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主动回老家

"为什么成功阻止了爆炸还是会回到循环？走出循环的契机到底是什么？上一次我们已经阻止了爆炸，只是警方还是有人牺牲。到底是因为有人伤亡不能成功，还是说必须要让司机跟那个女人主动放弃引爆炸弹才算成功？"韩星也显得有些焦躁，她迫切地希望回到正常生活的轨道。

        肖鹤云拿纸捂着鼻子说："现在还不能确定，这样，我们这次就先正常到站下车。如果要他们主动放弃引爆的话，我们得搞清楚他们的作案动机才行。"

        三个人冒充大学生记者到司机王兴德的公司走访了一趟，又到他的宿舍听他室友讲了好久的王兴德家庭八卦，于是怀疑中年女人和王兴德应该就是夫妻关系。肖鹤云借口找户口本，在王兴德的房间翻找了许久，拿出来一个老式的花手机。

        结束以后，三人到便利店一边吃东西一边商量是否应该到警方那里获取更多的线索。

        "我们现在尽最大努力能了解到也就这么多，要等网上出通告还得等警方破案，那又不知道要多久了。所以我觉得为了节省时间，也便于警方破案，我们可以主动去提供线索。"肖鹤云提议道。

        李诗情点头，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韩星也连忙拦住她，"先别急，现在的问题就是要跟警方说什么，怎么应对，免得信息还没掌握到，又把自己搞成嫌疑人关审讯室里浪费时间了。"

        再一次来到像老家一样亲切的嘉林市局，这次站在门口等他们的是江枫和张警官。

        江枫看到韩星也的时候明显愣怔了一下，像是有话要问，但碍于张警官在，没好问出口，只是往韩星也身上打量了好几眼。

        这次进局子待遇比之前都好上不少，三个人坐进窗明几净的会议室，江枫也不像之前那样黑脸，还跑前跑后地倒茶，对面坐着的是副局杜劲松和张成以及三人早就眼熟的叶警官余警官等人。江枫倒完茶后发现另一边的座位已经被他和善友好的警察队友坐满了，只好拖了张凳子坐在韩星也旁边。

        警方提的问题还是那么几个，车上有什么可疑人员，为什么可疑等等。三人说得十分详细，虽然在被问到发现疑点的原因时显得有那么一些漏洞百出。但几人的目的本来就是想钓一点有用信息出来，露点破绽反而能在警局待更长时间。

        痕迹科来报告确实在车上检测到了高压锅残留物，几个警察蜂拥而出，出外勤的出外勤，看监控的看监控。等过了好一会儿，张成才带着叶警官再次走进会议室。他这次拿了张纸放到肖鹤云面前，让他画出车上乘客的大致分布。

        肖鹤云当然是信手拈来，这事没人能比他们三个更熟。

        等肖鹤云画完一张详细的乘客分布图，张成的眼神更加狐疑，"小伙子，你这记忆力惊人呐。"

        "呃是，我是做游戏的，习惯在生活中记一些场景和人物，就是下意识的职业习惯。"

        "我记得警校的刑侦专业就有类似的训练，这种训练还挺实用的。"张成似乎是不经意地问道，"是不是所有的地方，你只要去过一次，就能"啪"地一下印在脑子里？"

        肖鹤云：…

        肖鹤云还能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承认。

        张成于是又递给他一张纸，"那你能把你刚刚进警局看到的布局大概画下来吗？"

        韩星也看着肖鹤云那副送了口气还要装作迟疑的表情，咬着下嘴唇憋笑，心想再怎么经验丰富嗅觉敏锐的警官，还是得出送分题啊。进局子跟回老家一样，有什么画不出来的。我甚至还能说出来审讯室前面那排字是什么。

        等肖鹤云回想着江枫带他们进来走过的那些地方，控着分画完图之后，张成的语气更加客气起来，"来小伙子，这是我们现在搜集到的车上乘客的监控照片，非常可惜，都比较模糊，而且不是侧面就是背面，你能不能凭着你的记忆力帮我们辨认一下。"

        韩星也正装模作样地看着照片上这些她再熟悉不过的人，对面叶警官的手机突然响了，铃声正是炸弹每次按时爆炸时都会响起的《卡农》。李诗情听见这个声音倒吸一口凉气，紧张地攥住肖鹤云的手腕。

        "她怎么了？"

