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事发
众人皆入座后，那高座上的帝王开怀而笑，说:“诸位爱卿，又是一年惊蛰，见万家欢喜，朕心甚慰，来，敬朕的功臣们一杯。”
诸臣席们的各位大臣们纷纷起身应酒。
随后，齐王彬彬有礼而起，手持酒杯恭敬道:“流水悠悠，已是又一年，无论风雨，我泱朝上下百姓皆随父皇而行，同心同力，才得今年再续朝日，这一杯，敬父皇，敬万民！”
“好！”陛下欣慰地接下，仰头一饮，饮罢，便接着拽过皇贵妃的手，说:“不知爱妃安排下去的舞蹈是否可以出场啊？”
端盛霓暗自嫌弃地蹙眉，又嫣然一笑，说:“自然可以，来，春蛰舞。”
她唤罢，舞女们纷纷而来，于舞池中翩翩而起，好生婀娜多姿。
这样，春日宴的气氛便被顺利地烘托起来，祝酒赏舞，好不畅快。
元玖笙看出来了霓娘娘那对父皇厌恶至极却隐忍不发的神情，在正好和霓娘娘对视时，悄悄做了个鬼脸逗她一笑，霓娘娘欣欣一笑。
栗妃瞧见了这对“母女”的暗对神色，就想起了自己的柚宜，可刚刚让桂嬷嬷下去抱十公主过来，都这个时候了，都没回来。她不得又唤了身边的侍女:“你派个人再去催一催，陛下一会儿一定会问的。”
那侍女刚下去，就有人对陛下祝酒道:
“我大泱如今有两位帝姬，可谓是越鸟双至，祥佑万民啊。”
那帝王笑了笑，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看向栗妃，问:“栗妃，宜儿怎么没抱来？”
栗妃尴尬地抿唇一笑，解释道:“回禀陛下，十公主没来时被奶娘哄睡了，臣妾不忍叫醒，就没抱来。但刚才臣妾已叫人去了。”
“无妨。”
元帝神色淡淡，并不在意。
——
就在宴会气氛正烘托到最欢，马上准备随圣上移步去放纸鸢时，一个急匆匆的身影赶来。
“陛下！”
是栗妃派去的侍女。
“何事？”元帝不耐烦问着。
“容禀，陛下，十公主……十公主……”那侍女紧张地磕磕巴巴，话都说不全。
栗妃深呼一口气，微怔道:“陛下……”
“你快说！”皇帝催促道。
“陛下恕罪，十公主殿下——薨了……”那侍女不再磕巴，沉声一字一顿地交代。
栗妃一听，身子惊得连忙向后倒去，还好雪依扶住了她，随后她又不敢相信地撑住身子，尖着嗓子喊到:“你个烂了嘴的丫头竟然敢诅咒公主还骗本宫！陛下——臣妾求你把她拖下去乱棍打死！”
很明显，栗妃此刻的意识被这个犹如惊天霹雳的消息打乱了，元帝虽也是疑惑并震惊，可他毕竟是一国之君，很快就冷静了下来，问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奴婢句句皆真，若陛下不信大可派人去寻卿宫内查看！并且由奴婢和桂嬷嬷所见，公主殿下是被人所害而夭折的！”
“来人，跟着她去查看！”元帝威肃地下令，说罢又抬头看向几近昏厥的栗妃，温和了语气低声吩咐身边的究喜道:“多安排几个人照顾栗妃回宫休息，尽量让她冷静下来，明白？”
“奴才明白。”
究喜擦了擦满头的冷汗，心想陛下此刻能压制住悲怒情绪，他定是劝不了，那就最好躲一躲，于是领了差事赶紧走，边走边冲皇贵妃和宁笙公主使眼色让她们也注意一些。
端盛霓和元玖笙会意地点了点头，随时准备向陛下禀明退意。
元帝抬手按了按自己两鬓处，压低了嗓音道:“春日宴到此结束，众爱卿自便吧……”
元玖笙猜出父皇此刻的定是心力交瘁，想上前安慰，可又怕父皇误会自己这是在落井下石地嘲讽，就同众妃众皇子一起退下了。
——
“霓娘娘认为此事会是哪个歹人所为？”元玖笙被她牵着小手，边走边抬头疑惑地问。
“在这深宫之中，暗藏的杀机太多，栗妃最近太过招摇，想让她倒下的可不止一个人，”皇贵妃低声解释道，“而且，可能这种的冤枉的事，说不定会丢在哪个替死鬼身上……”
元玖笙不忍颤栗，虽说后宫中的阴损之招她也算见多了，可听说出人命，还是头一次……
“怕了？”端盛霓笑着问。
“没有……女儿只是担心会有替死鬼……”元玖笙闷闷道。
