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复职
柏崇站在办公室里蹙着眉头看着远处翻滚的云层，程蔚坐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沙发上，他们已经知道警方盯上了程蔚的女友，这都是那栋公寓门禁系统的功劳。
“他们应该感谢你，要不是你让我把她甩掉，他们哪里还能找到她？”程蔚舔了舔自己的嘴角，那里有刚刚不小心被咬破的伤口，他品尝到了熟悉的味道，如果不是该死的警察找上了小关，她肯定会成为他的战利品之一，可惜了……
柏崇回头，看到沙发上的男人露出的遗憾表情，不知道他又沉浸在什么血腥诡异的幻想中，心里的厌恶压都压不住，他的影哨们可以把这个男人撕碎，可是时机未到。
“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柏崇从桌子上抽出一个文件夹扔给沙发上的男人。
程蔚歪起嘴角笑了一下。帮忙？说的这么客气仿佛他可以拒绝似的。他翻开手里的文件，里面是一个年轻女性的详细资料，他看着照片上的女孩，她年轻的脸庞像是蕴含着无限的活力，不过像这样毫无攻击力的孱弱羔羊，让他只想咬开她的脖子。
资料上显示这个女孩在本市没有亲属，她真是理想的狩猎对象，程蔚脸上不禁出现一丝笑意，目光扫到了女孩的职业时，他顿了一下。
程蔚看向柏崇，此时他正背光站着，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你想让我怎么做？”
甄真这边刚跟林局通完电话，他已经收到了她的心理评估报告，准备明天让她来局里复职，这正是甄真求之不得的，蒋晨的值班周即将结束，他俩住在一起总是不好的，她正好可以回到自己的出租屋里。
甄真在客房收拾行李，其实在她借住在蒋晨家这几天除了洗漱用品和小部分换洗衣物，其他行李都原封不动地堆在房间里，并不需要她花大力气收拾。不过在这期间，阿棕一直围着她转圈圈，不停摇着尾巴，偶尔还会在她收拾好的行李中扒拉一番，甄真喝止住了阿棕的捣蛋行为，无视了它湿漉漉的狗狗眼中想要跟她玩耍的渴望。
阿棕这几天跟甄真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她会出去陪它玩，给它香喷喷的棒骨。虽然这个女人给它洗了澡，让它很不习惯，但是看着这女人抱着它夸它香香帅帅的份儿上，它决定不追究这件事了，至于它神龙不见尾的主人，早已被它抛到了九霄云外。
甄真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阿棕从行李箱里拽出来，她看着已经打包好了的行李，长松了一口气，收拾行李不难，心累的是要跟狗狗斗智斗勇。
她来到客厅，看着窗台上经她这几天的抢救终于恢复了生机的绿植，这里她住了一周，虽然每天都有打扫，但是她计划今天搬回去，还是尽可能把这里恢复原状吧，不过在她开始打扫前，她得把这只狗狗放到阳台让它自己玩一会儿。
蒋晨刚结束了一周的值班，特地在宿舍收拾了一番，他冲洗干净脸上的剃须泡沫，从柜子里拿出之前准备好的干净衣物换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终于重新变得人模人样起来。
之前他从来不会特别在意这些，都是回家之后粗略的冲个澡倒头就睡，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接到出任务的电话，他得抓紧时间补充睡眠。
他在路上特地去了一趟超市，想补充下冰箱的库存，顺便给阿棕买点零食回去。
开车回家的路上，他甚至有些紧张。
上周的值班避免了二人同处一个屋檐下的尴尬，现在他值完班回家，竟有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甄真。
蒋晨打开门，跟已经打扫完客厅准备去丢垃圾的甄真撞了个对面。越过甄真的头顶，他看到了整洁干净的客厅和正在用两只前爪擦阳台玻璃的阿棕，气氛一瞬间变得有些尴尬。
“我刚打扫完卫生，要去丢下垃圾。”甄真看到蒋晨有些愣住，以为他是有什么顾虑，赶紧解释道：“你放心，主卧还是一周前的样子，我没进去过。”说着便侧身让拎着大包小包的蒋晨进门。
蒋晨看着她着急解释的样子，有些想笑，他的卧室里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她就算是进去，他也是不会在意的。
“对了，林局说你明天就可以去上班了。”蒋晨把肩上的背包放在沙发上就转身去了厨房，把买的食材放进冰箱。
蒋晨告诉甄真，这一周没有恶劣的凶案发生，蒋老大已经闲的天天在他们办公室里喝茶，大家本来想来她家看她，可是在蒋晨说她现在住在他家之后，大家都默契地没有再提来探望她的事。
他和张新鹏一直密切注意着程蔚的动静，程蔚和小关分手后搬出了公寓，一直住在日冕公司的员工宿舍中，他俩盯了程蔚一周，这个人平时生活规律得很，除了宿舍就是公司，没有任何可疑的行为。蒋晨他们既然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整个案件又陷入停滞，索性他俩也没有亲自去盯了，而是放给手底下的人去跟进。
