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6.流言蜚语
16流言蜚语
掠夺者自里德尔教授进霍格沃茨以来就不喜欢他——最初是因为小男孩幼稚的攀比心理，他们不满于霍格沃茨学生们的目光被里德尔吸引走。
而到后来则完全演变成了对里德尔教授本人的厌恶，这个教授让掠夺者们觉得太神秘，确切的说，是太危险。
无论是在黑魔法防御课上有意无意透露出黑魔法的高深强大，亦或前几天直接为三校学生演示了不可饶恕咒这样疯狂的行为，都让掠夺者们对他的厌恶感与日俱增。
只可惜好像除了他们，其他人对里德尔教授都非常满意。
他们意识到史达琳在忙自己的事后有些失落，但莉莉说这是因为史达琳成熟之后不太愿意和男孩子待在一起了——拜托，谁会把史达琳当成一个女孩看待
掠夺者们逐渐意识到史达琳的不对劲和里德尔教授有关，他们也开始悄悄调查里德尔教授神秘的背景与生平，只是年龄限制了他们的调查范围罢了。
食死徒很容易调查到，几乎每周都会上报纸头条——如果不是马尔福高调地炫耀自己庄园里迎来了一位高贵的客人以及对里德尔教授毫不掩饰的崇敬与狂热，掠夺者们不会那么快注意到两人的不对劲。
詹姆斯和西里斯都是纯血家族的孩子，尽管西里斯总是高傲地不愿意去结交他们，詹姆斯在学前也有纯血家族的好友，他们说去马尔福庄园做客时会见到里德尔教授。
而马尔福家族在食死徒势力逐渐猖獗后所表示出来的倒戈态度太明显了，魔法界里的人暗暗斥责马尔福家族这样的行为，但面对其势力的强大却也无可奈何。
至于凤凰社的发现则是完完全全的巧合。
詹姆斯在一起魁地奇训练时故意从高空坠落非要闹着去圣芒戈，因为霍格沃茨的消息渠道太不灵通，半封闭式的管理让学生们的消息都来的十分迟缓——只有离开霍格沃茨才能接收到更多信息。
詹姆斯躺在圣芒戈的病床上对着一张纸圈圈画画，最中心便是里德尔教授的名字，其他的线牵扯到各个有倒戈意愿的纯血家族和食死徒恐怖袭击事件——他发誓自己期末考试都没这么努力过。
但他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成为阻止黑暗势力崛起的大英雄便又忍不住沾沾自喜起来，好像已经幻想出了自己未来接受众人仰慕的情形。
他的治疗医师笑眯眯地突然抽掉他手上的纸一边叮嘱他要好好休息一边下意识去看纸上写的东西——然后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詹姆斯正绞尽脑汁想要想出一个借口来解释自己古怪的行为，眼前的治疗医师眼底却浮现几分欣喜与沉重，他欲开口却又合上，最后在离开病房前回头轻声道:
“你想了解一下凤凰社吗”
史达琳听完三人零零碎碎拼凑出来的这几个月他们的行动后忍不住感叹道:“还是人多好啊…我调查了多久还没你们知道的多…”
为史达琳揉搓湿发的莱姆斯动作突然一顿，随后笑眯眯地俯下身子在史达琳耳畔温声道:“什么叫你调查了很久”
史达琳被莱姆斯突然温柔到不可思议的语气以及话语中暗含的威胁意味吓了一跳，她硬着头皮迎上西里斯不满的目光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道:“就…我们目的其实差不多啊…”
就凭掠夺者们焦急到直接把这几个月所调查出来的所有线索都摆在了史达琳面前好让史达琳清楚里德尔教授的为人来看——邓布利多的烟雾弹放的很成功。
西里斯沉着脸，语气是罕见的冰冷，他紧皱着眉头道:“那你最珍视的人…为什么是他”
史达琳偏头看了看同样一脸关切的莱姆斯忍不住为自己和邓布利多布下的骗局感到有些自豪，随即笑眯眯地抬起手撑起莱姆斯的下巴道:“为了防止你把下巴惊掉——”
“当然是因为我早就清楚了里德尔教授在做什么然后和校长达成了共识啊——”
史达琳这话说的隐晦至极，她不能把话挑的太明，但却也不愿意再对掠夺者们隐瞒真相。
史达琳洋洋得意地再次斜眼看向眼前的西里斯，西里斯灰色眸子中的愠怒已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欣喜。
随后西里斯的动作完全出乎了史达琳的意料——他突然快步朝史达琳走来然后半跪在地猛然将史达琳搂入怀中，史达琳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只感觉身前少年身上的体温高的有些过分，几乎快要灼伤他们所接触在一起的皮肤。
