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目击证人
蒋晨和张新鹏前几天去找程蔚的女友核实他的不在场证明，她在一家咖啡厅工作，小姑娘在他俩出示警官证后表现得有些无措，连忙请他俩坐下。
“这么久之前的事，我真的记不清楚了，不过程蔚一般下了班就会回到我们一起住的地方。”小姑娘歪着头冥思苦想，实在是没办法准确回忆起来。
“你仔细回想一下，第二天就发生了爆炸案，新闻都铺天盖地的你肯定有印象，他前一晚是否整晚都跟你在一起？”蒋晨还是不死心地追问。
“他应该是整晚都跟我待在一起的，我记起来了，那段时间他经常夜间惊醒，我睡眠浅也会醒过来，然后就一起聊聊天，他工作上的压力很大，他告诉我有好几次他都是睁眼到天亮的，想睡也睡不着。”程蔚的女友歪头想了一会儿，告诉他们道。
“他有不能碰电脑不能上网的禁令你知道吗？”
“知道，所以我们家里没有任何能上网的电子设备，他主要工作是设计，全都是靠手工完成的。”
蒋晨和张新鹏又问了些其他的问题，觉得在程蔚女友这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便打包了两杯咖啡出了咖啡厅。
张新鹏问蒋晨：“你觉得她的话可信吗？”
蒋晨抿着嘴没有立刻回答他。
“我觉得是可信的，她的反应时间是正常的，没有提前准备好说辞，也没有一口咬定那天程蔚晚上没有出过门。”张新鹏自顾自地说道。
“不过他们两个人是情侣关系，证词本来就不足以采信。不过，她说程蔚那段时间压力很大，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杀害秦峰之后于心不安，拿工作压力大当借口啊？”
蒋晨停住，忽然想起了什么。
“我记得当时有个目击证人看到了可疑人员。”
“是的，当时是一个住在四楼的大叔说他半夜起来倒水的时候看到了一男一女，只不过没看到正脸，只是当时没有嫌疑人给他指认，他叫于建国，现在还住在那个筒子楼里。”
蒋晨跟张新鹏对视了一下，二人达成了共识，张新鹏去找那位于建国，蒋晨去通知程蔚来一趟分局。
他们一共找了六个人让于建国辨认。
“这些人里，有没有跟那天你看到的可疑人员？”蒋晨问道。
于建国皱着眉头看了好久，摇了摇头，蒋晨和张新鹏感到了丧气。
“能不能让他们往前走一走，那个男人的走路姿势有些特别。”于建国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请你们向前走到对面的墙停下。”张新鹏对着话筒说道。
结果于建国又犹豫了好久，无奈地告诉他们这里面没有他那天晚上见到的男人。
“其他人出去，五号留下。”张新鹏又对着话筒说道，他转头要求于建国再看仔细些。
“警官，那个男的真的不在里头，我仔仔细细的看了。”于建国露出哀求的表情看着蒋晨，不知道二位警官是要他指认这个五号嫌疑人不是。
蒋晨把张新鹏拉了出来。
“你的做法太有诱导性了。”蒋晨看张新鹏的情绪有些激动，按住了他的肩膀。
“都这么久了案子还没有进展，你就不急吗？”张新鹏抬手挡掉了蒋晨的胳膊。
“你先暂时在外面冷静一下。”蒋晨撂下这句话，转头推门进去，他正想让于建国先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看了下来电提示，是甄真。
“我发现了一家很好吃的甜品店，正好今天没事，买了过来给你们吃。”
蒋晨在电话里道了谢，带着于建国出了审讯室。
甄真背对着他们正在给同事们分发甜品，大家在一起说说笑笑，似乎都非常开心，张新鹏也端着一份甜品站在旁边笑着。
蒋晨转头刚想跟于建国道谢感谢他的配合，没想到于建国楞在了后面。
“蒋警官，前面这个姑娘是谁啊？看着怪面善的，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我们分局的法医，是那起爆炸案的幸存者，你应该在电视上见过她当然会觉得她眼熟。”蒋晨对于建国的话不以为意，送他出了警局大门。
“你怎么了？”蒋晨看着于建国一副犹犹豫豫欲言又止的样子，出声问道。
于建国又向警局内看去，正好跟回过头的甄真对视，他看到对方对他笑了一下。
“没什么，没什么，那蒋警官我先走了。”于建国赶紧摆了摆手，拢紧了的领子快步走了。
蒋晨没有在意于建国的古怪神情，只当他是被今天的场面吓到了。
局里这几天因为案件进展停滞不前，大家的情绪都有些沮丧，甄真的到来让局里沉重的气氛终于得以缓和。
“你的手怎么了？”蒋晨接过甄真递来的甜品，看到她的手掌被纱布包着，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拉过她的双手仔细检查。
“不小心烫伤了，已经差不多好了。”甄真的双手被握的有些痛，蒋晨看着她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赶紧放松了力道。
张新鹏侧身经过两人中间打破了他们稍微有些微妙的气氛。
“蒋队，程蔚走了？”张新鹏一个跳投把盒子扔到垃圾桶里。
蒋晨点点头，即使他们认为程蔚有嫌疑，可目前毫无证据。
“叫他来作什么？”甄真问道。
