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密谋
第82章 密谋
眼睁睁看着人拿着钱跑了，守门的婆子心疼了半天。
“你不怕别人卷了钱跑了啊？”
刘婆子无所谓。
“他得了甜头才能好好办事，要是办得好了，以后我还找他！”
守门婆子无语的同时，心里嫉妒得要命。
也就是刘婆子在大小姐跟前当差，一点小钱在他们眼里舍不得，刘婆子却能不放在眼里。
刘婆子等了会也懒得再等，嘱咐守门婆子帮她看着，若是东西买回来了，可以自己留一点，剩下的给她送去。守门婆子见自己还有份，十分高兴地答应了。
刘婆子回到松鹤院，对姚至柔禀道：“消息送出去了。”
小子很快将荷包送到了朱老大手上。
看到姚至柔果真让他盯着点闵姨娘，朱老大毫无心理负担地扔给了赵峥的人。
当晚，闵府的屋顶上就多了两朵黑影。
闵府的宅子比姚府略大些，夜晚的灯火也比姚府更暗些，很好地遮掩了黑影的踪迹。
此时，闵老夫人主屋里的灯已经熄灭，除了守夜的丫鬟，并不见侍疾的孝男孝女的身影。
此时也不过是人们正常准备入睡的时间，既然无须守在病人床前，意味着情况并不算严重。
一个黑影悄悄探出屋檐，只见院中角落处另一间房还亮着灯，门外竟还守了一个丫鬟。黑影回身与同伴对视一眼，都明白底下定然有鬼。
黑影悄悄收回身形，带着同伴寻到屋子正上方，悄悄揭开了瓦。
屋内坐着的，便是闵姨娘与她的嫡亲兄嫂闵大老爷夫妻。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隔着屋顶只能听到大半。
也不知闵大夫人说了什么，闵姨娘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样，惹得闵大老爷有些责怪地瞪了妻子一眼。
“你说这些做什么？秦家早已败落，如今一个在京入仕的都没有，妹妹就算扶了正在各家走动，难道还有谁能认识不成？”
他转头又安慰闵姨娘。
“你嫂嫂也没别的意思，我只有你一个妹妹，该帮的怎会不帮？只是那究竟是靖国公世子，以我等家世身份，怎敢、怎敢……算计到他头上？”
听他说了这一句，黑影不约而同抬头再次对视一眼。
今晚得知闵姨娘回娘家，他们便被世子派来夜探闵府，没想到还真有收获。
算计靖国公世子，他们的胆子是从狗身上借的吗？
两人来不及嘲弄，便听闵姨娘又哭诉起了自己在姚府的难处。
闵大老爷习惯了迁就自己的妹子，面上虽显得无奈，态度到底还是松动了。
担心隔墙有耳，具体的打算，闵姨娘是附在兄嫂耳边说的。
闵大夫人听完，只勉强点了点头，面上依旧有些担忧。
“老爷这些年一直被上司不喜，处处压制，能找到靠山自是好，只是……就算是菲儿，那也只有做妾的份，这我如何舍得？”
闵姨娘冷了脸，“嫂嫂既然心疼侄女，不愿为哥哥为闵家争取，那便只助妹妹毁了那姚至柔便是，余下的，便交给菲儿自己选择如何？”
闵大夫人去看丈夫，只见闵大老爷也无奈地点头，只得跟着应下。
闵姨娘见兄嫂松口，面上也松快下来。
利益动人心，她不把娘家人拉下水，如何要让兄嫂真心帮自己？
等她成功了，自然也不会亏待兄嫂一家。
几人说完话便要往外走，屋顶上的黑影也随之放松下来。
只是这一放松，就引来手边瓦砾一声轻响。
“什么声音？”
因为心里有鬼，加之此时没人再说话，闵老大爷对这突兀声音十分警觉。
他迅速拉开房门，引着妻子和妹妹退出去，便忙吩咐守在外头的丫鬟。
“去，叫些人来好好查查这屋子！”
作为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若是有什么歹人，闵大老爷是没有与之打斗的能力的。
若是求财还好说，但若是听见他们方才说的话，再泄露出去……
闵大老爷带着闵大夫人和闵姨娘守在门外，面上均十分凝重。
护院和婆子飞奔赶来，闵大夫人赶紧吩咐人。
“进去好好搜搜！”
她看了看四处黑乎乎的房檐。
“屋顶也别放过！”
到底闵府只是个不入流的文臣家庭，护院虽然有点三脚猫功夫，但上房这种事情，到底还得借助梯子。
等临时去搬了梯子，人爬上去时，黑影早已逃之夭夭。
另一间屋内，却接连传来尖声尖叫。
两条黑影在闵府外墙根滑下去，一个黑影忍不住问另一个黑影：“你方才盖瓦的手挺快啊，还扔了什么东西进去？”
另一个黑影嘴角一抖。
“方侍卫临走前悄悄塞给我的，我最开始还以为是只猫。”
最开始还以为是只猫？
也就是说，还是个活物？
第一个黑影更好奇了，“到底是什么？”
同伴想到自己在怀里揣了那么久的东西，就浑身不是滋味。“想知道吗？”
他往上指了指院墙。
“他家护院那么不中用，你想知道，你就回去瞧瞧！”
心里实在好奇，黑影想了想，真重新攀上院墙，在夜色的掩护下回到方才的院子附近。
院内经过几场尖叫，已彻底乱了起来。
丫鬟婆子和护院小厮们四散开来，喊打喊杀的，嘈嘈杂杂乱成一片。
闵大老爷夫妻和闵姨娘都守在院中，中间是坐在圈椅上惊魂未定的白发老妇，身边还站了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和十二三岁的小姑娘。
闵姨娘正在斥责：“你们俩藏外祖母屋里去做什么？出了事还要你们外祖母护着你，看我不罚你们……”
闵大夫人忙出来护着，“婉儿还小，方才也是吓到了……”守在院外的人隔着院门观望着热闹，议论纷纷。
“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哎哟你是没看见，一只猫那么大的老鼠！”
说话者边说边比划。
“嗖地就钻进老夫人屋里去了，这不，才将老夫人从床上搬出来，看不能把它赶出去……”
“你说咱们闵府这是不是风水不好，竟然都养出了硕鼠……”
在大周朝世人眼中，发现硕鼠是不吉利的。
既说明这家人不善管理，才给了鼠辈壮大的机会，更预示着一种衰败之相。
对家庭来说如此，对一个衙门，一个国家也是一样的道理。前朝由盛转衰直至覆灭，便是由硕鼠引发的纷争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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