西里斯的心脏在鲜活而热烈地跳动着，史达琳能感受得到——那样生机勃勃充满活力，好像是在大声宣扬着:
你看，史达琳，它们为你而跳动。
她的手掌还支撑着莱姆斯的下巴，莱姆斯眼见此景忍不住垂下了眸子，微微晃动的双手好像是要做什么，最后他也只是像是不舍一般地蹭了蹭史达琳的手掌，最后决绝地直起身子迫使自己微笑着看向眼前紧紧拥抱在一起的少年少女。
詹姆斯眼见此景眼里也燃起了兴奋的火苗，他也完全不会看时机，他也扑上去从两人上方紧紧搂住两人，最后莱姆斯失笑着摇摇头也轻轻环住了他们。
西里斯最先爆发，他挣脱开詹姆斯紧的过分的手臂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后又看向了史达琳，最后别别扭扭地开口却又闭上，转过身又转回去最后总算硬着头皮道:“那要是没有邓布利多的安排——黑湖底下的人会是谁”
莱姆斯听到这个问题后也忍不住紧张了几分，他装作不经意地看向屋里的装饰，实则精神又集中了好像这样就能先听到史达琳的答案。
“嗯…最珍视的人——霍格沃茨里的话——”
两人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史达琳的答案。
史达琳怎么可能不清楚西里斯这个问题后隐晦的表达，她笑弯了眸子最后高声道:
“莉莉·伊万斯。”
西里斯和莱姆斯尽管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却也还是松了一口气，一副这个答案在意料之类的样子。
当然，屋子里的气氛还算和谐，除了詹姆斯在愣了几秒后爆发出的一声怒吼外——一切都很和谐。
史达琳和掠夺者们的误会解开之后整个人都变得神采飞扬了起来，甚至于对路边不熟悉的他校学生都会微笑着点头致意。
当然，这被众人理解为——收到了里德尔教授的回应。
三校里对这件事议论纷纷，每个人都持不同意见，史达琳最初不去理会那些恼人的声音，直到今天下午——
史达琳在礼堂里和掠夺者们还有莉莉嘻嘻哈哈地吃着晚餐，猫头鹰们带来家里寄来的信，每个学生都放下手中的晚餐急切地想知道家里人的近况。
而空中好几只猫头鹰全都不约而同地将信撒在在史达琳面前，史达琳有些疑惑地拆开其中一封思考着为什么父母会突然寄来这么多信。
但当读起其中的内容后史达琳原本兴奋到布满红晕的脸逐渐变得惨白，连带着眉眼都透露出她此刻深深的不悦。
莉莉率先察觉到史达琳的不对劲，她强势地抽过史达琳手上的信阅读到一半直接暴力地撕毁了它，面上是难以抑制的愤怒。
掠夺者们都凑过来询问信里的内容，史达琳没有说话，她随手挑起一封信又开始拆开看，内容和前一封信差不多——只是其中的字眼更加不堪入目。
第三封，第四封…几乎全是一样的内容，痛斥着史达琳是个不知羞耻的女孩，玩弄着掠夺者们的感情还妄想将里德尔教授也收入囊中。
史达琳的心情越来越平静，她没有像掠夺者们看完信后的愤怒，她只是深吸一口气拿起了最后一封信——
莱姆斯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想要将信拿走，史达琳却敛着眉目摇了摇头，执意拆开了最后一封信。
莱姆斯的阻拦是对的，最后这封信并不是真正的信——史达琳一拆开它其中便有不明液体喷洒出来，史达琳躲闪不及，手臂脖子与下颚都被溅到，随后快速起了不同程度的红疹。
这样的动静不小，更别说有那些想看笑话的女孩们的引导，三校的人都纷纷回头看向史达琳，随后开始讨论起这个情况。
史达琳垂着双手有些听不清莉莉或者詹姆斯的话了，她感觉脑袋昏沉的厉害，眼前温和的白光都变得刺眼无比，她的手臂被人扯动，可她却完全没有意识。
西里斯直起身子为史达琳挡住众人探究的目光，他愤怒到身子都在颤抖。
最后教授席里急匆匆走下来一个人，他半跪在史达琳眼前晃了晃自己的手轻声道:“史达琳。”
史达琳竭力遏制自己胃里的翻腾和想吐的欲望，她抬眸看向眼前的里德尔教授道:“…嗯。”
随后里德尔教授强势地将史达琳拉起对掠夺者们道:“我办公室里有药，我带史达琳走。”
掠夺者们对里德尔教授的理由无法反驳，只是一直用目光追随着像是失了魂一样的史达琳，直到她走出大厅。
史达琳被里德尔教授带到了他的办公室，他从办公桌旁的玻璃柜里取出一瓶药剂，并让史达琳喝下。
