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埋伏
布依抢着出门,孰料打开门,却有浓烈香气扑鼻而来。十数个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女子逶迤而进,另有乐师抱着一干乐器。
那乐师奏起乐,女子翩翩起舞,有些个则一步步跳近,依偎着两人。布依实在受不了,见喝斥不管,便抽出长剑将一旁桌子劈成两半,那些个女子吓了一跳,瞪了布依一眼嬉笑着离开。
秋月痕嘿嘿笑着,布依冷哼道:“你喜欢你自开房间玩乐去。”
秋月痕道:“天下女子若有出路谁会做这个?我不喝退她们,是怜她们可怜。你不要怪我。”
布依哈哈笑道:“随便你怎么样,我怪得着你么?”
这时花婆婆走来,欠了欠身,道:“适才姑娘不入公子法眼?老奴再给换一批。”
布依道:“姑娘是好姑娘,但我不喜欢。”
花婆婆笑道:“世上哪有小伙讨厌女人的,只怕是不够好呢。”双掌一拍,一众舞女众星捧月般送进来一紫裙女子,那紫裙女子身材绝妙,颊上遮着一块紫纱,露出一双美目,舞姿妖娆,颇具魅惑。
说也奇怪,这些个女子容貌舞姿均是一等一的,可这紫衣女子一出,余等皆成了陪衬。布依心道这妓院透着古怪,花婆婆偏得塞个舞女进来,嘿,那就瞧瞧她们玩什么花样吧。
紫衣女子跳着跳着,忽地把罩在外面的紫纱裙掀了去,露出一身红艳舞衣。露肩上衣紧裹着胸脯,其上绣着富贵牡丹被撑得愈加饱满;珠玉流功下的细白长腿若隐若现,纤指一掀,又将紫纱掀去,露出红艳娇唇,微唇红启,手中锦纱一撩一送间,又有浓香飘过。一旁的男乐师脸色早已潮红。
布依心道这女子举手投足着透着股魅惑,不知比那妩媚传名的蛇艳夫人如何。眼角瞟到秋月痕,却见他正看着自己。
布依挑了挑眉,道:“眼前有此尤物,你瞧我作甚?”
秋月痕道:“并不是所有男子都爱这类……”压低声音,“我却念着惊花大盗的飒爽英姿。”
布依心头漫出丝欢喜,却不再瞧秋月痕。那紫衣舞女见两人浅笑低头,眉宇闪过丝不悦,跳着跳着,忽地迈向布依,余等舞女自去缠秋月痕。
布依瞧那舞女向自己依来,伸手去推,那女子娇笑一声,不着痕迹打向布依膻中穴,布依抓她手腕,这女子顺势坐在了她怀里,魅声道:“公子,何必拒绝奴家?”说罢,玉臂缠向布依脖颈,红唇微启,却吐出一条青碧小蛇。
布依倒吸一口凉气,疾拍向那女子,一条白蛇从屋梁落下,正缠向布依手腕。布依大惊,捏着那蛇七寸摔去,却听扑簌簌声响,床底、被下、连着茶壶中均有蛇探出,片刻便密密麻麻蠕动在整个屋子,其中不乏颜色鲜艳信子火红的毒蛇。
门窗嘭地打开,四下□□齐对,只听一人大笑道:“惊花大盗不是要见我们么?”
一男子自门内大步走进,三十岁左右,浑身透着股邪气。走到那紫衣女子面前,道:“夫人。”在那紫衣女子颈间嗅了好一会儿,袍袖一挥,抱着其坐在了太师椅上。
这男子便是弑师篡位的周庆,这妖媚女子自是蛇艳夫人了。布依心思灵转,已然明白,道:“原来是掌门人与蛇艳夫人。失敬失敬,有劳夫人献舞一曲,在下惊艳得很。”
门外有人进,嚷道:“小白脸快他妈把解药拿来!”那自是中了秋月痕十日断肠丸的独眼胡等四人,其中一人吼着便向秋月痕打去,孰料一下踩了蛇尾,蛇群起而攻,那人张口呼救,却有蛇如闪电般窜喉咙,只抽搐几下便死了去。
周庆摇了摇头,道:“夫人摆下这蛇阵,连我都不敢妄动,你怎么这般鲁莽?”
布依神色骇然,不禁因这蛇阵,更因这周庆身为掌门人对门下弟子惨死若无其事的态度。只见其转向秋月痕,道:“秋公子,解药还不肯交出么?”
秋月痕叹了口气,道:“见了此蛇阵,我哪还敢造次?”其实那些丸不过是些补神养气的,哪是什么十日断肠丸,秋月痕也不说破,丢出一瓷瓶,独眼胡与剩下两人争着吃了。
蛇艳夫人魅笑两声,道:“秋公子果然识大局。”美目转向布依,“惊花大盗何不把地图交出来?”