“只要和你我无关，那便不要担心了，好了，送你到这，自己回去吧。”端盛霓停下了脚步，拍了拍元玖笙的后背以示哄劝安慰。
“嗯，玖儿知道。”元玖笙浅浅一笑，步伐轻松地转身走了。
端盛霓含着笑意立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元玖笙逐渐远去小小背影，突然，右额角猛得一跳，她觉得多少心下不安，吩咐沛沐道:“一会儿你去告诉玖儿身边的人，尽量近几日不要再让她出宫了，本宫总觉得哪里不对……”
“是。”
——
闫府。
霍仲也同明氏兄弟二人并没有回宫休息，而是直接跟着陪他们这几天考核的闫却山回了闫府休息。
到了闫府之后，他们都被闫却山那老家伙多多少少灌了几杯让霍仲也刚买到的米酒，都醉得倒在塌上了。
“平羿兄……你就这点酒量啊？”霍仲也迷迷糊糊地抬手捏着旁边人的鼻子说，“这到明年……你和如纯姐姐大婚时，我不给你灌个烂醉我都不是你兄弟……”
“嘁……你也不看看我喝多少……你喝多少……你才两杯米酒下肚就这副德性了，我可是陪师父喝了一壶啊……”明千才不满地反驳道，边反驳边推开霍仲也那捏着他鼻子的手。
一旁的倒着的明宝亿听到他俩还在墨迹，不满地抬起腿斜着压在了两个人身上，噘嘴道:“闭嘴，睡，睡……呼……”
然后，就听到这胖小子呼呼睡去，鼾声阵阵。
霍仲也和明千才没招，各自堵住自己的耳朵，也都很快沉沉睡去。
闫却山看见他们三个都倒了，醉熏熏一笑，扶着墙出去了，可没等他走出去，门就被猛地推开，是他家的张叔。
“老爷，不好了，府门外来了好多御明卫，恐怕也藏了御暗卫啊！您快来看看吧！”张叔慌乱无措地说。
闫却山听后酒劲儿已经散去了大半，可这脑袋嗡嗡地响，因为他清楚，无论是什么达官显贵，他们的张叔都能大方招待，从来不会这么慌张，，并且他更清楚，这御明卫，可不会轻易到访他一介皇商的家中来……
沉吟片刻，他赶忙抬步赶往府邸大门去。
——
到了大门前，御明卫的卫长刘系关瞧出了他的疑惑，上前拱手抱拳道:“前来并没有要麻烦闫大人的意思，只不过我们奉旨前来捉拿嫌犯，还请闫大人配合。”
“什么？嫌犯？我闫府哪里来的嫌犯？！”闫却山高声喝问。
“安鹤宫宁笙公主的贴身侍卫——霍仲也！”卫长刘系关沉声道。
“拿人总要有证据吧？”闫却山接着问。
可那卫长根本没有理会他，直接就拿出了圣旨:“圣上口谕——”
闫却山不得不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听圣谕。
“春日宴十公主遇刺案已发，朕心甚痛，此案朝廷上下皆需配合大理寺卿和御明卫的调查，如有违背，就地斩杀。”
卫长说完，不削地瞥了他一眼，抬手下令——“入府拿人！”
闫却山此刻已经了然，心下思考，仲也定是被人冤枉，而且还可能是被什么所谓的“实证”冤枉，由于这已经被害了的可是十公主，如果去向霍大人求助，不但不能让仲也出来，反而还会让殃及霍大人一家人。
思虑再三，决定静观其变，等时机而动。
——
当御明卫的人将霍仲也从睡梦中拽起时，他一脸茫然无措，旁边的人问卫长:“卫长，你确定上面的命令没下错，这小子也……”
“你别小瞧他，如果不是宁笙公主留下了他，今年他考核结束后就要去御暗卫队留练了。”
御明卫卫长刘系关知道霍仲也的成绩，当初他甚至想和御暗卫的卫长抢下来这小子的，直到他知道人家压根没那么大志向，只想留在宁笙公主旁伺候。
“一会儿记得蒙着点脸，御暗卫也跟着来了，我怕他们冲动会违抗圣意。”刘系关接着提醒道。
“明白。”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霍仲也他就被人蒙上头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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