史达琳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脸上和脖子上还在火辣辣的疼。
“史达琳。”
里德尔教授再次半跪在她眼前，轻轻用弯曲的食指去触碰伤口的边缘，小心翼翼地好像在呵护一间世上最重要的珍宝。
史达琳抬起雾蒙蒙的眸子，最后眼眶里无声地落下两行清泪。
里德尔没有惊慌失措，他用拇指轻轻拭去史达琳的眼泪，可这并不起作用，更多的泪水快速滑落至脸颊两旁，里德尔教授根本来不及去擦掉它。
眼前的史达琳仍然像是一个只会流泪的木偶，没有发出一丝哽咽，最后里德尔教授轻叹一声将史达琳搂入怀中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安慰道:“乖——”
史达琳听到这个字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突然呜咽出声，最后逐渐演变称嚎啕大哭，她像本能地反抗里德尔一样想要推开他，里德尔教授却搂的更紧。
“都怪你…都怪你…”史达琳的委屈无处发泄，只能不断重复这三个字，好像只要重复的够多，那些女孩的恶言便不是冲着她而来的。
里德尔很清楚哭泣中的女孩是无法讲道理的，他温声应和道:“对，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聪明如里德尔，他怎么可能猜不到信里的内容——他的眸子里逐渐闪过一丝阴霾，最后他沉声道:“我会查清楚的，那些人应该付出相应的代价。”
史达琳的哭声渐弱，只是肩膀还在小幅度地耸动，最后她慢慢脱离里德尔教授的怀抱仍然一言不发，低低地道了一声谢之后便要离开。
里德尔没有阻拦史达琳，他只是在史达琳即将踏出办公室门时道:“史达琳，有事记得要来找我——”
“我办公室的门随时为你敞开。”
史达琳在里德尔教授办公室门外碰到雷古勒斯已经不算什么稀奇事了，只是让她又羞又恼的是——为什么雷古勒斯总能撞上她从里德尔教授办公室里哭着走出来
雷古勒斯肯定也听说了晚餐时大厅里的事故，史达琳垂下眸子刻意避开雷古勒斯的视线，迈开步子没有搭理他。
雷古勒斯也没有说话，他没有走进里德尔教授的办公室，他跟上了史达琳的步子，一直跟在史达琳不远又不近的地方。
两人的脚步声都放的很轻，谁也不想惊扰了谁。
史达琳不想去上课，也不想回公共休息室——她暂时不想面对其他人的安慰和可怜的目光。
她在校园里闲逛着，晚自习时间的德姆斯特朗没有一个学生的身影，走廊上回荡着的只有雷古勒斯和史达琳轻到不可思议的脚步声。
就这样，两人一起从里德尔教授的办公室一直相对无言地走到了最高的天文观测台，史达琳轻轻抚上那个望远镜看着已经完全昏暗的夜空用嘶哑的嗓子问道:“雷古勒斯——是哪颗星星”
雷古勒斯的眉目和西里斯很像，可却又不如西里斯那般锋利，他的面容所表现出来的更多的是清冷的疏离感。
他的灰色眸子在此刻都被夜色染成了纯黑，他张开嘴，所发处的声音却不似往常那样冷漠:“我来给你指——”
“不需要望远镜，也能看见我的星星。”
“因为它足够明亮。”
两人抛弃了往日的成见在天文台上辨认了好久的星星，史达琳的眼睛本就又酸又胀，对着昏暗的夜空和其间闪耀的星星看了这么久更是疲惫不堪。
她强撑着精神指向天空中最亮的那一刻星星道:“那颗星星——叫什么名字。”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雷古勒斯只是看了那颗星星一眼便立马垂下头说自己不知道，史达琳也不多作纠缠，只是慢慢阖上了自己酸痛的眼睛好让它得到休息。
很快史达琳就因为大脑的迟缓运作逐渐陷入沉睡，她在原地晃来晃去可就是倔强地不愿意倒在雷古勒斯的肩膀上。
雷古勒斯悄悄观察了史达琳好久才伸出左手将她的头轻轻放在自己的左肩上，只有史达琳脑袋沉甸甸的重量才能让雷古勒斯的心里踏实一点。
直到确定了史达琳完全陷入沉睡后雷古勒斯才悠悠开口道:
“你问的那颗其实是天狼星。”
“但是我不想告诉你。”
雷古勒斯偏过头小心翼翼地将一个如同羽毛般轻缓的吻烙在史达琳额头上，连同最后那句话都淹没在了这个吻中。
“它是不是比我的星星要亮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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