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四章 莽撞行事
眼瞅着短刀要扔过来了。
胡厥将士吓得直哆嗦,嘴硬不起来了:“我们说,我们说!”
百里青中毒的事不是秘密,特别是在胡厥军营,几乎没日没夜都有人在讨论。
只不过,对外他们就支吾其词。
讨论只不过是自己人。
“他中的是我们胡厥皇室秘药,触及者死!”
苏婉捏了捏短刀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他已经死了?”
碰上那种毒,怎么可能不死。
心中腹诽,胡厥士兵默默地点了点头。
忽然,苏婉笑出声,虽在笑眼神却越发的冷,表情更是森冷无比,那把短刀在月光映衬下更是寒光森然。
胡厥士兵被她这眼神弄得胆战心惊,立即道:“其实还有……”
“可能有些人比较幸运,还能活一段时间。”胡厥士兵低垂着头,“那种药我听说是有解药的。”
苏婉眸光狠厉:“在哪?”
“在——”胡厥士兵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不用看就知道在打坏主意,“在我们三皇子手里,那些是皇室用来控制人心的药,只有皇室之人有。”
两个男人反应很明显就有古怪,苏婉看得分明。
只不过她并未当面拆穿这两个胡厥士兵,而是认真想了想,将这件事从头到尾地串联起来。
“璃国答应了你们什么条件?”苏婉问。
胡厥士兵苦涩道:“我们只不过是小喽啰,那种事怎么可能知道,姑娘,我们知道的都说了,你还是把我们放了吧。”
苏婉冷笑道:“你们三皇子是个什么样的领将?”
“三皇子勇猛无比,是我们皇上最宠爱的皇子,此次出征,是皇上要磨炼我们皇子,他身上军功在身以后好继承大统!”
为了活命,胡厥士兵几乎毫无保留。
大晚上被三皇子带在身边的女人支使出来,他们心里本来就有气,现在兜老底更是如竹筒倒豆子般。
不过他们很自觉,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是在人家手底下做事的,万一被三皇子得知他们背叛,家里人可不好受!
“若是姑娘不相信我们说的话,去我们胡厥稍微打探一下就一清二楚。”
“除了这些,你们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没、没了。”他们又不是将军,不知道多少内部消息。
“营帐部署告诉我。”苏婉眯着眼,用削铁如泥的短刀刺进其中一个人的虎口处,“不要跟我耍滑头,说!”
“……”胡厥士兵心尖一颤,想糊弄过去的心思在寒光凛冽的短刀下彻底消失殆尽。
嘴巴一张,不用苏婉再耍手段,什么都招认了。
“姑娘,我们说的都是实话!”
“就这些?废物——”
苏婉嗤了声,挨着胡厥将士的脸擦用短刀擦了过去。
眨眼的功夫,两个胡厥士兵昏死在树底下。
苏婉扒掉其中一个的衣服换好,用树枝隐藏好两人,又将弯刀跨在腰间。
转身时,她已经换好了简单的人皮面具,那张脸,跟躺在地上的胡厥士兵很类似,胡子拉碴。
一切收拾妥当,她提着水桶往胡厥营地走。
她不是不知道有古怪,她义无反顾入套,不为别的,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若百里青真的中了毒,她去把药偷过来,指不定能化险为夷。
按照胡厥士兵说的布置图,苏婉畅通无阻地到了营帐门口。
“水来了。”她变了音调。
营帐里面灯火通明,却没有人回应。
苏婉挑了下眉梢,难不成已经睡下了?
亦或是那两个人骗她,这营帐里的人根本不是三皇子宇文烬?
“愣在外面干啥,殿下都睡下了。”有路过的士兵压低嗓音训斥了声,像是怕吵到里头休息的人。
听不懂胡厥语,苏婉只好囫囵敷衍,指了指木桶道:“这水是殿下要的。”
她粗着声音,这句胡厥语是跟那两个胡厥士兵临时抱佛脚学的。
士兵抖了抖胡渣,握着弯刀走了过来。
他先是看了眼木桶里的山泉水,又打量了几眼苏婉道:“大晚上的殿下要水做什么?”
苏婉听不懂了,低着头,怕被发现猫腻。
“问你话,哑巴了?”士兵冷冷地扫过苏婉,粗声粗气。
显然是被苏婉这态度激怒了。
士兵上手推搡了下苏婉肩膀道:“我跟你说话你听不见?”
苏婉可真是有苦难言,听不懂的感觉还真是“蛋疼”!
“进来。”
营帐内,突然传来说话声,裹挟着森冷:“我的水呢?”
猛地,苏婉提着水桶掀开门帘走了进去,身后那几个训斥的士兵面面相觑。
“怎么去了这么久?”依旧是胡厥语。
苏婉咬了咬牙,她突然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太过冒失,不懂胡厥语居然还敢单枪匹马地过来。
她这是抽疯了?
竟然这么不顾后果,现在冷静下来,后背竟生出不少冷汗。
该死的——她现在溜还来得及么?
不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秘药的解药还没找到,她可不能走。
退后一万步,她还有空间藏身不是。
“呵。”营帐床榻上的人轻笑出声,他站起身,走到苏婉身边,“谁派你来的?”
是汉话。
苏婉眸子略微眯起,这人知道她听不懂胡厥语,所以特意跟她说汉话,还真是机警得很。
“百里青派你来的?还是凌飞虎?”男人嗤了声,听不出喜怒,平淡至极地道:“派个细作也得派个聪明点的,怎么派个胡厥语都听不懂的过来?”
所以这意思是说她不聪明。
既然已经发现了,苏婉干脆不装了:“你是三皇子宇文烬?”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就不是了。”苏婉往旁边走了两步,盯着男人道:“你是谁?”
那两个兔崽子居然敢骗她这个营帐是三皇子的。
“宇文淮。”宇文淮看她认出身份,唇角不由自主地弯起,“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他?”
“你长相偏汉化。”苏婉偏过头,双手环胸盯着他道:“我所得知的消息,宇文烬是极为受宠的皇子,而你们胡厥皇室——”
“最讨厌汉人,最讲究血脉纯正,你有我们汉人的血脉,又怎么可能最得宠,所以你不是宇文烬。”
宇文淮目光深处闪过一抹冷意。
嘴角的笑容渐渐僵了起来,最后又肆意地道:“你很聪明,知道察言观色,不知道你主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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