甄真听完他的话，不禁有些惆怅。她还没有告诉蒋晨她手里有秦应真心理咨询档案的事，关键是这些资料她看了几遍，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可能是因为她的心理学知识面太窄了。
“对了，我家的门已经修好了，我准备搬回去，这段时间多谢你的照顾。”甄真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蒋晨，他听到她的话转过头来，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但是最终点了点头。
“好的，等下我们吃完饭，你收拾收拾，我帮你把行李送回去。”
甄真听了他的话，心里松了一口气，干脆也去厨房给蒋晨打打下手。她看着流理台上摆开的一大堆菜，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哦，我想着你在这里，就多买了一些菜，既然你要搬回去，等下就拿点回去放在冰箱里吧。”蒋晨正在把买的凉菜装盘，他扭头看了一下自己采购回来的这些菜，好像是量有点大，他又看了看甄真，十分希望她不要拒绝他的好意。
甄真点头道谢。
等全部的菜摆上桌后，甄真的肚子咕噜了一声，看来一上午的打扫已经让她饥肠辘辘，她看着桌子上摆着的淋满红油的凉拌菜，被精致摆盘了的酱牛肉和两盘热气腾腾的饺子。
蒋晨招呼她赶紧吃饭。
“在你家借住这么久，我还没有好好感谢你，不如下次去我家吃？我可以下厨。”甄真说着，咬了一口饺子，饺子皮薄有面香，里面的鲅鱼馅儿的汁水很足，十分鲜美。
“好啊，我还没尝过你的手艺呢，没想到你还会做饭。”
还好蒋晨的车够大，能装下这么多东西，不过，为什么把阿棕也带过来了？甄真看着从后面座位探出的狗脑袋，今天委屈阿棕了，她早上忙着收拾行李和打扫卫生，还没有来得及溜它，今天蒋晨又是刚结束值班，估计也没有什么精力去遛狗。
可怜的阿棕，它可能以为自己今天可以坐车出去玩，正摇着尾巴咧着嘴呼哧呼哧地出气，兴奋得不得了。
蒋晨打开门后，阿棕赶紧跳下车，在陌生环境里嗅来嗅去。他们两个先把行李从车上搬到一楼，还好电梯已经修好，他们不用一趟一趟跑上跑下。
甄真看着已经装好的大门，方师傅听了她的要求后，给她推荐了这个安全性比较高的防盗门，不得不说，这扇门的厚重程度的确让她很有安全感。
“你这几天没睡好吧，黑眼圈更重了，快回去休息吧，剩下的我自己收拾就好。对了，你记得去溜下阿棕啊，我还没来得及去溜它。”
蒋晨把行李放下，就被她赶回去，让他回去好好休息一下。阿棕在两人的脚底打着圈，它刚刚已经在甄真的房子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物品和可疑人员。蒋晨看它没有发现异常，便放下心来，于是把阿棕的牵引绳套上，把依依不舍的狗子带回了车上。
“她喂了你几天，已经感情这么深厚了？”蒋晨有些好笑地回头看了看趴在后座无精打采的阿棕。
甄真撸起袖子，准备把自己的行李归归位，明天就要上班了，她想今天就把东西都整理好。她看到刚刚阿棕已经把她家都嗅了一遍，而且它没有任何示警，看来在她不在家的这段时间，没有可疑人员来到她家，这让她安心了不少。
她之前拉上了电闸，然后把冰箱里的东西都清空了，还好蒋晨细心，把他买多了的菜给她带了过来，不然以她的习惯，晚上又要吃外卖了。
等到她终于把房间收拾干净，一抬头，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找出之前买的脱水面条，加上些蔬菜，准备给自己做碗面吃。
在等面出锅的时间里，她拿出旧手机，仔细浏览着之前偷拍到的秦应真的病历照片，她看了太多次了，对上面的内容几乎可以背诵出来。
“患者秦应真，女，20岁，在校大学生，主诉睡眠不足伴听幻觉两周……”
郑向杰在秦应真的病历里详细记录了她的发病过程，她患有少见的解离性人格障碍，这就解释了为何她有多个风格完全不同的社交账号。郑向杰对秦应真采取的治疗方案是催眠，他尝试着唤醒她的各个不同的人格，试图缕清这些人格出现的原因以及他们的内在联系。
郑向杰似乎十分在意一个叫“盖亚”的人格，他在催眠中诱发出秦应真的不同人格后，在与他们的对话中多次提到了这个名字。不过甄真反复看了好几遍这些资料也没有看到前面有任何地方提到名叫盖亚的这个人格，不知道郑向杰是从哪里得知的这个名字。
甄真揉了揉因为长期盯着电子屏幕而干涩的眼睛，看了眼表，居然已经十一点了，她最近已经不喜欢熬夜了，加上明天又是重新上班的第一天，她还是不要纠结这些想不明白的事了，赶紧睡觉养足精神才是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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