        肖鹤云安慰似的拍了拍李诗情，"她应该是看见遇难者照片受刺激了。刚才她就很自责，觉得发现了异常却什么都没做。没事，我和小韩看就行了。"

        叶警官走进来，先看了眼他们三个，然后对张成说："张队，嫌疑人身份确认了，陶映红，56岁，家住港务新村，在市化工厂工作。和驾驶员王兴德是夫妻关系。"

        张成闻言，就和叶警官一起出了会议室，而他们三个人则被另一个警察带到了会客室去。

        又过了一会儿，张成才再次走进会客室，"不好意思啊，现在警队需要你们的手机以及其他电子设备上□□合调查。当然，可以先给家人打电话报个平安。"

        李诗情和肖鹤云以及熟门熟路地摸出手机放进了筐里，韩星也则是给导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今天的生死时速激情瞬间，顺便告诉她自己进局子配合调查不能参加晚上的聚餐才挂掉电话。

        三人眼看要关在这里无所作为了，开始千方百计地跟张成打探情况。张成虽然警觉，但出于对三人的怀疑，还是抛出了一些钓鱼的鱼饵。至少现在让三人了解了陶映红的作案条件。

        又过了很久，久到韩星也已经等得饥肠辘辘，张成才又一次进来。这一次他带来一个新的消息："犯罪人的身份基本已经确定了，就是王兴德和陶映红。至于作案动机，我们还在排查。"

        韩星也想了想说："中年人作案，不是感情纠葛就是为了儿女。他们又是夫妻共犯，会不会是因为他们的孩子？"

        肖鹤云这时面露难色地承认："那个花手机吧，是我从王兴德宿舍拿的。因为我感觉那个东西出现在一个中年男人的单身宿舍就特别违和。会不会那是他们孩子用的啊？"

        张成沉吟了片刻，好像是在听蓝牙耳机里的声音，"我们查到，他们确实有个孩子，叫王萌萌，五年前去世。"

        三人闻言，对视了一眼，李诗情接着说道："那他们女儿王萌萌的死，应该就是破案的关键。"

        张成点了点头，倒没说什么，只是站起来说等下给他们拿点东西来吃，然后就走出了会客室。

        张成一走，李诗情就告诉他们："他女儿已经去世五年了。可是我去年坐车的时候，他还说他女儿和我一个学校，已经毕业参加工作了。"

        "他为什么要撒谎？"

        韩星也猜测："可能是一时不能接受他女儿去世的事实？"

        李诗情说："那要是爆炸案真的跟他们女儿有关系的话，我们根本没办法劝啊。他女儿都死五年了，谁也改变不了了。"

        "所以还是得阻止爆炸。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知道警方面对这种情况会怎么做。"肖鹤云顺着这个思路猜想道。

        "可是警方会跟我们说吗？"

        韩星也这时已经吃完自己的一桶粉，在开李诗情不吃的那一桶了，她一边嗦着粉一边整理思路，"没关系，我们可以先问问这个张警官。他是老警察，经验丰富，肯定会支点好的招出来。就诗情来问吧，他反正也只是觉得你是幸存者综合症，应该不会很怀疑你。你就当是心里过不了这个坎。实在不行，我跟江枫套话问问。不过之前有一次他自己都…"

        于是张成再一次回来的时候，李诗情和肖鹤云以回到公交车上的时候能做些什么为支点吵了起来。韩星也看他们小情侣已经吵得够激烈了，感觉自己很多余，便不再帮腔，只捧着杯子喝水。

        "假若碰到这种情况，警方一般不会直接选择拦车，以免刺激到嫌疑人。一般采取的办法就是在下一站安排警察假扮乘客上车，根据嫌疑人的位置布控，寻找时机控制他们。但五分钟的时间还是太短了，所以还是要尽量地拖延时间。"

        韩星也若有所思。

        李诗情说："我还是想知道王萌萌的死因。"

        张成叹了口气，看着她说："五年前在跨江大桥下，45路公交车，1点45分，王萌萌要求提前下车，发生了车祸。她是因车祸去世的。"

        李诗情继续追问："那突然有个陌生人跟您说，20分钟后有一辆公交车会爆炸，需要您的帮助，您会马上出警吗？"

        "我会毫不犹豫地出警。"

        "我能要一个您的联系方式吗？也方便我再想起什么线索，好及时联系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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