布依瞧着四下,除了蛇阵还有那数十柄弓箭对着自己,这真谓是插翅难逃。布依一番思量,从怀中拿出地图,却引到红烛上烧了起来。
一众脸上变色,周庆霍然站起,道:“你?”
布依道:“掌门人莫急,这地图本就是假的。”
周庆狐疑道:“假的?”
布依道:“没错。那秦放早从赵玩乐口中得知剑谱与地图一事,我的事自然也败了。秦放知你们手上有另两副地图,特令我用假地图诱出。”
周庆听罢沉默不语,蛇艳夫人冷笑一声,道:“好个天将军!嘿,不过你却将此事告诉了我们掌门人。”
布依道:“识时务为俊杰,我愿与青山派合作。于你青山派,拿到地图,于我,则要救出同伙。我们各取所须。”
周庆扭头瞧着蛇艳夫人,蛇艳夫人点了点头,周庆道:“你有什么计划?”
布依本以为还要用一番说辞才能说得青山派相信自己,哪想到青山派这般容易就同意了。布依沉吟片刻,道:“我会发出讯息,称已拿到地图,约秦放于井谷见。井谷四面环山,山上植被茂盛,劳周掌门人便埋伏于此。”
周庆打断道:“秦放若带来大部队如何?我们青山派百余众,虽不惧了他,但与千余士兵厮杀起来,也是麻烦。”
布依道:“不会。秦放这人自负骄傲,收复虎林山匪也只带了十余众。况且我手里有地图,掌握着主动权,他会按我要求做。”
蛇艳夫人笑道:“我们就埋伏在井谷,等秦放出来,便乱箭射死他,然后再抢来真地图。”
布依道:“不可,一定要等我救出我的同伙,行动的时候我给你们信号。”
蛇艳夫人美目流转,道:“就依你计较。”
布依吐了口气,一指秋月痕,道:“这小白脸是秦放的人,要好生看着。”
由这小镇去井谷有三天路程,布依也早在青山派的监视下发出信号。这日经一观音庙,布依去敬香礼佛,回来时,秋月痕道:“你真的决定这般做?”
布依神情不屑,低声道:“一个三流教派都不耻的青山派我会同流合污?只是眼下性命拿捏在人手里,不得不这么做。”
秋月痕点了点头,道:“那观音庙是齐王暗地联络的据点,你留下信息提醒下秦放。”
布依道:“不消你说,我早在蒲团下放了纸条,让秦放做好准备,到时一并收拾了青山派。”轻轻拍打着膝盖,“只盼他到时拿到地图后,能够放掉小山。”
秋月痕道:“王爷自然是一诺千金。”瞧着远方香烟缭绕的观音庙,目光闪烁。
这日清晨,一众终地到了井谷。周庆与蛇艳夫人率人埋伏在山间树丛中,布依只身一人向谷中走去。约定时间是正午,布依独自在谷口消磨半天时间,正午不到,便听马蹄声响,抬头望去,只见六骑奔驰,为首一匹马毛发雪白,马上人英姿丰凡,正是秦放。布依吃了一惊,心道秦放怎么真来了?
几匹马转瞬奔来,秦放跳下马来,神采熠熠,道:“拿到了?”
布依狐疑道:“什么?”
在观音庙时,布依于蒲团下藏下纸条,上面告之秦放埋伏一事,要秦放围捕青山派,当然,为稳定青山派,建议秦放派个形似的人与自己接头。
布依打心底也不怀疑秦放的做事能力,所以压根就没想过此次围捕青山派会出什么乱子。她只是对秦放以王爷之尊来亲身犯险大感意外,正要说些什么,忽听枝叶飒飒作响,青山派众人霍然露出身形,纷纷弯弓搭箭,对着秦放。
一众侍卫脸色大变,抽出长剑纷纷将秦放围在里侧。只听周庆哈哈笑道:“齐王爷?天将军,没想到吧,你会栽在我手里!”
秦放也未料会遇到埋伏,双眸一缩,回头看着布依,神情不能相信,眸中露出深深的失望、怒意,一字字道:“你背叛了我?”
布依脸色大变,知道哪一环节肯定出了问题,正要说话,箭如雨般落了下来。布依抽出长剑,下意识跳到秦放身前去保护他,秦放却是一掌击了过来,正中布依肩头。
布依剧痛,挥剑挡着箭雨,退到一株环抱松树下。六个侍卫已有两人被乱箭射死,剩下四个护着秦放躲到一块巨石后。
布依叫道:“秦放!”
青山派目标是秦放,布与秦放分开反倒保有一时之安。眼看箭纷如雨落,惊险万分,四个侍卫突地大喝一声,手把手,撑起身子以肉体为盾。
周庆大声道:“弟兄们加把劲,把齐王爷射成刺猬来加官封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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