碰撞在一起，光影交错变幻，再加上姿容绝色的女人，巧笑倩兮地看着自己。商令珏脑海中慢慢有灵感如泉水般喷发，她直接走向钢琴那坐下。
很快，流畅优美的旋律在她莹白的指间跳跃，司珥浅浅一笑，调整好了画板的位置，拿着画笔静静画了起来。
以前商令珏在琴房拉小提琴的时候，她有空就会听着琴声画画，有时画商令珏，有时画别的静物或者抽象画。
或许艺术都是相通的，商令珏的琴声也会让她生出无限灵感。
商令珏一旦认真起来，沉浸在音乐里的时间很久，司珥就这么看着这人，慢慢勾勒着画面。
少女容颜如玉，气质高雅，细白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翻飞，音符仿若有生命般在她身边围绕。
明明并不是正式的场合，偏偏司珥笔下的商令珏有着在金色。大厅演奏的光芒耀眼，璀璨如天边最瑰丽的星辰。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琴声也跟着停止，司珥揉了揉酸涩的手，果然很久没灵感不作画了，现在连四个小时都扛不住。
“编出新曲了？”见商令珏乌黑的眼睛里染着一丝笑意，司珥柔声问道。
“嗯，刚才来了灵感。”
就在这时，大门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随后一个妖媚的女声说道：
“商商，我是萧韫，你在里面吗？我打你手机都没人接听。”
萧韫怎么会过来？商令珏想了想，应该是因为那次面具舞会上，萧韫邀请自己去看电影的事情，都是司珥这个女人造的孽，害自己又把那事给忘了。
“司老师，赶快藏到房间里去，我们的关系不可以被别人发现。”
见商令珏紧张不已的样子，司珥眸色微暗，想起上次商令珏半夜撇下自己，去找萧韫的事，一时间心绪万千，称为嫉妒和委屈的小火苗又猛地窜了上来。
可是按照情人守则，她不可以管商令珏……
女人微微撅着粉唇，慢悠悠地往房间那走，一不小心滑倒在商令珏怀里，眼含水雾，“扭到脚了，疼。”
一时之间，温香软玉满怀，商令珏与司珥四目相对，呼吸错乱，一旁的玫瑰刚好散落了一地的花瓣。
“商商，你在吗？”萧韫再次轻轻敲门，声音略微有些焦急，同时商令珏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还能走吗？我扶你去房间，再去开门。”
“不了，你去开门，我自己能走，”司珥抓着商令珏慢慢站起来，略带鼻音地说道，“你着急的话，你就去给人家开门吧。”
“也行，那你先回房间休息会，”商令珏没有察觉到司珥异常的情绪，也没多想，便慢慢往玄关走去，准备给萧韫开门。
“萧韫姐，”打开门后，商令珏满脸歉意地说道，“我在练琴，所以没听见手机。”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萧韫唇角弯弯，媚声道。
把人请进门后，商令珏往客厅一看，果然没了司珥的身影，她稍稍松了口气，把萧韫往客厅引。
给萧韫端上茶水后，商令珏刚想去把钢琴那的曲谱收好，结果一低头，就看见司珥半跪在钢琴下，几瓣玫瑰落在女人纤细雪白的脖颈上。
目光逐渐往下，能看见女人黑色抹胸里的弧度美得娇艳欲滴，如瀑的发丝划过白嫩的肌肤，仿若夜空的雪色里，被风吹动的枝头薄雪，欲落不落，撩人心魄。
尤其女人脸色绯红，被锁骨处沁出的斑斑点点的玫瑰花汁衬得冰肌玉骨，就连睫毛都是湿漉漉的。
商令珏当场呆住，狭长的凤眼再也无法保持那种桀骜不驯的冷淡。
“商商，你这是怎么了，发什么呆呢？”萧韫从沙发上起身，看样子想要走过来看看情况。
“没，没事，我就是还想弹弹琴，”商令珏坐在琴凳上，刚好被司珥扯住裤脚，“你要不要听听看？”
“好啊，我特别喜欢你弹琴，你弹给我听的话，我很开心，”萧韫笑得花枝招展，立刻乖乖坐好，像个小粉丝一样撑着头。
而商令珏的裤子都差点被司珥扯下来，女人戴着金色边眼镜，淡金色的挂链微晃，看上去高冷禁欲，但眼眸里却燃着瑰色的小火苗，雪白的牙齿立刻咬在商令珏手指上。
商令珏和萧韫的关系已经这么好了吗？司珥满心酸涩，以前商令珏都只给自己弹琴，现在竟然主动提出要给萧韫弹。
手指被某个人强硬地征用了，商令珏勉强单手按了几个琴键，就抬头看向萧韫，“萧韫姐你吃饭了吗，要不我们先一起出去吃饭，你想吃什么？”
这话一出口，商令珏不得不伸出另一只手按住司珥，以免这女人又搞出更大的动静来。
“商商，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吃饭的。”
“那要不去看电影，我现在就打电话叫祁檬和夏之萧她们一起来，”商令珏低头瞪了一眼司珥。
“唉，商商，我有时候，真的觉得你和那些乐器一样耶，”萧韫轻轻起身，唇上带着隐隐的笑容，“都是块木头做的。”
“什么意思啊？”
“其实，商商，我很喜欢你，你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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