“让爆炸案的目击证人过来指证嫌疑人，之前有个筒子楼的居民看到了可疑的一男一女，可惜没有看到正脸，我们叫了那个人过来辨认背影。”蒋晨回答她。
“原来是这样，就是刚刚的那个大叔？我应该之前见过他。”甄真看到蒋晨点了点头，她朝警局外看去，已经看不到于建国的影子了。
“我们中午一起吃饭吧，咱们队和一队好久没一起聚了，刚刚他们说中午要出去聚餐，甄真也要一起的。”张新鹏凑过来说。
蒋晨点了点头，正好他也想知道那些失踪案移交给一队之后现在怎么样了，这段时间大家都在外面奔波，因为案子毫无头绪让人脾气都变大了不少，今天终于有了坐下来聊聊的机会。
他们选了一家本地菜馆，因为这家店的包间够宽敞，而且菜量够大，甄真头一次见到他们聚的这么齐，大家围着圆桌坐下，因为没有领导在，包间里的气氛格外轻松。
这家店上菜够快，屋子里的暖气够暖，即使不能喝酒大家也相当开心。
“老冯，你们的连环失踪案调查的怎么样了，透露一下呗？”张新鹏揽着坐在他旁边的一队同事问。
“别提了，那些受害者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我们在徐庆磊家掘地三尺，结果什么都没有，你说人死了，别管用什么方法处理尸体，肯定留下痕迹，结果现在连个汗毛都没有，我真的怀疑他们到底有没有死。”冯江黎夹了块锅包肉狠狠地嚼着。
“徐庆磊去过的所有地方，他所有的电子设备我们都彻底搜查过了，很都特别干净。”一个女警说道。
“太干净了就是可疑啊。”
“是的，就像是有人要抹掉他犯罪的所有痕迹似的。”
“不是有照片吗？看来那群人还是留下了蛛丝马迹。”
“那些受害者家属怎么说？”
“我们发现失踪案的受害者基本都是孤身一人在本市的，就算有亲戚的也是好久不联系，他们从事的工作又大都不需要跟人有太多交流，怪不得很久才有人发现他们失踪。”
“你知道吗，有些时候我会觉得这是一个巨大的阴谋。也许，政府在拿人们做秘密实验，让他们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然后他们有专人负责消除作案痕迹……”
“哈哈哈哈，你真是想象力丰富。”大家笑作一团，谁都没有当真。
“你们怎么样，知道秦峰到底出了什么事吗？”冯江黎给张新鹏的茶杯倒满水。
“找到了一个像是他同伙的人，结果他死不承认，我们也没有证据。”
“我们俩之前想进去日冕找他问话，结果被警卫赶出来了。”
“局长不是说……”
“你不告诉局长我就不把你之前上班摸鱼打扑克的事抖出来。”冯江黎刚要说什么被张新鹏打断。
两个人碰了下杯达成共识。
“最近去找郑教授了吗？”蒋晨问坐在他身边的甄真，她今天没怎么说话，一直安静地坐在一边听他们说。
“去了，我感觉好多了，可能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回队里了。”
“你们别说悄悄话了啊，我看咱们都吃的差不多了，大家一起喝一杯，以茶代酒，咱好久没有这么聚过了。”二队的肖队长站起来，准备结束今天的聚会，大家散了，赶紧回去该走访的走访，该盯梢的盯梢去。
甄真跟他们道过别，以怕打扰他们为由没有再回局里，蒋晨本想着去送送她，也被她谢绝了。
她并没有回家，反而打车去了郑向杰的心理咨询工作室。
她让司机远远地把车停到工作室外面，走进了这个社区，她乔装了一番，远远地坐在正好能看到工作室门口的长凳上，面前是这个社区的中心花园，下午有许多带着孩子的妈妈出来，所以她坐在这里不算显眼。
她看到一个眼熟的商务车停在门口，下来的男人正是柏崇，而郑向杰亲自出门迎接，他们一齐走进了屋子。
原来这二人认识，也没有什么好吃惊的，这家心理咨询工作室背后的集团本就是日冕公司。
甄真看了看腕表，已经接近两个小时了，不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柏崇是否是有什么精神方面的问题需向郑向杰咨询。
工作室的大门终于打开，甄真拿出手机，装了一个特殊的后置摄像头并调好焦距点开录像。
柏崇和郑向杰一起走出来，身后跟着一个她不认识的男人，三人在门口简单交谈了几句，那个男人就跟着柏崇上了商务车离开。
甄真回看这这段录像，将陌生男人最清晰的正对镜头的画面截了图准备发给蒋晨，希望他能帮忙查一下这个人的身份。
城市的另外一边，蒋晨和张新鹏今天被绊住了脚，局长还是知道了他们硬闯日冕的事，罚他俩写检讨。
他俩跟了程蔚这几天，确实没有发现他什么值得怀疑的举动，他们也没掌握什么的证据，今天一天不盯着那边，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蒋晨放在电脑旁的手机震了两下，他拿起来一看原来是甄真给她发来了消息。
甄真让他帮忙查一个人的身份，后面跟着一张男人的照片，这个男人他可是相当熟悉，根本不需要去调动数据库。
她让他查的男人正是耗了他们几天的程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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